第44章 片场恶毒小美人13
柳漆想劝导演取消這段戏,可碍于人设根本沒法开口,他只剩八积分了,這才第二天必须得省着用。
好在江凭目光看向导演,不赞同道:“背景是校园,我們又是学生,不应该有大尺度裸露戏份。”
柳漆感激极了,连连点头:“对对对。”
导演有些意外,然后又把话說的挺好听:“放心,我肯定不能让你们真的露。”
随后他领着众人一起朝楼上走,唯独不包括楼昭。
其他人各走各的,柳漆则重新被四位小助理围起来,天气凉爽不用打伞吹风扇,几人便跟個保镖似的护在他周围。
柳漆尴尬的耳根都红了,指尖攥了攥衣摆,默默忍着。
好在其他人沒有看過来的意思,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让他好受一点,沉下心仔细观察周围。
他们住的宿舍楼那么破旧简陋,教学楼却非常高大明亮,看起来也沒用几年到处都挺新,内部设施很完好,說是现在有人上课都不奇怪。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這样的建筑直接被荒废,连桌椅多媒体都来不及弄走,全扔這不管了,甚至也沒人来偷。
想到這,柳漆狐疑的看向导演,所以他是怎么租到這么一個风水宝地的?
该不会是导演为了让电影有個宣传噱头,特意选了闹鬼的地方实地過来拍吧……
那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了。
心中思忖着该怎么套出一些话,很快几人就走到目的地——剧本中描写的三年二班。
三年二班比刚才路過的其他班级還要新,桌椅黑板沒有丝毫使用的痕迹,像样板屋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剧组提前准备布置的。
一进去,工作人员们立刻忙活起来,布置镜头打光等,并在讲台桌下塞了一摞做旧的卷子。
导演则给几位演员讲戏。
“撕卷子的时候你们自己发挥,赵智宁聪明,他先找到的卷子;张波莽撞,率先提出撕卷子的建议;高蓉谨慎,被劝說了一下才开始加入。”
几人纷纷点头,却是忍不住对视一眼。
說实话,电影中的人性和几位轮回者本人性格有点像啊。
柳漆眉头微微蹙起,正想着,导演将目光看向這两位宝贝主演:“以江凭的性格肯定不会参与,也不会让柳漆参加,所以柳漆就开始鼓捣别的东西。”
江凭点头。
导演笑了两声,从手机裡翻出一张照片给两人看。
“一会你们就按照這個姿势拍。”
柳漆只是扫了一眼,浑身都快烧着了。
然而這次他根本沒理由拒绝,简单的讨论后,几個机位的摄像大哥先进入教室,其他人出来,电影很快就在柳漆的不情不愿中开拍了。
砰地一声巨响,教室门被一脚踹开。
张波打头阵,他身高足有一米九,长得阳光還一身腱子肉,穿上校服有种寸头体育生的感觉,丝毫不违和。
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柳漆,和被柳漆拉拉扯扯的江凭,最后是高蓉和赵智宁。
五人鱼贯而入,张波看着這间教室切了一声,随手把背包扔到第一排桌面上。
“不是說闹鬼嗎,這教室比我們学校都亮堂。”
高蓉也奇怪:“听說当年就是這间教室出的事,等到晚上再看看吧。”
赵智宁好奇的在屋裡走来走去,不断翻来翻去的观察。
柳漆则直奔讲台桌上的老师椅子,随手把一包湿巾递给江凭:“恶心死了全是灰。”
還沒等江凭动手去擦,一旁的张波主动接過湿巾,殷勤的擦了起来。
柳漆切了一声沒理他,自顾自的在教室绕着。
這时赵智宁惊呼一声:“我靠居然還有数学卷子呢!”
几人顿时惊讶的凑過去,上面已经批改完了,是期末考试卷。
张波嘿嘿一笑,很是扬眉吐气的对着卷子踹了几脚:“正好沒得玩,我們直接把這些卷子撕了。”
他们按照导演說的推拉一番,随后教室裡响起此起彼伏的撕纸声。
這种事肯定少不了柳漆,他正兴致勃勃的拿起卷子准备撕,就被江凭攥着手腕拉到了一旁。
江凭眉头紧拧,难得在生活中的小事上忤逆柳漆:“你别参与。”
出于对学校和学习的尊重,他不会参与,也不会让柳漆参与。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探究当年的隐秘,他根本就不会参与這次活动。
柳漆顿时不高兴了:“为什么啊!”
柳漆說完话,见江凭薄唇抿成一條直线,不赞同的看着那些人,顿时忍不住笑了。
他唇瓣殷红如血,笑起来时漂亮的要命:“大学霸,你這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吧。”
柳漆美滋滋的扬起下巴,目光亮亮的看着江凭:“那我就不撕了,我們俩单独玩会。”
說完他便两只手抱着江凭的腰,将人半拖半抱着往讲台椅子上按。
這個姿势让两人挨得太近了,走动间柳漆的脸不得不贴在他胸前磨蹭,耳朵发红。
掌下的劲瘦腰肢很紧绷,脸颊挨着的胸膛却很有弹性,即便隔着校服衣服都能体会到肌肉的触感。
柳漆极力忽视身体的感觉,将高大的男生人按在椅子上,又转头翻了翻背包,从裡面拿出黑色眼罩。
“做什么?”江凭问。
“我都配合你了,你也得跟我拍個视频,留下一点纪念。”
說完柳漆将江凭的额发向后捋,露出被刘海遮住的凌厉眉骨。
他认真的凑近瞧着,江凭眉眼很立体,鼻梁高挺自带压迫感,其实是充满欲望和野心的长相,一看就脾气不好。
只是他薄薄的瑞凤眼低垂着,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眼裡丝毫沒有凡人的身影。
就是這样,一切淡漠感都来源于這双深黑的眼睛,柳漆每次直视他都会心梗。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用眼罩把他眼睛遮上,又不顾江凭的疑虑,用毛巾将他两只手也分别绑在椅子扶手上。
五官最凉薄的眉眼被遮住,被禁锢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柳漆呼吸急促起来。
仿佛清冷禁欲的男神被他扯下云端,落入凡尘,就這么触手可及,可以被他为所欲为的亵渎。
细白的指尖微颤着碰了下江凭的脸,从浅色的薄唇唇角,滑到紧绷的下颌线,又若有似无的撩過喉结。
两人离得太近,彼此身上的体温和味道交织着,连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脉络都能看清。
江凭薄唇抿成一條直线,却任由他摆弄,暂时沒有挣扎。
柳漆笑了。
他将手机交给一直在身后震惊看着的赵智宁:“给我录個像。”
赵智宁接過手机,心中却忍不住骂起来。
真是服了這個导演啊,沒见過這么能搞事的。
一個恐怖副本好好走剧情就行了呗,非得想方设法的糟践人。
他看着柳漆雪白幼嫩的后颈,心头一涩,分明被占便宜的是江凭,可他却有眼看着柳漆被亵渎的感觉。
救命,能不能拍個正经戏啊。
擦去额角不存在的汗珠,赵智宁扯了扯嘴角,满脸意外:“我們的江大校草怎么這么配合你,行吧,那我准备录了。”
“嗯。”
此刻柳漆心脏跳得很快,紧张的站在江凭面前,身旁是好几個黑洞洞的镜头。
他闭了闭眼,羞耻到连眼角眉梢都泛着细粉,脱下校服外套,裡面是清凉的校服半截袖,按照导演给他看的图片,俯身朝江凭身上倾。
宽大的校服半截袖垂落,勾勒出后背美好的身材曲线,从纤细的嫩腰到后面挺翘饱满的圆润,看得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屋内温度陡然升高。
柳漆纤细雪白的手臂攀着江凭肩颈,维持平衡,软肉被冷硬的肩膀硌得微微发红。
他睫毛微颤着继续俯下身,红唇微启,雪白的小牙轻轻咬住江凭的校服领口拉锁。
冰凉的金属与粉红的舌尖触碰,柳漆眼角眉梢都泛着媚态,含着這小块金属一点一点往下拉,两人姿势暧昧无比,冷冽与妖冶逐渐缠绵入骨,矛盾又和谐,几乎要把魂都勾飞了。
空气染上极致的旖旎。
不知不觉间,身后洒卷子的几人都不动了,痴迷的看過来。
眼前的一幕美好到不真实。
清冷薄幸的男生被绑在椅子上,束缚着视觉感官,足以祸国殃民的美人用红唇替他褪下衣服,像是堕落的妖精在引诱神仙。
明明哪裡都沒露,可画面色气到让人血脉喷张。
教室裡的人都快疯了。
就连导演都忘了喊卡,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柳漆此刻已经快不行了,他和江凭离得太近了,滚烫的呼吸都落在彼此身上,能感觉到对方青筋暴起,身上的线條紧绷到极致,显然已经受够他了。
而他自己這個姿势也很为难,拉下江凭肩颈的一小段拉锁還行,真要把外套全脱了,他的脸就得埋进江凭肚子那裡,简直太過火了。
于是柳漆忍了又忍,见导演迟迟不喊停,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這一声仿佛惊醒了整個屋子的人,导演连忙喊卡,越想越高兴,激动的满脸通红几乎跳起来。
有了這一幕,真是何愁票房啊。
“好好好!拍的非常好!”
他激动的小跑到柳漆身边,亲自给他倒了五十度的水递過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好孩子,先休息一会。”
柳漆脸红得不行,却动作自然地接過水喝了一口。
這时周围人才陆陆续续回神,看着柳漆的目光又害怕又痴迷。
怎么能有人长成這样啊。
如果他让人去干坏事,恐怕沒人拒绝的了。
因为刚才撕卷子的人纷纷停下沒拍,于是导演這会让他们几個补拍一下,柳漆和江凭先休息。
此刻江凭刚刚摘下眼罩,黑色头发微微凌乱,苍白的脸颊也泛着红,整個人看起来沒有平时那么冷了。
不過柳漆知道他是真的气得不行,毕竟刚才的动作太過分了,江凭這样的人嘴上不会說什么,心裡肯定受不了。
歉疚的看向他,而江凭避开了他的视线,转头认真的盯着监视器回放的画面,脸越来越红。
完了,他看到那一幕肯定会更生气。
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内疚喷涌而出。
柳漆也顾不上人设值的了,实在忍不住的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說了句抱歉。
這句抱歉夹杂了很复杂的心绪,话一說出口,系统就在脑中疯狂警告。
“警告!即将崩离人设,請尽快做出补救!”
而江凭也抬头看柳漆,眼底满是错愕。
“为什么道歉?”
柳漆懵了,难道江凭沒生气?
见他眼底的震惊不像作假,再加上系统疯狂的提示,柳漆顿时慌了神,下意识摆手道:“沒、沒什么,就是觉得刚才沒太拍好。”
他后仰靠在椅背上,柔软的掌心捂着额头,佯装苦恼:“唉,今天状态一般。”
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顿时停了,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一涉及演戏,人设值就格外宽容。
正要去喝口水,就听江凭道:“那我們重新拍一條?”
“咳咳。”
柳漆顿时激动的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
“算了算了,我太累了。”
他沒想到江凭這么敬业,即便不喜歡這场戏,得知他不满意也愿意重拍。
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另一边,楼昭已经画好了妆,此刻正穿着带血的校服,披头散发的站在教学楼下。
這场戏只需要她在這裡站着,一动都不用动,最后有個从教室裡一镜到底的镜头扫過她就行。
由于這实在是一個简单到几乎不会出意外的活计,以至于全剧组其他人都上楼了,只剩她独自在這。
外面的天越来越阴了,浓稠的黑云仿佛要压到她头顶上,一切风声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裡充斥着闷热的潮气。
饶是楼昭已经无数次面对生死,此刻也不免掌心出汗,袖下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這是她经历的第一個中级副本,這裡的鬼和初级副本不可同日而语,昨天平静了一天,恰恰說明今日的危险。
灵媒全面催动,她一刻都不敢放松,随时观察异动。
沒過一会,楼上飘飘扬扬的洒下卷子碎屑,片片白纸落在楼昭脸上,像极了给死人的白纸钱。
楼昭避无可避,被劈头盖脸的撒了一身。
也是奇怪,周遭一点风都沒有,以至于身上的白纸钱非但沒有被吹走,反而在她身上越落越多。
不对劲!
属于灵媒的警觉骤然爆发,楼昭正要躲开,脸上的纸瞬间黏在她口鼻上,几乎将她整個人糊成纸人,一层又一层的阻隔着外界的氧气。
强烈的窒息感汹涌而来,楼昭脸颊涨得通红,动用灵媒最强攻击手段,垂下的眼瞳顷刻间化为红色。
浑身纸片瞬间崩裂,重新化为慢慢飘荡的碎屑。
一切恢复如初。
楼昭剧烈喘息着,刚才的危机度過了,她却依旧丝毫不敢放松。
下一刻,手机忽然响了。
她抬头看了眼楼上,似乎還沒拍完,便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赵智宁和柳漆同时发来的。
【楼昭!你怎么不在楼下!】
【千万别动,等我們来找你!】
楼昭顿时目眦欲裂,震惊的抬头看向周围,分明還是楼下,灵媒也沒有任何警觉,按理来說這裡已经沒鬼了。
可柳漆他们为什么說她不在楼下?究竟环境是假的,還是手机上是假的?又或是她的灵媒失灵了?
无论那种情况都糟糕透顶,楼昭剧烈喘息着,直接一個语音电话给柳漆打過去,同时灵媒红瞳不断扫视周围。
电话很快接通了,然而裡面传来了她自己急促的呼救声。
“柳漆!快用亡灵手机拍——”
通话戛然而止。
楼昭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脸色瞬间煞白,随后毫不犹豫朝教学楼裡狂奔。
绝对不能再呆在這了!就算崩人设也不管了!
与此同时,撕卷子那段戏开始补拍。
柳漆和江凭沒有参与,并肩站在教室后面看他们撕,赵智宁依旧摆着录像的姿势,方便镜头偶尔扫到他。
只有张波和高蓉正开心的往楼下洒碎屑。
摄像大哥的镜头从教室门口逐渐往裡推,扫過每個人脸上的疯狂,最后将镜头从窗口伸出去,拍窗外漫天飞舞的碎屑。
最后镜头向下,拍到了满地狼藉。
“卡!非常好!”导演对這條非常满意,刚喊完,教室门便被猛地推开。
楼昭穿着染血的校服,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累得差点倒地不起。
所有人大惊,尤其是几個轮回者顿时冲過去,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楼昭劫后余生,抬头小声问:“你们刚才给我发消息了嗎?”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赵智宁摇头。
他刚才和柳漆往楼下看了一眼,见楼昭好端端的站着就放心了,高蓉和张波更是一直待在窗边,沒发现什么异常。
這时导演陡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踉踉跄跄的回看刚才那段。
只见镜头从窗外伸出去之后顺利的拍到了地面上的人影,长发披肩穿着校服,浑身都是血,猛一看很像楼昭。
而那时楼昭分明已经往楼上跑了。
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了,导演更是瞬间面无人色。
楼昭心有余悸,无比庆幸自己果断選擇上来,否则這会或许已经被那鬼影彻底取代了。
诡异的事件让整個剧组陷入慌乱之中。
好在导演坚持說是自己觉得楼昭身上的血不够,另外安排了人扮鬼,又把楼昭叫了上来,這才勉强安抚了众人。
這时已经中午了,大家便一起待在教室裡吃盒饭。
所有人都沒說话,气氛有点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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