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諸伏景光暫時還沒反應過來,有些迷茫的“咦”了一聲。
松田陣平一個箭步的衝到了諸伏景光的面前,瞄了一眼降谷零後繼續道:“zero說是要等你自己說出來,所以我們才一直都沒有問你,但是我現在已經完全忍不了了!”
若是換成平時,諸伏景光還會對“zero”這個稱呼和來棲祐介一起揶揄松田陣平和降谷零一番,但是此刻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
松田陣平直接指着他道:“你是在找殺害你爸媽的兇手,對吧!”
被直接指出的諸伏景光張了張嘴,松田陣平繼續說道:“那個請求警方搜索的女孩子,和那個案子可能有關係,所以你心神不寧,不是嗎?”
說實話,松田陣平有時候的直球發問是真的很有效率,其他人都顧忌着諸伏景光的情緒,哪怕是降谷零,都沒敢去問諸伏景光。
來棲祐介也只是在諸伏景光不在時聽降谷零說過一次,他倒是也有去幫諸伏景光走出陰影的想法,但是這事連降谷零知道的都沒有那麼具體,所以來棲祐介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方法,只能等待那麼一個機會。
雖然現在也確實有了機會,但是戲份這一點,來棲祐介還是沒能搶過鬆田陣平,——其實他本意也是覺得這戲份交給松田陣平要好,他說的話態度絕對沒有松田陣平那樣強硬,說不準就被諸伏景光給糊弄過去了。
所以,松田陣平開了一個很好的頭。
“是這樣沒錯,但是不行!”諸伏景光咬着脣,彷彿又陷入了那個噩夢裏一樣,“這個案子必須由我自己來解決,我不想再把別人牽連進來,如果又有誰因此而死的話……”
但是大猩猩們顯然不可能讓他的這句話說完,異口同聲的道:“死不了的哦!”
他們的目光裏還接連的帶着自信的光彩,一字一頓的道:“我們都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只要我們六個在一起,總能夠想到應對的方法的。”
“所以,”松田陣平的脣角上揚,整個人都彷彿在散發着光環,“hiro旦那就儘管說吧,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來棲祐介看了眼站在松田陣平身後的其他三個人,自己默默移動着腳步,也移到了松田陣平的身後。
諸伏景光看着他們的站位,又看了眼幾個人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忍不住捂嘴笑了:“你們這個站位,頗有一種要給我選秀的即視感,還一種讓我隨便挑一個侍寢的感覺。”
見氣氛開始變得輕鬆起來,來棲眨了眨眼睛:“那景光殿下選中了哪位秀男呢?”
“唔,”諸伏景光很不認真的想了想,笑着道,“我還是選我自己吧,幾個大猩猩的侍寢我可受不了。”
“什麼大猩猩啊,”松田陣平嚷嚷道,“zero,他說你不行,快,搞他!”
降谷零的手握成一個拳,抵在嘴邊偷着樂。
“祐介你看,”諸伏景光一臉無辜的拉着來棲祐介,“松田剛剛還說不會害我的,結果轉眼就要來害我,什麼反派式發言啊!”
“陣平現在的行爲就是妥妥的反派行爲啊!”來棲祐介和諸伏景光共齊一心,揶揄道,“這完全就是壞人說的臺詞啊!”
“沒辦法,誰叫小陣平就是一個壞人呢。”萩原研二也揶揄的笑着。
“喂!”松田陣平轉了個身,手裏扛着的拖把險些打中了萩原研二,他一把拽住萩原研二的衣領,“我怎麼就成了一個壞人了!”
“唔,我的意思是說,小陣平你是那種偷走我的心的偷心盜賊的那種壞人,”萩原研二連忙舉手投降,“hagi的心已經全被小陣平給偷走了啦!”
“嗯?”來棲祐介突然露出了驚慌狀,“既然萩原的心已經沒了,那你怎麼還能呼吸說話?是詐屍了嗎?!”
萩原研二哈哈大笑:“可能研二哥哥現在是一隻帥氣的男殭屍了吧?”
“既然成殭屍了,那我揍一頓應該也不要緊吧?”松田陣平轉了轉手腕,躍躍欲試着。
萩原研二頓時驚惶:“什麼!小陣平你要鞭屍!”
“好了好了,”儘管伊達航對他們相處方式完全習慣了,但還是哭笑不得的勸着架,“別鬧了,說正事呢。”
經此一鬧後,諸伏景光的心情也不禁好上幾分,他看着其他五個人,將自己的故事給述說了出來,沒有人打斷諸伏景光,直至諸伏景光復述出來那一句:“……‘景光,你先藏在這裏。等到我叫你時才能出來’。”
諸伏景光的眉眼皺了皺,彷彿在忍受着什麼痛苦,他的述說在這裏停了一小會兒,但還是說到了那個一直困住他的那個噩夢:“……最後媽媽都聲音也消失了。之後我就聽見了”一陣歌聲。”
“歌聲?”
“對,不是爸爸的聲音,也不是媽媽的聲音。”諸伏景光此時他的眉眼已經皺的更深了,來棲祐介和降谷零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同手伸手握住了他的兩隻手,諸伏景光怔了一下,而後繼續道,“是一種故意捏得很尖,彷彿在誘惑人的聲音。帶着節奏的反覆唱着同一句。”
“而後我戰戰兢兢地從牆縫往外面看,就看見一個男人拿着染血的菜刀嘴裏哼哼着:‘已經沒事了哦,出來吧’這樣的話語。”
“臉呢!你看見了他的臉嗎!”聞言,松田陣平此刻的情緒非常激動。
諸伏景光苦笑道:“沒有,因爲很害怕,所以沒顧得上看。”
來棲祐介拍着他的手,以示安慰。
“那他爲什麼要找你?”降谷零問。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不,他並不是在找我,因爲‘出來吧’之後接的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說着,諸伏景光又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沒錯,是在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女孩子的名字!和昨晚失蹤的那個女孩子,有着一模一樣名字,叫做‘有裏’。”
“那那個女孩子姓什麼!”松田陣平感覺真相越來越接近了,直接拍着拖把柄問道。
但諸伏景光仍然只是搖了搖頭:“我一直以來都是叫她的名字的,所以已經記不清了。”
松田陣平不禁有些失望,但萩原研二卻想到了另一個突破口,那就是諸伏景光一直在尋找的刺青:“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小諸伏是有看見他肩膀上的紋身的吧。”
“對,”諸伏景光終於點了點頭,“那個男人當時應該是踩着血滑倒了,於是撞到了我藏身的櫃子上。而在他離開櫃子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他肩膀上有着高腳杯花紋刺青。”
“……之後我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直到剛從夏令營回家的哥哥打開了櫃門。”諸伏景光終於說完了全程,又在幾位同期面前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他又看了眼降谷零,將自己在此之後的輕微失憶與失語症也一併說出了口:“還好我在東京遇見了zero,能遇見他是我的幸運。”
在諸伏景光與降谷零“眉目傳情”時的時候,來棲祐介的手收了回來,按在了自己的另一隻手上。
明明他一早就知道這兩人是幼馴染,但這一次卻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有什麼關鍵詞被觸發了一樣,有一段劇情記憶驀然出現在腦海之中。
就連其他五人接下來的討論來棲祐介都沒能聽清,甚至到他們將兇手推理出來以後,來棲祐介的腦子都還是亂着的。
雖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長野一案上,但是萩原研二還是能夠注意到來棲祐介的不對勁:“你沒事吧,小祐介?”
來棲祐介擺了擺手,最佳勾起一點弧度:“你們去吧,這邊要是沒人的話就真的來不及打掃完了,我留在這裏就好。”
“那要是感覺哪裏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記得去醫務室,或者給我們打電話。”萩原研二見他也不是在強撐的樣子,只是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衝出去了。
來棲祐介揉了揉太陽穴,開始消化着自己接收到的那些凌亂的記憶碎片,那都是些片段的句子,而且也全都是來棲祐介自己的聲音:
——“aki,我不想打網球了。”
——“aki,我好累。”
——“我是不是很懦弱?因爲這點小事就退縮,如果……如果你在就好了,aki。”
——“aki,說不準我真的什麼都願意爲你做呢?”
直到碎片裏的最後一句話纔不再是來棲祐介自己的,而是一個溫潤的男音,來棲祐介也這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被觸發記憶了:
——“祐,謝謝你。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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