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上川家的亲戚
大儿子上川平一,继承了家业,有一子一女。二儿子就是上川岛,二十年前离家一直在中国闯荡,最近才回了日本。排行第三的是上川裕子,今年32岁,已经嫁人,如今叫久田裕子。小儿子上川业,是一個漫画家,单身未婚。
上川岛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矛盾独自去了中国闯荡,之后便很少回日本,最多也就是逢年過节的时候打個电话问候一下,可以說他跟自己哥哥弟弟妹妹关系都不太亲近。
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所谓矛盾不過是年轻时年少轻狂,现在他也早就不在意了。只是這么一大家子,他自己也不怎么熟悉,更别說妻子和儿子了。
但是沒办法,人生在世免不了血脉情亲,沒有人是从石头缝裡蹦出来的。
“上一次去老宅虽然已经认過人了,但是小瞬你還有多少印象?”瞬爸打算给自己儿子和媳妇再次补习一下自己這一大家子,顺便說說他们的性格,避免后天他们来了闹出什么矛盾。
瞬妈站起身从抽屉裡拿了一本大相册出来,递给瞬爸。瞬爸接過,翻到其中一张全家图。指着两個精神劲头不错,但是头发已经大部分变白的两個人道,“這是你的爷爷奶奶,還有印象吧。老人家年轻的时候脾气倒是挺倔,但是老了人也软和了,尤其是你奶奶,老是盼着我回家。”
又指着一個国字脸满面肃容的人,他的身边還有一位美貌的妇人,下首是他们的一子一女。“這是你大伯,看上去严肃但其实人挺好說话的,对小辈也很温和。我刚去中国的时候都是他一直在帮我,不然我在中国人生地不熟根本待不下来。這是他的妻子,人挺和气的。他的儿子在国外留学赶不回来,女儿在一家经纪公司是一個不怎么红的小明星,会不会来也不知道。”
随即他的视线放到了一個跟他长相相似的妇人身上,“這是你小姨。”他的语气有点停滞,似是关系不太好。“她嫁到了北海道,不知道赶不赶的過来。”
其实基本上就是不会来了,所谓不知道赶不赶的上只是客套话而已,瞬爸心裡门清。
最后,就是上川家最小的儿子,上川业。照片上的青年明显還很年轻,皮肤是常年未晒太阳的苍白,整個人散发出一股“宅”的气息。“這是你小叔叔,一個漫画家,上次见你就挺喜歡你的,他应该会来。”
其实以上川瞬的记忆力,這些人他都记得。毕竟是自己的叔叔伯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虽然平日裡从沒见過,但是他们对他這個小辈還是很友好的。加起来一起给的见面礼也有不少钱。
這個小叔叔上川瞬印象最深,作为一個漫画家,画的漫画或许是故事不怎么样,完全沒什么名气。加上性格又宅,是那种脑中沒什么故事的人。上川瞬看過他的漫画后给他提供了几個脑洞,這個小叔叔顿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深感自己以前画的漫画故事无聊又乏味。时不时還会给他寄最新的漫画,跟自己探讨后续的故事。
自从他有了脑洞之后,原先的漫画也不画了,新开了一本,虽然說還沒画多少,但是悬念設置的足,吸引了不少的粉丝,算是小有名气了。
仔细一数爷爷家的人,其实会来的人也沒多少。爷爷奶奶,大伯和大伯母,再加上小叔這個单身狗,在两個手可以数出的范围内。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到时候這些亲戚也大多是爸妈应付,他偶尔去露個脸就行。這些长辈也不会强压着他跟他们一起。况且上川瞬還叫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毛利小五郎這個核心人物。到时候他们跟毛利小五郎喝嗨了,哪還顾得上他?
至于上川瞬老妈那边,外公外婆早些年生病過世了,就一個舅舅。上川瞬跟自己舅舅的关系挺好的,每年的生日舅舅都会来一起過。不過今年来了日本,舅舅虽然不会過来但也会打电话過来,然后喜闻乐见的给上川瞬打一笔钱。
這才是亲舅舅啊!!
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上川瞬生日当天。
上川瞬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着刚刚撕下一张的日历。
十一月七号,周三。
時間很稳定,等下午柯南来的时候问一下這两天他有沒有遇到案件,如果沒有,那么稳定時間的初步设想算是成功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時間变化過快,也可以用這种方式。
上川瞬走到窗边,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让窗外的阳光从窗户裡透进来。
今天依旧是個大晴天,秋日早晨的阳光十分和煦,带着淡淡的金色。上川拉开锁死的落地窗,走到阳台。
天空澄碧蔚蓝,东边太阳升起的方向有着漂亮的云霞。院子裡草坪带着晚间的露水,阳光照下,反射出点点金光。
或许今天对上川瞬来說是個特殊的日子,他起的比以往更早些。倚靠在阳台的围栏上,静静的看着远方升起的朝阳,心中思绪纷纷。
曾经的上川瞬是什么样子呢?他孤僻,性格奇怪,将自己包裹在一個厚厚的壳中。除去杀手的這一层身份,他只是一個怪异的人。刚来到這個世界的时候,他有时候分不清他是谁。他一会觉得自己是杀手,一会又觉得自己只是個普通人上川瞬。
面对父母,他是惧怕与渴望的,他想触碰這温暖的亲情,却又怕它如泡沫一戳就破。他一边逃避,一边渴望。身体裡像是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两個完全不同的人生。
而上川瞬這個傻子,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他短暂灰暗的整個半生,处于怜惜或是什么其他的情绪,自愿的和他融合在了一起,让他变成了他。
他有了梦寐以求亲人,有了朋友,他越来越像他,也越来越不想回忆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
這样很好,他是上川瞬,不再是上辈子那個可悲可叹的杀手。
他一直看着远方的朝阳,直到眼睛被阳光射的刺痛。他生理性的分泌泪水,缓解眼睛的不适感。
清风吹动着窗边挂着的风铃,那一张由签文叠起来的吊坠,在空中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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