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井之頭五郎

作者:神奇動物怎麼喫
醫院。

  港口案發後的某天。

  小蘭面對着朱蒂喫驚地大喊着。

  “什麼!你是fbi的探員。”

  “可是朱蒂老師她,”園子握緊雙拳喫驚的撇了一眼旁邊解釋的小蘭,看向病牀上的朱蒂,“這是真的嗎!?”

  “園子,這是醫院誒,安靜一點好不好,”小蘭一副哄小孩的樣子安撫着園子。

  “對不起啊,”園子一臉愧意的看向病牀上微笑的朱蒂。

  “沒關係,”朱蒂微笑着迴應。

  開門的聲音傳來。

  “小蘭、園子,不是說好了要等等我一起嗎?”

  五郎滿臉笑意的拿了捧劍蘭,口袋裏揣着遊戲機,從門口走了進來,灰原羽賀靠在外面的牆上,抱着雙手,沒有說話,也沒有進去。

  “抱歉抱歉,園子太擔心老師,我給你發了短信沒有迴應就先上來,”小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五郎。

  都是園子,給她說了這件事之後就一副興奮的表情要上來問。

  “啊,五郎你來了,”朱蒂滿臉笑意的看着五郎,突然看見了五郎口袋裏遊戲機,“啊啊啊啊,這不是那個最新款的!”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五郎笑着放下花束,順手拿出口袋裏的遊戲機遞給朱蒂,“我可是託了很多關係才弄來的,一會非要跟你玩個痛快再走。”

  “okok!”朱蒂拿着遊戲機一臉興奮。

  “不過話說,你們在說什麼真的啊?”五郎有些好奇的看向園子。

  園子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之後,偷偷摸摸的告訴五郎,“老師她啊,竟然是fbi誒!”

  五郎微笑着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瞳孔有些波動,嘴角微微下壓,恢復微笑。

  “哦,是嗎。”

  “沒想到,朱蒂老師竟然是fbi的探員呢!可是,朱蒂老師,你爲什麼會到日本來當英文老師呢?”園子偷偷摸摸的問向朱蒂老師。

  “難不成你在做臥底啊?”

  “園子......”小蘭擺出半月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no、no、no。”

  “也不是啊,”園子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失望。

  “是我一直追的那個歹徒給跑了,上級讓我休息一陣子,纔到了日本這邊來了。”

  朱蒂擺擺手,笑眯眯的看向園子。

  “因爲我一直就非常非常喜歡日本的遊戲了,”朱蒂雙手搭在下巴,微笑着扮出可愛的表情。

  “遊戲?”

  “我之所以來這裏當英文老師,是因爲我一直就很憧憬這份工作,不過我的休假已經休完了,等我肚子的傷一好,就得立刻飛回美國開始工作了。”

  衆人正交談着,詹姆斯布萊克推門走了進來。

  井之頭五郎靠在窗邊,看見他的模樣,瞳孔收縮,指甲用力的扣進了肉中。

  “既然休假結束了,就快點離開日本吧,”五郎的臉上再也看不見往日的溫和的笑容,眼睛裏看不見色彩,冷冰冰的聲音從喉嚨裏發出,“帶着你最喜歡的遊戲,用你那骯髒的腳快點滾出這個國家。”

  他擡頭冷冰冰的看向門口愣住的詹姆斯布萊克,嘲諷着,“你也一樣,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怕是見不得警察吧。”

  井之頭五郎緩緩走出門。

  朱蒂還沒有從這種狀況反應回來,看着和他認識的那個截然不同的井之頭五郎有些無措。

  “怎麼回事?”朱蒂定睛看向愣着的詹姆斯布萊克。

  “我以爲……不會在遇見那個男孩了,”詹姆斯布萊克有些傷感的回憶起那段記憶。

  故事要從十年前開始。

  井之頭龍之介那時候在國內陷入了重重麻煩裏,時刻都會遇上生命危險。

  他選擇將他的妻子井之頭靜雅和剛剛上小學二年級的井之頭五郎送到了美利堅,芝加哥。

  機場。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很快就可以了,”井之頭靜雅穿着和服溫柔的看着拉着自己的崽,“這這段時間裏,也要好好的練習哦。”

  男孩手摸到腰上長長的木刀,看着靜雅的眼睛:“我會代替老爸,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嗨嗨,”靜雅微笑着的看着自家崽,蹲下幫男孩整理好散亂的衣領,笑着看着男孩。

  她們一入境就被fbi盯上了,有一個不怎麼受官方信任的黑道丈夫,也無可厚非。

  她們也不做什麼,只是住在別墅裏,每天學習、喫飯、練習劍道、睡覺,僅此而已。

  也隨便有人監視,她們只不過是平凡的母子而已。

  直到,那一天。

  “擡起頭來,別擺出那副樣子!”

  井之頭靜雅穿着劍道服,透過面罩看見她扳起來的冷冰冰面孔。

  五郎躺在地上,身體不斷的傳來痛覺,眼神始終堅定着,咬牙握住木刀,緩緩的站起身子,刀尖對準。

  “啊啊啊!”

  五分鐘後。

  “痛痛痛,”五郎在靜雅的腿上趴着,靜雅溫柔又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家崽,慢慢的給身體上,上着藥。

  “忍忍就過去了,五郎。”

  “嗯。”

  老爸沒在老媽身邊,他可要保護好老媽!

  他是如此想的。

  唔,好痛。

  “好了,”靜雅抱着五郎的身體放到牀鋪上,“休息休息,餓了嗎?”

  “能喫一頭牛。”

  五郎聽見喫的就不困了,面露喜色的看着自家老媽。

  “嗯,那今天就喫壽喜鍋吧。”

  井之頭靜雅思索了一下,敲了敲腦袋決定了。

  等待食物的時間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五郎躺在沙發上,看着自己母親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漸漸睡着。

  伴隨母親的聲音,他慢慢的醒來了。

  桌子上擺着壽喜鍋。

  胡蘿蔔、大蔥、芹菜、豆腐、洋蔥,切了十字形刀花的蘑菇,金針菇,魔芋絲,和牛肉片,烤好的雞肉串,搭配的醬汁的擺在旁邊,碗裏有新鮮的雞蛋液。

  不過呢。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最喜歡的雞翅上,在母親的溫柔的注視下,他咧着嘴抓起雞翅。

  “好喫嗎?”靜雅微笑着坐到沙發上,看着五郎一副餓狼的模樣。

  “嗯,”五郎啃着雞翅,滿嘴油膩,笑着看向老媽。

  “老媽做的的東西我都喜歡的不得了。”

  “嗯嗯,快喫吧。”

  井之頭靜雅輕輕拿起筷子,看着五郎露出笑意。

  這孩子的笑臉,總是看不夠呢。

  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和龍之介一起。

  ……

  傍晚。

  “有些傷腦筋,”井之頭靜雅有些困擾的看着家裏做梅子乾的材料不夠了。

  “怎麼了老媽?”

  沙發上看着電視的五郎探出腦袋看着自家老媽。

  昏暗的燈光照射着,電視機播放着新聞,最近白天裏發生了多起女性遇害案件。

  新聞主播和專家討論着案情。

  最近幾起案件的惡劣程度越來越嚴重,起初是一個女性的腹部被人揹後一刀捅入,但萬幸的是保住了性命,現場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兇手動手的也很果斷。

  第二起女性死者心臟中槍一槍斃命,第三起的女性死者更是頭部中槍後,被兇手分屍丟在路邊。

  第四第五起案件死者都是經過車禍後,被兇手反覆用車輪碾壓致死,兇手甚至還下車對着死者開了數槍。

  之後類似的案件發生了數起,偶爾還有死者的遺體被路過的人發現,至今不確定有多少人受害。

  這些死者都不是同一個城市,甚至不是同一個州。

  嚴重到這種地步,案件已經由聯邦調查局fbi接手宣佈調查。

  死者往往出現在一些偏遠地區,其中最惡劣的就是每起案件都發生在早晨。

  “做梅子乾的材料不夠了,”靜雅看了看時間,剛剛七點。

  最近那個連續殺人犯還至今未被抓住,不夠萬幸的是他們房子附近都有fbi的人在監視,倒也算安全。

  不過要是明天出去風險就大了,不提白天出現的連續殺人犯,單新聞上講從今天深夜開始就要下好幾天的雨。

  算算冰箱裏的食物可能不一定充足,還是出去一次吧。

  “五郎,我出去買東西,你好好在家哦,”靜雅一邊脫下圍裙,拿起掛着的衣服。

  “等等老媽,”五郎快速關了電視,拿起旁邊的木刀,“我也跟着去。”

  靜雅還是耐不住自己崽心疼自己老媽的可憐巴巴的眼神,想着一個孩子單獨留在別墅也蠻危險的就帶着他一起了。

  車上,雨還沒有下,天空陰沉沉的。

  井之頭靜雅從後視鏡撇了一眼後面跟着的fbi探員的車子,有些安心,這這個陌生的國度,雖然自己沒什麼仇人,但是畢竟是槍支之國。

  確定了一下車上手槍的狀況,發動車子。

  ……

  路上還是蠻順利的,靜雅拉着五郎抱着滿滿的食材和雜七雜八的零食走出超市。

  不遠處的黑色雪佛蘭suburban上。

  “監視這對母子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睡大覺。”

  約翰遜庫柏躺在後座,朝着前排的戴維斯霍爾抱怨。

  “呵,你剛來不知道,這種黑道的女人多半也不是什麼正經傢伙,只不過是在自己兒子面前表現的和善罷了。”

  戴維斯盯着遠處的母子諷刺着。

  “那個女人在車上放下袋子又往超市裏跑了。”

  “啊啊啊,女人購物就是事情多,”約翰遜似乎忍耐到極點,朝着前面的戴維斯說着,“你先看着吧,我去趟廁所,反正也沒什麼事情,要是我來不及回來你就先跟上去,我打個出租回去。”

  “ok。”

  另一邊。

  “五郎,我好像忘記買護具了,你在車上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井之頭靜雅突然想起來家裏的護具也磨損到了極點,如果不更換的話也好麻煩,還得買些藥品。

  “嗯,”五郎看着附近燈火通明,似乎感覺也沒什麼危險。

  五郎朝着老媽招了招手,低頭看書。

  ——————

  “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和自己的母親一起遠離那個地方,遠離那個看似燈火通明,實際上沒有多少人的街區。”

  灰原看着開着車子的五郎,他臉色還沒有恢復平靜卻強壓着露出微笑的臉,她聽着羽賀繼續講了下去。

  詹姆斯靜靜的靠在牆上。

  “那天晚上,由於閃電,那個少年的母親在返回超市的時候突然停電了,她抱着買好的東西,有些擔心的朝着車子那邊走去。因爲停電的緣故,以及她需要購買藥品的區域在另外一邊,於是她購買東西之後,沒有從正門走,而是選擇從那個窗口旁邊的側門出去了,那個時間雨也漸漸下起來了。”

  “那個連續殺人案的兇手剛好也在那個超市附近,他殘忍的殺害了兩名女性。可就在他準備趁着停電和雨的掩飾下分屍的時候,其中一個女性的孩子由於擔心很久沒有過來的母親,就有些擔心的朝着母親和她的朋友的路線走了過去,結果意外的發現了那個兇手。”

  “他看着那個孩子,搭配着天上偶爾閃過的閃電,那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兇手藏在黑色大衣與黑色帽子下面的臉。”

  “男孩及時反應過來開始逃跑,那個兇手卻果斷的開槍了,子彈擦過那個男孩的手臂,一路追着男孩到了那個側面通道。兩邊雖然有一些雜物,但還算寬敞,因此開槍的話很難避開。”

  “靜雅太太那時候剛剛出了側面通道,透過黑幕看見遠處的火光和那個奔跑的孩子,她的經驗讓她很快的反應過來了狀況,明明可以選擇逃進商場,她卻朝着過來的兇手拋出了手裏的袋子,對方下意識的開槍了,結果因爲雨的緣故,裏面東西散在男人的臉上,她趁機抓起那個孩子沿着一路的障礙物一邊躲避一邊逃跑。”

  羽賀繼續說了下去。

  “那時候在車子裏的五郎,看見周圍突然停電,有些擔心靜雅阿姨,摸了車上藏的手槍和手電筒打算出去看看情況。”

  “結果就在他繞着正門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就想會不會靜雅阿姨是從側門的通道出來了,結果匆匆趕來的五郎看見了在雨中拉着孩子狂奔的靜雅阿姨,因爲和服的緣故,雖然她一手拉着衣服還是有些妨礙行動。”

  “當看見五郎的身影之後,靜雅阿姨愣了一下就很快喊他快跑,五郎跑過去拉着那個孩子,把懷裏的手槍交給靜雅阿姨。但是或許是考慮有孩子,靜雅阿姨還是決定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在說。”

  “她們很快的逃到了車子那邊,發動車子,卻沒有看見那個追上來的兇手,不由的放心下來,她朝着天上鳴槍提醒一旁車子裏的fbi探員。”

  詹姆斯布萊克的手捶到旁邊的牆壁上,憤憤的講。

  “那名留在車子裏的fbi探員戴維斯,看見他的母親拉着一個小孩上了車子,還鳴槍示警。他一邊呼叫自己的同伴,卻不太忙着追上去,打算一會接着這個機會看看情況,能不能讓自己這個麻煩的任務宣告結束。”

  灰原聽着羽賀低沉着嗓音。

  “靜雅阿姨開車了一段距離之後,卻沒有看見那名監視着他的那名fbi的車子,只看見了一輛黑色的福特追着她們的車子過來了,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路上視野有些差。她的手機那時候因爲抱着東西,需要照明,就打開手機,用抱着袋子的手勉強拿着照明,拋東西擋住兇手的時候就已經掉了出來。”

  “報警存在困難,而且就算有手機,在當時那個視線模糊的街區,也很難分辨自己的位置,只能加速繼續朝着道路行駛。五郎從前座拿回了手槍,打開窗戶,想要透過前面的後視鏡朝着後車的輪胎射擊。”

  “但是他一個小孩,那時候也沒怎麼摸過槍,只是知道使用,在行進的車子上加上雨天,幾乎不太可能射中。”

  “但是,對方也不只是一個人,甚至從窗戶掏出了一把衝鋒槍,對着他們的車子打過去。他們只能蹲到座位下面,慌忙之中那個孩子不知道什麼地方中了一槍。”

  “五郎看着那個孩子,只能儘量去找傷口,但是因爲黑暗,相當困難。靜雅阿姨看見這樣,只能放棄繞一圈朝附近警局去的打算,想要在附近的密集住宅街區,藉着轉彎甩掉對方。”

  小蘭問向詹姆斯,“之後呢?他們順利逃脫了嗎?”

  “那邊的fbi探員,雖然聯繫到了同伴,但是對方因爲停電,出了衛生間之後在超市附近發現有受害者,就讓戴維斯先去追,戴維斯開着車子遠遠的吊在兇手的車子後面。”

  “當他聽見一連串密集的槍聲,更是堅定了自己遠遠的呆着的想法,他跟着對方的車子拐進了那片街區。”

  羽賀繼續的講到,“靜雅阿姨她們繞了幾個轉角,但是車輪由於對方的槍擊爆胎了,雖然勉強的開着,但是如果一直這樣,必然會被追上,她在繞過一個轉角之後,看見有一條兩棟屋子之間的小路之後打算棄車帶着兩個孩子逃出去。”

  “通過那條小路,她們走過去發現遠處似乎是在後面的fbi探員的車子,只要通過一段路和一個路口就可以到達。”

  ——————

  “聽着,跟着我跑,不要輕易放開我,”井之頭靜雅脫掉不方便行動的鞋子,拉着五郎,背上那個孩子,朝着遠處停在路邊的車子靠過去。

  在快要經過路口的時候,卻發現身後追過來的男子已經開槍了,她雖然轉過身子避免背上的孩子被擊中,但是自己卻胳膊中了流彈,只能拉着五郎從路口的右邊的轉角跑過去。

  “那輛兇手的車輛直直的撞了過來,她只能丟開那個孩子和五郎,自己被車重重的撞在牆壁上。”

  “車上的人開槍命中了那個孩子的頭部,倒車之後,打算等自己的同夥上車,遠處的戴維斯靠在路旁,開槍對着車子裏的人開槍。“

  “那個人看着有些來不及,不去管同夥,透過車窗槍殺了自己的同夥開車揚長而去。”

  羽賀晴佑眼裏有些血色。

  “那個叫做戴維斯的fbi探員,看到對方逃跑的樣子,準備上車去追。五郎跑過去想讓對方處理一下自己的母親身上的傷勢,靜雅阿姨雖然中了槍,但是並不致命,由於角度和路口的路燈,對方的車子的速度有限。”

  “儘管傷勢有些重,但只要及時送去附近的醫院,是來得及救治的。想要讓那個傢伙帶着自己母親去醫院,但是那個傢伙,卻這樣回覆他。”

  “滾開啊,小鬼,骯髒的黑道老大的女人的血只會弄髒我的車子。”

  “五郎懇求着那個傢伙,卻毫無作用,那個傢伙看着追上去無望,就坐回了車子,開到路口,五郎一邊在車旁求他打給醫院,想要趁機上車,被他用手槍指着頭,那個傢伙惡趣味的拿出了電話,含糊不清的對着電話對面說着地址,看着五郎的臉看起來反而讓他快樂。”

  “五郎放棄了從這個傢伙哪裏獲得救治的希望,跑到靜雅阿姨身邊想要檢查情況,雨不斷的打在地上,雖然五郎把大部分衣服都蓋在母親身上,但是體溫流失的依然很嚴重,他跑到那個死亡的兇手同夥身邊,倒是有些其他東西,卻沒有發現手機。”

  “因爲靜雅阿姨的傷勢如果隨意移動或許會更快的撐不住,他衝到那個傢伙車子上拼命的對着電話,對面的醫院導診臺喊着這裏的大概地址,那個男人卻把電話掛掉了。”

  “他只能嘗試着在各個住宅喊着救命,等到他切實的叫了救護車,帶着別人給他的急救箱,和那個人一起回來了,儘量幫着母親延緩傷勢,用身體擋住雨水,可就算這樣,等救護車到來的時候,靜雅阿姨已經瀕臨死亡,最終在醫院裏宣佈死亡。”

  詹姆斯靠在牆壁。

  “事後那兩名fbi探員,約翰遜因爲工作時間卻擅離職守做了輕微處罰,戴維斯藉着那個少年那時候只是個孩子,利用自己在fbi當地的關係和家族的人脈,把事情壓了下來,只能算他工作失誤沒有及時跟上去,而且事後撥打了救護電話。”

  “那個醫院接線員也不是專業培訓過的,只是培訓個幾天就拉上去幹活,醫院也試圖把壓事,雙方都在甩鍋,不管他怎麼告訴那些探員事情的真相,也沒有人理他,只覺得他是一個小孩。”

  “最後只能因爲他拒絕送那個少年的母親去醫院處罰他,可由於戴維斯父母是死於黑幫火拼的流彈裏,負責處理他的fbi探員和當地的人員,也想盡量降低影響。”

  “最終造成了,那個少年幾乎是紅着眼對着附近的fbi探員,如果不是當地警局的一個老警察的攔下,可能連這個少年都會被以襲警判罪。”

  羽賀淡淡講着。

  “那個警察陪着他,在醫院的太平間門口靠着牆呆了一夜。快早上的時候,那個警察帶着五郎回到他的車子裏。另一個警察陪着,車裏還有一個孩子,是當晚死去的另一個女子的女兒,他打起精神來,學着自己母親最後朝着他的微笑,對着那個女孩說着,他一定會抓住那個兇手。”

  逃竄的兇手最終被抓到了,是一個小團體,其中一個人當晚殺人和追蹤五郎母子,另一個配合。

  fbi之所以沒有線索,也是因爲另一名殺死同伴逃離的人,正是當晚負責監視五郎母子的,中途離開藉口去商場上洗手間的fbi成員。

  負責那起發生在芝加哥的惡性案件的,正是如今的fbi日本首腦,詹姆斯布萊克。

  而最終破案者,是居住在美利堅工藤優作。

  那也是他和fbi的第一次合作。

  當晚死去女子的女兒,也留在了美利堅作爲孤兒被其他人收養。

  她有個父親,一直居住在日本。

  後來,她給多年不曾聯繫的父親寄過一張照片與請帖。

  她要結婚了。

  父親被當成了另一件犯罪嫌疑人。

  破案者,是易容成柯南的羽賀。

  那天結束。

  局勢穩定後,龍之介將孩子接回日本。

  父子沒有任何對話。

  也沒有出門。

  每天只是煮飯,配些靜雅最後留的梅子幹。

  那是靜雅離開日本前留下的,龍之介始終捨不得喫掉,只是想家人的時候喫一顆。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罐梅子幹喫完了。

  龍之介坐在五郎的對面只是沉默。

  他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對話了。

  他起身走出了已經許久不曾出去的房間。

  再回來,五郎對面的坐着的人換成了羽賀。

  從悲傷的龍之介哪裏瞭解一切的羽賀。

  他沒有說什麼。

  只是去廚房醃了些梅子幹。

  然後坐在五郎對面。

  不喫不喝。

  那是第三天的夜晚。

  下着與那晚芝加哥一樣的大雨。

  他們動也不動地坐在茶几前面。

  羽賀起身去了廚房。

  盛了一小碗梅子幹。

  放在茶几上。

  坐在對面,三天沒說過話而低沉着嗓音。

  “按靜雅阿姨的菜譜做的,喫完這些,就跟我出去喫飯。”

  五郎像木偶一樣依舊呆坐着。

  羽賀起身,轉身離開。

  他的手握在了門把手上。

  而五郎的話語也已抵達。

  “太酸了。”

  井之頭五郎用手捏着梅子幹,只咬了一口,從出事那天就從未流過的眼淚就像匯向大海的河流一樣涌出來。

  他咬着牙,臉哭到變形。

  “太酸了.....”

  羽賀只是淡淡笑了笑,推開了門。

  已經不用擔心他餓死在家裏了。

  龍之介和五郎像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倔強而固執。

  誰不肯說自己難過悲痛到何種地步。

  但就像那罐早晚會喫完的梅子幹,悲傷總要結束。

  羽賀是龍之介求響輔來陪伴五郎的。

  這是這個男人生平第一次低頭。

  有些愛註定無言。

  有些人難以再見。

  可生活總要繼續。

  就像那罐羽賀做的梅子幹。

  很酸。

  酸到每喫一口眼淚都停不下來。

  從前總是喜歡偷懶的五郎,練習練到經常住院。

  從前總是嫌棄動腦子麻煩的五郎,也纏着羽賀拼了命的學習破案。

  正是因爲經過,所以他不願意看見與曾經的他一樣痛苦的臉。

  而從前沒有煮過飯的龍之介,也放下了提刀的手,也穿上了圍裙,握着菜刀。

  儘管是妻子的菜譜,儘管每次都被五郎說難喫。

  可飯菜從未剩下。

  雖然偶爾會在無人的角落哭泣。

  可每次握上那把刀,每次喫到同樣的菜。

  就像母親/妻子從未離開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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