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小貓？”正巧聽見這句話的真田很是疑惑，他怎麼都無法想象，狐狸一樣性格的仁王是喜歡貓的。
“甜甜不知道嗎？”風華擡了擡下巴，示意真田看幸村，“精市說，小狐狸在學校的天台上養了好幾只狸花貓的。”
“！”瞳孔地震的真田直接看向幼馴染。
看到真田眼裏隱隱的委屈和控訴，幸村偏過臉，很溫柔地沒有當面笑出來。
……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希望我很快就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您要離開嗎？現在？”從風華的話中聽出了暫別的含義，柳蓮二大爲錯愕。
“是的。”風華淡笑着點頭。
柳看向風華身邊的幸村，下意識想着能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然而柳突然發現，如今的他，已經越來越難從幸村臉上看出他的情緒變化了。
很快，聽到這個消息的其他正選都圍了過來，文太擰着眉頭很是不解，“爲什麼？仁王他們還沒下場呢……而且，我們馬上就能拿下連勝了，教練您不留下幫我們見證一下嗎？”
“是啊，我還想讓教練給我們頒獎呢。”切原撓着脖子抱怨道，完全顧不上他這大喇喇的話語是有多麼的惹人注目。
“很遺憾，我的小朋友們。”風華揉了揉切原的頭髮，滿意地看到他一臉欲發作卻不能的樣子，“成年人總是有許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好吧。”切原嘟囔了一句。
“您放心，我們會把勝利拿回來的。”對於風華的決定，向來尊敬長輩的真田不解卻尊重。
“哈哈好啊，我等着。”朗笑一聲後，風華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孩子，“精市，今天附近人多，我就把跟着的人給你留下。”
“媽媽。”幸村滿眼的不贊同，“您的安全也很重要。”
“有小林跟着我就夠了，我要做的事情需要低調，沒必要人太多。”風華拍了拍手，“好了，孩子們，現在應該把你們的注意力放到比賽上，除了蓮二，都給我回去坐好。”
說着這句話的風華似乎依舊溫柔，但……言語中那似曾相識的威脅，還是讓一衆小夥子閉上了嘴巴，一個個乖乖回了座位。
“您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柳知道，對於即將要上場的他，風華應該有着太多的話想說。
“青學的單打三，是你的故友吧……蓮二，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什麼。”
風華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但被戳破某種想法的柳張了張嘴……他猶豫半晌，最後還是閉上嘴，未發一言。
其實，風華也並不期待能聽到他的回答，她只是顧自說下去，“一句話，能贏的比賽，我們爲什麼要輸掉呢？”
“……”此言一出，柳明白，他的打算的的確確是被風華教練覺察到了。
“蓮二，你覺得，真的要爲了彌補過去的遺憾，從而造成未來新的遺憾嗎？看看你的隊友們，看看最信賴你的、切原的眼睛吧。我們立海，什麼時候有了輕易放棄的風格？”
“……我很抱歉。”柳握緊了手中的筆記本，在他身側的幸村同樣一言不發。不過，幸村還是擡起手，拍了拍好友逐漸變得僵硬的肩膀。
“別跟我講你信任真田。我第一天來時對你們說的話，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風華閉了閉眼，待她再睜開，懾人的鋒芒從她的眼中一閃而過，“賽場即戰場！任何的優柔寡斷都是對隊友和對手的欺辱，你想讓別人說乾貞治其人，只能靠着故友的情分、靠着你的憐憫才能贏下比賽嗎？你不會不知道這是置其於不義！”
“我沒有。”風華的這一席話堪稱迎頭痛擊，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一句的爭辯也有些孱弱無力。
風華深吸一口氣，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這樣逼迫這個孩子。可惜啊，競技之路總是那樣的殘酷，就像是一副扇面，一面是榮耀和熱愛，另一面卻寫滿了悲情。
類似的事情他們不會是第一次經歷，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風華認爲，與其讓柳在之後難過，不如讓她提前親自來下這個手。
“……你該慶幸，這麼些年下來我的脾氣好了很多，不過……柳蓮二，或者說軍師大人，你要知道，立海的人才不多，但也不少，我相信二隊的孩子們很快就能獨當一面。”
這話說得極爲重了，聽懂這裏面含義的柳，表情也更加難看了，“我明白了。”
“媽媽，給蓮二一點時間吧。”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幸村說話了，“無論他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是支持的。”
“精市……”又驚又愧的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當做是故友重逢切磋一下吧，你們兩個做了那麼久的雙打搭檔，互相之間肯定很瞭解。”幸村笑着岔開話頭，“這同樣是你的優勢不是嗎？”
“優勢？”柳愣了一秒鐘，接着，擰眉沉思起來，“……精市，你的意思是讓我隱藏實力？”
小時候的一些習慣是很難改掉，柳蓮二卻不再會是曾經的那個柳蓮二。正如乾貞治會不斷進化，分離後的這段時間裏，柳也沒有閒着。
“敵強則弱之，敵實則虛之。弱之虛之，不我害也。”幸村笑着提示道，熟讀各類書籍的圖書館之王很快想起了這句話的出處。
“正所謂兵者詭道也。”風華板了半天的臉總算是帶上了笑意，見狀，心中一直惴惴的柳也是鬆了口氣，“希臘語中，戰略和詭計兩個詞的含義是相同的，可見從古希臘戰爭起就是如此，有戰略則必由詭計，有詭計才能稱之爲戰略。”
“正是如此。”
“好了，加油幹吧小夥子們。”風華直接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在這裏繼續做討人嫌的了，之後再見。”
“您言重了。”
被立海一衆正選目送着離開的風華，在和跡部、赤司等人告別後，悄然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但她的動作，還是被時刻關注着這裏的記者們察覺到了。幾乎是纔到場外的走廊，風華就被一大堆□□短炮包圍住了。
“請問風華教練，您現在是打算離場了嗎？”
“請問您現在離場是代表了您什麼樣的態度？您是覺得，立海的勝利已經是毫無懸念了嗎？”
“我想採訪一下風華教練，請問您現在離場是對立海大的實力充滿信心嗎？”匆忙趕來的井上急切地問道。
或許是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一邊向外走着的風華一邊好心情地回了句，“我的隊員，我有什麼理由不去信任他們？更多的問題請你們去問幸村部長吧，這孩子更有發言權。”
“這就是王者的傲慢嗎？”最後出聲的，是個不大出名的雜誌社的記者，勉強擠上來的年輕人沒有多加思考，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而他的話音剛落下，成功被吸引注意力的風華就一眼掃了過來。
“傲慢嗎？我更願稱之爲實力。你們沒發現嗎？如今場上玩着變裝的兩個孩子，仁王是左撇子，柳生是右撇子，但是他們交換身份時可是沒有任何的區別，左右手都使用自如。”
……
風華的這段採訪視頻，因爲她自身攜帶的熱度，很快就被傳到了國內。
在看到這個名爲【罕見，女王母子賽場同框】的採訪視頻下，只看兩人坐在一起笑顏如花的封面圖，一衆粉絲就紛紛失去了‘理智’。
——
請叫我張老師：
有誰被這對母子再次蠱到了我不說
——
花木藍：
被這對的神仙顏值衝擊到了【捂胸口
——
又是需要釘釘打卡的一天：
【掐人中
——
苦茶紫：
嗚嗚嗚風姐姐帶我回家吧！我需要加入這個家！
——
夜空中最亮的star：
你在想peach啊樓上【惱怒
這話該我來說！
……
於是沒多久，這個視頻就被同樣身在國內的風雅看到了。
剛拿到sd卡的風華還沒來得坐進車，便接到了來自中國的電話。她看着來電顯示，好笑地搖了搖頭。
“夫人？”司機小林從車內探出了頭。
“沒事，我接個電話，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支走司機後，風華拍了拍藏在大衣內側口袋的存在，“今天辛苦你了，晚些時候我會把你送回小櫻身邊的。”
脾氣溫和的‘鏡’牌輕輕動了動，像是在迴應風華的話。
“喂，讓我看看是哪位呀？”
“媽媽，你比我們約定好的時間晚了五分鐘哦！”視頻的那頭，是依舊可愛的幸村家小妹風雅。
“我很抱歉我的小公主，因爲你柳蓮二哥哥的比賽，再加上又替你哥哥接了一個採訪……好吧，請原諒你忙碌的老母親。”面對撅起嘴的小公主，風華只能舉手投降。
“好吧，我原諒你啦，媽媽照顧哥哥也辛苦了。對了，蓮二哥哥的比賽，媽媽可不可以把錄像發給我，我也想看！”
‘這個小機靈鬼。’風華無奈地搖搖頭，顯然拿她沒有絲毫的辦法。
“多謝我們小公主的理解，有機會我會寄給你的。”
然後下一秒，幸村雅紀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鏡頭裏。他的手中，一串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十分地引人矚目。
第一個發現他到來的風雅興奮極了，她顧不上視頻那邊的母親，連蹦帶跳地跑到了父親懷裏，在拿到糖葫蘆後，她還不忘給親愛的父親一個甜甜的親吻。
“謝謝爸爸！”
“雅紀，你又給她帶糖葫蘆！你忘了？她已經有蛀牙了！”有些不滿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風雅和父親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後便迅速離開現場，將有些生氣的母親留給了可憐的老父親。
“只是一根，沒事的。”負責解決眼前這個難題的幸村雅紀拿起了手機，溫和地勸慰道。
“什麼沒事的，你別以爲你之前偷偷給她買零食教練不知道。訓練基地是有監控的，只是老師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柳染都告訴我了。她要喫什麼，讓她自己去想辦法，基地的食堂什麼喫的沒有，雅紀，你是去出差的。”
聽出妻子彆扭的關心，幸村雅紀溫和一笑，“反正我現在空閒着，你別擔心。而且你不是說，你先前也經常溜出去買小喫嗎？”
“爸爸你不明白嗎？媽媽是嫉妒我有爸爸送零食啦！”幸村雅紀身後，傳來了並沒有走遠的風雅的聲音。
“風雅！”這是有些惱羞成怒的風華。
“嘻嘻，媽媽別急呀，等你忙完了回國內，就可以和爸爸一起出去逛喫啦！媽媽～假期你要早點過來看我哦！”
“知道啦，小機靈鬼，我會盡快的。”
“記得帶哥哥一起來！”最喜歡哥哥的風雅還不忘叮囑這一句。
“好好好，一定帶上你哥哥。”
大約是通過鏡頭看到了司機小林，知道風華還有事情要忙，幸村雅紀示意暫且聊到這裏，“……我不在，記得照顧好自己。”
“好~”
……
“……我們可以看到，雖然執教的風華教練中途離場，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立海大網球部的發揮。今年，王者立海大再次延續了他們的榮耀，讓我們祝福這些少年！好的，以上就是從關東決賽賽場發回的報道。”
黑暗的房間中，只有播放着體育新聞的電視機在發出瑩瑩的光亮。挪動的鏡頭不斷從青學、立海大的席位上掃過，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孔讓人頗受鼓舞，由於是今年的明星隊伍，哪怕是惜敗於立海大，青學的衆人也受到了很多記者的關注。
他們是這樣，勝者立海大方面就更是如此了，甚至是早就離場的風華，她離場前接受的採訪視頻也被電視臺重複播放着。
“……喂，是我。”拿着遙控器的手按下了暫停鍵，電視屏幕上，是風華被定格的一個回首，堅韌、清冷，她似乎傲視一切卻又溫和柔軟，兩種截然不同的矛盾氣質融於她一身，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你應該也看到了吧？我們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呵呵……別告訴我，就一個女人你也搞不定？這可不是我求你，要知道，當初賣給那個瘋子的炸/藥，可是通過你的渠道拿到的，要是被條子查到了，你我都別想好過！”
“好啊，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別忘了，讓她好好喫點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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