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將外套留在場外的不二，將切原那句‘十五分鐘解決’的宣言聽在了耳朵裏，“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
“那就再好不過了。”切原握住球拍，稍稍借力後趴在賽場中間的球網上，“待會午休的時間有限，快點結束比賽，我還可以有空做點自己的事情。”
——就比如，給他們親愛的幸村部長打個電話什麼的。
“很可惜，”不二慢慢張開了微闔的雙眼，冰藍色的眼睛裏透出一股冷靜的鋒芒，“切原君，你未必能贏下哦。”
‘原來如此。’突然意識到什麼的切原咧開了嘴角，“這樣嗎？那就更有趣了！”
……
“1—0，切原。”
……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讓不二來刺激他那執着於快速決勝的自尊心。”走到跡部身側的忍足侑士，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要知道，雖然目前場上都是切原在得分，可他們都記得，不二在都大賽的複賽中就展現出欲擒故縱、故意先讓對手領先，然後等對方掉以輕心時，再加以反擊的高明戰略。
跡部搭着側臉不作聲，他示意忍足先看一眼文太。
忍足循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他們這位紅髮的老朋友，原本一張娃娃臉繃得緊緊的。恰巧在這時候，文太擡起手腕看了次時間，接着，忍足就看見，他的嘴角抿得更緊了。
“第一局花了十分鐘。”跡部冷不丁地說道，在他周圍，聽見這句話的其他人或許還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不解其中含義，但和立海大打了那麼久交道的冰帝衆人卻是很明白。
就在文太身邊的鳳長太郎皺起眉頭，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個，會不會要出現了？”
“不好說，風教練之前已經嚴格限制，不允許他使用。”隨着這句話說出口，文太的眉頭狠狠一皺——他看到，急着終結第二局的切原，使出了‘指節發球’這個狠招。
“哦？這不是不規則發球？”跡部拂開眼前的碎髮，嘴角微微勾起，“不過，似乎可以不用叫這個名字了……不愧是幸村。”
從切原手掌飛出的黃色小球，以一種看似混亂的方式跳入不二的場地，但只要看切原那忍不住翹起的嘴角，旁人就能知道，球的落點其實完全在他的料想之中。
忍足扶了扶眼鏡，在他們的前方，抱着胳膊的手冢，似乎仍舊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一切，“可是，青學的天才不二週助，他可是很有耐心的。”
眼看着兩局終了，不二週助的三重回擊，可一招也沒有使出來。
……
“是不二前輩的飛燕還巢！”隨着場外幾個一年級的歡呼聲落下，一枚高速外旋球向切原這邊飛來，但球落地後不再彈起，而是直接貼着地面跑了一段。
差一點就能追上的切原踉蹌了一下，摔倒後，單膝跪地的他靜靜地站起身，望着另一邊的不二週助，攥着備用球的手指捏得愈發緊了。
“難以置信，這就是天才嗎？……我打到現在的網球，到此，就是我的極限了嗎？”
“棕熊落網！”不論是怎樣的扣殺，都被不二用這一招擊回了。
“白鯨！”球誇張地向高空飛起，落到切原的後場，接着又迴旋飛回了不二的手上。漂亮帥氣的一招，讓很多在場外的人都驚呼出聲。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意的安排，今天是一個有風的天氣。切原有幸見識到了不二週助的三重回擊。額前淌下的汗珠時不時落入眼眶，切原只覺得眼睛裏一陣刺痛。
“……可惡！”切原很久沒有嚐到這種無力感了，他想起和部長、副部長他們的一次次對決，那一場場他從未能贏下的比賽。
漸漸地，從他的心底冒出了一個聲音：“放棄吧，打不過就放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只是一場訓練賽而已。”
可是，幸村部長的身影，彷彿又在他的眼前晃啊晃的，只聽他說：“赤也，我相信你，我們立海大是不存在死角的，不是嗎？”
“曾經，有一位田徑運動員朋友說過，不要太輕易給自己設置限定，人的極限是無限的，所有的慣例定律，都是有必要靠自己去打破的。”風華教練的聲音也在切原的耳邊響起，“其實，我不在乎你們的輸贏，我想看到的，是你們每一個人的血性！是在賽場上，到最後一刻也決不放棄的拼搏精神！孩子們啊，千萬不要辜負你們如今擁有的時光。”
“別小看我啊……”從地上爬起來的切原滿臉塵土，口中一直喃喃道，察覺到什麼的不二睜開了眼睛。
“不就是超越極限嗎？！我可是切原赤也啊！！”不大的聲音，卻是振聾發聵。
“丸井前輩？你怎麼了？”鳳有些驚訝地看見，文太看着看着、竟然用手背抹起了眼睛，他不太好意思直接問文太是不是哭了，便說道：“是被風沙迷了眼睛嗎？”
“是啊，風沙有點大。”文太笑着，然後，和站在另一個球場的真田遠遠地交換了一個眼神，‘赤也，真的是會不斷地給他們驚喜。幸村如果看到這一幕，一定也會很高興的吧。’
這場比賽結束後沒多久，在訓練營基地的幸村和柳就得到了消息。
“赤也用了‘無我’？”沒忍住驚呼出聲的柳擡起頭，和同樣笑起來的幸村對視一眼，“太好了，他現在怎麼樣？睡着了？哈~也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輸贏？沒事，不重要了……”
電話掛斷後，柳和幸村繼續着原本的熱身活動。不過，也不是毫無變化，正如柳對幸村說的，“我想，你現在的心情很好。”
“你又何嘗不是？”幸村轉了轉手腕，“既然如此，趁現在沒什麼事情，讓我們招待一下來訪的客人吧？”
柳當然明白幸村說的是誰，性格‘內斂’的軍師直接一個拋球，網球拍一揮，令當今國中網球界很多人聞之喪膽的‘鐮鼬’，便擦過了不遠處的灌木叢，請出了躲在其後的兩個高中生，堪堪躲過這一球后，蹦躂出來的身影別提有多狼狽了。
“啊，抱歉，一時失誤，沒傷到兩位前輩吧？”還是那句話，立海大出身的隊員，基本上都熟練掌握能將人氣到跳腳的本事。這不，柳這句毫無誠意的道歉剛一出口，對面兩個高中生立刻就炸了。
“臭小子！別以爲有種島那傢伙護着就無法無天了！這裏，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不是來讓你們玩過家家的！”
另一邊的高臺上，坐着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礙於角度，底下起了衝突的幾人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被種島護着？”有着捲曲短髮的矮個子青年噗嗤一笑，“要是被他聽見了，估計又要拿來炫耀一陣子。不過麼……吶，鬼，我們快去替那兩個孩子解圍吧？種島不在的時候，我們也不能讓小朋友受欺負啊！”
鬼十次郎看着越說情感越充沛、眼看着眼淚都要出來的入江奏多，滿臉的一言難盡，“那可是你們立海的小部長。”
言下之意，根本不要他們去救，幸村兩人就能讓挑釁他們的人發誓好好做人。而且，如果真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角色，教練根本不會讓他們進訓練營的大門。
“嗨嗨~真無趣。那麼，我就來好好看一看我們可愛的小後輩吧！”
正如他們預想的那樣，幸村和柳，笑着說出了“請前輩多加指教”的話，兩位高中生卻是猶豫了。
說起來，他們的運氣談不上好還是不好。說不好吧，他們有幸被選中，入了u17的訓練營，說好的話，他們又撞上了網球天才井噴的時代，入營後險險排在了末尾的球場，時不時要面臨被勸退的風險。
對於像種島、入江這些站在第一梯隊的人，差距太大，讓他們連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來。至於，像毛利壽三郎這樣，入營後連戰連勝，一路從最末的球場升到一軍的天才，他們更是連脾氣都沒有了。
不過，這不代表着他們能看得慣幸村和柳的出現。兩個一看就不是高中生的少年，驀地出現在訓練營內，還能和種島等人一起訓練，讓他們很多人都有了被打了臉的錯覺……當然，他們不知道，這種錯覺將會在後來出現升級版，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他們兩人作爲探路的，本來並不想一見面就搞事，然而，柳別開生面的見面禮，還是把他們的火氣激了出來。維持着最後一點理智，兩個高中生近距離打量了一番兩位對手——一個是漂亮得像花的鳶尾發少年，一個是看似弱不禁風的書呆子。
很好，看起來沒什麼難度。
“就讓我們來教教你們，什麼叫做真正的打網球吧！”
聽到這信誓旦旦的話語，幸村·現任立海部長·大魔王·精市笑意溫柔，“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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