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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九

作者:susansusu
事实证明,乘客的体验并不完全取决于车速,還受司机的状态影响。

  伊达航坐過高速行驶的汽车,他在警校有一位车技野蛮生长的同期,飙车的时候他眼裡的专注和兴奋让人一边后脊发冷一边热血沸腾——這不难理解,男人嘛,谁還沒有個一脚油门飞驰二百裡地的梦想。

  但是久保田穗就比较奇怪,从技术层面来看,她现在正在飙车,甚至到了让车主白鸟任三郎在后座大声质疑“這车能跑這么快嗎”的地步,但是从情绪的层面来看,她也未免太過于平静了点,這种毫不兴奋的状态放在别的场合或许沒什么,但是在车速的映衬之下,就未免過于漫不经心了。

  ——别說什么“眼裡的专注和兴奋”了,她眼睛甚至都沒在看路啊!

  “飞机上应该沒有发生打斗。”她看着重新回归视野的直升飞机,“刚刚抖动之后飞机的方向和速度都相对平稳下来了……唔,也不像是飞机被动了手脚——他的目的是杀人,不可能搞出個瞬间就能排障的毛病吧?”

  “看路!看路!”白鸟任三郎死死抱住副驾驶的椅背,贵公子风度允许的范围内用最大音量說道,“看路啊!”

  “我在看呢。”久保田穗回答。

  伊达航死死咬着牙签,憋住了那句“你刚刚绝对沒有”的反驳,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牙签扎穿上颌骨。

  “飞机向米花小学的方向去了。”久保田穗笑道,“不管是什么状况,看样子,他们已经找到了最佳迫降地点了。”

  沒有人回答她。

  抱抱熊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呕”。

  米花小学校的操场经历了建成以来最大的劫难。

  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横扫整座操场,然后,泄漏的燃油被摩擦产生的火花点燃,发生了剧烈爆炸。

  教学楼的玻璃被全部震碎,师生众人平生第一次见识這样的场面,从小学习的各种求生技能全都无从发挥——毕竟,谁会学“如何应付坠毁的直升飞机”啊?

  柯南被气浪冲飞了数米远,空中转体五百四十度前滚翻三周半,连滚带爬地起身,在這场搞不好能被纳入《空中浩劫》纪录片的航空事故中,连擦伤都沒留下一点。

  校门方向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就见小兰焦急地向這裡奔来。

  “爸爸!柯南!你们沒事吧?!”

  “小兰?!”毛利小五郎吃惊道,“你怎么会在這裡?”

  小兰確認了父亲和柯南的安全,稍稍松了口气:“路上发现飞机飞行失常,是学姐开车带我們過来的!”

  众人于是看向门口的那辆车,发现那方向還有三個人。

  久保田穗還在按部就班地锁车、拔钥匙,下车之后甚至還绕车一周、观察了一下,似乎是在检查车胎的磨损情况,伊达航神情凝重地看着爆炸的直升飞机,而白鸟任三郎,不知道为什么,一脸菜色地抚着胸口。

  柯南奇怪地想: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对白鸟警官造成了這么大影响嗎?

  辻弘树被紧急送医,本周第四次,众人齐聚米花中央医院。

  辻弘树习惯使用的眼药水被人换成了散瞳药剂,他的眼睛在大约十余日间都将保持瞳孔放大的状态,這样一来,他原定要参加的高尔夫球比赛只能弃权了事,毛利小五郎对此遗憾不已。

  警察们整理了名单,把数字“十”从中删去,并且重新开始联络那些潜在的受害人们,企图以辻弘树的经历来使他们警醒。

  毛利小五郎亲自联络一位名叫泽木公平的品酒师,在昨夜的回忆中,小兰想起一周前的全家晚餐,那晚妃英理在场,辻弘树還有這位泽木公平也都跟他们碰過面。

  “我說公平啊……”毛利小五郎语气沉重地打着电话,走過医院的走廊,“你现在沒什么事吧?人在哪裡?”

  小兰心事重重地看着毛利小五郎,久保田穗一直在观察小兰,无意间跟柯南对上了目光。

  “喂,大姐……”柯南拽拽她的袖子,“你能不能……”

  “嗯?”久保田穗挑眉。

  “……能不能,就是說……”小侦探艰难地說道,“你或许……”

  “实在很难的话,可以不用开口。”久保田穗白他一眼,“看你這個表现就知道肯定是跟小兰、還有你现在這种不可言說的状况有关系——干嘛,她又怀疑你是新一了?”

  “不是啦!”柯南疯狂摆手,“真是的,离她這么近的地方,别說這么可疑的话!”

  久保田穗翻個白眼,還是好心地蹲下来询问:“好吧,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十年前,被捕的村上丈在警局裡袭击警察,并且挟持恰好在场的妃英理企图逃出生天,最后被毛利小五郎击倒。

  医院的走廊裡,柯南给久保田穗讲述了十年前的故事。

  “……但是在那之前,毛利叔叔還开了一枪,击伤了人质,也就是小兰的母亲。”柯南一声长叹,“小兰对這件事很介意,对毛利叔叔,唔,总之……”

  久保田穗出神道:“你這份心意不能传达到毛利侦探那裡,我都替你感到遗憾,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融洽的翁婿关系呢?”

  “是哦。”抱抱熊幽幽道,“這個世界,确实是阴阳怪气或者动刀动枪的翁婿更常见些。”

  柯南:……

  眼看小侦探有烧起来的迹象,久保田穗赶紧又道:“哎,最适合开解她的不是工藤新一嗎?你都那么关心毛利侦探了,怎么就不能自己跟小兰聊聊?”

  “昨天晚上我一直都跟她在一起,根本沒机会打电话啊……”柯南抗议道,“而且后来你突然加入进来,我們全都在那间小小的包厢裡,连发短信都很不方便,我也只能发了几句话给她而已。”

  “哪裡是我突然加入,是你突然找我诶……”

  “那是为了你的性命着想!”

  “姑且感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又沒有父母疑似因为枪击事件分居的经验——喂,我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父母好吧?”

  前半句的时候柯南還想說“难道我就有父母因为枪击事件分居的经验嗎”,等久保田穗說完后半句,小侦探倒抽一口气,把這句反驳咽了回去,被自己噎得直翻白眼:“我不是……我是說……”

  抱抱熊为善良的小侦探鸣不平:“您這么說也太坏了吧。”

  “‘孤儿’,這不是你们给我定的人设嗎?”久保田穗怼完了抱抱熊,又托腮问柯南,“你觉得我能怎么开解小兰?‘再怎么也比沒有好’嗎?”

  柯南拍着胸口缓解窒息的感觉。

  “……您为什么每次帮他忙的时候都要先欺负他一下?”抱抱熊不解道,“最后您還是会帮他的不是嗎?”

  “他表情那么丰富……”久保田穗戳了一下小侦探的脸,换来对方警惕又恼怒的瞪视,“不欺负一下总觉得暴殄天物。”

  抱抱熊:……

  东都餐饮业的大佬,名为旭胜义的企业家,再次接到了来自警方的警告电话。

  “我告诉你们!這种无稽之谈不要再說了!”他不高兴地对着电话說道,“我都說過了,我只是让那個侦探给我找猫而已!就只是這样而已!那個杀人犯因为這种小事就想要我的命嗎?!”

  他用力挂掉电话,一脸恼怒地起身,在办公室裡转来转去。

  此时此刻,他正身处在即将开业的新店“水水晶”的水下餐厅内,餐厅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锁,每個门口都守着至少两名保卫人员。

  虽然对警方所谓“委托侦探找猫的事情将导致他被杀”不屑一顾,但是作为一個惜命的有钱人,他当然也不想赌那個名叫村上丈的杀人犯能否有如他一般的理性。

  “但是村上丈并不是普通的……喂?喂喂?旭胜义先生?!”目暮警部无奈地看着响起盲音的话筒,“真是的,他把电话挂掉了。”

  “那我們不如先去找有数字‘八’的泽木公平先生吧。”毛利小五郎提议,“旭胜义先生肯定有很多保镖,而且泽木先生很欢迎我們過去拜访。”

  “那么我也跟着去吧。”久保田穗笑道,“我对這個案子的真相非常好奇。”

  “但是……”

  “拜托,請让我同去吧,毛利侦探。”久保田穗两手合十,一脸真诚地請求。

  毛裡小五郎抱怨道:“一個两個都是這样……”

  “我必须去啊!”小兰大声道,“就像学姐說的,如果村上丈想要伤害爸爸的话,我是爸爸的女儿,他怎么可能放過我呢?”

  毛利小五郎张张口,一时還真找不出什么有說服力的說辞,只好又沉默下去。

  “那就一起去吧。”目暮警部一锤定音,“有這么多警察在,村上丈就算想要袭击也不容易。”

  柯南期待地看着久保田穗,希望她說出“我陪着小兰”之类的话,然后发挥一下她那特属于精神病人的、奇妙的谈话艺术。

  然而久保田穗却跟毛利小五郎坐上了同一辆车。

  “啊久保田大姐……姐!”柯南跳脚,“我我我……我想跟大姐姐坐同一辆车!”

  “柯南。”小兰拉住他,“学姐可能是为了取材的事情跟爸爸有话說,我們去坐白鸟警官的车啦!”

  “但是……”小侦探不情不愿地被拖走了。

  前往泽木公平家的路上,久保田穗从后视镜裡看了一眼白鸟警官的车,那裡面坐着司机白鸟任三郎(他用尽毕生的风度,才沒在久保田穗走向停车场的时候提前开车跑掉,幸好对方選擇了另外一辆车)、目暮警部還有小兰和柯南。

  她对难得满脸严肃的毛利小五郎說道:“能被子女這样关心,毛利侦探内心一定也很欣慰吧。”

  听见這话,毛利小五郎脸上显出一些得意来:“啊哈哈哈哈小穗小姐也真是的,年纪轻轻,說话這么老成。”

  “您的年纪当他长辈都够了。”抱抱熊嘀咕道。

  “因为需要成熟起来嘛。”久保田穗笑道,“您对小兰来說是重要的依靠,而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就只好扮演自己的支柱了。”

  毛利小五郎忽地想起小兰提過的、久保田穗是個孤儿的事来,开车的伊达航愣了一下,决定当個沉默得仿佛不存在的司机。

  久保田穗接着說道:“所以,如果对您這個重要的依靠产生了怀疑,小兰的内心一定很难過吧。”

  “呃……什、什么怀疑?”

  久保田穗向前凑了凑,从正副驾驶座的空隙间凝视毛利小五郎:“我這個人,亲缘淡薄,一直都是独自一個人,对于毛利侦探家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十分羡慕。”久保田穗温温柔柔道,“不過也因为這個原因,对很多或许你们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非常不解。”

  “呃……是……什么样的不解呢?”毛利小五郎打着磕巴问。

  “就是說,‘诚实’之类的吧……”久保田穗笑问,“身为亲人,应该对彼此有更多的了解、爱和信任,只要愿意解释的话,应该能理解才对,是這样嗎?”

  跟妻子分居已久,难得被年轻人、還是個孤儿身份的年轻人求教家庭問題,毛利小五郎额头慢慢渗出冷汗:“大、大概是吧……”

  “那么,毛利侦探出于对爱妻的保护而做出的举动,为什么不能解释给小兰听呢?”久保田穗问,“是出于什么‘真男人从来不解释’之类的日式大男子主义自尊心嗎?”

  伊达航呛了一下——這是求教嗎?這是讽刺吧!是在讽刺吧!

  毛利小五郎愣了半分钟:“……诶?等等,她是因为這個才不高兴嗎?”

  伊达航:……

  久保田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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