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服务生
抱抱熊发出“哼”的一声。
久保田穗笑道:“别這样嘛,我当时手边只有你啊。”
“……你至少可以提醒我一下。”抱抱熊忍辱负重地說。
“你也說了,我這個人有病嘛。”
抱抱熊:……
“好啦,這次行动你有什么收益嗎?”久保田穗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耶!三分球!哦对,应该說,這次行动,我們有什么收益嗎?”
抱抱熊长叹一声,拿久保田穗沒有任何办法:“我确实感觉到了一些东西。我现在的状态是,原本的躯壳正在管理局的办公室,存在于此世界的只是意识,理论上我慢你一步来到此界,而那枚子弹理应紧随我而来,我应该持有的道具都随那枚子弹一起……”它說着說着带了点骄傲,“但我一贯是個很懂未雨绸缪的熊。”
久保田穗:……
“我随身……嗯,随着我的意识,携带了收集材料的一件工具,它……”
久保田穗一脸冷漠:“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技能升级。”
“……算了,等我們回到管理局,這些事您不想知道也不行。”抱抱熊說,“叹气点jpg。”
久保田穗:……
久保田穗:“如果你的升级就仅限于用這种方式给我发表情包,那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
“您在想什么呢?震惊点jpg。”抱抱熊說,“我当然有能力上的升级……用现有的材料可以制造一個通讯软件,安装在您的意识裡。”
“……你要在我脑子裡,装個扣扣。”
“您要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微笑点jpg。”
“我拒绝。”久保田穗抱臂冷笑,“你是不是想刺探我的隐私,盗取我的数据,给我安装全家桶?”
抱抱熊认为久保田穗太過多疑:“我要您的隐私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反正我拒绝。”久保田穗不屑一顾,“随便换成什么都行,我是艺术家,我就喜歡自言自语。”
“既然您改变了主意,那么我就照我的原定计划,先用這次的材料来支付对您的补偿怎么样?”抱抱熊說话的重音很奇怪,都放在那些能证明它结论的用词上,也就是,“——您可真是個反复无常的人。”
“我有病嘛。”久保田穗面不改色。
抱抱熊:……
他们此前商议好的补偿是“极限的生命力”,也是抱抱熊最初对“不闪退”這個保证的信心来源。
久保田穗会获得极限的生命力,在濒死的状态下,她的生命力将无限旺盛,這具躯壳的每一個分子,都将向有利于她生存的方向运动,使她在生死一线时,向生存的可能性靠近。
“可我要是被人一枪爆头呢?”
“您事后会被证明,是巧合地遇上了一次如开颅手术般精准的枪击,子弹穿過了您的脑壳,但沒伤到任何重要零件,也沒留下任何后遗症。”
久保田穗诧异地笑出了声:“這也太扯了吧。”
“您问我這個問題本身就很扯了!一枪爆头当然是直接沒命!”
“我用四個字反驳你……”久保田穗竖起四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弯曲,“赤井秀一。”
抱抱熊:“……您說的对,在‘主线剧情’有需要的前提下,這個世界說不定還真能出现這种扯淡的情况,但‘极限生命力’說到底是作用于您自身而不是作用于這個世界,它不能歪曲這個世界的定律,从您過往的经历可以知道,至少针对您自身,這個世界判定‘爆头必死无疑’。”
“好吧,那要是被人……”久保田穗做了個“咔嚓”的动作,“這样呢?”
抱抱熊:“……就算是主角也该沒了。”
久保田穗摸摸自己的脖子,表示对产品质量還是不太放心。
抱抱熊对久保田穗的不知足表示抗议,大声维护自家产品质量的尊严:“导致您回档次数最多的原因是意外事故,极限生命力应对意外事故是再好用不過的——什么样的意外事故会导致一枪爆头或者被人‘咔嚓’的结局?”
“意外的事,意外的人,意外的枪口,意外的刀锋……人生不就是這個样子。”久保田穗含糊道,“材料就只有這点嗎?不如再给我搞個金钟罩铁布衫,那不就完美了。”
抱抱熊:……
久保田穗也沒再继续纠结,问起了别的:“我有個問題,你得到材料是在哪個时刻?”
抱抱熊好似愣了一下(久保田穗有理由怀疑這只熊偷藏材料用在了它自己的情绪表达能力上):“什么意思?”
“你获得這些材料,是在我看到工藤新一变小的时候,還是在我把他带回工藤宅之后?或者是小兰看到我那时候?”久保田穗起身把今天的草稿一张张用磁石吸在白板上,“此前我跟踪他们的那几個小时,我对他们的观察算是‘靠近主线’嗎?我被跟踪呢?算不算?”
抱抱熊沉默良久,直到久保田穗开始不耐烦,它才犹疑着开口:“您看這样如何,我用最后仅存的一点材料,加强一下您的骨骼硬度?”
久保田穗:……
“你难道根本不知道材料是哪来的?”久保田穗质问抱抱熊,“专业水平這么差嗎?”
抱抱熊诚恳地道:“如果能使您心情稍好,我可以无休无止地向您道歉,但是說到底,虽然您称之为子弹,但我們在寻找的并不是什么实体的物品,而是一种用您熟悉的物理法则无法說明的东西。”它外放了一种苦恼的气氛,“我很难用具体的文字语言向您解释。但是至少我們可以得到這么一個结论:向他们靠近是有用的。”
久保田穗姑且接受了這個說法。
今天夜裡,江户川柯南将会入住毛利侦探事务所,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案件,她已经找好了借口接近他们,有大把時間用来研究。
波罗咖啡店,榎本梓告诉久保田穗:“听說店长已经找到了新人哦。”
“這么快?”久保田穗诧异,“還不到一個星期呢,店长效率一贯這么高嗎?那时候招聘我也是飞快就决定了。”
“嗯,這次听說是店长亲戚的介绍,好像是個帅哥哦!”榎本梓合掌道,“真是期待。”
久保田穗从冰箱裡端出点心送给客人,回来拍拍榎本梓的肩膀:“那你可要抓紧机会啦。”
榎本梓拂开久保田穗的手,反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真是的,明明比我還要小好几岁,硬要做出這种很成熟的姿态……”
门铃叮当一声响,两人同时向门口喊道:“欢迎光临!”
“啊,谢谢,那個……”进门的是個有大约一米八、黑色短发、穿着套头衫和休闲裤的男人,“我其实是来找榎本小姐报到的,我叫高山康介,是新来的服务生。”
五官端正,皮肤光滑,身材匀称,衣着打扮看起来也很干净,诚如榎本梓所說是個帅哥。
久保田穗轻轻捣了一下榎本梓:“努力哦。”
“喂……”
這位高山康介不仅人长得不错,工作也上手飞快,還有稳重又温柔的性格,不過半天時間就让榎本梓心服口服:“高山先生真是厉害,好像不管什么工作经他之手都变得井井有條了起来,而且再难搞的客人他都能轻松拿下!”
久保田穗对這位好脾气帅哥印象也很不错,但听榎本梓這么說,還是酸溜溜地指指自己:“怎么,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嗎?”
榎本梓被萌到,一把搂過来:“小穗永远都是我的小可爱!”
“這還差不多。”久保田穗挑衅地看了一眼高山康介,“不要以为自己就這么取代了我的地位。”
高山康介笑着向她致意:“yes,mylady,都听您的,女士。”
“不過高山先生明明看起来很年轻,却這么成熟稳重,冒昧问一句,你究竟多大年纪了?”久保田穗上下打量着他,“這种童颜但沉稳可靠的形象,說不定比大叔還受欢迎呢。”
“哦?听店长說久保田小姐辞职是要做专职的漫画家?能被漫画家這样评价可真是荣幸。”高山康介手中擦着玻璃杯,反问道,“說起来,我其实也有看過久保田小姐的插画,笔名是叫做‘长相思’对嗎?”
“看不出来高山先生竟然是会看女性向杂志的类型。”榎本梓震惊,“啊,抱歉,我是說……”
高山康介苦笑:“是小說連載啊,不至于被称为女性向杂志吧?”
“但是……”榎本梓的脸上浮起红云,“小穗供稿插画的那部小說不是,不是……”
久保田穗让她不要大惊小怪:“是一本意境悠远笔触细腻感情线精致隐忍的歷史向小說,恰好主角是平安时代的武士和他的小姓而已,也沒有很過分的內容,你這個表情是干嘛啦。”
高山康介慌忙解释:“啊不,其实我看的是同时連載的那部校园纯爱小說,在翻页的时候看到插画,因为画风非常精细才关注了插画师的信息,对那部小說我倒是沒太在意,我以前在外留学,本土文学或者歷史向的东西不太了解……”他脸上带点尴尬,“那部小說裡很多措辞和隐喻都有点不太读得懂。”
榎本梓:“啊哈哈原来如此……”
“所以你的口音怪怪的。”久保田穗恍然大悟,接着继续追根究底,“但年龄的問題你還是沒有說。”
“我今年已经三十岁了(榎本梓惊呼:“什么?完全看不出来!”)——不想承认這一点呢,一把年纪一事无成什么的。”他說完又露出招架不住的表情,“久保田小姐有时候直接又执着,让人感觉有点可怕。”
“在国外留学不是应该很适应這种直接嗎?”久保田穗笑道,“我认识的人裡面,只有日本人最不肯直接說出想法,总是绕弯子——就像那些纯爱小說裡明明爱得死去活来却打死都不肯表白的女主角一样。”
“要說纯爱小說,我看的那部倒是男主角有点怪怪的……”
两人就校园纯爱小說开始谈论了起来,榎本梓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几次,脸上再次浮起一丝微红。
在高山康介去为客人服务的时候,久保田穗拉住榎本梓:“也不要什么样的配对都磕啦小梓姐。”
“抱歉抱歉,你们两個看起来真的有点搭嘛……”榎本梓小声嘀咕,“你要以他为原型画一個角色嗎?”
“不要。”久保田穗冷酷无情地回答,“收益分给毛利侦探一部分也就罢了,难道還要再分给他一半?”
榎本梓好像初识残酷世界的样子:“诶——浪漫死掉了。”
“不過,說回到插画……”高山康介端着回收的餐盘,一边清理一边說,“那些插画真的非常精美,并且各具特色,尤其是那個银色长发、神色冷峻、穿着一身黑色和服的,唔,设定是妖怪的女性对吧……简直就像是,要从画裡走出来一样啊。”
久保田穗還沒有回应,抱抱熊就倒抽一口冷气。
“……听他這么一描述,您画的這不妥妥就是琴酒的性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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