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只想和你谈件交易
经過接近两周的時間,诸伏景光得到了這家医院最完善的治疗,最有实力的医生,昂贵的特效药物,以及最佳的护理條件。
這些优待并非出自浅仓真的嘱咐,对于他来說,只要诸伏景光沒死,那么不管是残疾,瘫痪,植物人都能接受。
只是這家医院的院长在看到病人是浅仓真送過来的时候,立刻自觉安排了最好的诊疗。
在诸伏景光的独立病房前,一個身体颇为富态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他在恭迎浅仓真的到来。
浅仓真這次行动并沒有戴面具,只是嘴上挂着蓝绿色的医用口罩,眼睛前架着一副看起来便文质彬彬的金边眼镜。
“301,302,303。”
他沿着电梯出口,一個挨着一個病房地寻找着目标病房的门牌。
很快,一個门口站着院长和数位医生护士的房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您好,請问是B先生嗎?”看到一個戴口罩的陌生男人走了過来,院长上前一步,小心地询问道。
B先生,白兰地的外文名称为Brandy。
他并不知道白兰地的模样,曾经见過一面也是夜晚光线昏暗外加浅仓真脸上扣着一张般若的面具。
实际上,這個医院的院长并非组织的成员,他也不知道白兰地组织成员的身份,他对白兰地尊敬的态度来自于数年前,一度濒临破产走投无路,被债主逼得只剩下跳楼自杀這一個選擇时,收到了来自白兰地的接济。
“不要聚在這裡。”浅仓真說道。
這声音很轻,却在院长的耳边炸响,虽然他不知道浅仓真的长相,但声音却是和他记忆中如出一辙。
“是!”他激动地退到一边,让出病房的卧室门,九十度鞠躬請浅仓真进去。
而他身边的医生护士见院长的表现,同样鞠躬行礼,于病房门前分列两队,分出一條通道出来。
浅仓真推开门,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過头来命令道:“别让人靠近這裡。”
“是!”還未起身的院长头又是重重地一低。
他走进房间,关闭房门,把狂热的信徒隔绝在门外。
病房裡窗明几净,素白的色调让這裡看起来分外整洁。窗户向外开着,树枝绿芽遮蔽者来自窗外的阳光,在病床与玻璃间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浅仓真将果篮放在病床边,将一旁的椅子搬過来坐在上面,倚着扶手注视着沉睡中的诸伏景光。
“也差不多该醒了吧。”
他目光落在病床另一方的实时心电图上,上面不平静的曲线标志着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并不安宁的心理活动。
“你是什么人?”
诸伏景光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缠满固定用的石膏与绷带,此刻他能活动的也只有嘴巴而已。
毕竟是从四楼的天台上,五楼的高度摔了下来,中途還中了一枪。
如此严重的伤势要是放在科学的世界,他再幸运也得是個高位截瘫,但承蒙柯学庇佑,仅仅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就脱离了危险期,只等伤口慢慢愈合就能和受伤前一個模样,甚至连后遗症都不一定有。
“你觉得呢?”
浅仓真从果篮裡拿出一個苹果,用水果刀慢慢削皮。
听到他的反问,诸伏景光眼神一凝:“你是组织的人。”
实际上,从他手术结束,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并沒有回到警视厅之中,然后通過排除法,在不理解为什么组织会把他救活的前提下得出了自己依旧身处组织控制的答案。
“嗯哼。”浅仓真耸耸肩,并沒有继续說话,他现在的精力,全部放在确保手中的苹果皮不被削断上面。
過了一阵,看着一整條苹果皮,他满意地赞叹一声然后丢进垃圾桶裡,一口咬下這所谓清脆多汁的高级苹果。
說实话,味道一般。
“這個国家的土壤并不适合种植水果,所以炒作也好,营销也好,哪怕有了再大的名气,這水果的味道也不可能和條件适宜的产地出产的相媲美。”
說這话时,他无视了自己只是在路边水果店随便买的水果的事实。
诸伏景光静静听着浅仓真的话,沒有做出任何反应,麻药效果消失之后,他身体上的痛感就沒有消失過。
身上的疼痛,外加耳边咔擦咔擦不停的咀嚼声,诸伏景光只觉得心烦意乱,沉寂一阵后,他开口问道。
“你们把我救回来,有什么目的?”
“目的,当然有,稍等一下,等我吃完。”浅仓真咬着苹果,“顺便說一下‘你们’這個词用的不恰当,准确来說,应该是‘你’。”
“把你抢救回来只是出于我個人的兴趣,和组织沒有任何关系。”
他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抽了张病床边的纸擦一下手,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光碟。
单人的特护病房條件十分完善,电视,影碟机应有尽有。当然,即便沒有,浅仓真也会想办法给诸伏景光安排上。
“我录了一些好玩的东西给你解解闷。”
浅仓真把光碟插进去,调整了一下电视的频道,转到播放碟片的位置。
光碟中刻录的內容在电视上播放了出来,墓碑,穿黑衣的肃穆人群,這是一场葬礼。
“看着别人给自己办葬礼了感觉如何?”电视中传来悲伤的音乐,浅仓真微笑着询问诸伏景光观后感。
“......”
诸伏景光沒有回答,他并不会因为這种无趣的挑衅而震动,相反,他更在意视频拍摄的角度,很明显拍摄者是参与葬礼的人之一。
那個人的身份,很可能是混入警视厅的组织卧底。
面对他沉着的态度,浅仓真不置可否,播放的目的又不是让他能看一遍自己的葬礼,电视上的拍摄焦距逐渐从祭拜的人群转移,挪动到远处林木投下的阴影之中。
在那裡一個人正站在其中,眺望着這边的景象。
金色的头发,略黑的皮肤,一身代表送葬的黑衣,這個长相,不是组织裡的波本還能是谁。
很明显,說了不去的他,最后還是選擇了亲临现场。
而看到安室透的诸伏景光,则是瞬间激动起来。
“你想做什么!”
“冷静,冷静!”看到心电图上暴涨的读数,浅仓真双手下压。
“我只想和你谈件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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