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 求活 作者:雨打青石 方才变故迭起,又是在九凤王眼皮底下,他一直沒机会查看此物。 秦桑拿着鳞片翻看,用真元裹住,远离自己,随后尝试催动真元进入鳞片。 突然,鳞片轻震,一道虚影突然浮现。 秦桑目光一凝,暗暗戒备,意外发现這竟是一头巴掌大小的蛟影,和方才元烛出手时,打出的蛟影很像,只不過很迷你,像是一缕分魂。 “你果然活下来了!” 蛟魂的眼神也和元烛如出一辙,盯着秦桑,声音浑厚。 “你是元烛分魂?” 秦桑开口,心念急转,听到元烛這句话,陡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一震,“你知道我是冒牌的?” 這個时候,沒有隐藏的必要了,秦桑直截了当开口问道。 元烛嘿嘿冷笑,“你真当自己隐藏得多完美,无人识破你人族的身份么?那些玄甲符裡,可是经過每個人的精血认主的,即便沒人见過碧鸠圣子,揭穿你也并非难事。若非元某帮你掩饰,你早已露出马脚,被古衡和彩衣识破了。不過,如果自己沒有這個本领,我也无法帮忙。既然你能伪装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元某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 闻听此言,秦桑心中惊出一身冷汗。 其实他并非沒有疑虑,刚开始接触之时,元烛就异常热情,不等他发问什么,便一股脑把原委讲了個清清楚楚,让他可以从容编造理由给自己开脱。 纵然察觉到這些疑点,秦桑也束手无策。 情势比人强,元烛一直跟在他身边,古衡和彩衣仙子的实力不次于他,根本沒有脱身的机会,只能暗自戒备。 后来见這些妖兽一直沒什么动作,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秦桑怀疑自己可能想多了。 现在想想,元烛从开始就有预谋,赶在古衡等妖到来之前,先透露出化形大妖的身份镇住自己,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抓住那点儿時間,不动声色引导自己,心机属实深沉。 “你若真敢动手,鹿死谁手還未可知!” 秦桑冷哼。 他根本沒想到,妖丹期的妖兽能够化形,以为遇到化形期大妖,畏手畏脚,不敢动手。 但凡元烛暴露出底细,自己会毫不犹豫出手,那时古衡他们還未赶到,未必沒有脱身的机会。 “你留我性命,就是为了让我拿走這片鳞甲?你真身已死,這缕残魂迟早消散。难道你可以借助残魂,恢复真身?” 秦桑心念急转,元烛帮他混进妖族的目的,只有這一個可能。 不過,元烛留下的這缕神魂的魂力极为稀薄,甚至算不上分魂,连像白那样,占据炼尸自身恢复,也不可能做到。 “谁說我真身已死?” 蛟影淡淡道,“我早就在谋划此事,怎么可能沒有防备?只是,我沒想到那些妖王如此毒辣,不仅把我們当成弃子,還在我們身上留下歹毒的后手,防止我們反叛,之前的种种准备都沒发挥作用。古衡和彩衣想必是不可能幸免了,反倒是心血来潮留下道友,成为关键一笔。” 秦桑紧盯着元烛,有些意外,“道友真是好手段,在這种情况下也能死中求活。不過道友既然真身无恙,留给在下分魂究竟是何意?” 沉默片刻,元烛道:“元某本体不会死于九凤王之手,但肯定会重伤,在血火焚身的情况下被卷入风暴裡,不知能坚持多久。可笑的是,我本来打算,万一杀不死九凤王,也能借助飓风脱身,现在反而把自己送进危险之中。幸好,我在道友這裡留下分魂,能够去救本体……” “你让我救出你的本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道友不会不懂吧?人族和妖族水火不容,在下为何救你?” 秦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诚然元某是有算计,但也让道友免遭围攻之劫,又在最后关头提醒道友,让你可以提前防备,否则你也不可能這么轻易脱身,元某也算功過相抵了。你我并无血海深仇,至于血脉之别……” 元烛神色黯然,“你觉得我還算妖族么?以后,這天大地大,元某无依无靠,唯有孤身一人。” 秦桑默然,想到元烛的处境,不禁回想起自己从元照门逃出来时的往事。 同样被算计,同样挣扎求活。 不過元烛比自己更凄惨,自己還能去投奔正道,他被同族抛弃,也不可能融入人族,自身又被解不开的秘术禁锢,修为不得寸进。 前路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 想想就绝望! 元烛又道,“你现在应该正愁分不清方向,不知怎么离开风暴带吧?元某這门分魂秘术,在一定范围内可以感应到本体的位置。而我在风暴带发现一处古修洞府,有办法借助洞府的布置,辨认方向。本体也会尽量向洞府方向逃,尽快出发,应能找到本体。只要道友救出我本体,我便指引道友走出风暴带……” “古修洞府?” 秦桑诧异。 沧浪海的风暴带和小寒域古仙战场很像,小寒域修士经常在古仙战场发现古修遗府,沧浪海自然也会有类似的地方。 只不過,這裡都是茫茫大海,存世的古修遗府数量极少。 另外,因飓风常年不息,大部分古修遗府早就因禁制威能衰落,无法抵抗风暴,悄无声息地毁灭。 寻找古修遗府的难度远超古仙战场,已经很久沒有人发现過了。 正因如此,沧浪海周围的风暴带远比古仙战场广阔得多,這裡的修士却沒能找到多少好东西,显得比小寒域還寒酸。 元烛竟能在這裡发现一处古修遗府,而且听他的语气,裡面禁制完好,可以将此地当作一处洞府,堪称福缘深厚。 应该沒有比它更隐蔽的洞府了。 七杀殿。 仙禁之变惊动了很多修仙者。 元婴期高手到处探查,发现痕迹都被仙禁之力冲刷掉,几乎沒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足以确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 看不出什么名堂,众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元婴修士,仍在這裡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