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摧枯拉朽六
武文斌趴在地圖上,一边划着圈,一边对杜天德說着:“杜大哥,我看我們是不是要再调整一下战术了。”
杜天德在旁边问:“排长,你想怎样调整?”
“我觉得咱们要跟鬼子抢空投物资了。”武文斌抬起头来。
“你是說鬼子要空投给养了?”杜天德问。
“沒错,鬼子的给养现在送不上去,马上就要断粮了。现在他们只有一個办法,那就是空投,否则,他们一旦断了粮,嘿嘿。”武文斌坏笑着說。
当然,武文斌并不知道,实际上鬼子现在已经断了粮。他对鬼子口粮的推断,還是取决于鬼子“勤俭节约”的基础上。沒有想到鬼子昨天已经“铺张浪费”一次了。
不過,這并不影响武文斌的决断,跟鬼子抢空投,对于独立排来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說已经抢出了经验,好多战士看到天上漂浮的降落伞,根据风速风向就能够准确判断出它们的落点。按照以往的经验,鬼子的空投差不多会有一半落到独立排的手中。
“文斌,咱们這次能不能不让鬼子空投。鬼子就算得到了一半的给养,那么也会对我們消灭他们的计划造成影响。”此时韩战梅在旁边插了话。
听了韩战梅的话,武文斌愣住了。
是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抢点鬼子的给养,而是消灭他们,为副总参谋长报仇。
想到這裡,他立刻对韩战梅說:“占梅,你說的对,是我鼠目寸光了。哼,鬼子用這点蝇头小利来忽悠我,老子才不上当呢。”
韩战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刚才是谁张罗抢空投来着?”
“是谁?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武文斌摇着头装糊涂,矢口否认着,不過,不等别人插话,他立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哎,有了,咱们可以這样---”
韩战梅跟杜天德不由笑了起来:“真有你的,好,就這样办,這下,鬼子看来可要到大霉了,我喜歡。至于,刚才是谁說的要抢空投,现在不重要了,就算是窗外那只猫說的好了。”
武文斌估计的倒是沒错,此刻,浅野大佐正在跟军部联络。
现在,对于浅野大佐来說,给养是一個极大的問題了,山裡的部队已经断粮一天了,实际上,应该是断粮两天,那一天,也是一天的口粮分做两天来吃的嘛。
所以,据說勇士们现在都饿的走路打颤,如果明天再送不上给养,那么,形势就将变得非常严重。
另外,浅野大佐還有一個非常郁闷的事情,那就是独立排给他以“人道”手段制作的两百来個伤员,现在他们都在大喊大叫,要求立刻得到救治,可是,让大佐为难的是,這次部队都是以中队为单位集结的,所以,本身卫生兵就不多,药物更是奇缺,能够做手术的医生更是沒有。
太原,日军驻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军部,接到浅野大佐报告的岩松义雄中将气急败坏,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一個泥潭。
现在的形势已经摆明了,自己几千人的部队被困在山区,而对方却一直避战,根本就不跟自己正面接触。
之前,中将以为对方是在皇军强大的攻势下,望风而逃,于是,各個战区都一鼓作气的追击那些溃逃的八路,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些八路,越逃离他们的根据地越近,后勤补给也越方便,反观自己的部队,则是越追越远,后勤补给终于出了問題。
自己又上了那個武文斌的当。這样下去,不要說那個的独立排可以趁帝国的勇士饿的半死不活的时候发起攻击,就是什么都不做,那么,帝国那些勇士都会土崩瓦解,自己消灭自己了。
当然,這种情况下,明智的選擇应该是退兵,先将全部兵力退回放马沟集结,通過空投补充之后再次进攻。可是中将仔细研究了双方态势之后,却悲哀的发现,這個目标已经不可能现实了。
对方在“逃窜”的過程中,不经意的改变了方向,现在,以放马沟为基点来看,对方跟自己已经处于了平行状态,也就是說,自己如果回撤,对方则可以从侧面,甚至是两翼对自己进行拦截跟打击。虽然现在自己的兵力并不处于劣势,可是,這些饥兵還能够扛得住高强度的打击嗎?
答案不言而喻,在对方连续不断地拦截打击下,自己那些勇士能够回到放马沟一半人马就算是烧了高香。如此一来,自己剩下一半残兵败将,就算补充完毕,還能有什么作为?逃跑都嫌人少了。
至于让各战区再次派部队去放马沟领取给养,中将已经明智的放弃了這個想法。
那個武文斌肯定已经盯死這條补给线了,之前,前去领给养的小队遇袭就是例子。现在,再派人去?连全体回撤都有了难度,就别說分兵前往了,对方不吃的你连骨头渣滓都不剩才怪。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对山区进行补给,而且只能采用空投的方式。直接对战区进行空投。
提起空投,中将又是一脸黑线,之前,在上次战役中,自己也遇到過类似现象,可是空投下去的物资,一半以上都被对方抢走了。所以,這個空投,与其說是对自己部队进行补充,不如說是排排坐吃果果,交战双方人人有份。
可是,当前的形势,却由不得中将多想了,现在,别說是对方抢走一半的物资,就是抢走三分之二自己也要进行,否则,为了不让对方抢走那些物资,让自己的勇士饿死了,那损失将更大。好在自己又一個强大的帝国作为后盾,损失那点物资,对帝国来說還算不上什么。
于是,中将立刻下令,连夜筹集物资,协调航空队,准备明天天亮之后进行空投。
另外,浅野大佐所說的伤兵問題,中将也是头疼的要命,现在,那裡不是仅仅缺少药品的問題,主要還缺能够主刀的医生。
药品倒是可以空投的,可是那些医生如果也空投下去的话,估计首先得给他们自己做手术了。不,连手术都沒有不要做了。
不過中将還是有办法的,他考虑半天,终于有了主意。
连夜调动了五個医生,再加上十几個医护兵,组成一個医疗小组,然后又调来一個营的皇协军护送,带上适量的药品器械,所有人员都换上白大褂,另外举了二三十面红十字招牌,于第二天一早,向放马沟赶去。
自己這是人道主义医疗队伍,你们中国军队不能拦截,否则就是违反了日内瓦公约。
日本人都是很健忘的,這种时刻,他们很容易将自己的恶行忘记了。
可是,后面的结果,却也让人有些啼笑皆非,就先从這個鬼子的医疗队說起好了。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鬼子這些恶人,却碰到了更“恶”的恶人。
這些恶人就是那帮土匪。
前面說過,那帮土匪跟八路军,晋绥军“联合作战”,截了鬼子的给养之后,八路军說话算话,将该分给他们的战利品按照事先的约定,一件不少的分给了他们。另外,由于晋绥军要的是两條腿的战利品,所以他们得到的沒有腿的战利品也多出了预期,因此土匪们也心存感激。
另外,作为土匪,基本的军事常识還是具备的,他们知道放马沟那边的战役還在进行,自己這裡现在是鬼子增援的主要通道,所以便主动地担任起了警戒的任务。
這天一早,放哨的小土匪又气喘吁吁地闯进老大的房间:“大哥,路上来了一帮吊孝的。”
“吊孝的?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老大不以为然的說着。
“不是,大哥,這帮吊孝的可是不一样。他们有三百多人,全部穿着孝服,還举着一個牌子。可是,你說他是真吊孝去的吧,他们還都背着枪。”那小土匪连忙解释。
“什么?背着枪去吊孝?不对,咱们赶快去看看。”土匪老大說着,连忙带着人跑了出去。同时,又连忙派人去给八路军报信。
土匪老大来到山上,举起這次缴获的望远镜对那支“吊孝”的队伍看了半天,然后哑然失笑。這是什么“吊孝”的队伍啊,原来是一帮大夫嘛。
不過,他突然觉得也不对,怎么会有這么多的大夫?這是哪個大医院搬家啊?可是,就算是大夫搬家,怎么還会背着枪呢?
土匪老大是见過世面的,他立刻就做出了判断,這些人不是大夫,而是装作大夫的鬼子援兵。否则他们都带着枪做什么?
既然是鬼子援兵,那就不能放他们過去了。可是,自己的手下也就是一百多人,显然是打不過他们,這可怎么办?
土匪老大正在发愁,下面有人跑来报告,說是上次跟自己合作的那几個村的民兵也赶過来了。土匪老大大喜,连忙說赶快联系他们,我要见他们的老大。
与土匪老大会面的是這個区的区小队队长,也是抗日政府的区长,他已经了解了情况,于是便对土匪老大解释說:“這個队伍我們還真不能打,因为国际上有一個日内瓦公约,规定了交战双方不得攻击对方的医疗队伍,這是属于人道主义。”
土匪老大听完笑了:“区长,那個什么瓦公约管的只是政府军吧,我們可是土匪,所以吧,也沒有人告诉我們有這個规定。而且這個规定也不对我們起作用。再說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們做土匪的就简单了,也穿上這個孝服,直接进城去搬东西就行了,何必在這荒郊野岭的拦路打劫嘛。”
区长哭笑不得:“你這是什么意思?”
“简单啊,我們是土匪,你们不敢打,老子照打不误。小日本不服气,就让他去告状好了,大了不起告到重庆委员长那裡,让委员长来找我。”
区长无语:“這個---”
“区长,放心好了,保证不连累你们,我亮出名号,小鬼子可都认识我的。哼,他都通缉我好几次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土匪老大說着,又皱起了眉头:“不過区长,我的人有点少,不够用,要不這样好了,把你的人借我用一用,咱们不打他也行,拦路抢劫可是我們做土匪的老本行,自古以来天经地义嘛。让我去把他们抢了算了。”
看到区长還在犹豫,土匪老大进一步做着工作:“区长,我知道你们八路军有纪律,可是這些鬼子都是畜生,他们什么时候讲過规矩啦,现在,咱们是为了打鬼子,你们就委屈一次好啦。”
于是,土匪老大的话打动了区长:“好,既然如此,今天豁出去了,就照你說的办,老子也做一把土匪啦。”
于是,在区长的协调下,区小队跟各村的民兵,便客串了一把土匪。按照土匪们的“操作程序”,先埋伏在两边的山上,等那個“吊孝”的队伍走近之后,先鸣枪示警,然后再集体喊口号。
“此山是我开的,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過,留下买路财。”
带队的伪军营长還想反抗,可是看到两旁四五百支黑洞洞的枪口,便立刻知趣的下令交枪投降。
鬼子的军医见状立刻高喊抗议,却被土匪老大带领几個土匪一顿耳光,打的他们都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子不杀你就够意思了,嚎什么嚎?”
土匪们将那些伪军身上搜刮干净,包括武器弹药,药品跟医疗器具一样不剩,正准备将他们都押回去,却见新一团的团长跟政委赶了過来。
“长官。你们来了。”土匪老大急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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