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虾兵蟹将 五
大家抬头一看,都不由笑了出来。
只见他趴在坦克的顶盖上,裡面的鬼子估计是被呛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从下面拼命地冲撞那個顶盖,发出“砰砰”的声响,试图将顶盖打开。
然而他刚刚撞开一條缝,由于顶盖上面趴着一個战士,结果又将顶盖压了下去。
上面压顶盖的那個战士则被顶的一弹一弹的,难怪他喊压不住了,那坦克上面是一個铁盖,沒有任何缓冲,一弹一弹的,把他颠的浑身骨头疼。
“喂,我說差不多了,你就放开让鬼子出来好了,当心那家伙熏的实在受不了,拉响手榴弹自杀了。”
一個战士对他喊道。
“对对,那些鬼子死了是小事,别把咱家的坦克炸坏了,這东西排长宝贝着呢。”另一個战士也跟着喊了起来。
“那我可就下来了---你们可要小心点。”那個压着顶盖的战士還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吧,就王木头這馊主意,裡面的鬼子现在還能够自己爬出来就不错了,你干脆就直接把盖子打开好了,让小鬼子也省点力气。”几個战士一边喊着,不過還是将手裡的枪对准了坦克上面。
“哎。那個我呢,要不要也让开?”另外一個坐在坦克驾驶舱盖子上的战士连忙问。
“都让开吧,坦克裡就几個鬼子,谅他们也跑不了。”一個小队长下了命令。
“那好,你们小心点。”那個坐在驾驶舱盖上的战士說着便跳下了坦克。
只见那驾驶舱盖“嘭”的一声被冲开了,一個鬼子嚎叫着从裡面窜了出来。
与此同时,坦克顶上的那個战士一把拉开了顶盖,只见一個鬼子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往外爬,不過不等他爬出来,另外一個鬼子一下子把他顶了出去,然后自己冒出脑袋,一边大口的吸着气,一边用手锤着自己的胸脯,口裡发出的咳嗽声已经不像人类所发出的声音了。
此时有战士点燃了火把,往鬼子脸上一照,所有的战士不由一阵哄笑。
只见這三個鬼子已经沒有什么人的样子了,满脸乌黑,鼻涕眼泪抹的到处都是,那脸则变得花花拉拉,更让人看不下去的是,鼻孔上還在冒着鼻涕泡---
脸黑不用說了,绝对是被那些火药燃烧的烟雾熏的,至于那些眼泪加鼻涕泡,大家想想心裡都是一阵恶寒。
王木头搞的這個土“毒气弹”,用了半斤火药跟半斤辣椒面,想想看,平时炒菜的时候,用三五個小辣椒,都会把人呛得受不了。
可是這裡是半斤辣椒面,而且還是晒干的那种,沒有三五斤鲜辣椒绝对晒不出来,再加上半斤火药燃烧时产生的烟雾,更主要的還是坦克裡面那一点点空间---
此时大家心裡都在想:“這三個鬼子竟然活着出来了,命真大---”
不過那三個鬼子虽然是活着出来了,但是却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也许他们压根就沒有想着反抗。
也算是這几個鬼子识时务,他们就算反抗也毫无用处,但是那些战士绝对会找個小山洞把他们扔进去再熏上一次。
王木头的那种“缺德”土燃烧弹還有好几個沒有用上呢。
鬼子虽然放弃了反抗,然而看到他们那副“尊荣”,所有的战士们都是一脸嫌弃,特别让大家不能容忍的是那些鼻涕泡。
于是几個战士冲上前,抓住他们的脖领儿从坦克上面拖下来,一脚踹倒在地上,然后剥下他们的军服,照他们的脸上就是一顿抹。
這下鬼子的脸上更花了,尤其是那鼻涕抹的满脸,在火把的照耀下還泛着光,让人看着更加犯腻歪。
然而,估计鬼子们的肺泡裡储存的辣椒面有点多。所以,刚擦完,那鼻涕泡又冒了出来,那战士火了,直接就是一脚,然后把那衣服朝鬼子手裡一塞:“拿着,自己擦,奶奶滴,這還让老子伺候上你啦---”
那几個鬼子显然是能够听懂汉语,连忙接過衣服,认真的擦了起来,生怕擦的不干净,惹恼了那些战士,把他塞回坦克再熏一次。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前面那辆托了底的坦克上,那裡面的鬼子跟后面那辆坦克的鬼子一样,都是黑着脸,两眼泪汪汪的冒着鼻涕泡,還有那从肺部裡面迸发的不似人类的咳嗽声。
当武文斌跟林舒雅在山子以及特种大队战士的护卫下,来到现场的时候,张连长他们也回到了這裡。
现在六個鬼子蹲成一排,面对着看押他们展示的枪口,都捧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咳嗽着,一边“仔细认真”的擦着自己的脸。他们自己也知道了,重点是绝对不能再出现鼻涕泡。
本来,鬼子的九七式中型坦克上一共有乘员四人,不過两辆坦克都一样,车长将弹药手派出来打探消息,结果变成了蜂窝。所以现在一共只剩下六個人了。
听了负责這裡战斗的小队长报告,武文斌连忙說:“大家辛苦了,你派几個人先把這鬼子俘虏押回去。然后咱们再想办法把前面那辆坦克搞出来。”
“是!”小队长答应一声转身安排去了。
武文斌转過身对张连长說:“张连长,现在就要看你们的啦。”
“放心好了。”张连长朝他的几個坦克兵一招手,带着他们朝坦克跑去。
然而,当他们爬上坦克,正准备钻进去的时候,却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武文斌见状连忙跑過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连长一脸黑线:“估计是刚才熏鬼子的料下的太足了,现在還沒有散发出去。”
武文斌连忙凑上去试探一下,不過他刚接近坦克的座舱,也立刻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咳,咳---他奶奶滴,這王木头搞了多少辣椒面---咳咳---”
“排长,我听說不多,一個辣椒弹只用了半斤辣椒面,不過倒是最辣的那种。”山子连忙告诉武文斌。
“他奶奶滴,這還不多?半斤辣椒面,還是最辣的那种,這坦克裡面就這么大点地方,最主要的是還不通风,鬼子倒是熏出来了,可是让咱们的人怎么开這個坦克?回去老子把王木头逮住也塞进去熏一熏。”武文斌笑着骂了起来。
“排长,不用,王木头已经想好解药了,用這個,弟兄们,都拿出来---”山子连忙对自己的手下喊道。
随着他的喊声,几個战士立刻从身上拿出几條毛巾。
“排长,王木头說了,万一那气味散发不出去,就把毛巾浸湿,捂住口鼻,這样就沒有問題了。”山子连忙解释道。
武文斌气笑了:“這家伙,老子想熏他都沒有理由了,好吧,算他立一功,张连长,你看這样可以吧。”
“可以可以,都說独立排打仗馊主意多,這次算是领教了,果然名不虚传。”张连长哭笑不得的回答,然后接過毛巾分给几個坦克兵。
坦克再次被发动起来。
按照之前的设想,大家准备用后面那台坦克将前面掉进陷阱的坦克拖出来。
于是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抽掉卡在坦克履带裡的步枪掷弹筒,然后挂上绳索,后面的坦克挂上倒挡开始倒车。
在武文斌跟张连长的想象裡,前面那坦克掉进陷坑,应该不会滑进去太远,也就是說那履带的后部离坑沿会很近,這样的话,只要稍加牵引,让坦克的履带搭上坑沿,就能够借上部分力,再加上后面坦克的牵引,应该能够将它拖出来。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前面坦克的鬼子追击心切,速度开的很高,结果掉进陷阱之后,那坦克在惯性作用下冲进去老远,现在履带的后部离开坑沿有半米多了。
结果后面的坦克牵引了半天,那履带离坑沿還有二十来公分,死活都动不了了。
旁边的战士们看得着急,一拥而上,连拥带推,然而那毕竟是一块十五吨重的“铁疙瘩”,尽管战士们使出了吃奶的劲,牵引的坦克冒着滚滚浓烟,声嘶力竭的吼叫,然而前面那坦克却“巍然不动”,气的战士们直骂娘。
正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前方的哨兵跑来报告,說刚才坐在汽车上的鬼子,现在顺着山沟向這边增援来了。
武文斌想了想,对张连长說:“你带這辆坦克,另外一個小队的战士去对付那些鬼子,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张连长答应一声,连忙跟战士们解开牵引的绳索,将坦克退到一個宽敞点的地方,调過车头,然后打开大灯迎着鬼子来的方向慢慢的驶去,一個小队的战士则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跟在坦克的后面。
山子则带着特种大队的战士留在武文斌身边。
武文斌围着那坦克转了两圈,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那坦克失去了动力,不,动力倒是沒有失去,而是失去了着力点,现在整個坦克等于悬了空,变成了一块铁疙瘩。
山子凑上来对武文斌建议道:“排长,要不我們搬些石头,把下面的坑填起来,你看行不行?”
武文斌想了想,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把坑填起来了,那坦克的链子不是可以受力了嗎?”山子把坦克的履带叫做链子了。
“坦克太重了,就算把這两條坑填起来,還是沒有办法把它抬起来,将重量放到履带上,所以坦克還是等于悬空在那裡,沒有用处。”武文斌皱着眉头解释。
“我有一個办法,就不知道绳子够不够结实。”突然半天沒有做声的林舒雅插了话。
“哦?什么办法,你說說看。至于绳子,你放心,应该是绝对够结实的。”武文斌连忙回答。
武文斌所說的绳子够结实倒不是随口回答的,在来之前,大家已经考虑到了要将掉进陷坑裡的坦克拉出来,绳索是关键,不仅要足够结实,還要足够长度,因此特意拧了两根手腕粗的绳索,并且由好几個战士才抬到现场来的。
“那就好办了,咱们可以把绳索一头绑在坦克的履带上,另外一头找棵大点的树固定起来,然后开动坦克,也就是說把坦克的履带当做绞盘,让它把自己绞出去。”
林舒雅說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接着說:“你看,那棵树就够大,就不知道绳索够不够长,而且需要两根,一個履带上绑一根。”
武文斌顺着林舒雅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說道:“绳索的长度倒是够,可是把绳索的這头绑在坦克的履带上,那坦克履带一转,不是把绳索绞到齿轮裡面去了?那绳索還不被齿轮咬断?”
“不会的,你看,這個是主动轮,我們将绳索绑在主动轮的上面,将绳索顺着履带的外侧绕到底部,然后再固定到树上。這样,坦克开倒车,那么這個绳头是向后,也就是远离主动轮的方向运动,所以那個齿轮便绞不到绳索了。”林舒雅指着坦克解释着。
“参谋长,那這上面還有两個轮子啊,虽然沒有齿,会不会夹断绳子?”山子指着履带问。
“這两個是托轮,它们的作用是托住履带,所以上面只承受這一段履带的重量,对绳索不会有影响。但是后面這個是导向轮,那上面是要受力的,因此,当绳索运动到這個位置的时候就必须停车。”
林舒雅說到這裡,看了看武文斌,干脆继续說了下去:“大家看,从主动轮的后面到导向轮的前部,這段距离大约有将近三米左右,除去收紧绳索所需要的距离,我們应该可以得到零点五米的位移。现在坦克的履带距离沟沿只有零点二米,也就是說我們一次就可以将它拉上地面。然后解开绳索,再来一次,我想那时候,坦克就应该能够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了。”
听了林舒雅的解释,武文斌想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太好了,起码理论上可行,就這样办,对了,你们几個,在沟沿上的地面再挖一個槽,把绳索放到這個槽裡面,免得被履带压住了,绞第二次的时候抽不出来。对对,槽不要太宽,只要把绳索放进去不被履带压住就行。還有,把這個槽挖长一点,咱们绞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两次還不行就绞三次,直到把它绞出来为止。”
說干就干,于是大家立刻动起手来,武文斌亲自掌握将两條绳索在履带上绑好,将另一头固定在树上之后尽量的抽紧,然后示意坦克驾驶员开动坦克。
履带慢慢的转动起来,那绳索也越绷越紧,突然,那坦克一阵抖动,然后开始慢慢的向后移动。而且履带也搭上了沟沿。
战士们欢呼起来,武文斌连忙叫停,那绳索已经到了位,再向前运动就会被导向轮绞断。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解下绳索,再次绑到主动轮的后面,开始进行第二次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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