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64章
傅盈冷靜了一瞬間,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你們說帶句話是委託,等於你們仨接了這個委託,收了他們的錢,然後跑來我這裏給皇軍帶句話?”
金老五:“……收錢的是蘇嬌嬌不是我。”
傅盈:“整挺好啊,來來來,告訴我姓鐘的給了多少錢讓你們捎着句話。”
金老五捂着話筒和房間裏另外的兩個人眼神交流一陣,等到蘇嬌嬌和常爾都衝他點了點頭,這才鬆手說:“一百萬,一句話。”
“一百萬一句話?”傅盈樂了:“這稅前稅後啊?”
金老五嘖了一聲:“你不淨扯淡嗎?幹我們這行你什麼時候交過稅?上趕着給人送頭做慈善啊?”
傅盈:“一百萬一句話,真有你們的,一百萬就把我給賣了。”
“誒誒誒!沒有賣!人家就只要給你帶句話,回不回來都看你自己!”蘇嬌嬌扯着嗓子給自己解釋:“哥!盈哥!我發誓他們絕對不會知道你在哪裏!”
“行了,別嚎了。不是車撞壞了,剛好拿這錢去給自己買輛新的。”傅盈道。
常爾摸着頭上的包疼得吸氣:“我這頭上的包也算是爲了你受傷,姓傅的,醫藥費給我搞快點。”
“誰撞的你找誰去,別把爺當冤大頭。”傅盈重新拿了塊西瓜咬了一口,感嘆說:“這個姓鐘的搞什麼啊?他真的就學別人拿錢砸啊?還都是我的,多少錢啊都是我的?”
金老五:“你別管人家爲什麼,爲什麼你心裏還不清楚?我就問你被錢砸是什麼感覺,爽不爽?”
傅盈想了想認真說:“挺爽的,但是這種不勞而獲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我有點接受不來。”
“拉倒吧,你平時乾的那些事都直接違反社會主義刑法了,你要不要進局子裏冷靜一下再決定回不回來?”
金老五看了眼時間:“人家也沒要我們回話,這句話他也沒說個時間期限,你在島上也沒人打擾,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是,鍾秋自己都進去了,還能思**呢?”
傅盈甚至在想鍾秋是真的想讓自己回來,還是聰明人難得一次失敗激發了他的好勝心,所以不讓自己服軟不甘心?
但那天在老頭子的別墅裏,鍾秋的樣子也不像惱羞成怒……難道當時他就想到用錢先把自己人留下然後再一步一步搞金錢腐化?所以最後才篤定自己一定會回來?那反應未免也太快了點。
“他這是在我走之後想出來的餿主意?”
常爾:“沒有,人家說這是之前就準備做的事情,不是他出事以後纔想出來的轉移財產的昏招,叫你不要想太多。”
傅盈一愣,出事之前就準備好?那不就是自己在老爺子那房子裏失聯的那段時間嗎?那也太早了,但這麼說,自己不是和鉅款擦肩而過嗎?
這麼一想,自己要是當時緩一緩,捲了錢再跑,那現在自己就能直接買好幾個島了?這他媽也太虧了!
他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金老五一聽他動靜連忙追問:“怎麼?決定好了?準備回來了?”
“他說給錢就給錢,萬一是套呢?”傅盈說着又自我反駁,“不對,會有誰願意花一百萬做全套啊……我也沒這麼值錢,再說了就算是個套,他套住我幹嘛啊?”
常爾立刻舉手這題他會:“**啊,大別野小公寓菜窖地道小黑屋,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菜窖地道?你游擊隊員啊?”傅盈笑了一聲,但立刻僵住,想起鍾秋之前確實有過這方面的意思,這傢伙還不會真這麼變態吧?
蘇嬌嬌:“盈哥,你也不用想着回來,這一百萬我分你一半,咱有手有腳也能賺到他那麼多錢,用不着給他賣身當老婆。”
“也不算這個問題……對了,你們今天確定是鍾煦的人開車撞的?”傅盈問。
常爾:“不是鍾煦,是曹力殊的人,裏面有一個我見過,應該是他派來盯着鍾秋的人的。不過我們都有僞裝,沒被看到真的樣子。”
“那就好,這段時間你們少出門。”傅盈頓了頓特意提醒常爾,叫他和曹力殊打交道要小心再小心,不要被馮慶發現是一回事,人身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他交代完嘆了口氣:“行了,有什麼情況你們再給我打電話,注意安全別再亂跑。”
電話掛斷,傅盈將手上剩下的西瓜喫完,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問鍾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車禍的嫌疑到底解除沒有,鍾煦他們又出了什麼些後招。
有力氣往自己身上砸錢,怎麼不先花點錢把自己弄出來?整這些花裏胡哨的幹嘛?
傅盈越想越覺得鍾秋可能是被自己擺了一道,氣得腦子出了問題纔會說出這種條件來。他又拿了塊西瓜塞進嘴裏,嚼了兩下覺得還是覺得不對勁。
姓鐘的沒這麼瘋,不會就因爲心裏的愧疚和着急就做出轉移財產這種離譜瘋事。自己和他也好上沒多久,更不用說之前的動心裏摻雜了多少水分,哪裏就會有感情到位,我的錢就是你的錢這種戲份。
傅盈喫瓜的動作一頓,眉頭皺起。
該不會是姓鐘的真的陰溝裏翻船,被自己從來看不上的廢物哥哥給幹翻了吧?不過他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公子哥,栽一跟頭也不是不可能。
明面上是癡心一片叫人帶句話,說只要你回來錢都是你的,暗裏意思不就是自己頭頂一個危,大聲說我現在好慘啊!
傅盈明白了,姓鐘的這是大聲賣慘給自己看啊。
可是被幹翻了找自己幹什麼?
況且找聯繫人還走漏了風聲,害得蘇嬌嬌三個受了牽連來了出速度與激情,車毀了一輛,還破相了一個。
難道說現在鍾秋的人都皆在鍾煦的掌控之中?傅盈靠着料理臺想了想,鍾秋手下不過馮慶崔月安楊緬莊川四大天王。
莊川看上去就能打是個有故事的男青年,團隊ACE,已經被自己送進去和鍾秋一起排排坐喫果果,沒有意外現在是出不來的。
楊緬馮慶也被時刻盯梢,崔月安就不用說了,雖然後臺大大的有,但是也是因爲家裏的關係有很多事都不能沾手不能做。
最主要是這四個人,鍾煦都緊緊盯住,不給他們有什麼可乘之機。
鍾煦和曹力殊已經知道了楊緬在聯繫什麼人,今天晚上這一撞之後沒有叫人窮追不捨,比起要蘇嬌嬌他們的命,更像是一種警告。
想賺錢,也得留着命花錢。
傅盈閉上眼,嘴裏重複着鍾秋託蘇嬌嬌帶的那句話——
只要你回來,名下的無風險的財產都是你的。
你回來,我的一部分錢就是你的。
你回來,報酬就是你的。
傅盈睜開眼,明白了鍾秋的意思。
是自己親手把鍾秋送進去的,這足夠向鍾煦和曹力殊展示自己的態度和誠意,現在鍾秋髮出邀請,只要自己點頭,願意演一出諜中諜,就會成爲一把不被人知道的暗箭,幫鍾秋逆風翻盤。
選擇權重新落回了傅盈的手上,他捂着臉笑了起來,心想姓鐘的真的就不說人話,也不怕自己沒細想只覺得他有病。
如果自己不回去,他也留有後招,但成功的機率肯定比自己在要低。
傅盈把身上的圍裙解開往地上一扔,轉身回了樓上臥室把自己的箱子拖出來打開,把衣櫃裏面的衣服都拿出來往裏扔。
雖然有點恨鍾秋騙感情又害自己受傷,送進去蹲兩天讓他上花邊新聞丟丟臉差不多得了,真沒有想過他落在鍾煦和曹力殊的手裏丟了命,實在是過分了。
難怪鍾秋會那麼肯定自己會心甘情願回來,他就算準自己拒絕不了老雞賊低頭服軟帶來的成就感,更何況是鍾秋這樣的變態老雞賊,成就感加倍都能搶地主了。
他嘖了一聲,又被算計了,不過算了。姓鐘的現在唱着鐵窗淚,怎麼想心裏怎麼痛快。
傅盈哼着歌懶得再給自己找藉口,只覺得人還是不要和錢過不去最好。
用一百萬傳一句話,那這個諜中諜劇本的價錢,怎麼也應該翻個十倍吧?
收拾好東西,傅盈合上箱子,第一次主動給金老五打了電話。
“喂?明天幫我準備一張回來的機票。”傅盈頓了頓:“越早越好,我會僞裝,記得開個車過來接我。”
深夜熱鬧過去的酒吧已經安靜,楊緬靠在吧檯看着走進來的馮慶,笑了笑舉杯說:“稀客啊,這麼晚過來。”
“開車來的,不喝。”馮慶走到他身邊低聲問:“見到了嗎?”
楊緬喝着酒手比了個OK。
“那就好,我聽電話裏你說他們出去之後出了車禍,忙完公司裏的事馬上就過來了。”馮慶嘆了口氣:“後面沒有再發生別的事情吧?”
“沒有,順利走掉了。”楊緬看了眼門外,挑眉問:“你一個人過來也不怕?我這裏附近多的是他們的人。”
馮慶瞥他一眼:“你以爲我周圍沒有?只會比你更多,不過……”
“不過怎麼?”楊緬問。
馮慶撇了撇嘴:“可能是我的錯覺,不過好幾次我都覺得他們要對我動手了,但突然就沒有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楊緬一笑:“可能就是你的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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