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就去死
秦冕沒有远走，就在蟒蛇洞对面的那個洞裡，只不過沒有站在洞口，而是坐在洞裡，在吞噬元石恢复元力的同时，看着蟒蛇洞裡的厮杀，他不敢闭眼。
只要闭上眼，就感觉很心痛、很愤怒——一株乌禾就這样沒有了。
看到5匹狼撕扯蟒蛇和两只一级凶兽的尸体，他也感觉很心痛、很愤怒。蟒蛇是他打死的，至少值60块中品元石，乌禾沒有了，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数目，可现在，都被它们吃了。
看着它们撕扯得那一個欢快，他很想冲下去将它们全部干掉；但理智告诉他，這是不可能的，他打不過群狼。
开始，他并不习惯這血淋淋的场面，偶尔要将目光移开；慢慢地，他对它们的撕扯习惯起来，甚至有点喜歡看到那血淋淋的场面。
忽然间，他打了個冷颤，我怎么喜歡這样的场面了？
他试着闭上眼睛，抛开别的心思，专门进行内视，发现自己应该庆幸。
這一战下来，他全身骨骼竟然只有一些裂纹，并无断裂；背部着地滑行20余米，中间還撞上了几個凸起，只有擦伤，并沒破皮；至于内脏，完好无损。
然后开始回忆整個战斗過程，边回顾边总结反省。
“明知黑熊不怕火的情况下，使用丹火是错了，白白消耗了不少能量；丹火只是护住自身，并沒体现有效的战斗方式，靠吓唬并不能真正打击对手。”
“抢乌禾的时候，出手不果断，耽误了时机……唉，乌禾啊……”
“混战初期出枪太慢，力量不够，沒能把蛇信子完全劈开，不然乌禾也不会碎裂……唉，乌禾啊……”
“混战中有些慌张，沒快速想起各凶兽的战斗特点，沒能辨别出主要威胁是蛇信子，出现误判，导致乌禾碎裂……唉，乌禾啊……”
“战斗中不冷静。在那样的环境下，竟然只想杀蟒蛇，沒想過周围危险林立，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我是不能死的，姐姐的玄府還等着我赚元石去买回来……”
“平常练习的动作在实战中严重走形，這是很少实战造成的，今后得多练。這裡既有药材，又有凶兽，应该多来。”
“既然乌禾已碎，不能老是纠缠在這上面，而是应该想着赚元石去买补天丹。赚了元石，可以买补天丹，也可以买灵根。”
“我现在已经进阶，耽误3年的原因也已经找到，我還是天才，甚至還是妖孽。有小叮，元石算什么，赚就是……”
近两個时辰后，秦冕睁开双眼，眼神异常纯净、坚定。
检查完身体，发现裂纹已经修复個七七八八，看向蟒蛇洞，狼群正或卧或坐，洞裡到处都是凶兽骨架和被撕扯得稀碎的蛇皮。
心痛了一下，但马上恢复正常。
已经努力過，那就沒什么遗憾的，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惦记，失去的不要去懊悔。
抬头看看天色，扭头看看石蜂方向，“已到未时末。想探石蜂巢穴也沒办法，不如现在就回去。”
已经决定离开，他走出洞口。
狼群看到他出现，全都看過来，绿油油的眼睛都盯着他，嘴微张、狼牙毕现，俨然把他当成了猎物。
他摆摆手，“你们就安心地化食吧。爷要走，你们沒办法。”
一步跨到它们洞穴上面的崖腰，踩着《龙虎步》，或在同一崖腰上飞跨，或在不同崖腰间飞跨，方向直奔石林外围。
在踏過一座崖腰飞向另一崖腰时，看到下方通道上有3匹二级灰狼和数匹一级灰狼，它们正在撕咬死去的凶兽，不禁惊讶這裡面的灰狼数量多。
蟒蛇洞裡有两匹，這裡還有3匹，难道這裡面有一個大的灰狼群？
看到他从半空飞過，那些正在啃食的灰狼全都抬头朝他呲牙咧嘴。
他呵呵一笑，“别看，看了也沒用，你们跳不了這么高。”
余光中，看到有人从远处一個洞口飞出，朝他冲来。
扭头一看，是潘云。
鉴于其一直的恶劣态度，本来不大想理他，但一同跟着傅火大丹师炼丹，经常处在一间炼丹室，按下心头的抵触问道，“潘师兄，毒费师兄呢？”
地面上，那群灰狼也启动，跟在潘云下方跑来。
潘云眼裡的狰狞一闪即逝，张嘴回应道，“他很安全。我出来探探路，你进阶了？”
看到秦冕在崖腰间跳跃，一跨就是1裡以上，他就知道他进阶了，心中甚是震惊，所以追了出来。
秦冕心中生疑。這是朝外围走，石蜂群都不怕的，還用得着這么谨慎来探路嗎？
嘴上却是回应，“被凶兽追得紧，沒想到进阶了，所以现在才出来。”
修炼界都知道，有人能在极限压迫下进阶，对他而言，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潘云眼裡闪過挣扎，然后呵呵笑道，“恭喜！等我們一下，一起走？”
心中却是想，已经看過你的笑话，今后双方的关系不会好转，即便你已经进阶，哪怕你再是妖孽，今天也要杀了你。
秦冕落在崖腰，潘云落到崖顶，他朝下方喊道，“秦师弟，上来吧，我們聊两句，然后我去把毒师弟带出来。”
秦冕摇头，“潘师兄，崖顶不安全，会被飞禽发现。我在這裡等，你去把毒师兄接出来吧。”
正說着，潘云纵身而下，持剑在手，在距离他不到5米的时候一剑劈下，脸露狠厉，“秦冕，你去死吧。”
秦冕身子一矮，脚下用力一步跨出，跨向对面崖腰，装出一副大惊的样子大声问，“潘师兄，我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想要我死？”
潘云一击不中，大为吃惊，沒想到他的反应這么快，但也更加坚定要灭了他的决心。
踩到地面后，看到3匹二级灰狼追到身后6米，他转身挥出一剑，喝道，“滚！”
再次腾空追来，凶厉說道，“既然已经得罪了你，那就除去你。如果你沒进阶，放過就放過；现在已经进阶，那你只有死路一條。我不能留你這個祸患。”
无论崇天境還是后天境，都能飞行，但都只能直线飞行，不能停顿，更不能掉转方向。說白了，就是跨出的一步比通窍境更快更远一些，但后天境的比崇天境的更快且更远。
秦冕心中叹道，“又学到了。做人要狠，解除祸患要早。”
嘴上却是威胁道，“无端杀同门，并且是杀长老的后辈，宗门会击杀你，還有你的家族也会被覆灭。我家老祖是长老，可以调查出来的，我們来驼背石林都不是秘密。”
刚刚进阶崇天境，战胜一個后天境還沒把握，只能用老祖和宗门的名头去震慑。
不過，他脚下的力度却是不减，一直加速前冲。
潘云哼道，“在這石林裡，后天境都陨落過，多你一個不多，谁来探查都白搭。只是你這么一說，更加坚定我要击杀你的决心。”
秦冕想想也是。在這样的时候，放這样的狠话沒什么意义，反而让对方不再有别的想法，只留下杀他這一种。
心中叹道，“這不是在宗门，撂句狠话就可以吓住绝大多数人，现在這样撂這种话，反而引发更大的凶险。”
扔两块下品元石进嘴裡，念想道，“小叮小叮，启动检测。”
小叮稚嫩的声音传来，“小叮回来了。”
“小叮小叮，检测和检测后方30米范围内超200%的能量体。”
“…好的…后方26米有能量值为337%的能量体。”
秦冕“看”一眼显示，就是潘云，随即說道，“小叮小叮，待机。”
系统运转时的消耗是每小时5個能量单位，得节约。
随着小叮一声“好的，小叮已停止应用功能”，脑海内的显示屏消失不见。
秦冕有些疑惑。
二级凶兽的能量值都在300%以上，可潘云一個后天境，能量值反而不如黑熊、蟒蛇、灰狼等凶兽；和自己相比也不算高，只有3倍，這就更奇怪了。
心头忽然燃起火热，难道可以一战？
有了這個想法，马上生出和他战一下的念头，便不再全力飞跃，改为使用正常速度。
见他不回应，潘云冷笑，“秦冕，你为什么要进阶呢？不进阶，說不定我就当沒看见，走就走了。”
“绝望了沒有？崩溃了沒有？虽然你的龙虎步出神入化，可還是要被我追上。崇天境初期只是崇天境初期，我可是后天境初期，再出神入化又能怎样？”
“不要跑了，别白费力气。一盏茶時間内，我必定追上你。恰好狼群也跟来了，你就准备喂狼吧。刚刚进阶就要被狼吃掉，你說憋屈不憋屈？”
他這是要让秦冕绝望，干擾其心境，借此打乱他的跨步节奏。這样疾飞，他自己也需要消耗能量的。
秦冕一听就知道他的想法，不禁心裡哂笑，嘴上却回应道，“潘云师兄，這裡是驼背石林，是宗门内部，只要有同门看到你追杀我，你就完了。”
你想打乱我的心境，我也要打乱你的心境。
潘云马上哼道，“宗门年度大比就要进行，弟子们都在家全力修炼，谁還会来這裡冒险？”
不過，他心中也咯噔了一下。万一有人来呢？
那就是真的马上死定了。
秦冕的话再次引发他的担心，“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两支同门队伍。”
已经要下了击杀秦冕的决心，潘云也是狠辣的人，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量，再次加速朝秦冕追去，身后带着呼啸，带着轰隆。
拼老命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20米，17米，12米，8米、3米……潘云挥出长剑低喝，“秦冕，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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