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弄巧不成拙 第10节 作者:未知 众所周知,漫画做不到写真或素描那般写实,但不妨碍创作者,将人物的神态和气质描绘到位。 画中的男生,穿着白色衬衫,手中拿着一個浸了水的手机,低着头,正在擦拭。 至于眉眼,则是和他的如出一辙。 察觉到他落下来的目光,应如是又开始先声制人:“我一沒发表,二沒商用,所以不算侵犯你肖像权。” 但她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人根本沒跟她计较這個,而是转過身,问了一句:“动画学院的?” “啊?”应如是沒想到他竟然沒追问這幅画的原型,神情一怔,低头說,“不是。” “那哪個学院的?” “外国语,”說完,又悻悻添了句,“被调剂的......” “所以,你是文化考生,不是艺考生?” 应如是抬眸,莫名道:“嗯。” 回答完,她又觉得,他這重点抓得還挺惊奇。 廖清杉却看着那幅画,轻轻笑了声。 一個非科班出身的人,能画成這样,绝对能归到有天赋那一挂。 应如是看他沒走,趁机又问:“你是哪個学院的?” “我不是朝大的学生。” 回答完,廖清杉趁着這個机会,抬眸对上她的目光,一脸认真地說:“既然你问到這儿了,我就跟你說清楚。” “我沒上成朝大,所以智商并不高,灵魂也无趣。” “当时看你吃了我的面,我纯粹是觉得跟你计较浪费我的時間,并不是什么大方,生活裡其实我抠得很;刚才背你也是,怕你再出什么意外,我還得承担连带责任,所以才被迫背你。” “哦,对了,還有最后一点,我也不讲卫生,袜子一年都不带洗。” 应如是:“?” 骗谁呢你? 你身上那么干净好闻的味道,难道是香水兑的嗎?哪個牌子的,她也要去买一瓶。 看他不给自己留面子,索性,应如是也不给他留面子,直接点破他的谎言:“看你鼻子长這么挺,是說谎话說的嗎?那我以后也要說谎话,长一個和你一样好看的鼻子。” 廖清杉:“................” 谁能来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办! 眼前這姑娘看样子就是刚参加完高考,满打满算也就十八岁,比他小個三岁。 所以,现在三岁都有一個代沟了嗎? “我跟你开玩笑的啦,我鼻子长得——”应如是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說,“又不比你难看。” 廖清杉:“......” “哎呀,刚才那些话,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追你,故意贬低自己啦。” “你放心,我就追追试试,要是不合适,到时候我把你踹了不就行了?”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哦。” 她安慰的话說得挺起劲,廖清杉却半点绅士风度也无,不等她說完,气得转身就走。 应如是起身追到门口,小嘴還叭叭叭地问個不停:“诶,你等等等等一下,我问你最后一個問題。” 廖清杉脚步未停。 “那碗面,到底是你沒吃過的?還是吃過的?” 廖清杉听了,脚步骤然加快。 這一瞬间,他很想回到過去,对那时的自己說: 廖清杉! 不就一碗面嗎! 你非要看她吃完干什么! 你当时直接走不就行了! 真的,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裡,他从来沒有遇到過這样的人。 這么的...... 算了,他真的找不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 总之就是一句话—— 虽沒见過虎狼,但已见過了虎狼之词。 第8章 悠悠如是 哎呀! 怎么嘴上說着不喜歡,背地裡還偷偷写人家的名字呀! 终于逃离了那個是非之地。 回到房间,廖清杉先是脱掉那套沾了泥渍的衣服,去浴室冲了個澡。 洗完澡后,他从行李箱裡找了件黑色t恤和黑色长裤套上,穿好之后,還鬼使神差地確認了下,衣服有沒有拉链這件事。 然后,头发都沒来得及擦,就去翻看自己的相机。 来枫桥之前,廖清杉就不止一次听說過,枫桥护城河边的那片景很是漂亮,于是,到了這儿,办好入住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拿着相机走了出去。 所以,应如是猜测的“自寻短见”,和他真正的意图,是八千万個杆子都打不着。 那时,他之所以弯腰,是想用相机—— 去寻一枚月亮。 傍晚的时候,枫桥下了一场說来就来的雨,不仅驱散了夏日的烦闷和燥热,還让干涸的护城河,积了薄薄一层水。 清浅溪水成就绝妙倒影,审美绝佳的摄影师,用一個镜头,便巧妙地摄入了天上和地上两個月亮。 遥遥相望,却又相得益彰。 任谁看到都难以想象,這张构图绝妙的照片,竟然诞生于一座经久失修的桥和一條雨后泥泞的路。 - 看相机和储存卡都完好无损,廖清杉打开电脑,想要顺手修一下這张照片的细节。 结果,刚掀开笔记本电脑的盖,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汪施靖。 电话一通,那边也不喊人,就直入主题地问:“你已经到枫桥了?” “嗯。” “拍摄不是一周后嗎,你去那么早干什么?” 廖清杉服了他這個不把钱当钱的语气:“你還知道拍摄是一周后?” 潜台词,你知道拍摄是一周后,你還订這么早的民宿干什么?還包场? 钱多烧的慌是不是? “哎呀,這才多少钱,”汪施靖笑他大惊小怪,“况且,這次不花你们摄制组的钱,我亲自掏腰包。” “你钱大风刮来的?” 說完,一想,他家老爷子是做风力发电的。 這钱還真是大风刮来的。 “行行行,我這不是怕你挑才提前订的么,你說万一临跟前再订,来不及怎么办,知道你是個龟毛,我還跟房东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一定要注意卫生問題,不能留任何的卫生死角。” “......” “对了,问你個事。”看他沒說话,汪施靖又起了個调。 “說。” “你怎么不先去京溪拍,那儿不就剩個补拍了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說着,廖清杉目光一转,看到一個物件,突然沒了声。 察觉到那边沒了动静,汪施靖扬声问:“我又不是不知道什么?” “我這边突然有点事儿,等会儿给你回過去。”說完,廖清杉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汪施靖:“?” 他妈的最烦說话說一半的人! - 廖清杉看到的那個物件,是一個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這次過来,他包裡备了一些处理伤口的药,是收拾行李时随手放进去的,也难怪他一直沒想起来。 這会儿,看见了,他也就沒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自然而然地想到那個姑娘,虽說脚是沒崴,但因为当时动作太猛太快,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些硬的凸起,手肘处和脚踝处都有着明显的擦伤。 想到這儿,廖清杉正准备下楼给她把药送過去,结果,還沒走两步呢,突然就停在那了。 然后,脑海裡就有两個小人打了起来。 辩手1:廖清杉,你是不是有病,她受不受伤关你屁事。 辩手2:你這么想就不对了吧,那虽然是個乌龙,但人姑娘好歹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人家也是好心,给人家送個药膏也不過分吧。 辩手1:相机差点给你干沒了?這算哪门子好心? 辩手2:那你怎么不說,人家還给你修拉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