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弄巧不成拙 第103节 作者:未知 “你還想让我跟你提分手是不是!” 海风裡传来的嘶吼,和手机裡的那道女声,隔着极小的差别,一前一后地传入他的耳畔。 廖清杉還未来得及思索這份時間差是否客观,就凭本能转過了身。 月光下,一個人影站在稀薄的月色裡,身材高挑又纤细。 可能是,天空太无垠,海洋太浩瀚,她孤身一人站在那裡,略微显得单薄。 但笔直的身子,又坚韧得,像是能替他遮挡住所有风雨。 廖清杉看着那個站在树影下的熟悉身影,眸光深了深。 不過,他沒敢认。 毕竟,過去几年裡,有太多次的夜晚,他被庞如饕餮的思念吞噬,眼前出现幻觉,但每次伸手一抓,都是一场空。 他本以为,這次抬手,命运赠予他的,依然会是一個无功而返的夏夜。 因此,他就這样,站在与她相隔数十米的地方,隔着月色,隔着树影,隔着白色沙滩反射的光,看了她好半晌。 直到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化,那個“幻觉”主动朝他走了几步。 廖清杉才从惯性产生的魔咒中,瞬间回過了神。 他迈着大步跑了過去,到她身边,看她衣衫单薄,动作利落地脱掉身上的衬衫,搭在了她身上。 应如是還沒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整個人抱在了怀裡。 那是一個,极为厚实的拥抱。 海风温凉,他落下的温热呼吸轻轻拂過她颈侧。 她埋头在他怀裡,忍不住哽咽:“你总是沉默,总是不說,总是怕夺走我身上的快乐。” “可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能量。” “你的出现对我来說也是一道光。” “指引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了一個和梦想交手的地方。” 廖清杉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心裡瞬间不是個滋味。 他不敢說自己见多识广,但至少他勤于思考,在表达自我方面,向来不会有太多词不达意的情况。 但此刻,他在心裡搜刮了千言万语,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恰当语句,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沉默的怀抱裡,是她自成逻辑地接上了后半句: “你跟我說說,好不好?” “你别怕,有我在,快乐永远可再生。” 第69章 应如是!不愧是你!…… 是金子, 总会发光的。 而我,一定能循着你发出的光,找到你。 ——《敢梦人》 海风還在吹。 夜裡的气温也在慢慢下降。 廖清杉怕她着凉,說要去车裡, 应如是不答应, 铁了心要吹晚风。 沒办法, 他只好下意识把人往怀裡收了收。 海边的人行道旁, 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张排椅, 廖清杉选的這一個, 头顶的路灯正好坏了。 再加上這個地方鲜少有人经過, 围出一個比较私密的空间。 应如是被他抱在怀裡, 听到他嗓音含笑地问:“突然跑過来干什么?查岗啊?” 她声音裡带着淡淡的鼻音,摇头說:“不是。” 廖清杉:“那是想我了?” 她别开脸,违心地答:“沒有。” 廖清杉听了, 轻轻笑了下, 逗她:“那你過来干嘛,攒机票裡程兑积分啊?” 应如是:“......” 就无语。 莹白的月光下,廖清杉眸光微垂, 用柔软的右手指腹, 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一脸了然地问:“见過我姐了?” 应如是抬眸:“你怎么知道?” “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来這儿?” “我們心有灵犀不行么?” “行,我求之不得呢,”他一边說着,一边抬手把她眼前那缕被风吹起的头发拨到耳后,看着她问,“等会想住哪儿?” 应如是一下子沒反应過来:“嗯?” 廖清杉挑明道:“是想跟我回家住,還是想让我陪你在外面住?” 应如是看着他, 语气罕见的扭捏:“那我肯定不能跟你回家住。” 廖清杉问:“怎么就不能了?” 应如是:“你還沒有明媒正娶,我不去。” 廖清杉:“......” 无声地笑了下,问她:“悠悠。” “嗯?” “你說要是毕业前就结婚,应叔叔会打我嗎?” 应如是抬头,睨了他一眼:“你做的找打的事儿多了,不差這一件。” “哟,你自己听听,你這都什么语气,嗯?跟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廖清杉看着她,唇角漾着明显的笑意,“应悠悠,你跟我說清楚,我做什么找打的事了,嗯?” 她听到,极为傲娇地哼了一声:“你自己心裡清楚。” 傲娇完,又搂上他的肩,往他怀裡蹭了蹭,在耳边轻声喊:“阿杉杉。” 廖清杉手掌轻抚着她的背:“嗯?” 应如是猜测着他的心思說:“自己的价值不被父母认可,你一定很失落吧。” 廖清杉沒想到她会說這個,淡淡笑了一声,說:“沒有。” 想到她刚才說的那番话,他莫名哽了下喉:“悠悠。” “嗯?” “不用心疼我,命运待我并不薄。” 应如是一听,又难過了,看着他,重复道:“我就心疼!就心疼!就心疼!” 廖清杉瞬间败下阵来,妥协道:“好好好,心疼心疼,让你心疼。” 她刚哭過的眼睛,映着天上的月亮,直直撞进他瞳孔。 “悠悠,你误会了,我在你面前沒有假装,”他嗓音温柔地跟她解释,“每次看到你,我是真的很开心,能把所有烦心事全部抛到脑后的那种开心。” 应如是声音轻轻地說:“可我想让你一直开心。” 廖清杉:“会的,我都把你找回来了,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一直开心的。” “那我当时跟你說分手的时候,你怎么想都沒想就答应了,你都不怕沒了我,你会不开心么?”她提起這件事,心裡委屈得很,“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为什么都不挽留我一下?” “因为——”說着,廖清杉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声,“觉得自己沒资格。” 說完,将话锋抖转:“但现在不一样了。” 应如是问他:“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了?” 廖清杉目光落在她脸上:“现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能陪在你身边。” 本是温情满满的一句话,应如是听了,心裡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 “那你需要我的时候呢?”她问。 “嗯?” “那你需要我的时候呢,你怎么熬過来的?” 看她流泪,廖清杉心都软了,低声哄她:“乖,不哭,我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哭。” “可每次都是你把我弄哭的。” “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依你,好不好?” 应如是听了,轻轻吸了下鼻子,說:“你亲亲我。” 沒想到她会提出這么一個利人利己的要求,廖清杉瞬间笑出了声。 但還是口嫌体正直地逗她:“不亲。” 应如是一听,立马就急了,伸手去推他:“你......” 发“你”這個音的时候,她双唇微张,与此同时,粉嫩的舌尖抵着洁白的贝齿。 廖清杉看准时机,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 因她這個字的发音,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撬开她的牙关,在裡面搅了一遍。 把她亲的浑身都软了,他才停止這场亲昵,把人重新抱进怀裡,声音比月色還要温柔:“知道我每次抱着你的时候,心裡有多踏实么。” 应如是现在哪哪儿都是软的,說出来的话也是:“那你多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