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弄巧不成拙 第111节 作者:未知 前台拿着电话:“這......” 应书郡示意她把电话给他,拿過电话之后,对着那边,语气丝毫不客气地来了句:“你接什么接,我又不是找不到路,直接說几楼!” 前台:“......” 最后,前台的工作人员只好把应书郡引导至总裁电梯旁,刷卡为他按下了楼层。 很快,电梯从地下停车场上到一楼,应书郡正准备往裡走,就看到裡面站着一個人。 不,准确地說,应该是坐着一個人。 她穿着一件淡灰色的西装,长相乍一看是温柔素净,但细细看来,就会发现她鼻子高挺,目光坚定,温柔之余,不缺英气。 应书郡看着她,目光颤了颤。 觉得她,很像一個人。 恰好這时,廖京妍也抬眼看了過来。 两個人四目相对。 应书郡在她的注视中,走进电梯。 “您好。”廖京妍先行问候道。 “你好。” “請问——您是我父亲的战友吧?” 应书郡目光落在她身上,问:“你见過我?” “嗯,我在书房看到過你们的照片,应该沒有认错,”廖京妍說,“您這次過来,是来见我父亲的吧?” “嗯。” “我带您過去。” -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向来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那個大人物,此刻像一個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样,正在紧张地排练。 ——排练等会儿第一句要說什么话。 直到门从外面打开,看到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廖敬远才发现刚才排练的全部白搭。 脱口而出的话,還是跟以前一样损:“哟,提亲不都得男方去女方家么,你這提前上门算怎么回事,這么猴急。” 两個人虽然太多年沒见了,但应书郡丝毫不跟他客套,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关上门往裡走:“你欺负人都欺负到我闺女头上了,我不得過来替她讨回公道?” “這罪名我可不背,我能欺负我儿媳妇?” “過门了么,就儿媳妇,你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让她嫁。” “怎么?我儿子不行?” “儿子是不错——”应书郡在沙发上坐下,抬眸看了廖敬远一眼,不留情面地說,“但他老子不行。” 廖敬远:“……” 多少年了,都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话。 应书郡一来,威严全完蛋。 第75章 英雄与梦 他是我的英雄, 在背后,默默守护着我的所有梦。 ——《敢梦人》 說完這番话,两個人竟然都默契地沉默了下来,在相对而坐的沙发上, 用目光打量了对方一眼。 算起来, 已经二十多年沒见。 当初, 還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如今, 都已過知命之年。 不過, 他们的晚辈, 能這样机缘巧合地走在一起, 是两個人都沒想到的事情。 但缘分,有时候就是這么奇妙。 沉默裡,還是廖敬远先行出声:“谈谈吧。” 应书郡不接他的招:“谈什么?” “你這远道而来, 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 难不成過来跟我叙旧情?” “谁跟你有旧情?” 廖敬远:“......” 這张嘴,真是一如既往的损。 无奈地清了清嗓子,职业病作祟, 熟练地接過谈判的主动权, 先行說道:“昨天你闺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我听到了,我也不是故意把她弄哭的,你代替我,跟你闺女道個歉。” 应书郡轻嘶一声,目光扫過去:“我這辈子都沒有跟我闺女道過歉,凭什么要替你给我闺女道歉?” 廖敬远:“......那你說怎么办?” “本来是准备了一肚子骂你的话,但......”应书郡看着他, 想起刚才在电梯裡碰到的那個人,目光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才接上刚才沒說完的话,“但刚才发生了一件事。” 廖敬远抬眼问:“什么事?” 应书郡說:“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在电梯碰到一姑娘,說是你女儿。” 廖敬远一听,心猛地往上一悬。 紧接着,他就在這悬而未落的心情裡,“怕什么来什么”地,听到了一句意料之中的问话:“她是吴京奉的女儿,是嗎?” 尘封多年的往事突然被揭开,廖敬远目光定了定,许久后,才有些涩然地“嗯”了一声:“這事儿你一人知道就行,千万别說漏了。” 应书郡:“估计已经晚了。” 闻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地廖敬远瞬间蹙起了眉:“你說什么?” “刚在电梯,我俩是偶然碰到的,”应书郡解释道,“但是,是她主动跟我打的招呼,问我是不是你的战友。” “她說她在书房看到過我的照片,如果她看的那张照片就是我认为的那张合照的话,吴京奉应该就站在那张合照的最中间,廖敬远,她连我都能一眼认出来,你觉得她会看不出来,谁是她的亲生父亲?” 廖敬远目光愣住:“你是說......?” “還有——”应书郡說,“她那双眼睛,跟吴京奉太像了。” 此话一出,两個人纷纷陷入回忆。 廖敬远和应书郡是同期入伍,当时带他们的人就是吴京奉,他驻守边疆多年、与贩毒分子直面交手,端了好几個贩毒团伙,有勇有谋,颇得人心。 廖敬远也很是敬佩他。 但更让他刻骨铭心的一件事,是那年,他父亲病重,他手头拮据,吴京奉知道后,二话不說把所有积蓄借给了他。 那是一段,真心换真心的峥嵘岁月。 這份恩情,他毕生难忘。 多年之后,廖敬远在南栖偶遇吴京奉,才发现他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样。 他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对他說: “我這一生,勉强算得上无私,就让我自私一次。” “从今往后,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别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好好抚养她长大,然后,千万千万别让她干我這一行,我就這一個心愿。” 廖敬远二话不說,把廖京妍抱回了家,从此视如己出。 想起這位英年早逝的英雄,两個人沉默了好一阵。 很久之后,应书郡才开口问:“所以,你当时并沒有抛弃他们母子,是么?” 他口中的母子,指的是廖清杉和他的母亲钟英。 “我不为自己开脱,我做的错事我认,我当时确实是在前途和钟英之间,選擇了前途,”說着,廖敬远忽然苦笑了下,“但我当时根本都不知道她已有身孕,否则我打死都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南下。” 廖敬远跟钟英两個人是因为理念不合分的手,他想去南方闯一闯,但她觉得太折腾,只想留在京溪過自己的小日子,再加上家庭的反对,两個人分手。 等他走后,钟英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但她身体條件不好,不宜奔波,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她终于来到南栖,几经周折找到廖敬远,却看到怀裡有個小女孩叫他爸爸。 那個小女孩就是廖京妍。 但這個误会,直到多年后才解开。 “你怎么不說真相?”应书郡问。 “怎么說真相?”廖敬远說,“這個真相說出来,京妍那边怎么解释?嗯?告诉她,我心裡爱着别人却娶了她母亲,然后生下了她?” “唉,這孩子也是不容易,”应书郡感叹道,“你這两個孩子都不容易——” 他循序渐进地把话题引到此行的真正目的上来,“虽然我跟清杉沒见過几面,但我能看出,他走到今天,吃了不少苦......” 廖敬远一听就听不下去了,反驳道:“吃点苦怎么了,咱们那個年代……” “又来了又来了,”应书郡不耐烦地打断道,“知道咱们這一代父母最普遍存在的問題是什么嗎?” 廖敬远:“……” “从来不把孩子吃的苦当苦,”应书郡轻嗤一声,那不屑的语气,跟在家人面前的好好先生简直是天差地别,“不就吃了点苦么,瞧把你能的。” 廖敬远:“……” 婚能结,但是亲家不能当! 绝对不能当! 要不他得憋屈死! “时代在发展,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辛苦,上上一辈生逢乱世,上一辈民生凋敝,”应书郡看着他說,“但每一代人也有每一代人的使命,如今,终于迎来和平盛世,经济腾飞,科技进步,你想在国际上掌握话语权,就得靠文化软实力,這偏偏是我們现在较为薄弱的环节,你一個做外贸的,能不知道這個?” 廖敬远:“我知道。” “但你就是不想让他做,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