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分外 作者:未知 雪雁听了笑问道,“喜儿又惹周妈妈您生气了啊?” 雪雁眸底流露几分羡慕,虽然喜儿常惹周妈妈生气,甚至气的跳脚,拿扫把撵她,但菡萏苑上下,周妈妈最喜歡的還是喜儿。 周妈妈虽然生气,但更多的還是担心,她望着明妧道,“早上我出府买东西,喜儿非要和我一起去,我就依着她了,谁想到东西才买了一半,這丫头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走之前也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我在街上找了一圈也沒瞧见她就先回来了,到這儿她都還沒回来……” 雪雁心一提,担忧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府裡不是沒出過丫鬟上街就沒回来的的事,有些找到时是尸体,有些压根就沒找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像她们這样的丫鬟,孤身一人在街上,要是碰到拍花子,心狠手辣之徒,哪裡逃的掉,喜儿在丫鬟中算有几分姿色了,万一被卖到青楼,雪雁都不敢想。 周妈妈正担心呢,雪雁這么說,她呸呸道,“她和姑娘坠崖都能大难不死,哪那么容易出事,指不定跑哪儿玩忘了时辰,回来我非剥她一层皮不可。” 明妧也担心,她和喜儿相处那么久,她不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肯定是有事,便道,“還是派两個人出去找找吧。” 周妈妈应下,让明妧回屋歇着,她亲自带人出去找。 這边明妧进屋,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边丫鬟高呼声就传来了,“喜儿姐姐回来了。” 再然后,明妧就听到喜儿叫疼声,不用說又是被周妈妈揪了耳朵,边揪边骂,“你去玩,我不拦着,不知道和我說一声嗎,害我担心半天!” 喜儿疼的龇牙咧嘴,“疼疼疼,我知道错了,周妈妈你就原谅我這一回吧。” “沒下回了!以后你别想再跟我出府了!”周妈妈气道。 “周妈妈,你先放手啊,我有急事和姑娘說,你待会儿再揪我耳朵行不行?”喜儿整個人都恨不得扑周妈妈身上了。 周妈妈松了手,嘴裡還骂咧咧,“晚上,不许你吃饭!” 說完,就转身走了,却是松了一口气。 喜儿揉着耳朵进了屋,刚打帘子进来,雪雁就道,“你也太沒分寸了,看把周妈妈担心的。” 喜儿撅了嘴道,“我也不想啊,我是沒時間跟她說。” 說着,喜儿望着明妧道,“姑娘,我看到之前赶马车的车夫了!” 明妧怔住,问道,“你确定沒有看错?” 喜儿连连点头,“他就是化成灰,奴婢也认得他,一看到他,奴婢就认出他来了。” 害她们坠崖,差点死在崖底,這口气,就是肚子裡能撑船的宰相也咽不下啊,這仇一定要报。 只是喜儿孤身一人,别說制服那车夫,不被车夫发现再祸害一次就算不错了,喜儿想看车夫落脚之地,是谁府上的人,然后再回来告诉明妧,把车夫抓了审问,然后顺藤摸瓜查出是谁要害她们。 喜儿想的很好,做的也对,可是车夫是個赌徒,一头扎进赌坊,喜儿就在外面等着,一等一個时辰,就是不见车夫出来。 赌坊三教九流之地,那些赌徒都是不要命的,喜儿不敢进去找人,就一直等一直等,等的耐心全无,這才想起周妈妈,叫了一声坏了,赶紧跑了回来。 雪雁听了就道,“如果车夫常去赌坊,肯定有人认得他,姑娘要不告诉侯爷抓人?” 明妧摇头,“先别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才找到车夫,绝不能让他被人灭口了。” 她怀疑是二太太和卫明柔联手算计她的,惊动侯爷抓人,她们肯定会知道,她想顺藤摸瓜,她们把藤斩断,這案子就查不下去了。 這事,要么拜托苏家去查,要么托楚墨尘去查。 喜儿禀告完,口渴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喝了一半,她想起一件事来,笑道,“還有一件事,說出来姑娘肯定高兴。” 明妧笑道,“什么事?” 喜儿把茶盏放下,眉飞色舞道,“就是成国公府大姑娘啊,方才在街上,奴婢回来的时候,她在马车裡吓的尖叫,還直接从马车上滚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坏,在她马车裡放了條毒蛇,把丫鬟活活咬死了……” 想起来,喜儿都觉得身子哆嗦,不過成国公府大姑娘不是什么好人,胆敢下毒害她家姑娘,她倒霉,那是老天爷长眼睛。 明妧心底闪過一抹异样,怎么会那么巧,便问道,“那蛇是藏在什么地方的?” 喜儿就道,“听說是藏在放糕点茶水的抽屉裡,丫鬟一打开,那條蛇就扑過来咬上了她。” 雪雁望着明妧,只见明妧脸色阴沉,之前想不通的事,這会儿都明白了。 如果她沒有猜测的话,应该是成国公府大姑娘让人在她们马车裡放了蛇,顺手牵羊把卫明依的首饰偷走了,帮她的人把蛇拿走,蛇有毒,怕她们不知情,所以连着糕点和盘子一起带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放进了成国公府大姑娘坐的马车内。 這個帮她的人,会是楚墨尘嗎? 能及时发现有人要害她,說明一直在暗处,心中一动,明妧起身走到窗户处,将窗户推开,东张西望道,“有人嗎?” 雪雁和喜儿面面相觑,姑娘是疯了嗎,又沒人敲窗户,怎么会有人? 刚這样想,就见身影一闪,一面生的男子站在窗前,道,“属下赵成,奉世子爷之命,守护卫大姑娘,直到出嫁为止。” 果然…… “蛇是你换的?”明妧问道。 赵成点头,“是属下所为。” 明妧向他道谢,赵成忙道,“這是属下分内之事。” 明妧轻咳一声,道,“那分外的事呢,能不能帮忙?” 赵成就道,“卫姑娘是指车夫的事?” 這听的也太清楚了吧,以后還敢随便說话嗎? 不過暗卫倒是很爽快,问道,“那车夫长什么模样?” 明妧不知道,喜儿道,“车夫眼角有块伤疤,右手小拇指缺了一小节。” 這两特征很明显,难怪喜儿笃定不会认错人了。 赵成点头,“属下的责任是看护卫姑娘,车夫的事,属下让其他暗卫去办,一有消息,就会禀告卫姑娘。” “有劳了。” 明妧這么客气,暗卫颇有些不适应。 不過有了暗卫帮忙,喜儿高兴道,“有世子爷的暗卫帮忙,晾那车夫也插翅难逃。” 喜儿办事有功,明妧赏了她二两银子,喜儿收了赏赐,眉开眼笑,又苦恼道,“姑娘能不能帮奴婢和周妈妈說說,让她别生气了?” 明妧摇头,“這可不行,我不能以权压人。” 喜儿苦着张脸去向周妈妈請罪。 明妧打哈欠,想着要不眯会儿,晚上還要调制药膏,得一气呵成,雪雁提醒她道,“姑娘不看看苏老太爷给了您什么好东西?” 亏得姑娘忍得住,要换做是她,早看了。 不是明妧够能忍,而是她把這事给忘记了,当下把荷包掏出来,从荷包裡拿了张纸出来。 明妧知道荷包裡装的是纸,能捏出来,她以为是信,谁想到竟然是清雅轩两成股份。 雪雁见了惊叹,“苏老太爷是真疼姑娘。” 明妧也觉得苏家够疼她,也够厚道,一群清老爷,清雅轩一关门,個個愁眉苦脸,现在清雅轩重新开张,她帮点忙,就匀两成股给她。 苏家疼她,她也得为苏家着想啊,她想挣钱,有的是办法,怎么能要苏家那点东西。 明儿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