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碎嘴 作者:未知 话還沒說完,二太太脸色变了一变,气急败坏道,“是哪個丫鬟在碎嘴,看我不撕了她!” 明妧手往后指,道,“来的路上,我還听见两小丫鬟边走边說,我急着来請安,也沒细问。” 喜儿站在身后,嘴角微抽,论睁着眼睛說瞎话,她谁都不服,就服姑娘。 一路上来,哪有丫鬟碎嘴,只看见几個扫地婆子,還闷头扫地,一個字都沒說。 明妧伸了手,喜儿忙把锦盒送上,明妧送到老太太跟前,打开放在小几上道,“祖母,這就是那只栽赃我的玉镯,今儿是第三天,不知道四婶和二婶有沒有查出是谁栽赃我的?” 苏氏则望着四太太道,“昨儿四弟妹怒气冲冲去西院的事,我也听丫鬟說了,出什么事了?” 四太太看了二太太一眼,道,“沒什么,是我误会了二嫂,怒气冲冲去找她說理,结果弄错了,一点小事,不值一提,栽赃明妧的人,我来回盘问了许久,什么都沒问出来,這白玉镯明妧喜歡就收着吧。” 卫明依在一旁跺脚,那是她最喜歡的玉镯,凭什么要给大姐姐?! 二太太见她撅着嘴,笑道,“明依這是舍不得白玉镯?你大姐姐素来大方,你送她這么贵重的白玉镯,礼尚往来,她回你的只会更贵重。” 她要白玉镯,是为了逼四太太查出栽赃之人,找她的不痛快,她倒好,要她回卫明依的礼,而且不能比白玉镯差,這是要她赔了夫人再折兵呢。 明妧笑道,“白玉镯是五妹妹的心头好,明妧岂会夺人所好,我既然带来了,自然是要還她的,四婶是太心慈手软了,几個丫鬟审问了几天,也沒听說有挨板子的,有些丫鬟你不打她是不会招认的,正好我闲着无聊,待会儿把丫鬟叫去菡萏苑,我挨個的审问。” 四太太听了,就道,“這事過去,就算了吧。” 明妧额头一皱,那边苏氏就道,“怎么能算了,妧儿差一点就背了偷窃恶名,现在是皇上圣旨赐婚,让妧儿给镇南王世子冲喜,要是沒有呢,谁会娶一個手脚不干净的人?這两天,四弟妹都积极问案,现在妧儿把白玉镯還给明依,四弟妹就說算了,莫非先前這么积极只是想拿回白玉镯?” 四太太脸色一哏,虽然她就是這样想的,可被人說出来,倒显得她小气吧啦舍不得一白玉镯似的,她道,“大嫂若觉得白玉镯收回了,我就对栽赃一事不上心,尽管把白玉镯拿回去就是了。” 明妧听了,就道,“四婶這么說,那明妧可就真把白玉镯收回了。” 四太太脸都紫了,沒见過和她這么抬杠的,只是可怜卫明依都把白玉镯拿起来戴到手腕上了,明妧望着她,她气涨了脸,又给摘了下来,要不是怕明妧是和她开玩笑的,非得摔地上不可。 明妧把白玉镯放回锦盒中,望着老太太的,“祖母,這白玉镯我收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有劳您替五妹妹收着了,什么时候背后下手之人查出来了,你再交给五妹妹。” 一边拿了二太太的封口费,一边想把白玉镯拿回去,想的還挺美,而她要么算了,要么收下白玉镯,搭进去别的贵重首饰,這么吃亏的事,她岂能答应,四太太要一直包庇,這白玉镯她就别想再拿回去了。 谢婉华就道,“万一真查不出来呢?” 明妧耸肩道,“那就当是我和五妹妹孝敬祖母的。” 老太太笑道,“我一把年纪了,可不爱戴這些沉甸甸的东西,府裡出了手脚不干净,心怀鬼胎之人,查不出来,丢的是侯府的脸,明妧出嫁之前還查不出来,這白玉镯,我做主让明妧带着出嫁。” 卫明依气的直跺脚,四太太朝她摇头,這事就這样算了最好,再查下去,损失的是她们。 二太太眸光围绕明妧打转,越看越觉得心惊,沒看出来她竟然這么聪慧,只怕府裡其他姑娘加起来都不及她一半。 外面,进来一丫鬟道,“大姑娘,苏家几位表姑娘来了。” 明妧一听就起了身,望着苏氏道,“娘,我去前院迎她们。” 苏氏点点头,明妧福了福身,就轻快着脚步走了。 她走到二门处,就看到苏蔓、苏梨還有苏瑶几個走进来,香娇玉嫩,比三春桃花還要娇艳几分。 看到明妧,她们几個脚步快了几分,她们都是听說了明妧被皇上赐婚给镇南王世子的事来看她的,见到她,苏瑶问道,“你真的要嫁给镇南王世子,给他冲喜?” 明妧笑道,“镇南王给了我那么好的承诺,我沒有理由不答应啊。” 提到這事,苏蔓就笑道,“本来冲喜是件坏事,如此一来,倒成好事了,我們方才在马车裡,還在想我們来到底是来道贺的還是来安慰你的。” 事情就是這么尴尬,明妧讪笑,望着苏梨道,“我才知道是我连累了你。” 苏梨拉着明妧的手道,“說什么连累不连累,那几天你要不在苏家,苏家這会儿還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沒有明妧,苏老夫人肯定活不了,清雅轩也会被状元坊逼的一点活路都沒有,虽然现在清雅轩关门了,在大家看来是认输了,但她们知道,等清雅轩再开张,沒有活路的就是状元坊。 還有父亲的手腕,两年前受了伤,再也不能挥斥方遒,虽然现在還是岳麓书院山长,但势头早不如前几年了,清雅轩一倒,不出一年,山长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 明妧对苏家的恩情,她因亲事伤心两天又算得了什么,为了她,明妧還亲自去镇南王府了呢。 這些客套话,苏梨不爱听,明妧笑道,“你不怪我就好,外祖母身体怎么样了?” 苏梨笑道,“外祖母好多了,昨儿我們還陪她在花园裡逛了一圈呢,就是很想你。” 进了长晖院后,老太太也问起苏老夫人的情况,苏梨又說了一遍,老太太高兴的看了眼明妧,看的明妧都心虚,暗猜老太太是不是知道她会医术的事了,她沒有露陷,但不保证慧行大师不和她說啊,只听老太太笑道,“我和你外祖母相识几十年了,她病重,我這心裡真不是滋味儿,如今她日渐好转,我心情也跟着松快了。” 病来如山倒,上了年纪,就越怕身体不适,看着苏老夫人一病几月,药石无医,老太太怕她有一天也会和苏老夫人一样,内心的惶恐,旁人是不会懂的。 在屋子裡小坐了会儿,老太太就打发明妧陪她们去逛花园。 她们走后,四太太說及清雅轩,二太太道,“也不知道状元坊背后的人是谁,压的苏家都喘不過气来,清雅轩都关门了。” 苏氏眸露担忧,老太太笑道,“苏老夫人那么凶险都挺過来了,我相信清雅轩会有重新开张的一天。” 二太太眸光闪了闪,脑子裡浮现八個字。 求仁得仁,诸事皆宜。 一定是指明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