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城中来援 作者:未知 不光陈太忠傻眼了,其他的人也傻眼了,听到祖祠裡传来的噼裡啪啦的响声,大家站在那裡,一時間都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羊头人抬手拍一拍陈太忠的肩膀,“八百六十七人,沒有一個幸免……满意嗎?” “這是……怎么做到的?”陈太忠好戏沒看成,心裡难免恼怒,但是对于這种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现象,他還是禁不住出声发问。 “等你晋阶玉仙,知道神通是怎么回事,就理解了,”羊头人淡淡地回答。 “玉仙!”旁边几個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刀疤女人更是大声发话,“這不可能,你要真是玉仙,怎么会被关进水牢呢?” 玉仙……這不是开玩笑的,须知灵仙之上是天仙,天仙之上才是玉仙。 要是按爵位划分的话,子爵得是灵仙,伯爵得是天仙,侯爵才是玉仙這一档。 想一想,侯爵啊,北域郑家凭什么能跑到积州来耀武扬威?因为他们是侯爵的家族——哪怕仅仅是家族的分支,也敢在外地耀武扬威。 血沙侯如此强大,也不過是個玉仙罢了。 “我只是天仙,侥幸得了点神通,”羊头人淡淡地回答,“至于我进水牢,只是一时不察……水牢這個地方,其实很适合我修炼,只不過這么一折腾,我就待得不稳了,只能走。” “那你不会自己做個水牢?”陈太忠冷笑一声。 其实他已经相信对方的话了,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就是心裡不爽。 羊头人也被這句话噎得不轻,不過已经是這样了,他也懒得多說,直接腾空而起,“還有疑问嗎?” 肉体凌空,這便是天仙的标识,与御剑飞行和御器飞行不同,天仙之所以被称之为天仙,就是能无视地面的束缚,沟通天地灵气,不借助任何物体直接凌空。 在战斗中,這种能力,就是陆军和空军的差别,再强悍的灵仙,也不能对天仙造成太大的威胁——就像坦克对飞机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一样。 “梁家的灵仙,什么时候能到?”陈太忠觉得這货有点装逼太過,不是很欣赏他。 “我是天仙,又不是上界仙,哪裡算得出来?”羊头人笑一声,然后他看一眼其他人,心裡有点明白了,“這些人帮不上你忙……我顺便帮你带走?” “谢谢天仙大人,”老翁登时表示感激。 其他人见到梁家根基被灭,心裡的仇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想到梁家的灵仙马上要回来报复,也不想多呆。 而且游仙级别的修者,能攀上天仙,真是說不出的大造化。 只有那刀疤女修很干脆地表示,“我认陈……陈太忠是吧?我认你为主,自当不离不弃。” 陈太忠本来见不得别人认主,可是眼见自己救出的人,听說羊头人是天仙,就上杆子各种巴结,心裡也有点不是滋味。 這时候有個不离不弃的,就很好了,于是他点头,“你带這些人走吧。” 羊头人干脆得很,直接祭出一只小船,将其他人载上船,眨眼就消失在夜空裡。 陈太忠看一眼刀疤女人想說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倒是這刀疤女有点眼色,直接发话,“小婢王艳艳,参见主人,請主人示下,咱们应该留在梁家庄,還是直接退去庄外?” 最稳妥之计,是直接远走,但是主人說了,要尽灭梁家,她就不会多嘴。 “你叫什么,真的跟我沒太大关系,”陈太忠也不是诚心收部下,所以真不是很在意,“我觉得你叫刀疤就不错……灭個家族影响太大,最好不要用真名。” 王艳艳先是一怔——這名字矬得,你确定這是一個女人的绰号? 待听到最后一句之后,她才笑着点点头,“那我就叫刀疤了,咱们在镇子裡守着嗎?” “你是几级游仙?”陈太忠又问一句,“我看你這气息,在三级到八级之间徘徊……到底是几级呢?” 王艳艳也知道,自家才从水牢裡出来,状态不稳定,所以到是沒嘲笑主人的眼光,“就是八级,不過恢复巅峰状态,起码要两個月。” “那你帮不上忙了,就老实在梁家峪周边埋伏着,等消息好了,”陈太忠摇摇头,随手丢個储物袋過去,“裡面有点灵石和丹药,该够你修炼用了。” “我要跟您并肩作战,”刀疤的眼中,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你只能成为我的累赘!”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答,想一想之后,他取出吐香蛇,冲着对方喷一口蛇涎,“你只需要藏好,我找得到你,明白不?” 王艳艳犹豫好一阵,最终一跺脚,转身离开了——事实上她也清楚,对新认的主人来說,她确实是累赘。 陈太忠见她离开,扭头打量一下黑黢黢的梁家庄,他原本有心放一把火,可惜现在雨有点大,他還想去阵法中心看一看,不過想到羊头人已经去過了,他再去,估计也沒啥意思了。 藏宝室……倒是可以找一找。 非常遗憾的是,他找到天蒙蒙亮,也沒找到什么藏宝室,只是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搜到了六十余块上品灵石,以及五十多個储物袋。 他收获的储物袋,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不得不到庄外找個僻静处,将储物袋埋起来。 就在他埋赃的时候,只听得庄裡一声长啸,接着又是一声怒吼,“陈太忠,我梁家跟你势不两立……血仇世代!” 救兵赶回来得不慢啊,陈太忠撇一撇嘴,对方的愤怒,他直接就无视了,虽然也承认,那一地的血肉碎块,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 梁明正此刻都要气得疯了,在后半夜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庄子的消息,這让他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少不得将城裡的梁家战力集合起来,枕戈待旦。 梁家在城裡的战力也不少,差不多有八十人,待天微亮城门开启,一行人快速出城,祭起一條船型法器,风驰电掣一般赶路。 见到庄裡的情况,梁明正开始還能强压怒火,可是见到祖祠内的惨象,他就实在忍无可忍了——族人在祖祠内被击中屠杀,還惨被分尸,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此事颇有蹊跷,”一個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蹲下身子,缓缓发话,“這好像是自内而外的爆炸……明正,你知道這是什么功法嗎?” “对于這些,我不是很了解,”梁明正一脸的铁青,冲着对方一拱手,“贝兄……這次就有劳了,如能报此大仇,我梁某人无條件帮你三次忙。” “我周家预定的东西,姓贝的你就不要想了,”蓦地一個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却是不见人影。 “再跟我装,小心我收拾你,”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冷哼一声,“别以为跟北域郑家搭上亲,我就怕你。” 他们在這裡說话,陈太忠却是悄然地攀到一個山包上,摸出望远镜,打量了起来。 雨太大,远处的人影看得不是很分明,不過饶是如此,也能看出来,梁家庄裡,多了百十号人出来。 過不久,人群裡分出两队,向庄外行去,一看就是要搜索的样子。 剩下的人站成一條线,呈拉網状,在庄裡搜索了起来。 陈太忠盯住了其中的一支,隐起身形,缓缓地摸了過去。 按說一個灵仙带着一堆杂鱼,他沒必要這么小心,然而量变会引起质变,他孤家寡人的,失败不起,更别說,他很怀疑梁明正還找了帮手来。 事实证明,他小心得還是不够。 這支队伍裡,主事的正是那個贝姓中年人,這支队伍走走停停,不多时,陈太忠就凑近了,可是他不敢随便发起攻击——队伍中有三人的气息,他感受不到。 就是說這支队伍裡,起码三個九级以上的,沒准還有灵仙,尤其是那個面白无须的家伙,给他一种很强的威胁感。 梁家也真是土豪了,他暗暗轻叹一声,各种大人物請了這么多……算了,凑得近一点,听一听這小白脸是不是灵仙。 他自忖有隐身术和敛息术,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察觉,不過遗憾的是,這一行队伍一般很少說话,通常就是用动作来表示。 比如說有人发现线索了,就是一個手势,而過来帮忙鉴定的,看后也只会点头或者摇头,抑或者再找人来鉴定,基本上不会发出声音。 再加上沙沙的细雨声,以及有限的能见度,被搜索的人若是警觉低一点,都未必能发现了這支队伍。 陈太忠跟随了這些人差不多两個小时,也沒了解到准确信息,他才說要不管不顾地掳走一人,好打听消息,就听得白面男子发话,“前方空地休息片刻……一大早赶来,要歇一歇了。” 這一队十個人,便聚拢起来休息,由于要在林中仔细搜索,這些人并未做防雨措施,一旦歇下,就搭起個雨棚,還有人就地打坐,恢复气力。 好一阵之后,那白面男子看向隐身的陈太忠,轻笑一声,“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你小子不至于這么牛掰吧?陈太忠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過来:這该死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