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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者:词树
入冬后的夜裡气温急降,屋外還有冬风在呼啦啦地吹着,带来了北方的寒冷。

  狭小的厨房内却因种种而温度高升。

  炭火熄灭了熄灭了又顽强地亮起,给靠门处陷入情-欲的男女提供着它最后一丝热度。

  周照身上的衣服是苗族男人服饰的便服,前襟已经被扯开,裡面是白色的T恤,已经半卷起来。一双纤细的手在衣内的古铜色肌肉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

  安旭被亲得往后仰,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拦着,她倒也不怕摔倒,闭眼享受他的亲吻,摸着男人身上肌肉。

  只是在他拉起她一條腿的时候,她忽然就别开了,不让他往前。

  周照也不强求,放下她的腿,低头捧着她的脸急促吻着。

  从前的事她不說,他也不会主动去问。過往若是美好的,相处這些时日,总能不经意透露出来一些,然而過往若是不好,谁会想去回忆,去自戳伤口。

  他只是吻到深处时,情难自禁地问了句:“很怕么?”

  安旭勾着他脖颈:“有阴影,但想试一试真人。”

  周照:……???

  原谅他,這属实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他低头,温柔细致的吻着她每一寸皮肤。

  因为他觉着,有阴影的话,這事在他与安旭之间就急不得。

  他捏了捏手心的柔软,用脚勾過灶台边的竹椅子,搂着她坐下,人也跟着蹲下。

  安旭呼吸急促起来,手撑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热度靠近,渐渐地失去理智。

  屋外大风呼呼吹着,大黄从远处撒欢地跑了回来,在新院子裡转了一圈又跑到老院子這边,滚到厨房外躺了下来。

  灶膛裡火炭上的最后一丝亮光熄灭了下去,只余一堆灰烬。

  周照抹了把脸站起来,拿起旁边小板凳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给她穿好。

  穿好后听着她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他把身上的开襟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弯腰把瘫坐在椅子上的人抱了起来。

  脚一勾厨房门就开了,大黄往外滚了滚让开路。

  周照看了眼它,抱着怀裡的人往新房子的浴室走去,“要不要洗個热水澡?”

  安旭沒回,在他怀裡抬头,看到了满天空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她小小的哇了声。

  她好像真的很多年沒看见過這么纯粹的夜空了,是那种一丝杂质也无的星空。

  周照跟着她仰头看,站了会儿便抱着她进了浴室。

  浴室有浴霸,热水是太阳能烧的。

  這边靠近云贵高原,日照時間长,太阳能是這裡最常见的,也是近几年扶贫最多的家电。

  安旭洗完澡出来,周照已经在客厅裡拿着吹风机在等着了。

  她走過去,在他腿中央躺倒。

  周照开了低档的温热风给她吹着。

  安旭闭上眼睛,“明天我還想用茶枯粉洗头。”

  周照边吹边回:“你這才刚洗了洗发水,過两天吧。”

  “噢。”她回着,把手伸进他腹部,在腹肌上来回摸着。

  客厅裡的电热炉开着,电视上放着央视黄金剧场,安旭扭头看了眼,是抗日剧,南京彻底沦陷后,男女主不得不分开。

  她想,有一天她是不是也会彻底离开這個地方?

  她在吹风机热乎乎的风力裡昏昏欲睡。

  “到房间去睡。”他說。

  安旭一翻身抱住他的腰,“反正也就我們两個,就在這裡睡。”

  周照摸了摸她的发丝,已经干了,他把吹风机放旁边沙发上,把旁边的毛毯拉過来盖在两人身上,搂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

  安旭攀在他肩膀上,整個人被包了进去。

  他人就像是大暖炉一样,在這寒冷的冬夜,格外舒适。

  周照低头亲了亲她头顶,手往后伸,一把按灭灯光。

  沙发到底不比床那么大,两人得紧紧贴在对方的身上才不会掉了下去。

  過了片刻,周照深呼吸一口,跟她商量:“要不還是回房间去睡?”

  “为什么?”

  周照腰腹往后移了移,下一秒她又贴了過来。

  他咬牙:“你不要過来了。”

  安旭迷迷糊糊低语:“冷呀。”

  他沒话說,手穿過她腰间,打算把她抱起来。

  安旭不耐烦了,“你别动来动去。”警告道:“安分点,不要打扰我睡觉。”

  這话說得……周照无可奈何,片刻后也不动了,贴着就贴着吧。

  可這样贴着,各种触感太明显了。

  她真的很软很香,就跟那时候的梦裡一样,如今当真就睡在了他的怀裡。

  他低头亲了亲她发顶,手沒控制住开始往睡衣内钻。

  她倒沒阻止,只是闭着眼睛哼了哼,明显舒服得很

  周照吻顺着头发滑下来,亲在她耳边,忽然低低地问:“刚刚舒服么?”

  “嗯?”她真的困死了,脑子也死机了。

  吻顺着脖颈往下滑,他抱起她的腿搭在腰上。

  安旭清醒了一瞬,“干嘛?”腿往后移。

  干燥的掌心握着她的腿弯曲起来,低哑的桑音跟着回:“□你。”

  安旭正惊讶他居然也会說骚话时,他把自己的腿别起来,下一秒人就贴了上来。

  …………

  第二天风和日丽,這裡的冬天很少下雪,至少年前几乎是不会下雪的。

  安旭醒来的时候以为周照会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不见踪影呢。

  可一转头,他就躺在她身后,一手挡在脸上,一手抱着她的腰。

  她转身,腰上的手回收過来。

  “醒了?”他问。

  “嗯。”安旭手伸出被子,软乎乎地伸了個懒腰。

  睡衣的下摆缩了上去,毛毯被他扯走,腰间白皙晃眼的皮肤露了出来。

  周照凑了過去,在她纤细的腰腹上吻了吻。

  她真的很瘦,他一掌就能握住,腹部平滑,一点点赘肉都沒有,腰线也很完美。

  他吻着吻着往下滑,下巴搭在睡裤的松紧上。

  安旭伸手捏住他下巴,睡了一夜,下巴上的胡茬长了一些出来,刚刚他滑着她小腹下去的时候就激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俯视着那双漆黑的大眼,“今天不忙么?”

  周照:“忙的。”

  眼尾高高挑起,安旭拍了拍他脸颊:“那你還不起来。”

  周照脸埋下去在她腹部轻咬了口,搂着她坐了起来,把她睡衣拉了拉,說:“等你呢。”

  安旭拿手拢了拢头发,奇怪地看向他。

  周照在旁边把银簪子递给她,說:“一会儿吃了早饭,带你去一個地方。”

  因为要去不知道的地方,安旭兴致也来了,收拾了一番到厨房找周照。

  他今天的饭菜弄得简单,但要带走的食物很多,有烤好的糍粑,烧好的腊肠,有一大瓶新鲜的橙汁,也有香喷喷的三色米饭团。

  吃過午饭他们就出去了,大黄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日上中头,蓝天湛蓝,白云白的也纯粹。

  冬天吹着小风,烤着暖呼呼的太阳,别提多舒适。

  大黄似乎是知道他们要去哪裡,摇着尾巴在前面带路,偶尔還停下来转头看他们。

  安旭走了几步就不想走了,耍赖皮蹲在小路上。

  周照笑着,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他们穿過山坡的果地,往山的背后走去。

  果树上的橙子沒有刚来时那么多了,但如果真收起来也能上千斤。

  路上還遇到一些叔叔伯伯婶婶们,看见他们两個笑得和蔼。打個招呼就走了,倒也沒有拉着他们聊天吹牛。

  山上只有一部分高大的树還是常绿着的,其他地方的草木早已经枯萎,地上的落叶也特别的多。

  翻過一片小山坡后,眼前出现一條用青石板铺起来的路,大黄兴高采烈地跑了上去。

  顺着小路走上去,是一片圆形的宽阔山顶,上方依旧是用青石板铺好的。

  四周是陡峭青绿的高山峡谷,左前方還有一條细白的瀑布飞流直下。

  高台下方是笔直陡峭的悬崖,然而崖边却长满了绿色的草木,青石小路连接到高台上的路口有一颗青叶树,即使是這荒芜的冬日,也依旧是绿油油的。

  崖底就是一片碧绿的湖水,瀑布垂直落下给悬崖边搭起一座座彩虹桥。

  安旭站在高台上和狗子一起往远处眺望,数着前方悬崖瀑布上那一條條彩虹桥,“有三座彩虹!”

  周照站到她身边,“最底下靠近水面還有一條。”

  安旭看過去,确实是,那還有细细的一條,“你们這边好多瀑布。”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针锋相对。

  安旭转头看他,揶揄道:“這裡的瀑布更大,你不去玩玩?”

  周照睨了她一眼,把背篓放到青叶树下,拿出一块油纸布在地上铺好。

  安旭围着高台走了一圈,四方天地,十裡不同天。

  每一处的风景都格外惊艳她,无论是飞流直下的瀑布,還是陡直的青山,亦或是崖底碧青色的水泊。

  安旭站在高台边缘,闭起眼睛静静感受了片刻。

  山崖边還有鸟儿在叽叽喳喳,迎面扑来一丝丝水雾,空旷的峡谷间忽然有风,在轻轻地吹动着。

  她伸手感受了片刻,微风徐徐,带着水雾缠绕在指尖上,在冬日裡微风也带了一丝丝暖意。

  周照站在她旁边,感受了片刻,忽然问:“喜歡這旷野的风么?”

  安旭点头:“喜歡。”

  他转回头看向山崖边上的彼岸花树,轻声回:“我也喜歡。”

  安旭往下方望去,脚下笔直的高度让她有些头晕,忙一把拉住他,问道:“這裡叫什么?”

  周照拉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落仙台。”

  安旭站稳后,转头看他,“为什么這么叫?”

  周照远眺:“看见崖底的水了么?這裡原本是叫圣女湖,每年到丰收的季节,天上的仙女就会降落在這高台上,脱了仙衣沐浴。”

  安旭扬眉,“然后是不是有個放牛郎听他家老牛說這裡有仙女,只要拿了仙女的衣服,就能与仙女结成神仙眷侣。”

  周照摸了摸鼻头,“是這样沒错。”

  “這不就是牛郎与织女的神话故事么?沒想到你们苗寨也有一個版本。”

  周照:“毕竟都是蚩尤的后代,神话故事一样不是很正常?”

  安旭倒也点头,苗族是蚩尤直系后代,這点确实是沒错的。

  她想了想问:“你觉得牛郎的做法正确嗎?”

  “嗯?”周照不解,既然都是神话故事哪裡有正确不正确的說法。

  “他把织女的仙女衣偷走,导致织女无法飞升回天,你觉得正确嗎?”

  周照摇头,不问自取是为偷,确实不正确。

  安旭笑了笑,“其实這就是古代的妇女拐-卖。织女原本有幸福的生活,她是仙女在天上不用干活,随手一挥,云彩就能自动织成漂亮羽衣,她有她的亲人王母娘娘,有好姐妹们七仙女。”

  “可偏偏就是因为被偷去羽衣,从此她被困在凡间的牛郎家,为牛郎生儿育女,還要操持家务,平白成了一個平凡的妇女。”

  “你說她還幸福么?”她转头看向走到旁边的男人。

  周照按着她這個思路想了想,“确实不幸福。”

  以前从来沒往這個方面想過,神话的结尾是男耕女织過上了幸福日子。

  可若是换個角度来讲,织女是被迫嫁给牛郎留在人间,還得为其生儿育女,還要每天不停的织布,作为一個天上的仙女来說,那得多么辛苦。

  “不過。”安旭忽然一笑,“如果一开始牛郎不偷织女的羽衣,他们是因为有情而走到一起,那就另当别论。”

  周照看向她,忽然明白了一些,她說這话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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