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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双更合一)

作者:词树
迷迷糊糊中,安旭听到苗家的山歌,還有很热闹的声音。

  她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西南苗寨裡。

  周围都是热闹的声音,她看见一個穿着百鸟衣的姑娘被人拥簇着出来。

  安旭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脑海裡就是有一個消息告诉她,那是周照的新娘。

  就是這個女人。

  安旭上前去看她,還是沒看清。

  画面忽然一转,场景变成了当初妮亚结婚的婚礼上。

  海边的风吹着,沙滩上举办着热热闹闹的婚礼。

  周照穿着前天的西装,手捧着鲜花過来,温柔地看着她。

  安旭前后左右看了一眼,刚要往前走,他就越過她拉着旁边突然冒出来的穿着洁白婚纱的姑娘,然后他们越走越远。

  安旭咬着牙,一脚把身边的花篮给踢飞了,而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好多人来追杀她,說她是刺客,要刺杀皇上的一级刺客。

  她跑啊跑,想解释自己不是刺客的,可是根本說不出话来。

  一下醒了過来,嘴裡還喊着:“别杀……我?”

  她懵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再摸了摸床上,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为什么会做這样稀奇古怪的一個梦?

  难道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她找了一下手机沒找到,按亮床头灯,从床上下来,开了卧室的灯,开了客厅的灯。

  手机放在沙发上,她過去拿了起来,一看時間夜裡三点。

  她收拾了一下包和鞋,进了卧室,捞了一套睡衣去了洗手间。

  痛痛快快地冲了一個澡。

  安旭吹干头发,保养了一下皮肤。

  美容仪在脸上走的时候,她突然想去门外看看。

  下一秒立马打断念头。

  关了美容仪,上床睡觉。

  大半夜折腾了一下,第二天安旭起床有些迟了,她洗漱完简单涂了点水乳就拿着包往外走。

  打开门,小女孩正提着一個早餐等在她家门口,见到安旭出来,惊喜一笑,“早呀。”

  安旭扯了一下嘴皮,点了点头,关门。

  小女孩走過来,把手裡的早餐递给她,“给你的早餐哦。”

  安旭戴上口罩,不說一句话,避开小女孩的手,往电梯走去。

  电梯刚好是下来的,她一刻不停冲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似乎听到小女孩失落的呢喃:“舅妈這是怎么了?”

  电梯门彻底关上。

  团团看着舅舅从房间裡出来,提了提手裡的早餐,委屈道:“舅妈沒理我,也不要我們的早餐。”

  周照蹲下,给外甥女整理了小衣领,问:“你有沒有当着她的面喊她舅妈。”

  团团扭了一小小的身体,脸色有点红:“我……不好意思。”

  周照抱起她,转身把门关上,道:“沒事,我們给舅妈送去。”

  “耶!”

  周照接過她手裡的早餐提在手裡,往电梯走去。

  “這次见到,记得喊舅妈。”

  团团晃着身子点头。

  周照会這样說還是昨晚被物业打电话后,两人只能先回家。

  进了家门后,周照问她,怎么跟着舅妈一起上来了呢?

  团团摇头晃脑說了一遍记得住的。

  就是舅妈突然出现了,還给她拍照。

  她当小模特当习惯了,家裡老爸时不时要给她拍,妈妈也会,姥姥也会。

  所以一看见对着自己的舅妈,她就摆起pose了。

  但是舅妈好像不认识她,自称阿姨,所以她不也敢喊她舅妈。

  周照听到這摸了摸她小脑袋,温柔說,以后见到要喊舅妈,舅妈会喜歡她的。

  团团眼睛一亮,周照笑着点头,牵着她去洗手吃饭。

  团团是第一次来舅舅的這個家裡,還是昨天她老爸带着她逛街的时候突然接到出警任务。

  肖回洲接了电话,看了周围一圈,见他们离周照刚租下来的房间近就立马赶過来,给周照打电话。

  周照那时候忙着弄晚饭,手机又是震动就沒接到。

  肖回洲把团团放在单元楼前面,房子是他帮忙找的,人家就要离安旭近的,他当然知道哪一栋楼。

  几次给周照打电话都沒人接,肖回洲只好给他发信息,告诉他团团送到了楼下,让他赶紧下来接。

  随后交待团团哪儿也不许去,等八楼的舅舅下来接,团团听话,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肖回洲亲亲她小脑袋,找单元楼的值班室,出示证件說明紧急出警,让裡面的保安帮忙看着些孩子。

  保安同意后,他就立马走了。

  所以才有安旭下班回来看到的那么一出。

  保安是知道安旭的,看她和小孩聊天愉快就沒多管,哪想一個低头接水的時間,再一抬头人就不见,吓得他立马跑出值班室。

  当然那都是后话。

  周照弄好一個菜出来,才看见肖回洲的信息,赶紧往楼下赶去。

  才会和她们在电梯口遇上。

  团团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的舅妈,以前只在舅舅啊,妈妈手机裡看见過照片。

  所以她才会跟着安旭走。

  上午十点多,周照带着团团来到了安旭工作室大楼下。

  在停车场停好车,他抱着孩子上了十七楼,十九楼他上不去。

  电梯打开,旭日文化工作室的指示标就出现了,往前走几步就是她们工作室的大门和前台。

  前台见他们俩,询问:“你好,請问有什么事儿嗎?”

  周照一顿,才想起来见人得提前预约。

  他笑了笑抱着孩子退后,给助理打了個电话。

  两人就在电梯旁边的大厅裡等着,周照把团团放下来,牵在手边。

  半個多小时,王诚和运营的一名同事就带着合同赶了過来。

  王诚是当刚刚成立企业的时候政府给推薦的高材生。

  在一线大城市上過班,后来因为老家逼婚,不得已辞了工作回去的,结了婚后就一直留在家裡,有些心高气傲看不上老家的工作,直到被政府推薦過来。

  “老板。”“老板。”两人喊了他一声。

  周照颔首,抱起团团。

  王诚看了眼团团,再看眼周照。

  周照穿着平时的便服,其实他很少穿西装,除了一些活动必须要穿外,就算是谈合同什么的他都是穿着平常的衣服。

  他和陶家锐常說,他们就是一泥腿子拼起来的,穿着西装反而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况且合作方都知道他们的過往,穿得普通平常也沒什么不好的。

  “走吧。”周照抱着团团往前走。

  王晨前去跟前台交涉,過了会儿十九楼下来一個小助理,带着他们去了十九楼。

  接待他们的是妮亚,王诚带来的合同也是真农APP和旭日文化工作室签约美食主播艾米的最终合同。

  是的,就是由他和来谈,他老板只是来蹭着一起进来的。

  妮亚也是第一次见到周照,见他来工作也带着孩子,她内心有些矛盾。

  一個是感觉他公私不分,一個又感觉他是位顾家,又责任心的男人。

  两厢拉扯下,還是挺佩服的。

  一波人在会议室裡坐下来,周照特意提了一下安旭。

  妮亚以为他要跟安旭直接谈,忙歉意道:“周先生,老板今天上午有事外出,和贵司合作的事儿她早上還特意强调给我。你放心,合同最终還是由老板来签字的。”

  周照知道她误会了,笑了下沒有解释什么。

  各项合作事宜谈妥,结束了往外走的时候,周照再一次跟妮亚提起安旭。

  妮亚正为难不解的时候,团团仰头脆生生說是来给安旭送早餐的。

  妮亚半信半疑,最终還是接下了小女孩递過来的早餐,說安旭回来会拿给她的。

  周照温和地道谢,拉着团团跟着王诚他们走了。

  团团還是周照带着,肖回洲出警還沒回来,周灵现在人也不再申城。

  把她一個人放家裡不放心,幼儿园還有好几天才开学。

  所以一整天都是周照去哪,团团就跟着去哪。

  从安旭工作室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他们在申城的办公地点。

  申城作为他们东部最大时鲜仓库设立城市,這裡当然有他们的办公室。

  申城绿贸国际大厦的22层就是他们的办公区。

  周照带着团团回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一個休闲区,一张办桌后两把办公椅,后面有一個大大的书柜,书柜后方有一個小单间,放了张床。

  沒在安旭房子对面租房的时候,周照吃住都在办公室裡。

  团团起来得早,在办公室裡玩了会儿,随便吃了個午饭就睡了。

  周照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下午两点他带着团团去了一趟东郊区的时鲜仓库,和陶家锐碰了個头。

  申城的时鲜仓建得很大,当初把周围的所有仓库合并使用,還是申城的政府出了面,把使用权划给他们,這才有了现在整個片区的仓库都是他们的规模。

  仓库裡的物流车来来往往,依誮各個仓库都有员工忙碌在其中。

  等周照和一個出货口的仓理和几位主管了解了些时态后一转身,他身后的小女孩不见了。

  “有沒有看见团团?”

  仓理往左侧指了指,“小姑娘往那边去了。”

  周照赶過去,转了個转弯。

  仓库的闸机口前,团团手裡拿着他刚给她买的酸奶,递给一個沒有左手和沒有左腿,坐在轮椅上,穿着真农工作服的残疾男人。

  “团团?”周照走過去,疑惑问:“干嘛呢?”

  “老板好。”员工跟周照打招呼。

  周照颔首,温声道:“辛苦了。”

  “我给叔叔牛奶。”团团說,看了眼周照,小声說:“叔叔沒手手和脚了,团团心裡不舒服。”

  员工笑起来,古铜色的脸庞皱得像树皮,拍拍胸脯說:“叔叔虽然沒手脚了但叔叔有工作,吃饱穿暖,孩子不用担心叔叔。”

  周照也笑了一下,牵起孩子的手,“对,叔叔有工作,不会挨饿的。”

  团团仰头看了眼周照,還是固执地把牛奶放在轮椅上,认真說:“那我請你喝牛奶。”

  员工還要推辞,周照說:“小姑娘一片心意,拿着吧。”

  员工沒再推辞,“谢啦老板,那我工作去了。”

  周照颔首。

  员工滑着轮椅进了闸机旁的特殊通道,安保扫了一圈放行。

  他看着员工进入了分拣区,收回视线,拉着团团去了仓库区的办公点。

  傍晚回到小区外,又带着孩子逛了趟超市,买了许许多多食材回家。

  小孩子闲不住,他做饭的时候就跟着他后面打转。

  晚上九点。

  吃得饱饱的团团坐在沙发上,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周照只能先把她带去洗了個澡,抱着回了卧室,哄着睡着。

  他出来,叉着腰站在客厅,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静默了一会儿。

  過了片刻又转回餐厅,满满一桌的菜,有些都已经凉了。

  客厅的门开着,好让他能听到她有沒有回来,可惜一直沒有声音。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快要十点。

  他拿出手机想打個电话问问,发现沒有她的电话号码。

  两人的微信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沒有了,他翻遍了整個通讯录也沒有了,再用电话号码添加也加不上了。

  电话更是再也沒打通過。

  他想起柯瑜的,找了一圈,终于看到,点进去发现她发了個朋友圈。

  周照点开朋友圈,是一個小视频,文案:【男人只会影响女人赚钱的速度。】

  小视频是一家五光十色、歌舞摇曳的酒吧裡,下面有個地址显示。

  周照看了一遍就退出,他进屋穿了件外套,拿着钥匙出门。

  ——

  安旭和柯瑜坐在老位子上,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好一些酒杯酒瓶了。

  這個酒吧因为离工作室近,她们随时会来喝喝酒,坐一坐,抒发抒发心情。

  今天的安旭有些不对劲,从早上来上班就是了。

  尤其是听說周照還来了工作室,带了早餐来给她。

  中午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那从餐厅传来的一声砰响,使得整個十九层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安旭从来沒发過什么火,即使是工作室的艺人走了捷径去做违背底线的事被曝光了,工作室名声都受影响的时候,她也只是平静地通知人事和公关,做解约和发表聲明。

  看来這次确实被气到了。

  下班时還特意问了一下柯瑜,来不来喝酒。

  柯瑜当然得跟着来啊,别的事儿上安旭都能干脆利落,本来以为感情上也会這样,谁知道還是逃不過。

  可是這哪是喝酒啊,這他妈的喝命。

  在安旭又一次提起酒瓶的时候,她赶紧拦下,“别喝了。”

  安旭被抢走酒杯也沒說话,撑着下巴看向舞池,脸色平静到沒什么表情。

  柯瑜顺着看過去。

  舞池裡五光十色的灯照来照去,到处都是随着dj舞动的人。

  群魔乱舞裡,一個男生特别抓眼球。

  看着像是学生的样子,但是摇摆的身体又格外带感。

  黑色西装外套、白色内搭衬衫,衬衫上有一條不好好系着的领带,是刚才随着动感的dj扯开的,颧骨处贴着创可贴,微棕的短发随着摇摆的身体晃来晃去。

  柯瑜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揶揄道:“還挺帅,看着也有些野,如何?”

  安旭本来是在发呆,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沒想,听她這么一說,视线转向舞池内的小男生。

  少年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嘴角挂着笑意,视线也是转来转去的,看着像是在寻找猎物。

  目光往舞池外的卡座扫了一圈,刚好和安旭撑着下巴看他的视线撞上。

  女人穿着黑色的小香风外套,内搭金色的贴身短裙,裙下是白皙修长的细腿。

  头发散着,红唇翘鼻,单眼皮的眼睛。

  眼裡魅惑丛生,整個人气质清冷出尘又透着妖媚。

  他勾起嘴角一笑,出了舞池,从吧台端了杯就往這边走了過来。

  柯瑜瞪大眼睛,“咦?咦?他這是……”转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安旭撑着下巴在笑。

  男生走過来,站在安旭面前。

  安旭看着,往旁边挪了一下,他就坐了下来,把酒递给安旭,看着她问:“姐姐一個人么?”

  柯瑜:我他妈還是人呢!

  他沒往柯瑜那边看,就是看着安旭,桃花眼盯着人,一副深情模样。

  安旭伸出手,拿過来他手裡的酒,看着他道:“請我喝的?”

  男生点头,棕色头发下耳环一闪而過。

  安旭视线被吸引過去,看了会儿收回目光看手裡的酒。

  是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裡面有一座小小的富士山。

  周照按着地址找去,在附近停好车,进了酒吧。

  刚进去就被五光十色的灯光闪了一下眼睛,他看了会儿适应环境,随后找着进去。

  酒吧裡的音乐震耳欲聋,他想喊一声都沒法喊。

  只能一個卡座一個卡座找着過去。

  “哟,這不是周照嘛?来喝酒啊。”一個女生突然来住周照的胳膊。

  周照收回手,“谢谢不喝了,我找個人。”

  女生被扒开,倒也沒有死缠烂打,拍了几张照片,笑嘻嘻跑去找小姐们分享消息。

  转過一個卡座,对面隔了两個卡座裡,柯瑜正喝着酒。

  周照一顿,走了過去。

  然而刚要开口喊柯瑜的时候,余光裡看到一男一女离得特别近,尤其男的手還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女人则举杯喝着手裡的鸡尾酒。

  安旭?

  周照脸色一沉,條件反射一把拉住了安旭的肩膀,把男人的手给扒开了。

  “你他妈谁啊?”男生抬头。

  周照沒管他,他一步垮了进去,把安旭手裡的酒杯抢下。

  安旭抬眼,细细看了会儿,片刻后皱眉,转头对男生道:“還有酒嗎?”

  男生不善地看了眼周照,道:“還有,我去拿。”

  說完站起来,警告地看了眼周照。

  安旭垂眸,手搭在膝盖上,不理身边的人。

  周照拉住她的手,“安旭,跟我回去。”

  “周照你以为你是谁啊!”旁边的柯瑜砰地放下杯子,声音尖锐:“结了婚,有了孩子,现在不应该在家裡共享天伦之乐嗎?跑来這裡假惺惺地给谁看?”

  周照现在沒心情理别人,看着安旭不搭理他的样子,他突然弯腰,手抄着她的膝盖弯,压着裙摆,一把把人给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柯瑜立马站了起来。

  周照一言不发,抱起安旭转身就走。

  安旭呆呆地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了,或许是酒喝得太多了,她现在脑海裡還有些转不過来。

  周照大步出了酒吧,往停车场走去。

  柯瑜赶紧跟着出来。

  “周照!”

  周照抱着安旭,停了脚步,转身看她。

  柯瑜的语气有些不好:“你能不能讲道理。”

  安旭挣扎了一下,周照低头看她,過了几秒,把人放了下来。

  站在地上,安旭撑着周照的胳膊,缓慢站稳,沉吟道:“柯瑜,你先回去吧,我跟周照讲清楚一些事情。”

  說完转身往后继续走,周照大步跟上。

  柯瑜即使很不甘心,最终也只能看着他们远去。

  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两人得走几步過去。

  十一点的申城,街道上還有很多车辆。

  夜风吹着有些凉,也把安旭的酒吹醒了几分。

  她本来是撑着他的胳膊在走路的,一阵风来,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小女孩,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女人。

  她放开他的手,自己笔直地站稳。

  周照脱了外套,披在她肩头上,說:“有些凉多穿点。”

  安旭把他外套一把拽了下来,丢還给他,冷漠道:“周照,明天去拿证吧。”

  周照抱着外套,有些不解:“我們不是有了嗎?還要拿什么证?”

  安旭迎着路灯的光,在夜晚和酒精的催化下,笑得有些破裂。

  “還能什么证,离婚证啊。”

  周照一下子抬眼,目光笔直地看向她,动了动唇,像是有些沒听清,“你在說什么?”

  安旭笑了,一步一步后退,“你是不是都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了……不不不,你不会准备的,当初写好协议的,你不能离婚,只能我来提离婚,這個婚才能离。”

  她抬起手指着他,“所以你故意恶心我对不对?把小三儿和私生女带到我面前来,你可真够恶心的。”

  “你出轨啊你知道嗎周照——”

  “我沒有!”他突然出声打断她,“什么小三私生女,你从哪裡听說的?”

  她像是被他突然加大的声音吓到一样,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

  周照见不得她這副模样,一步上前,要伸手抱她。

  安旭跌跌撞撞往后退,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她也不想五年都不找对象不谈恋爱的。

  可谁让她在回来前那紧急的一個小时裡,脑子一抽就跟着他去领了证。

  五年前。

  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往一條偏僻的宽敞的大道上开去。

  几分钟后停在了州医院的停车坪裡。

  安旭愣了一下,奇怪地转头看他:“干嘛?”

  周照看着她,忽然說:“安旭我們结婚吧。”

  “我知道你必须要回去,但我也不甘心。我会去找你,不是說說而已,把婚结了這是我给你的承诺。”

  “我們可以像是那远飞了的风筝,婚姻就是拉着我們的那根线,不管你我最终走得有多远,我們都是彼此的港湾。”

  “当然,婚姻也不是绑住你自由的枷锁,如果外面有更广阔的天空,你可以自行掐断风筝线,飞向更远的蓝天。”

  他看着她的眼神炽热,像火山裡的岩浆,藏了无尽的力。

  目光如同夜晚的月,皎洁、真诚。

  安旭脑海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敢在离别前的這一刻提出這么大胆的提议。

  是因为她?還是婚姻有什么好处?

  但不管是何原因,家给她的诱惑真的好大好大。

  别人都有家,就她是独户。

  即使进了别人家住了那么长時間,也依旧沒人要她。

  她想,先让她落一会儿地吧,先让她感受一下有家人的幸福吧。

  哪怕,那只有短短几十分钟。

  她点头,跟着他做了一個大胆的决定——结婚。

  两人下车,婚检,拿到之后立马去了民政局。

  在民政局外停好车,周照把刚刚在路上买的两件白衬衫都拿了出来,分了一件给安旭。

  她拿着白衬衫,“你早有预谋啊。”

  周照說:“不是预谋,因为我也不知道這样不符合常理的事你会不会同意。”

  “买的时候也只是想着,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拿回家也可以穿。”

  安旭定定看了一会儿,把衣服脱了,穿上白衬衫。

  周照特意买最小号的,即使這样,安旭穿上去仍旧上有些大。

  因为来得早,所以民政局裡人沒多少,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签字,写协议,拍照,到最终拿到红色本子,前后也不過是十几分钟。

  别的新婚夫妻领了证就是永远在一起,而他们呢,刚领了证就开始了分离。

  长达五年的分离。

  婚烟法裡都還說着,两年分居就可以申請离婚了。

  安旭后退着站稳,神情倨傲道:“周照,我不要你了,明天离婚。”

  這话有如万箭穿心,周照紧紧捏着手心,“我不同意。”

  安旭還要再說,周照已经不想再听她嘴巴裡那些伤人的话。

  他一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抱着,低低喊了一声:“老婆。”

  “谁他妈是你老婆?”安旭打他,踢他,使劲挣扎。

  周照紧紧抱着任她打,埋在她脖颈上深呼吸,都是她的味道。

  长达五年的思念和漂泊的心,在她的捶打下,缓慢落了下来,落在了一個叫安旭的港湾裡。

  他抱得紧,她又挣扎得厉害,两人贴着的身体磨来磨去。

  几秒后,安旭停了挣扎,“周照你真恶心。”

  周照缓慢从她肩窝裡起来,垂眸看着她,认真道:“我沒有出轨,也沒有小三。那孩子是周灵的女儿。”

  安旭怔了一下,怀疑地看着他。

  周照捧着她的脸,“我有一個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我瞎了去找什么小三么?你說的谁?那天一起吃饭的胡雪梅么?她是刘二的老婆,那天你走太快了,刘二抱着孩子回来你都沒看到。”

  安旭蹙眉。

  周照低下头,贴着她额头,试探性地蹭了蹭她鼻尖,轻声說:“团团是周灵的女儿,昨天晚上我本来要介绍的,你還是走得太快了,都沒听完。”

  他說着视线黏在红唇上,缓慢吞了吞喉咙,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环在她腰身上紧贴着他。

  安旭有些懵,缓慢回忆了一下。

  周照手摩挲在她腰间,压低声音蛊惑道:“老婆,亲一亲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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