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沈微慈便笑着从婆子手上将清娪抱进怀裡,逗着小清娪喊人。
三夫人便从椅子上起来過来捏着小清娪的手過来逗她笑。
沈月秋也好奇的過来,還說要去抱小清娪,被三夫人给打开了手。
沈老太太看着,从沈微慈的怀裡接過了清娪,自己抱着。
沈昭昭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动,像是置身事外似的,仅仅往沈微慈那头看了一眼。
沈微慈透過人群中的空隙看向父亲,他身边正站着一位年轻温柔的女子,听祖母說這是父亲新抬的侧室,一個九品京县录事的女儿。
那头宋璋抱着昫儿正与沈思文和沈栝說话,许青站在旁边的,不知道几人說了什么,许青忽然被宋璋一脚给踢到了地上,趴在地上惨叫。
许青的动静不小,众人都连往许青那头看去,却见宋璋脸色阴翳的又一抬脚踩在许青胸口上,声音冷的跟寒冰似的:“你算什么东西?”
“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屁,下回嘴裡再不干净,爷叫你以后都只能爬着走。”
被宋璋死死踩着的许青吐了一口血沫,脸上看着宋璋狰狞:“怎么怕人說了?我被你陷害也是娶了正经嫡女,就你娶了個乡下野鸡当宝贝似……”
他话還沒說完,胸口上就被宋璋又是一脚踢過去。
宋璋第一脚還是留着些力道的。
知道许青這样的虚弱身子抵不住他一脚,第二脚却是半点力道沒收下,将许青踢的一口血出来。
众人吓坏了,连忙過去拦着。
沈微慈看宋璋提起脚還要踢過去,忙過去拉住宋璋:“夫君,别……”
许青怎么說也是贵族子弟,宋璋的身份再高,万一真打死了人,那也脱不了干系。
宋璋阴沉着脸,拳头上青筋已经出来,要不是沈微慈挡在他面前,定然還要补上一脚。
他也真又踩死了一脚,踢在许青的膝盖上,咔嚓咧声听得在场的人都一头冷汗。
沈昭昭脸色苍白的呆呆站在一旁,看着许青被人扶起来,腿都站不直了,她才后知后觉的叫丫头去好生扶着,又让人去喊府医。
许青這时候已是口吐血沫,呕吐不止,脑袋拉拢着,沒了半点力气,已经是晕的不省人事了。
沈荣生脸上一变,看向宋璋:“這……”
宋璋看了许青一眼,淡淡道:“死不了。”
他打仗杀人不知多少,那一脚虽然是用了十足的力,却是避开了许青的要害,最多让他昏一天,疼個大半個月。
沈微慈的心也是提起来的,看着府医匆匆過来给许青把脉,为难道:“小的医术不精……”
慧敏郡主淡定的站在一旁,又侧头让人去請太医。
许青就被人七手八脚的往客房抬過去。
這一场闹事,众人脸上都神色各异。
刚才许青那话众人也是听见了的,实也是怪不了宋璋。
這许青口无遮拦,被踢那两脚不過分。
沈荣生有些惊慌的站到宋璋面前:“都踢出血了,那一脚真沒事么?”
宋璋的脸色依旧阴沉,冷笑一声:“這种东西,爷踢他還嫌脏了我的靴子,沒得坏了我心情。”
“就這本事還敢乱叫,死了就死了。”
說着牵着沈微慈就走。
沈荣生一愣,眼睁睁看着宋璋牵着沈微慈就从面前走過。
沈微慈担心的看着宋璋:“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宋璋淡笑一声:“为這种脏东西不值得我被他连累,你放心,他不過是再也不能好好走路了。”
“再聒噪,我也能叫他死了。”
沈微慈看着宋璋的侧脸,阴沉阴翳,她已经许久不曾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样的神情了。
她点点头,跟在他身边离开。
這事后第二日沈老太太就来了信,說是许青醒過来了,就是太医說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才好。
沈微慈心下這才微微安心了些。
其实她并不是担心许青出事,只是担心宋璋给她出头,闹出人命来。
现在她放了心,许青也该受那苦。
可隔了几天时候,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却和沈昭昭一起過来了。
直接找宋老太太告状。
沈微慈去的时候,陈氏一边落泪一边哭诉:“不管怎么說,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宋璋着实有些欺负人了。”
“要是我家许青真出了什么事,那我也豁出去,告到皇上那儿去了。”
宋老太太冷眼听着,见着沈微慈进来,便问她:“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微慈看了一眼陈氏,走到宋老太太的面前,小声的說了几句话。
宋老太太脸色一变,怒瞪向陈氏:“告到皇上那儿去?你倒是给我告去。”
“你要真告了,我這老婆子也穿上吉服去皇上那儿去。”
“我宋国公府的男子還在西北为皇上效力,留在宅中的妇人竟然被一個泼皮无赖任意辱骂,我宋国公府的殊荣還要来干什么?”
“皇上赐下的诰命称号又算什么?”
“一個侯府沒有官身的浪荡子,竟然敢指着我宋国公府的世子妻辱骂,要不要在皇帝面前我死了给他赔罪去!”
宋老太太的声音又大又洪亮,将下头的陈氏吓了一跳。
她是气不過自己儿子被宋璋两脚踢的瘫在床上,一條腿都毁了,后半生是個瘸子,宋璋却什么事沒有,连個道歉也沒,就想来国公府要個公道,却反被宋老太太呵斥。
她脸色变了变,看着宋老太太:“现在躺在床上下不来床的是我儿子,老太太你也讲讲道理。”
宋老太太冷哼:“道理?”
“他许青就算是死,我也說死得好!”
“我孙媳是他能骂的?不像個人的东西。”
“家风不正。”
“教养出這么個货色,你也不是個东西!”
陈氏脸上一阵青白,本是来质问的,沒想吃個大亏,却說不出一句话来。
她也更沒宋老太太那样大的底气敢在皇上面前闹。
意思就是许青被白白挨打了,自己来這一趟就是自取其辱。
她张张口,還想說话,却又听宋老太太一声威严的:“送客。”
将她打成了落水狗,狼狈异常。
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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