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白衣人
小黑的背弓的老高,另一只手则深深的扣进了土裡。小黑口中传来的嘶吼不像是因为疼痛,反倒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的疯狂。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胖子赶忙上前去帮手,可手刚碰到小黑,却被這鲜血异常滚烫的温度给惊到了,正要下意识的缩回去,小黑一把便按住了他的手。
“拔出来!”小黑的声音已经是变得粗沉,胖子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這一地的血,心底暗想:若是被砍到的是自己,恐怕加上脂肪自己都流不了這么多啊。
“小子,忍着点啊!”胖子這次手上加了力,轻喝一声柴刀应声而出。胖子扔下柴刀,解开上身的衬衫便想要用衣服帮忙堵住小黑留血的伤口,可這纽扣還沒解完,胖子就看得呆住了。
随着小黑几次呼吸,背上的那道骇人的伤口竟开始缓缓愈合,结出了血痂。
胖子长大了嘴,不可思议的问道:“小子,你丫究竟是什么做的?”
小黑趔趄着从地上站起,重新围在他身边的那伙青年也是看得呆住了,都是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一只野兽很可怕,而比一只野兽更加可怕的,是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
“沒事吧小子?”胖子很想上去這样问,但是从小黑那猩红的眼神中,胖子已经读出了他是在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叫他走远些;胖子轻轻点头道:“你自己小心,小子。”便转身加入了另一边的战场。
站在最前边的那個青年不知道小黑是怎么靠近他的,他已经是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并且集中了十二分的精力在防备着小黑的攻击,可耳旁只是传来一阵破风声,小黑那炙热的手臂已经抓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青年也不知道小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脖子上的温度不减,只是从小黑的手臂变成了自己喷涌出来的鲜血。
“一起拦住他!”震惊和恐惧在剩下那几個青年中间蔓延开来,他们知道若在不团结起来,自己一個人都還不够小黑拿来祭旗的。几人反应倒是迅速,马上站成了一個半圆,這样一来小黑纵使能攻击到他们中的一個,在小黑攻击的间隙也会有其他人能够给小黑一记重击。
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野兽在攻击的时候根本不会畏惧对手亮出的獠牙;小黑就這么硬生生的撞上了他们的刀口,几把刀子透胸而入,穿過了小黑的后背。那些青年所依赖的最后一道防御,也就此土崩瓦解。
小黑虽被乱刀透体,可却好似丝毫沒有察觉,不仅口中未哼一声,就连攻势都不减分毫。两手化爪,径直抓向前边的两個青年;两個青年的头骨都被五根指头穿透,好似五雷轰顶,小黑再抽回手的时候,那两個青年已经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余下的人皆是吓得屎尿迸溅,再也挪不动脚步,小黑伸手便要取了那几人性命时,身后却有一股巨力传来,把小黑的双手给紧紧锢住;小黑心头腾起怒火,正要回身攻击,耳边却是传来老爹的吼声:“小黑,冷静点!别再杀人了!”
小黑的理智和疯狂一直在大脑裡争夺对這個身子的控制权,老爹再也控制不住小黑,被小黑给甩退了几步。
“园心……快!”小黑的声音像是被撕裂一般破碎,勉强說出两個词后又陷入了疯狂,眼下只有吃下镇定的药物才可能让小黑重新恢复平静,可随身的药物已经被吃完,和园心从医院裡带出来的却還放在旅行包裡。
老爹见状赶紧和几個身强力壮的汉子上前,控制住了小黑的四肢和身子,胖子在听到小黑的话后头也不回的往村子裡老爹家狂奔而去。
胖子再回来时,老爹他们身上冒出的汗和受的伤甚至要比和那帮青年战斗时還要多上不少,胖子手裡拿着园心交给他的几個药瓶,一口咬开了瓶盖把這些药送到了小黑的口裡。
這一药瓶见了底,若是普通人吃了指定嗝屁的剂量,才把小黑从疯狂中缓缓带入平静,浑身脱力的小黑和老爹几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而那伙死裡逃生的青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两眼一翻,晕了過去。
阿珠带着园心气喘吁吁的跑了過来,正要问老爹他们出了什么事,却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那几人惨烈的死相,阿珠在一旁扶着一颗树,干呕了起来。
园心倒沒有太大不适,鲜血对于她来說已经沒有太大的刺激了。园心只是快步跑到小黑跟前蹲下身去,轻声问道:“哥哥,你沒事吧?刚才那個胖哥哥把情况告诉了我,都快把我吓死了”
园心话說着,便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小黑的嗓子当时已经說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把园心圈在怀裡,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
過了许久,老爹他们也算是缓過气来了,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踢醒了在地上晕死或是装死的青年,說道:“全都滚回去罢!”
老爹他们骨子裡的良善,终究是让他们沒有对自己的敌人痛下杀手。
那伙青年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时,老爹指了指死在小黑手裡的那几人又說了一句:“把這几個也带走。”
那伙青年收拾完了,头也不敢回的上了不远处的车,一溜烟跑沒了影。
“小黑,這是怎么回事?”老爹重新坐到了小黑身边问道,他在之前就隐隐觉得小黑不太一般,可却也沒有想到小黑居然還藏着這般本事。
“是啊小子,你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啊。”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水,也凑了過来。心底却暗暗庆幸自己今天下午沒有和小黑打起来,否则就算自己的肉够厚,可下场恐怕不会比刚才的那几個青年好到哪裡去。
這說起来是個很长的故事,但小黑還是用沙哑的喉咙把它讲完了,也沒有对老爹他们隐瞒太多。
老爹听了,沉默了一会才說道:“小黑,我现在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你了,但……”
沒等老爹說完,小黑一摆手打断了老爹的话,說道:“老爹,我会帮你们的,直到把這事给结了。”
老爹欣慰一笑,也不再多說什么,起身道:“那就真要谢谢你了,時間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吃個饭吧。”
众人刚刚击退东村這来势汹汹的进犯,想着他们也沒胆子今晚再来骚扰,便不再留人看守;一伙人大胜而归,都是有說有笑的往村子裡走去。
小黑牵着园心,轻声问道:“這件裙子是阿珠给你的?”
园心已经是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及膝的碎花连衣裙,长袖的外套遮住了手上的伤疤,虽然都有些旧了,可却能让园心看起来和普通人家的少女无异。
园心点点头道:“是阿珠姐姐给我的,她对我很好,教我扎辫子,還說要教我做饭呢。”
“那你得先让阿珠姐姐教你穿裙子的时候该怎么蹲下,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好看。”小黑說着,却觉得有些口是心非。
“知道了。”园心乖巧的点点头。
酒過三巡,凑在一起吃饭的大伙兴致都起来了,尤其是那個胖子,借着酒劲,只要是身旁有人,便上去是又亲又抱,活生生的猪八戒转世。
小黑却不太好热闹,独自一人退到了一边。
“小黑,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老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小黑身边。
沒等小黑搭话,满身酒气的胖子就凑了過来,大着舌头說道:“老爹你是沒看到,那桌子的饭菜一半都进到了這小子的肚子裡,哪還会不合他的口味?”
老爹笑骂道:“就你小子事多,小黑是吃的多做的多,你是吃的多拉得多。”
胖子不满道:“老爹,這才多长時間,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再往下去可還记得我這個胖子?”
說罢,胖子又踉跄着脚步回到了饭桌上接着和人喝酒犯浑去了。
“這孩子就是這個性子,人是糙了些,可本性不坏。”老爹說道。
小黑点点头:“是啊,今天還多亏了炮子哥和老爹你们相救呢。”
“彼此彼此,就都不要客气了,你和园心在我們村,就要像在自己家裡一样,什么都不要讲客气。”
小黑和老爹說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入夜了,大家都已经散去回到家中休息;阿珠也收拾出了家裡的一個小房间给小黑和园心。
“屋子小,又放了许多东西,两位就将就一下吧。”阿珠歉意着說道。
“沒事,阿珠姐姐先去休息吧。”园心說道,阿珠退出了房间,便只剩下了小黑两人。
“园心,今天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小黑說着,他早已洗漱過了身子,此时困意袭来,倒在床上便不想再动弹。
“哥,我還不困呢。”园心细声說着,却听见了小黑口裡传来的鼾声。
“晚安。”园心一笑,爬上了床铺枕着小黑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东村,一栋新建的别墅裡,一楼的客厅還亮着灯光,四具青年的尸体正躺在地上,死相都极其可怖,這些正是出于小黑之手。
“华哥,我是真沒想到他们会有這一手啊!我......”黑皮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身前的一個西装革履的男人說着。
黑皮口中的那個华哥却是摆了摆手:“事发突然,是我准备不周,這不能全怪你。”
黑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殷勤,哈着腰說道:“华哥,你给我一個机
会,后天!不,明天!我带人再杀回去,定将西村的那群人给通通赶出去!”
华哥一笑道:“此时不急,咱们现在就先暂且修养着,你们先去后山刨五個坑,把這几個兄弟都好生埋了吧。”
黑皮回复了神气,打直了腰板挺着肚子,对手下人喊到:“都听见华哥的话了嗎?赶紧去后山刨五個......”
“华哥,是不是搞错啦?這只有四個人啊?”黑皮数了数发现不对数,轻声对华哥說道。
“你是不是把自己数漏了?”华哥掏出一只手枪,抵在了黑皮的脑门上。
枪响,黑皮倒在地上,华哥背過身去不再理会瑟瑟发抖的众人,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裡,华哥对着身前的一個白衣男人轻声說道:“大哥,我們遇上了些麻烦。”
“西村的事,不用着急,很快便会有结果了。”白衣男人缓缓說着,解开了身上的衣服。华哥见状,赶忙上前把衣服接過,却闻到了上头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大哥,医院那边的研究有什么进展了嗎?”华哥问道。
“现在已经可以基本控制感染者了,不過,今天我发现了一個更加有趣的小子。”那人阴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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