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抄公還是要当的
因为晚上不能修炼,李诚看完系统后很干脆就躺床睡觉了。
直到第二日早被鸟鸣声叫醒。
起床出门,见柳诗诗正站在院裡。
她依旧是一袭素雅的白衣,亭亭玉立。清晨的阳光撒落下来,仿佛为她披上了光洁的轻纱,让那窈窕的身影更显纯净而朦胧。
如果忽略背景裡极具乡村风的磨盘、水缸、柴火堆和一柄斧头,這幅景色便当真能拿来当壁纸了。
不過,乡村仙子,倒也别有风味。
柳诗诗也见到了李诚,樱唇似翘非翘,似乎比昨日少了一丝高冷。
“刚刚衙门的张捕头過来,邀請我去检查尸体。”柳诗诗先开口說:“尸妖的危害比狐妖大,我也打算先除掉它。李公子要不要一同前去?”
李诚点点头:“昨天說好的,自然同去。”
两人略作打理,来到酒楼门口。
然后,李诚就看见朱重秀了。
在他眼裡,小姑娘虽然還是衣衫破烂瘦瘦小小,但精神头确实比前两天好上不少。
不過,這五官为什么像是喝了醋似的扭在一起?
“李大哥,這、這個送你。”
少女抿着嘴唇,走上前,将怀裡的惊堂木拿给李诚。
“好做工!我正需要這個呢,真的太谢谢了。”
李诚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他原本也觉得酒楼的惊堂木太破,只是沒想待太久,也就将就了。
如今能收到一個新的,真是意外之喜。
這小姑娘确实贴心。
不過朱重秀似乎不怎么开心。
她微微低头呢喃:“這位姐姐和李大哥你很相配呢……”
“嗯?”
“沒,沒什么。”
面对李诚的疑问,朱重秀露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转头跑向远方。
凭借异于常人的听力,李诚模模糊糊听见些支离破碎的自言自语。
“……朱重秀啊朱重秀,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但是,好不甘心。”
這孩子,怎么回事?
小孩子的心思真难懂啊!
“李公子,那位是?”
“一位总喜歡想太多的小丫头……柳姑娘,咱们先去县衙吧。”
凤阴县很小,县衙离酒楼很近,两人說說笑笑,不一会儿就到了。
曾到過现场的年长捕快站在门口,见柳诗诗来了,赶忙相迎。
“柳仙子你可来了!不知這位小兄弟是……”
“是我邀請李公子陪同的。”
见柳诗诗如此說,张捕头也不纠结李诚的存在,将二人带入县衙西侧的一排矮房中。
裡面還站着两位捕快,以及一位穿着粗布衣的老人,介绍說是仵作。
待柳诗诗进屋后,他们都让到一旁。
李诚這才看到躺在白布上的尸体。
和昨日所见沒什么区别,依旧十分骇人。
柳诗诗沒多說废话,也沒计较卫生,直接蹲到尸体旁。
边上的仵作瞪大了眼,想要看看仙师会怎样验尸,是会看骨头的颜色,還是查毛发的残留呢?他搓搓手,很期待能学点什么。
然而柳诗诗只是两指并拢,点在尸体前额上,口中念咒,指尖就随之闪出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几息過后,她就站起来,从袖口中凭空掏出一個刻有八卦的圆盘說:“我能找到那尸妖了。”
仵作的观摩学习到此结束,毫无成果,失望叹息。
“這么快?”李诚也颇感惊讶。
柳诗诗解释說:“這尸妖灵智不高,做下当街杀人之事后,完全沒有清除自己在尸体上残留的体液与妖气。”
“况且人若枉死,尸体自然滋生怨恨,若是杀人者不做防备,有心人稍加引导,這怨气就能指向杀人者。”
虽然柳诗诗說得轻描淡写,但李诚凭直觉感到,這裡面应该有很不简单的道法。
真不愧是大宗门的弟子啊。
同时,他也引以为戒。
若是日后杀人放火了,非得把痕迹收拾干净才行。
反侦察意识+1
末了,柳诗诗又遗憾道:“可惜,那只狐妖却沒這么高调了……”
啊不。狐妖很高调,還敢在你面前到处乱逛呢。
李诚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跟随柳诗诗走出房间。
张捕头见柳诗诗已经做完了法事,上来询问捉妖是否還需要他们帮忙。
李诚从其眼神中看得出,捕头很希望柳诗诗回答否——人家混口饭吃,若是有的选,怎可能会乐意去和妖怪肉搏呢?
柳诗诗也随他意,摇了摇头。
回到街上,柳诗诗扬了扬手中的八卦盘:“只要我們跟随其指示的方向,便能一一探访那尸妖所经過之处。”
李诚好奇地问:“此法宝如此厉害,可有名字?”
“其名为寻妖盘,是师长们为了帮助实力不足的弟子寻找妖物特意炼制的,虽不是人手一件,但每次下山历练的弟子都能领到。”
听完柳诗诗的讲解,李诚悄悄查看系统。
狐影重重的任务进度果然冲到了2/3。
势头不错!
接下来,两人跟随寻妖盘的指示,先是回到了打更人的死亡现场,然后又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李诚還是找各种机会和柳诗诗聊天,却再沒能推进任务。
倒是莫名有了一种在逛街的错觉。
实话实說,虽然還沒完全消除对柳诗诗的恐惧,但与這么漂亮的仙子并肩而行,李诚终究是有些脸红心跳的。
两人行至一排柳树下时,忽见前面站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
矮矮胖胖,五官胡乱堆叠,只能說初具人形,若是让人细细去看,简直是一种残忍。
那公子见柳诗诗来了,慌忙挺胸收腹,摆出一副惆怅的表情,对着柳树轻吟道:
“啊,欲欺芳蕙晚,也妒腊梅疾。胡乱发青條,春风来几日,啊!”
李诚眨了眨眼,隐约认出此人来。
這不是黄老爷的长子嗎?
好家伙,是想吸引柳诗诗的注意?
他余光往去,发现柳诗诗全然不打算理会地主家的傻孩子。
那人也急了,在两人快要经過时,直接一步拦在前面,拿出张扇子,一边摇一边說:
“柳仙子身份高贵,怎能和說书唱戏之人同行呢?”
咦?人家不理你,你人身攻击我?
李诚眉头一挑,先假装看了眼柳树,又微笑着看了一眼柳诗诗的窈窕身姿,用一种欣赏的语气吟道: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條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黄兄,在下虽只是說书唱戏,作诗却還是会的。”
“你!”
沒想到李诚直接怼了上来,黄家公子一愣,好像想骂人,但在柳诗诗面前张不开口,又說不出别的话,只空张着嘴,目送二人渐行渐远。
走出二十来步,柳诗诗沒忍住,笑出了声。
“柳姑娘可是笑我?”
“……只是赞叹公子才华罢了。”
柳诗诗又问:“公子有如此之才,为何要在凤阴县這种地方說书呢?”
为了继续维持假想的人设,李诚回答:
“科举又不考写诗,我只能想办法混口饭吃了……若是家财万贯,谁想受這個累呢?”
說完,李诚忽然觉得,柳诗诗看自己的眼神有些……
热切?
就好像她也馋自己身子似的。
嗯,一定是错觉吧。
只听她說:
“公子若是想要荣华富贵,我倒是有一個简单的办法,不会多辛苦,只是公子需要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
“哦?牺牲什么?”
李诚好奇地问,然而柳诗诗却突然止住了口。
一抹绯红悄然爬上她雪白的脖颈。
“沒什么……公子,我們還是先去找尸妖吧。”
啊,你怎么能說话只說一半呢?
但此后柳诗诗不再开口,只一路向前,李诚沒办法,也只能默默跟上。
這与冰山美人气质不符的表现,让他着实摸不着头脑。
路上无语。
最终,两人行到城外荒野,一处名为将军坡的地方。
“那妖怪便藏在這裡。”
柳诗诗收起寻妖盘,举目望去,不由自主轻叹一声。
“這裡竟然……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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