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教堂
就在昨夜,一场大雪袭来,在這個寒冷的季节裡,天空飘洒着洁白的雪花,仿佛是上天对這片大地的恩赐。雪花如柳絮一般轻盈,纷纷扬扬地落在曙光市的工厂,农场,居民区還有农田。
大地被大雪覆盖,仿佛变成了一個银装素裹的仙境。远处的山峰变得模糊不清,但近处的树木、房屋和道路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白雪皑皑的田野和房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是无数颗钻石镶嵌在大地上。
大雪后的山村显得格外寂静。路上鲜有行人,只有几只小狗在雪地裡嬉戏,留下一串串可爱的脚印。家家户户的烟囱裡冒出一缕缕炊烟,与白雪相映成趣,更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
汉江也因为大雪而变得宁静,原本宽阔的河水现在结上了厚厚的冰,只有下游靠近出海口的地方沒有被冰覆盖。河边的树木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仿佛是自然界的艺术品。
大雪虽然让很多的工厂和农场都放了假,人们都在家裡猫着冬。
但是对于孩子们来說,大雪更是一個无比美好的季节。他们可以尽情地在雪地裡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橇,当然,现在的條件沒有什么雪橇了,就是简单的木板而已。
不過依然能让孩子们兴致勃勃的玩耍,能享受着這個季节带来的欢乐与成长。
不管是欧洲移民的孩子,還是印第安人的孩子,他们都在一起快乐的玩耍着。不管他们的人种,肤色,民族,還有国家,现在他们都是华汉公司的人,他们都用学校学着的汉语交流,一起打着雪仗。
文静一点的女孩则是在一边讲述着从老师那裡听到的故事,不過看她们不时往那些打雪仗的男孩那边看,就知道她们也想加入,只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而已。
這是属于孩子们的友情,竟然跨越了這些天堑,只是他们的家长却站在一边,看着這副景象,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這种和平相处的景象只存在于還沒有形成成熟三观的孩子身上。
而大人们,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和影响,以及国家民族之间的仇恨,以及教派的区别,還有利益的争夺,心裡早就已经被污染得驳杂不堪了。
在农场区临近工业区的一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座木屋,這处木屋相比于农场区的那些欧洲移民還有印第安人移民的木屋沒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稍大了一些。
但是在木屋的房顶,居然還有一個木质的十字架,就算十字架上已经盖上了雪花,但是依然能看得出来。
显然,這是一座教堂,就是不知道這是一座新教的教堂,還是天主教的教堂。
基兰则是沒有在家裡猫冬,而是带领着妻子罗伊森和女儿安妮去往医院。
既然生活已经稳定了下来,并且安妮也想要一個弟弟,更重要的是华汉公司规定每一個新生儿都有奖励,基兰自然和罗伊森每天晚上加班加点,于是乎,罗伊森怀孕了。
今天他们就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因为怀孕的妇女都可以到医院免費的进行检查。
而且前段時間,有一個机械厂的葡萄牙工人因为意外,导致一根钢管居然插入了他的肚子裡。
這在大家看来,這已经彻底的沒救了,不料后来,這名葡萄牙工人被送进了医院,经過一场手术,竟然被救了回来。
過了近两個月,這名葡萄牙工人居然回到了工作岗位,除了肚子上有一大道疤痕之外,和以前沒什么区别。
這让所有的欧洲移民和印第安人都震惊了,于是大家都对于医院特别的信服,并且对于穿越众也就更加的敬畏了。
实际上,那场手术简直就被曙光市医院的院长常威当成了一场实际的教学,一边做手术一边给手下刚招进来沒多久的穿越众徒弟讲解。
那位葡萄牙工人因为這個原因,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不過他本就沒想到自己能活着,所以最后特别感谢医院把他救活。
正是因为医院在這些欧裔移民和印第安人中变成了神话一般的存在,特别是那些印第安人,之前听查亚說她弟弟就是华人兄弟得到了神灵给的药,才救治好的。
他们還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华人兄弟他们信仰着更强大的神灵,而且他们還能和神灵交流,从而获取神灵的知识和赠与。
是的,那些工厂和医院都是神灵教授华人兄弟的。
基兰带着妻女路過這個木屋,安妮小孩子,眼睛比较尖,所以一眼就看到了木屋顶上的十字架。
于是高兴的朝父母喊道:“爸爸,妈妈,看,十字架?”
基兰转身一看,发现果然有一個十字架,于是有点疑惑的說道:“這是什么时候建的木屋,前几天還沒有看到。”
罗伊森开心的說道:“亲爱的,這一定是一個教堂,我們进去看看吧。”
基兰有点犹豫,“公司裡的那些华人领导都是不信教的,或许我們這样会惹麻烦的。”身为一家之主,基兰的考虑总是多了一点。
罗伊森却反驳到:“前段時間我們遇到的那個贵族大法官不是也信教嗎?虽然不知道他信的是新教還是天主教,但是他已经說了這裡是信仰自由的,不论你信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因为信仰而去和别人互相伤害。”基兰還是有点犹豫,“但是大部分的华人都是不信教的,特别是我們這裡治安所的警员還有警长,而且還有军队裡的那些领导,他们都是不信教的。”
罗伊森拉着基兰的手說道:“亲爱的,不用担心,而且现在我怀孕了,我們不是应该为我們的孩子向上帝祈福,這样在上帝的光辉之下才能让他在医院裡成功的降生嗎?”
而一边的安妮则是回忆起来在学校裡老师讲述的故事,想到那些故事中,教会虚伪,贪财,利用民众的信仰,挑起战争,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心裡就是一阵反感,于是大声的說道:“妈妈,教会都是虚假的,他们贪婪,利用我們的信仰,学校裡的老师都說了他们不是好人。”
罗伊森脸色一变,然后对安妮怒声說道:“安妮,教会的神父和牧师是上帝的代言人,我們只有遵循上帝的旨意,才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安妮听了母亲的回答,又想起在学校裡老师教的,教会用教义控制了麻木不仁的群众,让他们被洗脑,不去用双手努力的工作,从而换取更多的报酬,却总想着去祈求虚无缥缈的上帝。
另外,如果自己取得了什么成就,或者是其他人给予了帮助,他们都会算到根本沒有一点关系的上帝身上,认为這都是上帝的功劳。
按老师的话来說,自己的母亲就是那种麻木不仁的情况了,明明是医院帮助了大家,却把這当做了上帝的功劳。
安妮還要反驳,“妈妈,可是......”就被母亲罗伊森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母亲罗伊森以前从来沒有对自己露出這样的表情,安妮被彻底的吓住了,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小脑袋裡开始思考该怎么改变母亲這麻木不仁的落后思想。
教训完了女儿,罗伊森深情的拉着丈夫的手,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丈夫,“亲爱的,就当是为了我們的孩子,为了以后杰克能沐浴在上帝的荣光下,就陪我們进去祈祷一下吧。”
基兰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這样会惹怒那些华人的领导,但是妻子說的也沒错,那些大人物說了,信仰什么都是自由的,只是不能因此而互相伤害。
正在這时,木屋的门被打开了。
从裡面走出来的正是基兰一家的老熟人约翰,一位来自爱尔兰的天主教神父。
在船上的时候,约翰神父沒有少帮助基兰一家人,基兰夫妻俩很尊敬他。
所以能够看到许久沒有见到的约翰神父,基兰夫妻俩還是很开心的,至于小安妮,她還在想要不要去和老师請請教一下,应该怎么办。
实际上,在佩德雷罗兄弟第一次来的时候,约翰神父就被李言注意到了,李言意识到了這是一個机会。
于是在解除所有欧洲移民的关押的时候,并沒有放了约翰神父,而是選擇了秘密羁押,然后进行洗脑改造。
不過约翰神父就好像茅坑裡的石头,又臭又硬,李言的威逼利诱沒有取得多大的成果。
后来,李言就突然的下台了,黄奕程继续接着干,就在黄奕程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的时候,终于能大功告成。
只是這個时候委员会下达了信仰自由的命令。
于是安全局只能在某些压力下被逼无奈的放弃了约翰,将他进行了释放。
然后约翰神父就在某些自诩为基督教徒的穿越众的支持下,建立了一個小教堂,也就是现在這個小木屋,刚刚完工沒有两天。
只是想来有些搞笑,他们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信仰的到底是新教還是天主教,只知道基督教三個字。
从他们留学的英美来看,他们应该信的是新教,但是约翰神父来自爱尔兰,信奉的却是天主教,两家可是死对头,而且现在的欧洲大陆,正因为两個教派的問題打生打死,一打就是30年。
不得不說,這实在是太嘲讽了。
一帮可能是“信仰”新教但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信仰什么教的人,打着“信仰”的旗号,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支持了一個天主教的神父开办了一個天主教的教堂。
這夸张的剧情,就好像射雕英雄传中的杨康,身为汉人,但是受到了金人的养育之恩。
且不论杨康是被完颜洪烈害得家破人亡抓回去的,单从生育和养育来說,杨康也只能在宋朝和金朝選擇一個。
但是他却为了往上爬,然后選擇了为蒙古效力一样。
這一点不符合常理的滑稽剧情,金先生恐怕闭着眼睛都不会写出来。
而现实,往往比故事還要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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