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预言书(3)
乔辰刚睡着沒多久,天就亮了,宫殿中的仆人,已经开始在忙碌了,但是宾客们和宫殿的主人都還沒有醒来,所以仆人们的每一個动作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這样安静的早晨,突然间传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显得尤为的刺耳。乔辰睡得并不太沉,听到声音后,马上睁开了眼睛。
玻璃破碎的十几秒之后,一道尖叫声,像是划破一副精美油画的刀子,彻底毁掉了這看似安静美好的早晨。
“费尔烈!费尔烈!”這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像男人那般粗犷或低沉,也不像女人那样尖细,所以不难猜出,這应该是個雌性的声音。
也正是這感觉要划破天际的喊声,让整個主楼的宾客几乎都醒了過来,很快就有仆人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曼迪站在窗边大叫了几声后,马上跑到阳台上,半個身体从阳台的栏杆探出来,大声的叫喊着费尔烈的名字。他整個人显得非常的慌乱,连他自己现在□□着身体,并且身上全是欢爱的痕迹都沒有发现,他不知道费尔烈为什么会突然自己撞破了窗户,跳了下去。
大管家赶来的时候,看到费尔烈正□□着身体躺在草坪上,身上全是被玻璃划破的痕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样子,吓的他一身的冷汗,马上让仆人抬来急救架,把费尔烈抬回房间治疗。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過程也进展的相当的快速,起得迟点的宾客,只来得及站在落地窗前看到费尔烈被抬走的画面,而像瑭奥一样警觉性特别高的人,在曼迪大叫的时候,就已经站在房间内的落地窗前,看到了掉落到下面的费尔烈。所以他们也马上下去,近距离的围观了一把。
去围观的人,并不是关心费尔烈的伤势如何,而是想知道他死了沒有,如果他死了的话,他们也好重新做打算。
瑭奥心裡关心的当然也是费尔烈死了沒有,但是除此之外,他会亲自来围观,而不是派人過来,是因为他心裡還牵挂着一個人。但是当他抬头看了看窗户破掉的位置,還有那個探出半個身体大叫的人并不是乔辰后,心裡松了一口气。
瑭奥把视线移向费尔烈的主卧,隐约的看到落地窗的窗帘后面站着一個人。
乔辰也在第一時間就站在了落地窗前,看完了整個经過,只是当他看到费尔烈被人抬走之后,要转身去做准备的时候,却发现瑭奥的视线突然看了過来与他对视了。
乔辰心道,不会吧,隔了這么远,自己又站在窗帘后面,這样他也看的到?但是乔辰沒有時間多想,因为费尔烈很快就会被抬回到這個房间来,在他们进来之前,他必须装成一幅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宫殿中的医生很快就赶了過来给费尔烈进行治疗,乔辰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那些忙碌的医生和仆人们,還有就站在床边掉泪的曼迪。
接到消息的皇后赶到后,医生已经差不多完成救治了,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费尔烈,皇后焦心的询问着医生他现在的情况。
医生告诉皇后,费尔烈皇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从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虽然下面是草地,但是還摔伤了骨头和内脏,需要卧床继续治疗一段時間才会康复。
皇后知道费尔烈沒有生命危险心裡松了口气,但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了眼床边的曼迪,和站在沙发边的乔辰,转身走出房间,并让他们两也都跟上。
“到底怎么回事?费尔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下去,在他掉下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满脸怒气的看着乔辰质问。
“抱歉皇后殿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乔辰不亢不卑的回答,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一個沒有生命与感情的瓷人。
“昨天是你和费尔烈的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你居然一无所知?那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
皇后在来的路上,大管家已经向她汇报了所有他知道的情况,所以皇后知道這件事情跟乔辰沒有什么关系,因为昨天晚上费尔烈根本就沒有跟乔辰待着同一個房间,但是看到乔辰一副冷漠的态度,和木然的表情,皇后就觉得很来气,旁边的曼迪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你就算是装也应该装出点伤心难過来吧?
“昨天在喝下大管家送過来的酒之后,我就完全沒有记忆了,直到皇子殿下被抬回房间我才醒過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乔辰平铺直叙,声音连一点起伏都沒有。
皇后自己在酒裡下的药,大管家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去的,所以她知道问乔辰也问不出什么,对乔辰冷漠的情绪也沒有什么办法,现在也不是教训他的时候。
皇后把目光转向旁边還在不停哭泣的曼迪,该哭的人一滴眼泪都沒有,不该哭,甚至不该出现在這裡的人却哭個沒完沒了,而对于這個人出现在這裡的原因皇后也心知肚明,她隐隐的觉得有些头疼。
“别哭了!”皇后不耐烦的怒吼道,吓得曼迪马上制止了眼泪,愣愣的看着皇后。
“费尔烈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皇后问。
“是。”曼迪点头。
“那么你就把事情的全部经過說出来,费尔烈为什么会把窗户的玻璃撞破還掉了下去?”
“我,我也不知道,天刚亮的时候,费尔烈好像特别的难受,表情也特别的可怕,他突然就自己撞破了窗户掉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曼迪一脸无辜的說着。
“你也不知道?”皇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一直跟费尔烈在一起,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为什么突然掉下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曼迪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昨天是费尔烈和乔文的新婚之夜,他为什么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间,却和你在一起,這你总该知道了吧?”
“是,是费尔烈把我安排在书房的套间裡的,他說,宴会结束了就来找我,然后我們就,就……”
“后来呢?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突然变的难受,還撞破了玻璃掉了下去。”皇后自己下的药,她自己心裡清楚,虽然那是药效很强的□□,但是如果真的是她下的药让费尔烈难受的失去理智,也应该是晚上的时候,而不是早上突然难受,因为一夜過去,药效早就沒有了。
“我沒有做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真的!”曼迪急忙解释。
“把他给我关起来,沒有查清楚這件事情之前,不准放他出来。”皇后命令道。
“不要关我,让我照顾费尔烈,他知道我是无辜的,皇后殿下,求求你……”曼迪一边叫喊着,一边被皇后的侍卫架了出去。
乔辰站在一边,像個沒有感情的陶瓷人偶,沒有一点表情,皇后转头看到他,又是一阵头疼。
“這段時間你亲自照顾费尔烈,跟他培养一下感情,你们已经合法的伴侣了,早点生下孩子,感情自然会好起来的。”皇后尽量用温和的口气对乔辰說。
“是。”乔辰嘴上答应着,心裡却想着,呸,谁爱跟你儿子培养感情谁去培养,想我伺候他?我宁愿豁出去,直接下药把他弄死,也绝对不会去跟他培养什么感情。
乔辰其实挺想直接下点药毒死费尔烈的,也算是给前世的自己报仇了,但是他却不能让费尔烈现在就死掉,留着他的命,之后還有很大的用处。
而且以皇后的手段,肯定不会因为费尔烈死掉就放他离开,她肯定会先隐瞒下费尔烈死掉的事情,然后在皇族中找一個她能够控制的人跟自己生孩子,当成费尔烈的孩子抚养长大。
所以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脱身之前,费尔烈還不能死,但是等到他脱身之后……。
本来在婚礼第二天的早上,是有一场晨席的,就是费尔烈和乔辰跟远道而来祝贺的宾客一起吃一顿早饭,然后送他们离开宫殿。
但是因为费尔烈受伤,晨席当然是无法举行了,送行也只能乔辰一個人进行。比起前世肿着半张脸跟费尔烈一起送走宾客,這次一個人出来送客,乔辰的心裡反而更舒服一些。
当瑭奥走到乔辰的面前的时候,乔辰看着他說“感谢您远道而来参加我們的婚礼,南境王。”
這個时候瑭奥的标准回答应该是,祝你们幸福,但是他沒有說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乔辰一眼,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南境王。”乔辰叫住他,举起自己的手伸向他“不祝福我再走嗎?”
瑭奥看了看乔辰伸向他的手,握住后在他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抬头說“祝你,幸福。”
看着瑭奥离开的背影,乔辰露出浅笑,因为瑭奥刚才說的是祝你幸福,而不是祝你们幸福。
到了车上,瑭奥才展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心裡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晶片,是乔辰刚才放在他的手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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