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淳朴好客的农村人
魁野不是用嘴喊口令，而是直接通過兵牌对士兵们下令。
本来欢乐醉醺醺的玉勇们一個激灵，从地上摸趴滚打找回了自己的装备，反手架在了那些老头老太身上。玉勇弩和玉勇戟都围成一個铁桶一样的阵型。
巡林客从暗影中出现，占据了村裡各個要道的建筑和楼顶。
艾尔伯特也是有村卫队的，是两队长矛兵和两队自由民兵团，外加一队手枪骑兵，在魁野刚刚回来的时候還殷勤的指路。魁野此时的一连串反串举动，惊动了本来在不远处睡觉的村卫队，一個個急匆匆且衣衫不整的赶来。
艾尔伯特作为瑞克领的粮食基地，其实是一個巨大的农庄，這农庄是如此之大，魁野在村公所所接触的不到艾尔伯特十分之一人口。
“你是那個‘震旦商人’，你为什么挟持人质，你想危害帝国子民嗎？我警告你，這可是触犯了西格玛的帝国律法。”
一個胸甲下摆露出睡衣睡裤的胖贵族，骑着仿佛不堪重负的小马儿出现在黑夜中，在三百米开外对着魁野大声质问，正气凛然。
如果把睡衣睡裤换了的话。
至于为什么是对峙喊话不是直接攻击，不說魁野那一千多玉勇，此时火炮和睡眼蓬松的食人魔都从书中世界拉出来了。
村卫队不到六百人的，能不冷静嗎
而在座位宴会地点，此时也是被魁野控制的乡下露天饭店周围，魁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让玉勇们从地窖裡搬运了一些啤酒。
然后一脚踹翻，从上面滴下几滴从西格玛教会购买的圣水。
但啤酒毫无反应。
“問題不是出在酒上，面包和肉也拿来。”
魁野沒有理会那些三百米开外喊话的村卫队，而是继续用圣水测试餐桌上的食物，但全部表现如常，面包和肉沒有任何异样。
哪来的色孽腐蚀？？？
任何腐蚀都需要载体的，比如斯卡文腐蚀是老鼠和老鼠的粪便尸体疫病，奸奇腐蚀是魔风书卷和命运，吸血鬼腐蚀则是尸体土地和怨念。
最常见的色孽腐蚀传播，依赖类似河坝口味小黄书，或者是美酒美食超华丽衣物等等，有时候极致完美的雕像一旦被色孽本人看中，也会成为传播源。
所以魁野第一反应就是酒水食物有問題，被诅咒或者是被赐福了。
但现在排除了可能性。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另一個。
這個露天宴会毕竟是在艾尔伯特這個大农庄，不到三十米外就是一片苹果园，魁野拿出剩下一半的圣水瓶，一個棒球手大力投掷，圣水瓶砸在了苹果园的地面上，发出淡淡却滋滋作响的白烟。
“艾尔伯特的土地上，存在着色孽腐蚀。”
魁野指着冒白烟的地方，对着对面的村卫队胖贵族解释道。
虽然难以置信，但這一次，土地成了腐蚀载体，从地裡挖了七十吨田土的书中世界，才会陡然出现那么多色孽腐蚀。
“胡說八道。你才色孽腐蚀了，這裡都是西格玛的虔诚子民，都是好农夫好下属，你不要在這妖言惑众迫害无辜。否则我以腓特烈·德·芒切尔的名义，不论你是震旦人還是帝国人，我都会让你品尝西格玛后裔的铁拳。”
胖将军微微一愣，随即反呛。
“芒切尔家族？”
魁野听着有点耳熟。
脑海中搜索一番，才记得這個家族名从大主教沃克玛听来。
安伯家族，提利斯家族，芒切尔家族，香奈儿家族，這大主教声称，和混沌有染或者至少是有嫌疑的瑞克领勋贵。
而這位腓特烈·德·芒切尔就是其中一位嫌疑人。
虽然他以西格玛后裔自居，但這名字中带個‘德’字，似乎又是巴托尼亚来的贵族，唯一不清楚的是這腐蚀对方是不是幕后黑手，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谁污染了土地？你有沒有看到可疑人污染土地，或者說是你自己污染的？”
魁野抓起那個红鼻子的酒蒙子胖老头，這位声称以前抱過自己，甚至還有個白白胖胖青梅竹马的女儿等自己的老头姿势已经被吓蒙，裤子一片湿哒哒不知道是酒是尿。
“我說大树娃子，你想赖账，也不用搞這一出，我以前沒得罪你，好吧就算有骂過，我自己掌嘴，您大人不记小人過。我钱還给你，我家粮仓還有很多吃的，我都送你，都送你，求你别吓我，我這把老骨头不禁吓。”
显然這位乡下老头還沒搞清楚情况，一個劲的求饶。
在场的老头老太也表情也微妙，他们下意识的认为眼前的‘震旦老爷魁野’是不是假的，想要抢劫一类的。
“這裡五十枚金币，谁有土地被污染的线索，這金币就是谁的。”
魁野从口袋裡，其实是书中世界掏出了一個小钱袋，沉甸甸的钱袋丢在了餐桌上，露出了亮眼的金色。
這是本来为了支付卖土所准备的货款，五十金币一袋的购土钱，拿出来悬赏也是侧面证明自己不是为了钱财见土起意。
餐桌上被刀剑威吓的老头老太看到金币，意志一下子就瓦解了。
“那個，大树娃，我是說魁野老爷。我觉得我可能知道原因。”
众多老头老太中一個比较年轻，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和麻杆一样的老叔举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其实吧，在三四十年前，艾尔伯特的农作物产量虽然高，但苹果不香甜，麦子精白少。而且因为气候地形問題，卖远点容易腐烂，艾尔伯特的农产品一直只能贱卖。”
“当时艾尔伯特，逃来了一户据說是巴托尼亚逃难来的女农户，农场女主人叫塞勒姆。這個巴托尼亚农户购买田地生活在此。种出的南瓜又香又甜，苹果的保质期据說超過半年，半年都红艳艳的非常漂亮，甚至被皇室采购。很短時間這位巴托尼亚农户就发了财。”
“你也知道，乡下地方，要是一起穷也就罢了，你发了财怎么可以不喝村民‘分享’，所以某天夜裡，村裡人‘友好’的請這位女农场主分享了她的种植经验，可惜后来她大吼大叫的反抗，导致不小心‘急病’死了，被埋在了村头的外乡人坟场。”
“按照這位农场女主人塞勒姆的方法，我們在纸上写上至高欢愉女士的尊名，祈祷着美好和永恒降临，并日夜供奉赞美尊名纸，一個月后烧成灰洒在土地上，结出的瓜果果然香甜可口，经久不腐，吃下有一种幸福感，村裡不少人都卖了大价钱。要不是去年多收了一次登基税，咱现在都能多买两匹马儿了。”
這位老叔說话虽然委婉，但在场的不论是魁野還是胖贵族，乃至普通大头兵都听懂了。
乡村并不淳朴善良。
這個塞勒姆女农场主，因为過人的种植技术被乡下人嫉妒，甚至暴力胁迫严刑逼供让她交出种植技术。
如果說奸奇是混沌诸神中马甲最多，色孽则是马甲第二多，至高欢愉女士是色孽的一個远古马甲和尊号。
不知道塞勒姆是真的女巫還是因为被迫害于是恶意报复，告诉了村民一個原始的愚蠢方法来提高食物的成色质量。
然后色孽闲的奶疼回应并赐福了土地。
這就是战锤世界的现实：
在這個存在真神的世界，你的祈祷将会被神所知所回应，而因为家底厚实不一样，混沌诸神回应凡人的祈祷，比秩序诸神更加勤快，更加慷慨，但也更加恶劣。
因此你祈祷都得有個具体的神名或者仪式流程，不然祈祷错了人，来回应你的就可能不是你所熟悉的神明，而是反复无常且带着恶意的混沌诸神。
不要觉得這些农作物吃了就吃了，沒啥危害，当一块地色孽腐蚀达到了100%，黑暗亲王的奴仆就可以自由进出，所有色孽腐蚀严重的人要不变成华丽混沌卵，就是变成人皮大衣。
“沃克玛大主教大概五天后（从命运大典窥探）会来，我给你留一封信，他看過后将会给出判决。”
不過這不归魁野管，魁野看向了此时表情已经慌乱的胖贵族說到，并把钱袋丢给了那個說出真相的老叔。
此时玉勇们也不钳制众人，一個個老头老太仿佛见鬼一样逃回家，只有那個老叔犹豫了下，头也不回的拿着钱袋骑马，飞奔向了阿尔道夫。
非常果断。
“等等，先生，你留封信？到时候大主教来了我怎么办，我会不会被误会成邪教徒。”
胖贵族這是完全慌了，下马讨饶求教。
“西格玛自有裁决。”
魁野意味深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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