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生日禮物(上)

作者:未知
正值五月的夏日,燥熱的天氣令人難耐,隨着月光灑落,徐徐微風總算帶來一絲涼爽。鄉村的夜晚,人們習慣早早進入夢鄉,寂靜中只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 李長青熟練的翻進了蘭花的家,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門。 蘭花沒睡,正靠着窗戶看月亮,看到李長青來,也只是杏眼一掃。 “坐。” 對於村裏的寶貝,學習最好最有出息的李長青這種態度的,也只有蘭花一個。 “蘭花,你找我來幹嗎?”李長青撓撓頭坐下,他對蘭花並不像村裏人那樣避而不及,又或者噁心的露出情愛的顏色。 身爲村長的兒子,母親又是村裏唯一一個女老師,李長青也算“書香門第”。如今他又在小鎮上讀書,性格是方圓十里都知道的好脾氣,若有人知道他半夜偷偷來蘭花的屋裏,肯定得嚇到昏過去。 天曉得哦,蘭花是誰啊? 她可是妓女的女兒,完美繼承了母親的美麗和風情。無論是年過四十的教書先生,還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長,又或者年幼的孩童,她都能不要臉的勾着人家,讓人家爲她神魂顛倒。 她母親是全村女人的噩夢,蘭花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若不是村長明着幫蘭花給她說話,蘭花怕是早被扔到河裏淹死了。 哪裏又能安安穩穩活了十多年? 村裏盛傳她身下無數男人,其實蘭花最多不過是用美色勾勾人讓男人幫她做點事,還沒人敢爬上她的牀。 大家嫌她髒。 這原因說來也好笑。 一年前的晚上,村裏的孫癩子偷偷爬進她屋裏想強了她,她被壓在冰涼的炕上,那髒兮兮的黑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沒反抗,只是神色冷冷的看着男人掏出東西。但突然一聲悶哼,孫癩子倒在她身上,沒了聲息。 蘭花用力推開男人的身體,從炕上爬起來,藉着月光看向窗戶,卻看到了一顆沒躲全的腦袋。 蘭花笑了,低低笑出聲,那聲音清脆如黃鸝,傳進星星耳朵,連星光都變得美妙。 “村長的兒子?” 腦袋露出來,是李長青,他點點頭。看到蘭花衣衫不整,他眼裏卻沒有慾望,只是擔憂的問:“你沒事兒吧?” 蘭花又笑起來,她笑起來實在好看,露出可愛的虎牙,收起冷冰冰的棱角,整個人變得柔和。 倒是李長青,不知道蘭花笑些什麼,只呆愣愣的站在那兒看着她笑。 後來孫癩子被蘭花拖着扔到了路邊,早起村裏人看到孫癩子還以爲他在路邊睡覺,後來日頭大了,他被曬得渾身是汗也沒動彈,這纔有人去看。 這一看可嚇一跳,孫癩子頭上好大一個包,大家趕忙送到了衛生所。到了衛生所,大夫也嚇了一跳,連忙說他治不了,這得省城才能看。 大家又送到了省城,大夫拍了片子後說得做手術,這可麻煩了,孫癩子沒兒沒女沒老婆沒父母,兜裏比臉還乾淨,最後沒辦法,村長在村裏籌錢,好不容易做了手術。 大夫說手術很成功,但檢查出來孫癩子身上有髒病,如果有老婆最好一起治療。 髒病在封閉的鄉村可不得了,孫癩子回了村,人人都躲着走。他一怒,全推給了蘭花,說就是蘭花勾他上牀,他才染上了髒病。 這話實在沒憑沒據,蘭花纔多大,不說別的,那臉那身段,犯不上勾着又窮又醜又不愛洗澡的孫癩子上牀。但好笑的是,村裏人都信了,就連泔水都沒人往蘭花牆上潑了,大家都巴不得離蘭花十萬八千里。 只剩下李長青,自從那次救了她,反而不顧流言總往這邊跑。蘭花不喜歡讓人知道,李長青就只能每次晚上翻牆來。 今天倒是一年來頭一次,蘭花主動讓住在附近的趙胖託信,讓李長青晚上來找她。 趙胖是個不上學的二流子,也暗地裏垂涎蘭花的美色,但他不敢動手動腳,只能沒事兒被蘭花指使着,給女神跑跑腿。他沒上過幾天學,腦袋也笨,不知道給李長青說的詩其實是李長青和蘭花暗地裏定下的暗號,他也想不到村裏的寶貝會和蘭花有掛連。 也不怪他,這話傳出去,村裏沒人會相信。 月亮越爬越高,李長青坐着等了一刻鐘,蘭花也沒說話。他剛想說點什麼,蘭花就望了過來,對他像小狗那樣招招手,“過來。” 李長青聽話的往裏坐,還沒等坐穩,就被蘭花拽着湊近了她。 蘭花家裏窮,但她很愛乾淨,身上白皙光滑,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她衣服不多,如今夏季,蘭花穿着母親留下來的碎花裙子,裙子很舊,上面的花洗得快沒了,但穿在她身上卻是另一番姿態,那領子有些低,露出白嫩的鎖骨,光柔柔灑在上面,盛出一彎月亮。 李長青看向蘭花,她臉上露出一抹笑來,眼裏波光瀲灩,迷得他魂兒都要一頭栽進去。 李長青確確實實喜歡蘭花,少年初開情竇,小時候的不經意一瞥,沒想到丟了魂也丟了心。如今他長大了許多,也開始有大人情慾,但他覺得除非兩人心甘情願,否則做愛是沒有意義的,他一直“合乎情,止乎禮”,像個老道一樣守着蘭花。 蘭花看多了男人,見得卻都是壓在她母親身上的,無一不露出惡魔的慾望,頭一次遇見這麼幹淨的少年。她不知道如何對待他,沒人教她什麼是愛,她想了很久,這才決定。 “長青,你今天就十六歲了吧?”蘭花讓李長青躺在她腿上,手扶上他的臉,輕柔的指尖描繪着他的輪廓。 “是。”冰涼涼的手指劃的他臉癢心也癢,李長青像塊木頭,動都不敢動。 “我送你個禮物吧。”蘭花停頓了一下,“……你想做男人嗎?”沒聽到迴應,蘭花低下頭看他,卻只看到男孩愣在那裏,沒了反應。 於是她捧着他的臉,湊了上去。 —— 下一篇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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