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究竟何以生子 作者:未知 天箓书虽然成书难度较高,但是未必见得有多珍贵,只是少见倒是真的,计缘估计是虽然其对材质要求不大,可对成书者要求高不說,閱讀难度就有些大了也有些麻烦。 這土地公的修为明晰道妙绝不可能,应该也够不上洞晓玄机之辈,至于慧缘者或许也差点。 這边计缘一說天箓书,土地公就稍显激动了。 “先生,可是了不得的宝物啊?” “這天箓书不過是一种记述文字內容的方式,本身倒也未必珍贵,還需看內容本身,土地公的黄纸册上所写內容名为《正德宝公录》。” 计缘指着黄纸册对土地公解释了一句,然后粗略扫了一眼开篇,再解释几句。 “似是涉及神道和勾连地脉修行的示录宝册,开篇语提到一些一些神道印证,后面還未细看。” 一来计缘不太懂神道的东西也不感兴趣,二来這毕竟是土地公的书,在问過他本人意见之前不好多看下面的內容。 “先生!” 土地公赶忙从石磨子上下来,恭恭敬敬给计缘作揖。 “還請先生替老朽读一遍书上內容,此册在老朽這藏了一百多年了,撕不烂扯不碎,水火不能侵,也不吸纳灵气和香火,老朽也請县城隍大人看過,同样一无所获,還望先生教我啊!” “嗯?一县城隍看不见?” 计缘诧异的问了一句。 “老朽绝无虚言啊,其实城隍大人当初說起過天箓书,也明言這黄纸册并不是啊,先生既然能看见這黄纸上的字,還望先生教我啊!” “土地公且先别行礼了,容我想想!” 计缘伸手搀扶住土地公,皱起眉头望着這册沒有书封和任何外壳的折叠黄纸。 天箓书虽然难读,但以一县城隍的道行,待到心无杂念的定中细瞧,肯定是能瞧见字的,這不是猜测句而是肯定句。 城隍不论实力高低法力强弱,本身大县城隍正神神位摆在那的。 也就是說這或许還真不是一般的天箓书,又或者需要别的什么條件? 当然這條件计缘自己不好作类比,毕竟他的眼睛实在特殊,所以最可能的原因或许能在书上找找。 “土地公,计某先瞧一瞧這黄纸上的內容。” “好好,先生請看,看细些!” 土地公恨不得计缘马上就仔仔细细看完,然后口述给他,能拿起笔写一份给他就更好了。 而计缘则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黄纸上,也将整一份黄纸展开,大小大约如同后世一张报纸。 越来计缘越是眉头紧皱,通篇內容看似好像和别的天箓书沒有太大的区别,但细看之下发现居然有些地方行文不畅,這若出现在一個学识不高的童生身上可能,可出现在玄之又玄的天箓书上可能性就极小了。 ‘就像是隔一段挤入了一些不相干的词?’ 土地公不敢吱声,小心的站在一旁,见到這位神秘的高人原本一直半睁的眼睛逐渐睁大,让他能清晰看到那古井无波的苍色。 在计缘的眼中,手上的黄纸册正在发生变化,那原本夹杂在段落间的那些别扭词汇字眼居然有气机流转,在整张黄纸上循环成一個覆盖纸面的模糊图画。 更有颜色不断转换,按照顺序分别显现了白金、黑水、青木、赤火、黄土,最后化为最简单的黑白两色,黄纸在计缘眼中已经彻底被白蕴铺满,而黑色在中心形成一個大字。 “敕…” 下意识的念出這個字之后,计缘心头一凛。 轰…得一下,有微弱神光闪過,整個這张大黄纸在這一刻多处地方都出现焦黑,那些原本别扭的字全都消失,只剩下《正德宝公录》的原文。 “呃……” 计缘這会尴尬得很,感觉背上燥得要出汗,這黄纸册是不是让自己给弄坏了? 一边的土地公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份一直珍藏的黄纸册,只是還来不及生气或者有其他反应,他蓦然看到黄纸上居然显现出字来,并且感受到通篇有种连贯的气机,一看便知內容完整并无损毁。 “《正德宝公录》!我也看得到了!我也看得到了!多谢先生破法之恩,多谢先生破法之恩呐~~!” 土地公连连作揖拱手,本就佝偻的身子起伏躬身得夸张,计缘只是尴尬愣神這么片刻的功夫,就居然生生受了土地公不知道多少叩揖之礼,可见土地公之激动和动作频率。 反应過来的计缘赶忙伸手托住对方,边說边将黄纸册交還。 “土地公可别作揖了,能看到也是你的缘法,只是這天箓黄纸册被在下弄出了一些焦痕。” “不碍事不碍事,先生法力通玄,做法破去禁止却不伤文体根本,老朽感激不尽了!” 土地公激动的双手接回黄纸,不断扫视內容上下。 计缘自然也知道焦去的那部分对正文沒影响,并且似乎牵动了什么气机,让土地公也能轻易看到天箓书,想必是真的同這黄纸册有缘法。 ‘只是…刚刚那個怕不只是对這黄纸册的限制吧!’ 真這么想着,计缘又是心中一动,稍一观想,就发现意境中正在起着惊人变化,同时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天心感应升起,让他自己得了了不得的东西。 土地公已经读了几百字,就是這短短几百字,已经让他意识到此文內容的非凡之处,他作为死后鬼体靠着乡人供奉多年成就的土地,无法如同灵秀之地的那些实修山水神灵一样自己修炼精进,而赵家庄就這么大,乡人祭祀的香火也就勉强维持神位,修行成就本早已被限定死了。 可這篇《正德宝公录》居然能领会一丝作为鬼体修神延伸向实修山水神灵的一种变化,是真正的质变,让他這一方小小土地也看到了追寻大道的机会。 即便土地公沒见過什么世面,也知道真的非同小可,也明白自己运气有多好,遇上了愿意帮忙的真正有道高人,换一個别的什么仙府之人是啥情况還两說呢。 “土地公,计某冒昧一问,此册你是从何处得来?” 听到刚刚有些发呆的高人突然问话,這会土地公抑制住想要学习的冲动,将黄纸册收好,才郑重回答计缘的問題。 “回先生的话,实不相瞒此物本是老朽生前在田间刨土时翻出来的,当时见沒沾多少泥土,加上纸张金贵,也就带回了家,后来兴许是忘了放哪了,找不到也就不在意了,直到多年后老朽死后成为土地,這黄纸册居然又出现在地下庙府之内,老朽這才意识到此物不凡。” “看来真就是与你有缘之物啊,其实刚刚上头的禁制也有些意思,若是土地公能自己破去了也意义非凡,现在倒是便宜我了……” 计缘不方便明說,但還是似是而非的提了一嘴。 “老朽知足了,已经知足了,若无先生帮忙,再過多少年老朽依然只能守着這黄纸苦思!” 土地公很自然的以为计缘說的是谦辞,就算真的有什么好处,对于這种高人而言也就是一句“有意思”罢了,主体還是纸上的法诀。 计缘也不再說话,土地公得到的东西,对于一個鬼修土地来說已经很不凡,再多一分缘法,怕是连着土地也会承受不住了! 說不清为什么,但计缘就是有這种感觉,想到這计缘十分郑重的告诫土地。 “土地公,此册的来历非同小可,以后等闲之辈就不要轻易以之示人了,而得了此法,以后有什么成就也不可忘却作为一方土地的初心,我可不想因计某今日之举,他日使得你我承担一些本可避免的后果。” 土地公听到计缘的语气,也知道轻重,甚至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先生虽然沒明說,可一种‘今日我助你,若你敢依法乱道,我自会亲自出手……’的留白意思。 “赵家庄土地赵德,遵先生教诲。” 不敢怠慢的土地再次郑重作揖,只是這次动作缓慢久抬不起,计缘也只好同样作揖回礼。 而一枚新的虚子直到双方相互作揖之后才闪過,却并未在刚才黄纸册归還之时出现,也让计缘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