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鬼
几声悦耳的广播提示音后,杭州市萧山机场内的广播响起,播音员甜美的嗓音从中传出,播报着刚刚降落的航班班次。一遍结束后,却是又用英语复播了一遍。
杭州這两天虽是阴雨连绵,但只是些时停时下的细雨,并未影响到這班飞机顺利抵达降落。
唐诗语早已从机场大厅内的显示屏上得知了方慕南所乘坐的這趟航班到达后在哪個区域接机的信息,已是早就等在了三号出机口前。广播后不久,出机通道的厅门口内便开始陆续出现了形形色色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
她双眼紧盯着出机口的位置,搜寻着方慕南的身影。却是一直等到下了飞机的旅客全部走完,其他接机的人也全都接到了人一起离开,方慕南才最后姗姗来迟地出现。
“呵呵,抱歉,让你久等了!”方慕南走過来,脸上带着歉意地微笑。张嘴打了個哈欠解释道:“不小心睡過头了!”
其实他并不是睡過头,睡功第一部分的修炼完成后他已能够做到可控睡眠,只需在睡前默想暗示定下了時間,就绝不会睡過头去。事实是,他在西安坐上飞机直到飞机起飞后才忽然想到個問題。就是他的所有行李都装到了福寿玉佩内,等到了杭州唐诗语接了他后见他沒有行李却是不免起疑。
可恨飞机起飞了他才想到這個問題,若是早前想到的话,他便可以在安检前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取出行李托运,或是干脆就不给唐诗语发短信不让她接机。他只图装到玉佩裡自己轻松方便了,却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接机的若是其他人的话倒也不用在意這個問題,但偏偏是唐诗语。唐诗语与他一起到的华山旅游,自是知他带着行李的。因此他下机后,却是先行找了個僻静无人处从福寿玉佩内取出了行李箱這才进入出口通道,所以才耽误了時間成了最后一個。
唐诗语自然不知這其中原委,也根本想象不到。只是基于方慕南一贯的懒惰贪睡,方慕南拿睡過了头做借口,她倒也不疑有他。面无表情地微“哼”了一声表达下不满,便转头道:“走吧!”
方慕南拖着行李箱紧赶前两步与她并肩而走。
两人一起出了机场到停车场取车,一路上方慕南蓄意讨好,唐诗语终于缓了脸色与他有說有笑。她本也就沒有太過生气,刚才的脸色不過是故做個样子。
一起上了车后,唐诗语忽然注意到方慕南左手中指上带着的翡翠指环,不禁奇怪道:“你以前不是从不喜歡佩带這些饰物的嗎?却是在哪儿买的這地摊货,仿直程度還蛮高的嗎?”
“這可不是什么地摊货,是真的翡翠。倒也不是我买的,是有人送的!”方慕南摸着手上的翡翠指环,心中有些感叹。他事后也想到了那只鼠妖要来吃他,该是他那晚洗澡时脱下這指环后被鼠妖发觉了他身上所散发的灵气被吸引而至。他当时脱下指环时倒确实沒有多想,只是觉着有些碍事,另外也觉着自己的运气不至于那么背,现代的妖怪也不至于那么泛滥,便也就脱下了。
却是不曾想事情還真就這么巧的,他头顶的房间内正巧的就住着只妖怪,他不過脱下了那么一会儿便立即就被发觉。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后他便暗下决定,這枚敛气指环他是說什么都不会再随便脱下了。至少在他体内的灵气未炼精化气化尽之前,是绝不会再让這指环离开他的手指的。
“不会是女孩子送的定情信物吧?”唐诗语见他摸着翡翠指环时神情有些异样,却是不免有些胡乱发挥想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做恍然状地道:“你留在华山不肯跟我一起回来,该不会就是瞧中了哪個女孩子留下来追求的吧?”
“不是!”想到送自己這翡翠指环的那华山派老道士贺万松的那一张老脸,方慕南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诗语,你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還是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哪有那么多美丽的邂逅,還‘定情信物’?”
“真的不是嗎?”唐诗语狐疑地瞧着他反问,却显是不信。
“真的不是。”方慕南表情严肃,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
“你保证?”
“我保证。”
“你发誓?”
“我发誓。”
唐诗语的目光中信了几分,疑惑问道:“那是谁送的?”又道:“你脱下来我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翡翠,你别被人骗了?”
“是個老道士送的,他說是避邪用的。但不能随意脱下,否则就不灵了!”方慕南半真半假地說道。心下有些后悔,早知被唐诗语這样怀疑,就该直接顺着她的话承认是买的算了。
唐诗语愈是奇怪道:“你什么时候信這個了?……這鬼话你也信,我看你是遇上骗子了吧,现在這些個装神弄鬼的很多!你脱下我看看,不灵又能怎么样了,难道一脱了就会遇鬼嗎?”
“举头三尺有神明,這世上科学不能解释的玄异事件很多。神鬼之事,我虽非深信,但也非不信。总觉這世上是有些玄妙莫明之事、有些不可理解的东西存在的,只是以前沒跟你聊起過罢了。”方慕南嘴上虽這般說,但经過這系列事后,现在心裡却是深信不疑的。又心中暗道:“脱下来虽然未必会遇见鬼,但却是会引来吃人的妖怪的!”
心下想過,又道:“送我這指环的道士就是华山脚下玉泉院中的道士,這道士還是华山派的执事长老、华山道教协会委员,是国家正式承认的宗教人士,可不是什么骗子。”
唐诗语却是不屑道:“国家承认的又怎么样,那些個和尚、道士,神神道道的,就是骗人的。科学解释不了的那是科学還沒发展到那個地步,我偏就是不信,你给我脱下看看!”
“抱歉,不行!”方慕南面有难色地握手成拳,防她忽然抢夺。前车之鉴尚未远,他是說什么都不会再脱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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