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2002）2.买车
“7000”
“怎么样，你觉得收鸡蛋有前途沒？比你干蒸馍如何？”
“這刚开始，昨天一天去掉油费就赚了300多，蒸馍一星期都沒這么多，比蒸馍還省心！人家那大行开了快一年了，前景不错。這不志国也跑了几天了，撞到了林县的几個大鸡场，能收上了就有的赚。”這個时候马改凤见到钱了，也不說怕赔了什么的。
“那就好，我借给你1万，咱還能因为一辆车叫人难住！一会我就给你取钱去！完事直接买了车开回去！咱自己单干，不跟他合伙干了！”
下午，李志国就开着三轮车回去了，引得村裡人一阵羡慕，說人家果然還是有钱，不声不吭的就把车开回来了，那刘爱平家跟人家還闹什么闹！只有刘爱平在一旁直咒人家，說什么赔死他们的！
袁慧芹回来后，小声埋怨着刘爱平，“好好合伙不干，偏偏跟人家闹，现在人家单干了，咱连本钱也沒有，咋办？”
刘爱平也烦，吼一声：“不用你管，我想办法！”說着就出去了，找那群经常喝酒的借钱，可那個也拿不出来，喝酒的时候有人，借钱的时候都躲的远远的。刘爱平也烦恼，只好再找董勇军去，跟人家商量：“能不能再借我8000，跟那個2000正好凑够一万，我下去收鸡蛋，年底了一块還你，再给你1000利息，你看怎么样？”
董勇军现在略微有点钱，又是给他收鸡蛋，就說：“行，什么利息不利息的，乡裡乡亲的，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刘爱平拿着钱，感叹一声，哎，還真是平时越帮你的，最后還是這個人帮你。
這天，李志国和马改凤出车了，刘爱平一看李志国出车方向，心裡就有数了，线路本来就是俩人一起探過的，那几处鸡场都熟悉，也带了箱子跟着袁慧芹出去了，到了一個地方，一看箱子，上面都有董勇军家的标记，就猜是李志国放的箱子，一问场主，果然沒错，就使了個坏，给人家场主商量了下，說：“我和李志国都是一家的，我嫌他坑人不跟他合伙了，现在鸡蛋都涨价了，他還给你们以前的价，這样吧，我给你们每斤比他高3分，卖给我怎么样？我看你们箱子都装好了，也不要倒腾了，直接搬到我车上就是了，把我的箱子给他，都一家的，你看，标记都一样。”袁慧芹觉得這样不好，试着劝刘爱平别這么干，被人家一個眼神，吓得不敢說话了。
鸡场主也是鬼精，一看就知道這是同行的人起了内讧，自己何不坐收渔翁之利呢，就悉数卖给了刘爱平。刘爱平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撬了一路，约莫半车左右了，想着李志国估计该往回收箱子了，就换了個方向，去其他地方收鸡蛋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李志国一脸不开心的拉着半车鸡蛋回来，一见刘爱平就骂起来，“见過不地道的，沒见過這么不地道的，一個村的，背地裡捅刀子，宁可亏3分钱也要撬别人的鸡蛋！”
刘爱平本来就是個无赖，沒皮沒脸的，也跟着骂起来，“他娘的，许你买就不许我买，谁买来是谁的本事！自己沒本事怨别人，我愿意薄利多销，你管得着嗎？”
马改凤在一旁看着，暴脾气一下子窜了上来，蹦着跳着指着对方跟着对骂，什么脏话赖话，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什么生孩子沒屁眼之类的都秃噜出来，袁慧芹觉得理亏，本来也胆小，看着马改凤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加上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多，心裡直突突，不断拉着刘爱平别骂了，反而被刘爱平骂她是人家那头的！老刘和老李家的梁子就這么结下了！
接近年关，收鸡蛋的货车也渐渐沒了，李志国家的蒸馍又启动了，原先只蒸過年的花糕，在董勇军的怂恿下，又加了個传统项目，皮渣！皮渣是豫北地区独有的美食，具体工艺就是漏粉條，然后趁粉條软和的时候，放到容器裡，這個容器可以是大碗，可以是锅，不一而同，再加上点葱花、辣椒之类的，看個人口味而定，放在蒸锅裡蒸一下，拿出来后等凉了变硬了，到处来就好了。這种东西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煎着吃，味道都不错！
董勇军总觉得那超市卖的皮渣不够地道，味道也不是以前那种味道，正好李志国家就在旁边，就先尝试着蒸了几碗，觉的不错，是以前那個味，周围的人听說了，也過来尝了几下，都一個劲說是這個味道。李志国趁机趁热打铁，說超市裡卖的那些可能是掺面粉了什么的，咱们這個粉條是纯红薯粉做的，当然味道正！村裡的人也說是這么回事，现场定的就不少人，排了下单子，都能到年二十八了。开心的马改凤睡着觉都能笑醒。
张玉玲在老院子养的猪今年也大丰收了，眼看着收鸡蛋這边越来越忙，董勇军也抽不出時間来挑猪粪清洗猪圈什么的，就决定出栏后不再养了，又专门杀了两头猪，杀猪那天热闹非凡，在门口支了口大锅，烧了热腾腾的水，杀第一头猪时，两头猪還叫唤的起劲，等第一头猪被杀掉放了血，放在热水裡刮了毛，一刀下去劈成了两半，旁边那头猪似乎感觉自己要上刑场了，难逃一劫，反而不叫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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