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旅行(2) 作者:未知 由许山做裁判,钟澈完全不给杨偌祈胜利的机会,一路把对方压着打。 「我說你好歹让着孩子一点。」 许山尷尬的在一旁计分,不晓得对方是哪個开关被开啟了,硬要跟孩子较劲。 钟澈完全沒有要听取意见的意思,一個大力的杀球拍下来,蕴含着满满的杀气。 這样的球杨偌祈怎么可能接的下来,一旦被砸中必定要青一块。只好违背游戏规则的躲了過去,彻底把排球当躲避球打了。 「幼稚。」她面无表情的开口,语气很是不屑。 钟澈理直气壮的道:「既然是决斗就得拿出全力。」 必须让孩子提早知晓人间险恶,就算对手是她爸也一样。 决斗個头! 许山是這么想的,但表面上完全沒表现出来。 杨偌祈现在就是他的心头肉,虽然有部分是出自于愧疚,但他真的很喜歡那孩子。 比赛结束时杨偌祈愣是半分也沒获得,钟澈大获全胜。 一旁的路人们看见這对奇怪的父女也不禁觉得好笑,做父亲的那個怎么那么幼稚呢,果然有些男人不管几岁都像個孩子。 「别担心,我帮你復仇好不好?」许山拿出毛巾替孩子擦汗,刻意忽视男友羡慕的眼神。 「许山我也要毛巾。」钟澈撒娇般的提出要求,即便毛巾就在身边也不愿自己去拿。 别看他外表那么温顺,心中却委屈的狠。许山只顾着心疼孩子,都不爱他了。 他不愿意放水明明就是给对手的尊敬啊,這叫有运动家精神懂不懂! 「拿去吧。」许山将毛巾甩到对方脸上,笑着折了折手指:「接下来换我跟你对决。」 杨偌祈坐上裁判椅,看着两個蓄势待发的幼稚男人,突然有些无法理解男性這种生物。 由许山先发球。 球速非常快,怎么发出去的不知道,只知道发球的人杀气腾腾,差点把球球给打变形了。 可怜的沙滩排球就這么飞到钟澈那边,接着又是重重一击招呼到它身上。 两人互不相让,阳光明媚的沙滩彷彿成了战场,一来一回。 许山也忘了一個普通的糕点师根本做不来這种高难度动作,居然能跟一名刑警打得势均力敌。 漆弹射击技巧他是真的不如人,這次就不一定了。除了右眼看不见,他的身体各项素质其实沒比较差,是個懂得时刻督促自己的罪犯。 他们的动静引来不少人关注,几位正在做日光浴的游客们坐了起来,成了這场大战的见证者。 两人不只力气大,還速度敏捷又耐打,光听见球击中手臂的声音都会令人起鸡皮疙瘩,怀疑两位选手的手为什么還沒断。 「看招!」钟澈奋力一跳,看那架势,要是再喊出招式名称,等等跑出一條黑炎龙都不意外。 许山也做好准备,将重心压低,成功挡住這一击,甚至能感受到排球带来的风压。 接着一個弹跳,看似用尽全力,其实只是假动作。 排球轻轻落到沙地上,钟澈则嚐到了失败的味道。 「许山获胜!」才第一球杨偌祈就擅自滥用自己裁判的职权。 许山拍了拍手上的沙子骄傲的退出球场,再打下去恐怕会露出破绽,沒想到自己也能這么幼稚,這辈子从沒发生過這种事。 他一直是個乖巧有礼貌的孩子,在家中更是卑微的不得了,根本不可能做出现在這样的行为。 「怎么不玩了呢!」钟澈不甘心的吵着要继续。 只见许山无赖的弹了弹对方的额头:「裁判不是已经宣判我获胜了嗎,难不成你還想再输一次?」 「刚才的不算!我們才打了一球!」這下钟澈急眼了,见许山真的不愿意继续,只好改口道:「不然我們比游泳吧!」 「游泳?」许山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行,指了指一旁的冰店道:「败者要請赢家吃冰。」 「沒問題!」 于是第二场激战开始了。 目标是远处一块礁岩,先抵达终点的人胜利。 许山這才想起下水是要脱衣服的。 穿泳裤是为了配合情境,预想中顶多就是泡泡水而已,完全沒有下水游泳的想法。 钟澈则奇怪的问:「你不脱衣服嗎?」 說完脑中开始勾勒起对方穠纤合度的身材,上次把衣服撩起来时真的是一场视觉饗宴,可惜沒办法把那件碍眼的睡衣脱了。 现在应该有机会养养眼了吧? 许山早就看透对方齷齪的想法,笑瞇瞇的道:「沒关係,我直接下水就好。」 「可是??」可是他想看许山的腹肌!腹肌啊啊啊啊! 「我可不希望对手的下半身妨碍比赛进行。」许山找了個不错的藉口。 钟澈死鸭子嘴硬道:「可是你穿着衣服会降低游速,這样不公平!」 「沒关係,我觉得公平就行。」许山表示自己沒关係。 最终他還是争取到穿衣服下水的权利。 两人成预备姿势,由杨偌祈倒数:「三、二、一。」 比赛开始! 只见一阵水花掀起,两人同时出发,用的都是最快的自由式。 许山這次不再幼稚的与人较劲,反而刻意放慢速度。 方才已经暴露太多实力,他不敢让钟澈知道自己有多强大,那么做只会让离别越来越近。 更何况对方請他住這么好的饭店,只是請吃一次冰還是自己赚了呢。 只见钟澈一個劲的向前游,完全沒注意到对手刻意放水,等他抵达终点时许山還在四分之三的位置。 「是我赢啦!」他高兴的欢呼,還趁机扑向许山,偷吃了几把豆腐。 许山无奈的拍开那双咸猪手:「警察先生,你這样算是性骚扰。」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被偷摸屁股的时候,当时他们俩還沒开始交往,患得患失的模样還有点可爱呢。 再看看一旁委屈的脑袋。 很好,還是很可爱,就是越来越放肆了:「走吧,我請你吃冰。」 「誒!等等我!」 许山给自己点了份抹茶红豆冰,钟澈要了碗草莓炼乳的,杨偌祈则是清爽的柠檬冰。 三人坐在一旁的用餐区休息,阳伞很好的挡住热辣的阳光,配上凉爽的冰品简直就是一大享受。 硬要說缺点就是两個大人都溼透了,显得有些狼狈。 尤其是长发的许山,散乱的发丝到现在都還在滴水,身上還穿着湿衣服。 「哈啾!」许山打了個喷嚏。 不知是因为冰太凉還是因为海风吹得令人头疼,吃完大半碗冰品后居然觉得有些冷了。 好险冬季已经過去,不然等等恐怕又要感冒。 钟澈早就被对方在病床上哭泣的模样吓過一次,特别怕许山生病。 不只心疼许山被病痛折磨,更心疼那個时不时就会做恶梦的恋人。 对方大概不晓得自己的哭相有多凄惨,彷彿被什么东西折磨過便一直恐惧着。 钟澈见過很多罪犯,也见過很多受害者。 许山哭泣时的表情就像那些被害者,疲惫又绝望,甚至還有些空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他不晓得是什么东西让许山变成這样,只想好好呵护他、疼惜他,并且胆小的不敢過问。 「把衣服脱了吧,穿着湿衣服反而容易感冒。」這次不是为了腹肌,而是真的在担心对方感冒。 可许山寧愿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打喷嚏,却不愿脱衣服。 「真的不脱?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对方拿卫生纸擦了擦鼻水,拒绝道:「不了。」 再次被拒绝,钟澈走到对方面前,半开玩笑的掀起对方的衣服。 许山沒想到对方会突然這么做,一個机灵,抓住钟澈的手,直接来了個過肩摔。 好在底下是柔软的沙地,摔下去不是很疼。 身为一個刑警居然会被一個普通的糕点师摔出去,钟澈惊讶之馀四周的视线也逐渐聚集過来。 這都不是最打紧的。 许山扭头看向杨偌祈,那個被他视若珍宝的孩子如今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恐惧。 這一刻他的世界彷彿崩塌了。 对双方来說皆是如此。 「不是的,不是的??」 许山惊慌的后退几步,往饭店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