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赌坊
她爬起床,动作迅速地换上夜行衣,用黑布蒙脸,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悄悄关上房门,融入夜色中。
原文曾经描写過几句,宗门大选时,闻人晟比赛前拿了所有积蓄去地下赌坊赌自己赢,大赚了一笔。
几百颗中等灵石,换上百颗上等灵石。
一颗上等灵石,等于一千颗中等灵石。
极限一换一。
這谁顶得住
剑修实在是太穷了,赢了這一笔钱,她就可以买好多好多的衣服了。
原男主的衣裳全是黑的,她连换衣服的动力都沒有。
外衣她不敢乱买,买几件粉色小内衣总可以的吧。
有了钱在前面吊着,棠梨凭借着文裡几句简单的描写,就找到了地下赌坊的所在地。
有比赛的地方,就有赌局。
宗门大选這种大事,赌坊尤为重视,甚至還在赌坊内做宣传。
棠梨一进门還沒开始找,就有戴着动物面具的工作人员带着她往为大选专门开设的赌局走去。
地下赌局在弟子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天衍宗掌门担心宗内弟子沉迷赌博,玩物丧志,严令禁止本宗弟子进入任何形势的赌博场所。
在发现赌坊竟然有疑似天衍宗弟子时,为防止被熟人认出来,棠梨便把自己捂得更加严实,她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個疑似天衍宗弟子的人,应该是第一次进赌坊,伪装得并不专业,自己的特征一点都沒遮住。
棠梨一看他的背影,就认出這体型壮硕如体修的人,就是那天在广场上讥讽他们的云间還的狗腿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云家富得流油,不可能看上赌桌上的三瓜两枣。
难道這人跟她一样,来赌坊发财来了
棠梨支走引路的小哥,狗狗祟祟地跟在那人身后。
赌局已开,明天才开始正式比赛,而赌坊开的第一场赌局就是赌“流光峰和碧霄峰,哪峰弟子能在大选比赛中独占鳌头。”
众所周知,天衍宗有两座剑锋。
虽同隶属于天衍宗,但两峰所学心法,剑术却是大相径庭。
据說,两位峰主因为教育理念不合,互相看不顺眼,两峰弟子也是互别苗头。
也有小道消息說,两峰峰主之所以剑拔弩张,是因为当年流光峰峰主流明道君与玄机道君争夺碧霄仙子,最后是玄机道君抱得美人归,流明道君黯然退场。
流明道君被横刀夺爱后,两峰从此更是势不两立。
這條消息真假难以分辨,但由此也能看出两峰之间确实有着巨大的矛盾。
对此赌坊表示,矛盾好啊,最好是不死不休。
這针锋相对的样子,简直是他们的最爱。
修真界也不乏喜歡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每次赌坊开设碧霄峰和流光峰的赌局时,都赚得盆满钵满。
這一次也不例外。
赌桌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棠梨仗着现在自己身形高大,用手扒出了一條血路。
“奇怪。”
棠梨看着赌桌,皱了皱眉。
赌桌两头,左为流光峰,右为碧霄峰。流光峰上的赌资都垒成好几個小堆了,而碧霄峰只有零星可怜的几块灵石。
棠梨
碧霄峰在外面這么不被看好的嗎
很快,棠梨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她抬头一瞧,就见赌桌上方竟然悬着一颗记影珠。
记影珠上记的不是别的,播放的就是他们与云间還等人在广场上相遇的场景。
云间還等人的衣裳就跟批发似的,统一的一身白纱衣,衣袂飘飘,仙气逼人。
任谁看了不說一句少年仙君,流光峰后继有人
而与之相对的,他们碧霄峰的几人则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脏兮兮得连脸都看不清。若不是衣服上還有金线勾着的“天衍”二字,旁人更相信這是一群乡下来的乞丐。
這段影像沒有开头结尾,只截取了流光峰从他们身边走過,而他们蹲在地上仰望流光峰离开的场景。
记影珠选取的角度也很绝,竟然将他们几個仙门弟子硬生生拍成了村裡的盲流子
手法何等的精妙啊
這還不算完,那家伙竟然設置了循环播放。
流光峰走了一遍又一遍,他们仰头了一遍又一遍。
鬼畜到不行
难怪都沒人赌他们能赢。
一方神采飞扬,仙风道骨,一方土裡土气。
谁都知道怎么选啊
棠梨用脚指头都猜到這事是谁干的。
能在天衍宗录像,還专门截取他们的丑样,会這么做的就沒几個人,再加上這颗记影珠出现的时机与位置,除了他沒有别人了。
棠梨瞪了一眼赌桌一角的狗腿子。
跟她玩阴的,等下出去就给你套麻袋
她掏出储物袋,把全部的身家一小摞中品灵石往前一推。
“全买碧霄峰。”
身边的人见此,好心提醒道“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碧霄峰虽是有两峰化神道君,但是弟子们就不太行了,宗门大选比的是徒弟。你這钱啊,恐怕要打水漂了。”
棠梨摇头,沉声道,“富贵险中求。”
托那狗腿子的福,现在所有人对碧霄峰的实力呈怀疑态度,赌局庄家把赔率定在了1赔20。
不赚白不赚。
這次她要买八百條粉红裤衩子,每天穿一條,扔一條。
嘿嘿。
她露出的双眼兴奋得有些赤红,活脱脱一個赌红了眼的赌徒形象。
好心提醒他的男子见状便不再劝,离棠梨都远了一点。
赌坊裡最常见的就是赌徒,不把命赔进去不会撒手,這种人不值得同情。
好言难劝该死鬼。
棠梨下了注之后,看向那只狗腿子。
只见他拿起储物袋一抖,就抖出20厘米高的灵石堆。
棠梨眼睛瞬间就直了。
人与人,同门与同门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同样是剑修,怎么就他们碧霄峰這么穷呢
他用手将灵石堆分开两半,一堆流光峰,一堆碧霄峰。
然后他想了想,抬头瞟了一眼悬空高挂的赔率,又从流光峰的那一堆分出一半,推到了碧霄峰這边。
棠梨“”
棠梨“”
她的境界還是低了。
用记影珠放碧霄峰黑料,拉高赔率,自己疯狂买入。
庄家都沒有你会赚啊。
兄弟。
棠梨看了一眼四周,嘴角一勾,悄悄离开赌坊。她遁入黑暗裡,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出口。
赌坊把守严格,整個赌坊只有一個出口,她的這個位置隐秘,還可以看清楚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知過了多久,赌坊的人走了一大半,棠梨脚上都被蚊子咬了一串连排包后,那高壮男子终于姗姗来迟。
高齐在赌桌旁等待了许久,才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取走了记影珠,拿走记影珠后,他并沒有马上走,而是在别的赌桌晃荡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故作自然地漫步走出了赌坊,然后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就在他终于远离赌坊,心松了一大口气时,视野竟突然被一個黑布罩住。
高齐心猛地一跳,惊叫声還在嘴裡,雨点一般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敢问是哪位道友,啊是我哪裡得罪道友了嗎啊别打脸”
拳头终于停了下来,高齐就要去掀了黑布。
“敢掀开,你今天就把命留在這裡。”
高齐动作僵在原地,脸色一白。
這人的声音听着好奇怪,似男似女,像是在掐着脖子在說话,有点像凡尘界皇宫裡的公公。
他曾說师父說過,修真界有一個“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功法,因为此功法杀敌八千毁自一万,沒多久就断了传承。
高齐的额头开始冒冷汗,這人的嗓音,很明显就是修炼的此功法。
听說修炼此功法的人,性情偏激,最爱攻击男修的下盘,把别人变成跟他一样
久走夜路要遇鬼,亏心钱不能拿。
我的天道啊。
他只是出来赚点小钱钱,为什么会遇到這等魔头
高齐哆哆嗦嗦地說“我是天衍宗碧霄峰玄机道君座下弟子,請问道友找我何事”
那人似乎是顿了一下,然后停止的拳头又落了下来。
高齐被打得嗷嗷叫唤。
“是我有什么地方冲撞了道友嗎”
拳打脚踢又停了下来,棠梨捏着嗓子问他,“你說是碧霄峰弟子,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碧霄峰弟子蠢相百出的记影珠”
高齐咯噔一下,暗道自己方才還是太不小心,竟被人看出了端倪。
他苦兮兮地說道“赚钱嘛,总要另辟蹊径。”
“道友,你放過我吧。我這人又穷又丑,不能继承您老的功法。道友您大慈大悲,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棠梨“”
对面的人又不說话了,高齐的心七上八下,心想這死变态不会一不高兴就割了他吧
呜呜他還沒有双修過呢
棠梨“想要离开也可以,你赢的钱要分我一半。”
棠梨還以为会有些波折,沒想到她還沒說完,高齐就疯狂点头答应了。
不仅如此,高齐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刷刷写下欠條,把欠條甩给他,蒙着黑布风一般地跑了。
只留在抓着欠條的棠梨在风中懵逼。
高齐飞回流光峰,马不停蹄地蹿进房间,见沒有人跟着自己才松了口气。
“咦,你怎么這么早回来了”师弟走出来,扫了他一眼,问“你不是去给云师妹买元芋记的杏仁酥了嗎你给忘了啊,完了,云师妹知道怕又要闹。”
高齐摆摆手,往床上一趟,第一次表达自己的不耐烦,說“闹就闹吧。”
吃吃吃
就知道吃
知道他今天差点都经历什么了嗎
高齐咬住被子,猛男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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