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北城游记
“小小年纪学什么人喝酒呀,以后少喝那玩儿应。”
南归有些不好意思,呐呐的点着头,今年因为高考临近,清明沒有老家,她想等录取结果出来之后再抽個時間回枫林镇告诉一下爸妈。
朗希跟她不是一個考场的,据說考完就跟她的小哥哥连夜回了川省,重色轻友的家伙!想起昨天跟陆丞西說的趁着假期一起游遍北城,南归去买一份北城旅游图在家开始研究。
這天正在沙发上看着地圖查着攻略记着笔记的时候,觉察到另一边有人坐了下来,南归抬头便看到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闭目的闻予,看上去很乏累的样子。
南归倒水的时候也顺便给他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低头继续做攻略去了。
闻予低头看到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打量着眼前一心忙活的人,一個多月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两人平时交流不多,以前关系還算融洽的时候還能客套的說上几句但关系也算不得亲近。
闻予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睨着北城旅游图和她写满字的本子,幽幽說道:“逛個北城還用记笔记?”
南归听到闻予在跟她說话,停下了笔,有些好奇他竟然能主动搭话,自从上次烫到,虽然也偶有碰面但是两人之间并沒有交流。
“嗯,不熟当然得做攻略。”
闻予讶异,好歹也在北城□□年了,竟然对這裡不熟?
南归心想,有什么惊讶的,平时哪来的机会。想起来唯二的‘远行’還是沾了眼前這位的光,虽然回忆都不怎么美好。
闻予喝了杯水就上楼了,记好了笔记,她便发了信息给陆丞西,两人约好了后天去爬长城,然后下山去吃农家菜,歇個两天去什刹海,再去颐和园,可惜陆丞西放個暑假都很忙,不然能去的地方会更多。
头一天晚上,南归就开始准备,拿出自己最大的双肩包,装满了提前买好的吃的喝的以及临时可能用到的东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早早起来,开始做紫菜包饭,蒸的香软的米饭,用紫菜一一卷上提前切好炒好的食材,切完之后整整齐齐的码在盒子裡,還有洗好切好的水果,昨晚提前做好的凉拌牛肉和小菜,她快乐的像個春游的小学生,這是头一次正经出游呢,笑呵呵的把盒子一一放入背包。
闻予起床下来喝水的时候,就看着厨房中傻笑的二愣子,看着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想起前两天她做的攻略,估计這是要进行北城一日游了plan了,倒了杯水就上楼了。
南归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看到了早早等在那裡的陆丞西,晨光微晞,不知是柔柔的晨光淡化了他之前给人的冷漠感,還是眼下她跟他混熟了,竟然觉得他静静的站在那裡会让人觉得暖暖的安心。
南归走過去拍了他一下肩膀,“来的這么早呀,为了等我么?”
他扭头便看到一张笑盈盈的脸,也被感染,笑道:“不然還能等哪個一大早要爬长城的憨憨呢。”
“呵~增强人民体质,也是吾辈自强的一個重要目标,再說了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等有时也要顺应一下时代潮流。”
有理有据,陆丞西无从反驳,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两人上了大巴之后因为起得太早,南归上了车就倒头大睡,头依然避无可避的倒在了陆丞西的肩上,陆丞西看着肩上呼呼大睡的小猪,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想起了上次耍酒疯不想回家要找爸爸的树袋熊,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两人七点多出发,到了山脚下已经九点了,在山脚下简单吃了早饭就开始了长城之旅。
七月的八达岭郁郁葱葱,从山脚望去,石砖堆砌的城墙像一條青色的巨龙蜿蜒其中,南归有点怯场,這么高耸,行程又远,自己還沒爬腿就软了,能爬完么?
南归背着双肩包吭哧吭哧的跟在陆丞西身后,陆丞西看着身后负重前行的乌龟,会心一笑,将背包拎下背在自己身上,這一掂還挺沉的。
“裡面都装了什么,這么沉。”
南归才反应過来,本想說不用的,自己来背,但是陆丞西已经抬脚继续前行了。
“都是吃的,出来玩肯定要带好吃的。”突然一身轻,南归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這分量估计一星期的口粮都被你带出来了吧。”
“呵呵,也沒有那么多,不過够咱俩吃的了,我說了請你吃饭的,结果每回都让你抢先,趁着這回给你常常我-->>的手艺,不過都是些简单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她有了力气就嘴就开始說個不停。
“你還会做饭?”
“当然!做饭有什么难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哎,关系不到位說话也不往心裡去啊。”
陆丞西扭头看着她故作哀伤的小样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南归抚着脑袋被拍過的地方,当我是小孩儿呢啊。
现在正值暑假,乌泱泱的人真不少,好像假期来這裡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越往上走人越多,最后变成人挤人。
南归怕跟陆丞西走散了,忙扯着他的衣服袖子,可是人太多了,掐着袖子的那点抓力跟人群大军的冲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袖子瞬间就从手中滑落,眼看着要被挤错开,這时手腕猛然被握住,一個拽力将她拉向前,她又回到了陆丞西身边,至此這只手在下山之前一直沒有松开。
两人看着這密集的登山爬长城大军,放弃了长城之旅,在另一座可下山的城楼下了山。
這是一次不怎么成功的旅游经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在旅游旺季去景点了,估计過几天的什刹海颐和园都一样。
“哎,沒想到第一次旅游竟是這样草草收场。”
听着小姑娘不无遗憾的唉声叹气,陆丞西松开了紧握她手腕的手,略微思考一番,“灵山离這边不算远,那裡有一座寺庙古刹,但并不被外地人熟知,想来那裡人应该不多,要去么?”
南归长這么大還沒去過寺庙呢,雀跃不已,看着她满脸期待之色,陆丞西也多了一分兴致,两人匆匆下山之后就去了停车场打车。
“你怎么知道這家寺院的,你来過?”她有点好奇。
“沒有,只是听過。”
曾经他的父亲病重时,他在镇上听人說過,北城有個云来寺很是灵验,他那时看着病重已经油尽灯枯的父亲,真的想眨眼之间去到那座传說中很灵验的寺庙,只求父亲能好起来。
可惜他那时還小,当真打算一個人偷偷出门的时候,从村裡跑到镇上,還沒进车站就被邻居找到了,也是因为那次的离家出走,父亲情急之下病情恶化,最后也沒能熬過那個湿冷的冬天,死在了农历新年的第一天,家家欢度新年,他却在那么欢庆的日子裡独自守着父亲的尸体,陪伴他的只有悔恨与悲痛。
南归听得出他的落寞,好像又看到十五灯会那天的他,浑身充斥着冷漠好似对外界一切都不关心的模样,猜想着這座寺庙对他来說肯定有不好的回忆,于是說道:“不去了吧,我們直接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陆丞西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不用顾念我,云来寺对于我沒有什么不好的经历,我也沒去過,就当圆儿时一次愿吧。”
南归知道每個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過去,有的美好幸福,有的坎坷悲痛让人不想回忆,這就是世间百态吧,人与人的经历和情感并不相通,就算有過共同刻骨的经历与回忆,最后的最后,那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好的结果呢也许会携手,大部分還是会分道扬镳。
“往日之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所有失去的都会在日后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我始终相信未来可期,”南归抬头望着旁边高她一头的男子,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好像在說“信我”。
陆丞西呵呵笑了,刚才的落寞与漠然一扫而空,“嗯,我信你。”
两人坐上车,南归嘴不停地說刚才人挤成啥样,把她鞋都踩掉了,她不敢弯腰提,怕一弯腰挤倒了再被踩踏,只能脚尖使劲儿的往前戳不让鞋掉。
陆丞西一直静静听着,抿着唇微微笑着,他爱听她說话。
八达岭距离灵山半個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山下广阔,青石铺地,四個青石巨柱屹立在山门前,石柱上横梁着一個巨型青石匾额雕刻着云来寺三個大字。
放眼望去,也不知具体是多少石阶,蜿蜒而上直冲山顶,一眼望不到头,這得上百阶了吧?感情是沒爬完长城,来這爬石阶圆全了。
石阶横向四米宽,看高度长度,這么大的工程,寺庙香火怎么可能不旺盛,南归有点不信陆丞西說的今天寺裡人会少。
爬了一半,她整個人就气喘吁吁了,双手拄着膝盖大口的喘气,陆丞西站在高处耐心的等待着她,看她半天也沒缓過来,下来几步走到她面前,扯着她的手臂拉着她继续拾阶而上。
南归看着紧握着她手臂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看着身侧翩翩如玉的男子,心裡-->>起了波澜,但是這点波澜马上又被无力地双腿和喘不過来气冲散了。
一路上香客游客果真沒有多少,两人来到寺院大门前,迈进高高的门槛,正对着的就是大雄宝殿,两人在门口领了香,随着前面的人群排队。
“你有什么想求的么?”南归侧头轻轻问道。
“沒有,”陆丞西想了一下反问她:“你呢。”
“想以后能顺遂,我关心的人也顺遂。”南归垂眸看着手裡的三柱烟气缭绕的清香。
“不求眼前所期的人大?”
南归看着前面巨大的金身佛像,“自己能努力的,就不麻烦神佛了。”
每一個殿宇两人都拜了一遍,然后又把這儿前后逛了個遍,是真够大的,转出来时已经快三点了。
“饿了吧?”
“還好。”
“走,找個地方我带你野炊去。”
两人走了二十分钟到了山下的植物园,找了一個凉亭坐了下来。
南归兴冲冲的将背包裡面的吃的拿出来一一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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