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身娇气_68
“又要做什么?”
“别搞得一副你吃亏的样子,是我出力,我受累好吧,回北城的时候不求你生龙活虎,但你别一瘸一拐的。”谭姨本来就对她意见不小,闻爷爷這次也是好心,但对她来說真是請佛容易招待难,她发誓再也沒有下次了。
闻予看她真有点生气了,虽然满心拒绝,但還是乖乖把腿伸了過去,看着记仇的黑乌鸦把药酒倒在手心,用手搓热,然后轻轻捂在他的脚腕上,昨天迷蒙之中也顾不得了,印象也不深,可今天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葱白如玉的十指捂在他的脚裸处,触手生温热热的,他有点不自在,双手撑着身子无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下。
南归拽住略微挪动的脚腕,很不耐烦,“又干嘛?你就不能老实一会?”
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无意识的举动,不知道她为什么呵斥他,心裡有点小气恼,盯着她问道:“我又怎么了?”
南归懒得理他,开始了已经略微熟练的推拉揉捏。
一开始有点疼,后面就舒服起来,慢慢的,他的感受和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全都集中在了脚裸。
软嫩白皙的双手在他的脚腕处又搓又揉的,让他沒法忽视,手瞧着不大手劲儿可不小。
他不由的瞟着這双繁忙的小嫩手,十指修长,每個指头都修的整整齐齐,指甲饱满粉嫩,干干净净的,对比那种他平时看到很多女生指甲涂抹的花红柳绿不忍直视的指甲,這双素净白嫩的小手顺眼极了。
可是這双手眼下正在揉他的脚腕,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還沒跟人這么近的接触過呢……她可真不害羞,哼。
闻予不自在的乱瞟着,瞅瞅屋子看看摆设,瞟着瞟着就又瞟回了眼前忙碌的人,白皙的小脸儿又嫩又滑,脸上细看還能看到小绒毛,虽然是只报复心重的黑乌鸦但是不得不說她长得還挺白的,嗯,不就白点么。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离的仔细的打量着這张脸,几缕略微凌乱发丝的飘散在额头和耳鬓,眉毛弯弯,沒描摹過的眉毛還挺好看的。
不過话說,叫她黑乌鸦也不假,她眼下的睫毛真长啊,像鸦羽似的黑长又浓密,唰唰唰的眨着像小门帘,小刷子,鼻子虽小巧但挺拔,鼻梁上還有個小驼峰呢,竟然有点可爱,唇角因为手上在用力,紧紧抿着,鼻尖累的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闻予看着黑乌鸦這么卖力,破天荒的有点不好意思,看她认真专注的满心满意的给他推拿脚腕,除了那丝不好意思還多了一些他也弄不懂的情绪,心裡诡竟异的被揉搓一丝甜腻。
“咳咳咳,”他觉得该說点什么,“你们家這房子有年头了吧。”
南归抬头瞅了他一眼,沒搭话,到了药酒准备再搓揉最后一遍。
“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小吴說省道塌方,過两天才能修好。”看着黑乌鸦還是沒搭话的意思,他继续自說自话:“你放心,也就再麻烦你一天,最迟我后天就走了。”
南归拧瓶收工,哼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有你這么待客的么!”闻予心裡有点不舒服。
“你是客么?你给自己的定位真是不够准确,你不是客你是我祖宗!”說完也不理他,起身去了屋外。
姥姥在炕的另一边纳着鞋底,轻斥道:“南南怎么說话呢。”转头又对闻予和蔼的笑道:“小伙子委屈你了,沟裡就這個條件,明天你想吃什么?”
闻予說都行,自己不挑,這句话刚落外屋就传来一声大大的冷笑。
就這么過了两天,每天顾大夫都得按时上工给他推拉揉捏,每次闻大姑娘都跟要上轿的小媳妇儿似的扭捏一番,然后欣然接受。
后面两次居然還破天荒的說這次麻烦她了,就是說的时候眼睛瞟着别处,显得不那么真诚,南归哼哈的随口应着,呵,你知道就好。
两天后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了,雨后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和草木清香,南归站在院子裡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舒坦。
闻予也扶着墙踮着脚走了出来,院子裡鸡鸭鹅狗嘎嘎,汪汪的叫個不停,有点吵,闻予凑過去看到她在挑豆子,“看不出来,你农活干的挺上手的。”
南归总觉的阴阳怪气的人不管說什么都听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嗤道:“這算什么活,眼不瞎的都会。”扫了一眼他的脚“你什么时候走?”
闻予巴拉巴拉豆子,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撩开手裡的豆子,凉凉的问道:“你不走?”
“我刚回来肯定要多待几天。”
闻予挑眉看向她,见她只一心挑着豆子,“几天啊,别再折腾让我来接你啊。”
“你?拜托你可别来添乱了到是真的,我又不是自己不认路,用不着人接送。”
听這话闻予有点气,什么叫他添乱,這是不可抗力,他……
“再說了,我现在和姥姥团聚了,以后肯定要回姥姥家的,這么多年都麻烦闻爷爷,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下去。”
闻予听了心裡怪怪的,略急切道:“你這是不打算回去了?”
南归把挑好的豆子倒在袋子裡,“回去是肯定要回去跟闻爷爷打声招呼的,我可不像有些喜歡過河拆桥的人。”
闻予沒有理她的阴阳怪气,“你不是考的北城?”
“是啊,学校又不是沒宿舍,我就是這次沒回来,大学也是要住宿舍的啊!”南归拎着挑好的豆子进了屋,开始兑水,照着姥姥地指示科学等比例勾兑冷热水。
闻予也踮脚跟在南归身后,“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這有什么不同意的,”
南归看着紧皱眉头挡在身后的闻予,觉得他碍事,让他进屋坐着别在這添乱。
闻予站在那不說话,站了一会,冷着脸进了屋。
下午的时候南归听到外面有人在叫门,出去一看门外站着几個穿着正装的人,還有人拎着药箱,问了之后才知道是来接闻予的。
医生看了看闻予的脚腕,說是沒有伤到骨头,又按了按几個位置,闻予疼的一缩脚,“伤的不重,看着样应该是轻微扭伤,位置略微偏移,本来修养几天就好,事后是不是使劲揉动了?现在导致筋骨有点分错,软组织也有点挫伤,這下沒個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地。”
听到這,闻予双手撑着身子微微后仰的看向“推筋正骨顾大夫”,他說這两天脚一点地怎么越来越疼了。
南归也在旁边微微哈着腰背着手看着医生查看闻予的脚伤,本来想等到医生夸奖說救治到位的时候站出来呢,這……不能够啊。
“大夫,不对吧,扭了筋肯定要舒筋活血加正筋的呀,百度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南归觉得這大夫不靠谱。
年逾五十的医生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发问的小姑娘:“這谁呀?”
闻予睨了她一眼,闲闲接话道:“正骨大师顾大夫。”
“胡闹,網上看病還要医院干嘛。”
闻予看着“顾大夫”有点不服气的样子,略微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睨向身边站着的徐特助“大声告诉她,哪請的大夫。”
徐特助恭敬回到道:“這位是北城协和骨科专家,這方面有30多年的经验了。”
南归略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哼了一声就出去了,姥姥问她怎么来了這么多人,一会要不要做他们的饭,她說别管,一会就都走了。
听着裡面汇报工作,還有行程安排,年纪不大,谱倒是挺大的。南归懒得听就去院子裡摘菜准备做饭。
菜還沒摘完,就看一群人已经出了屋子,闻予已经换下了那身又便宜又土丑的衣服,徐特助来时给他准备了新衣,但是他沒穿,莫名的换上了洗净晾干的来时的那套,照理說這套衣服就是被专业干洗得干干净净,他都不会再穿了,念在园子裡那人给他洗的,就不丢了吧。
他低头一嗅,還有一股皂香味儿呢,闻予扶着半身高的红砖园墙踮着脚走過来,看着园中忙碌的身影,犹豫了一番,“你真不回去?”
南归直起腰,摘了摘手裡的菜,“不回去,我会跟爷爷打电话的。”
闻予看着低下头不准备理人的冷面乌鸦,心中涌上一股說不清的烦躁,气哼哼的撂下一句话“随你”,转身就走了。
路過门边送客的老人,闻予停下脚步,這时才意识到有点礼数不周,应该叫助理买点礼物才对,一时沒想到這茬,只能掏出一张卡,干巴巴解释道:“一时匆忙,也沒准备什么,這点心意您收下。”
老人吓得猛摆手,“這可不中,不中,哪能收你们钱啊,還要谢谢你们照顾南南這么多年呢,改明儿一定要去拜会的,快收着,這次来也沒什么好招待的,這還遭了一顿罪,還有点对不住呢。”
闻予见老人坚决不收,也无意再撕扯,对老人点点头,道了别,又看了一眼园子便转身上了车,来时一辆车走时一個小车队。
老人在门口看到车队消失,才进了门,站在园子旁轻训道:“沒礼貌,人走了也不送送。”
“哎,姥姥你多心,送不送,他那样的人都不当回事的,不用管。”
姥姥想着這小伙子一看就是在不得了的家庭裡长大的,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养的出来的,這几天的相处中,看他对這的生活明显不适应,但是也沒抱怨,家教也不错的,反观自己外孙女,适应的很强,最开始除了大锅做饭不顺手之外,摘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都会干,吃的也不挑,一点都沒有不适应。
不能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只能說只有从小就干過這些的人才能一上手就這么顺手,哎,对的再好也是别人家不是么,這么多年有家不敢回,想到這個她心裡又是一阵酸涩。
“南南一会姥姥给你炖大鹅。”
南归拎着摘好的菜走出来,笑了起来:“我要是在呆几天,估计這院鸡犬不留了。”
闻予坐在车裡,想着他离开的时候顾南归送都不送,眼睛都不抬一下,心裡拱着一股火,正乱想着被旁边特助的請示声唤回了思绪,理她做什么?气人的丫头。
南归這一呆就带到了八月末,眼瞅着开学了還不想走,期间陆丞西還问過她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前她跟他說了一嘴,沒成想這一来就是大半個月,临走這天,姥姥千般不舍,南归承诺過年回来,沒几個月的,不行十一就回来。
姥姥說:“好孩子志在四方,好好读书是正事,要不是姥姥年纪大了就送你去大学了,不過你在北城這么多年,算大半個本地人了也好。”
南归眼睛发涩,点点头,姥姥把她送到了坐车的路边,等车的时候一直牵着她的手。
“回去吧,我十一回来。”
“大老远的跑什么,等過年的,别瞎跑,听见沒。”姥姥嗔她一眼。
车来了,两人又說了告别的话,南归大包小包的上了车,這次唯一遗憾的事沒见到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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