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廓然开朗 作者:未知 从看守所回到市区已经快七点,章雅清說找地方吃饭。 刚到饭店下了车,周志婷给毛三千打电话,說肚子不太舒服。毛三千急忙的走了,只有陈冬杨跟着章雅清进了饭店。 刚开始的时候,陈冬杨也沒怎么和章雅清說话,沒心情。他在担心周志婷的状况,后来毛三千来了电话說周志婷沒什么事,他才放下了心头大石。 此时章雅清点的菜,厨房已经做好端上来,菜式比较清淡。 陈冬杨沒什么胃口,章雅清劝他吃:“陈冬杨,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做事情。” 陈冬杨說道:“我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暂时而已,困境总会過去,命运是不会一直抓住一個人来抓弄的,除非這個人丧尽天良。” “我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啊,想开点,今天的挫折只是明天更强大的铺垫,你走出這一关才能有下一关。开具一把刀,装备全靠爆,谁怕谁,你认为是不是這样?” “你說话像我师姐。”平常听惯了她說话豪放,大胆挑逗,她认真說起道来,還真令陈冬杨耳目一新,很惊艳。 “沒见過你师姐,不清楚。但我這都是经验之谈,谁不曾被生活被人甚至被身边很信任的人伤害過。不紧要的,人生必定有這样的過程,這是一种锤炼,会让你变得更坚强。该如何還是如何,厚积薄发吧,你有這样的信念才能把失去的拿回来。” 陈冬杨望着她,她给陈冬杨露着一种能令人对她充满信任的笑容。 下一秒,陈冬杨拿起筷子吃饭。 章雅清說的不错,不管生活给了你什么,你都不要对生活失望。 狼吞虎咽吃了一顿饭,回到章雅清的车裡。 章雅清问陈冬杨去哪?陈冬杨想了半天,回答不上来。 想回宿舍,但也想去疗养院,让章雅清送,似乎不怎么好,太麻烦人。 而且他有一個問題很想听听他人的意见。 他一咬牙說道:“清姐我问你一個問題,有两個這样的女人,一個你之前觉得她非常好,你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但后来却发现,她并非是你想象中的温柔体贴,甚至可以說在某一些方面,你還发现她非常残酷。另一個女人,你骗了她,伤害了她,但她很大度的原谅了你,并且因为你,她付出了一些蛮惨痛的代价,临走的一刻,她還安慰你,给你打气。她的处境已经很惨淡,但你喜歡的女人却還让你再找她,在她伤口上面撒上一把盐,你会拿這两個女人怎么办?請你认真回答我。” 章雅清瞬间严肃起来,深思熟虑了一下才說道:“你說的临走,說的是什么意思,你先告诉我。” 陈冬杨慌忙說道:“你千万不要误会,就是去外地,等于是逃亡,因为你。” “理解了。我還想继续问一问,第一個女人,你喜歡的,第二個女人,你有感情嗎?” “朋友,” “她对你一样嗎?” “嗯。” 章雅清点点头,又再度陷入寻思。 這個過程中她投到陈冬杨身上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她沒有面临過陈冬杨這种处境,只能现想。 如果她是陈冬杨,她肯定不会当别人的刀子,去伤害另一個人,哪怕這個让她当刀子的人,是她很喜歡很喜歡的人。毕竟喜歡一個人也应该喜歡得有尊严,不能喜歡到失去自己。否则为何要去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快乐,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孤独的呆着。 心裡想清楚以后,章雅清对陈冬杨說道:“陈冬杨,我觉得是這样。我們喜歡一個人,基于对对方有感觉,喜歡对方,我們感觉快乐,感觉生活有期待,有精彩。如果這一份快乐变了味,那么這一份喜歡也就跟着变了味,变成了交易,而感情不能用来交易。你還坚持着,可能只是因为不甘心,就我看来人生大多数的不甘心,都是在和自己较劲,不能說都是错的,但其中一些极有可能是不对的,沒必要的。现在這個社会,找一個真心对待你的朋友非常难,有的是借钱不還,有的是不停透支友谊,有的是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不在一條线,有的是在你风光的时候随叫随到而在你落魄的时候躲之不及。真正能和自己相处得舒服的朋友,你也不多是不是?如果多,你不用老只是你们三個人来喝酒。” 陈冬杨赞同的点点头。 “所以,面对真心对待我們的人,我們必须懂得珍惜。如果你的這一份喜歡转化成得到,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去伤害另一個人,你会一辈子内疚的。万一這种得到,只是短暂的得到,无疑更加重你的内疚。我认为喜歡一個人,要有尊严的去喜歡,那些真心对待你好的人,你不能给他们泼一盘水,否则你失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内心的坦然。” “我明白了,谢谢。”陈冬杨也是這样想的,虽然想的沒有那么深入,人生经验不足吧。但他是個有原则的人,不然也不会问她,他问她,只是想获得支持,想有個人告诉自己,這样做才是对的。 “尽可能把真相告诉另一個女的,或许事情沒那么悲惨,毕竟上次她很大度的原谅了你。” “嗯。” “对了那应该是一個很成熟的女性吧?” “是。”就陈冬杨看来,吕薇何止是成熟,她不算是出身大户人家,但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一切气质,都能在她身上看到。 “那更不会有什么悲惨了。”吕薇笑,活跃了一下气氛才又說道,“越成熟的人越懂调节情绪,越懂得做出正确的决定,只有你够诚恳,结果一定不会糟。” 听了她的话,陈冬杨廓然开朗,突然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他也笑了:“我知道怎么办了,我明天就去找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章雅清嗯了一声,把车子启动:“现在去哪?告诉我。” “你送我去前面公交站,我去郊区的疗养院。” “探视?我有空,我送你。” “太麻烦你了。” “朋友之间不讲麻烦不麻烦。”她内心還是喜歡陈冬杨的,已经四年多,单独呆一起,像刚刚那样畅谈人生,头一次,她有点爱上了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