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飙戏
楚浔面上现出得意之色,摆了摆手道:“道友谬赞,此处厉鬼太弱了罢了!”
虽是自谦之语,却是略带鄙夷,仿佛修为在他之下者,都不得入他之眼。
此刻,楚浔神色狂傲,言行轻佻,活脱脱一個大宗魔门弟子。
一众魔修隐匿修为皆靠压抑气息,仅有他是凭借明风的精确计算,自如圆融地操控体内魔息,能够达到浑然天成的境界,便是连這化元老魔,都不能勘透。
“道友這一手术法属实难得!”這回出声的是一名境界“与他相仿”的魔头,他自以为隐蔽地与那化元魔头悄悄交换了個眼色,然而楚浔精神力极为强大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這位道友又有什么见解?”這位魔头显露的境界与他一般无二,楚浔的语气便比之方才稍微庄重些许,但仍带着些看不起的意味。
他微微抬起了头,兜帽之下,露出一节精致的下颌线。
【主人,现在他们看你的眼神,又带着些……淫邪?】
“他们魔修是這样的。”楚浔唇角泛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此去千鬼域深处,危机四伏,我等都有些担心,”那魔头自以为稍稍入了楚浔的眼,语气也多了几分喜意,“裡头厉鬼无数,我等散修势单力薄,道友不妨相互照应一二?”
“噗。”楚浔嗤笑一声,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一股森然黑气便自他周身扩散开来,化作黑色漳雾,将那魔修包裹起来,接着他并指一点,這诡异黑气随即骤然收紧,众人就听见裡头的邪魔“啊啊”地惨叫起来。
“這是叫你记好了,我可不是什么散修!和你们這帮穷鬼可不一样!”楚浔语气骄矜狂傲,洋洋自得,看得那化元魔头笑意愈深,仿佛楚浔已是他囊中之物。
化元魔修赔笑道:“陈武他不懂事,前辈便饶了他這一回吧!到底不知者无罪,他也是好心……”
楚浔又嗤笑一声,道:“哼,算你识相。”
他指尖一挑,便将那缕黑气收回,脸色白了一白后又随即回转,众魔头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邪魔身上,那陈武此刻已口吐白沫,仰倒在地上,面色如土,几乎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见到他這一手,落在楚浔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倒是少了许多,然那几個化元大魔的眼神却是愈发狂热,已将楚浔当做了顶好的香饽饽。
楚浔唇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這样更好,省得到时候跟着他的,都是群不顶用的,非但不能帮他找到好东西,還要给他添麻烦。
论忽悠人心的本领,楚浔自认从沒输過。
有了這一手“杀鸡儆猴”,总算是先剔除了一批“歪瓜裂枣”。
“前辈……”這魔头表现得愈发谄媚,连那個同伴都不管了,殷勤地往楚浔身边凑,“前辈修为高强,又出身大宗大派,手段无数,晚辈想……”
“可以啊,”楚浔语气轻佻,饶有兴味道,“摘下你的兜帽看看,若還算顺眼……爷便收下你也不是不行。”
模仿一個邪魔,不好颜色可是不行的。
化元魔头从来都是收用别人的那個,眼下被這般折辱,竟出奇地能屈能伸,放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因修习魔功日久而显得有些阴柔的脸。
“长得倒也還凑合,”楚浔不轻不重道,“你想跟着便跟着吧。”
啧啧,可惜比我家徒弟差太多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楚浔问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对待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化元魔头心中讥讽,面上却做出喜出望外的神色就要往楚浔身上靠,被楚浔不动声色地避過后又乖顺地站在一旁,道:“晚辈王毓,一路上必定全听前辈的!”
毓?你也配?
楚浔眉头一皱。
又有几個化元魔头殷勤地凑上来“推销”自己,他们自以为楚浔是個好色的性子,一個劲在他面前“争奇斗艳”。
魔头不愧是魔头,如此诸多心眼,若是用在正道上,分明早就可以有所成就,偏偏要于此歪门邪道上费尽心力。不過是一個与自己同行然后搜刮资财、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罢了,竟被他们搞得如此可笑。
只可惜他们太蠢,始终沒弄明白,到底是谁给谁做的嫁衣。
“行了行了,小爷我也不想带太多人,就王毓和那個谁,梅宁吧,行了,进去吧。”楚浔袍袖一摆,整個人化作一团黑云,向千鬼域深处飘荡而去。
那两個化元魔头面色不虞地对视一眼,目光之中敌意满满,仿佛已是在争夺什么极大的机缘。
【主人,他们還沒跟上来。】
“他们要表演筑基初期都不稳固的小魔,若是那般轻易就能跟上我,岂不是很假么?”楚浔嘲讽道,“更何况,他们正想着叫我开路,好节省他们自己的体力,以备争夺呢!”
楚浔所想不错,那两個魔头一面优哉游哉施行遁术,一面仍在怒目相对,恨不得现在就将对方杀灭。
“再不快点,爷就走了!”楚浔冷哼一声,“两個不争气的东西。”
话音一落,两魔便在他身后落地,都是赔笑道:“是我們的不是。”
“你,那個谁,梅宁,”楚浔故意指错了人,对王毓道,“你去把西边的路给清扫一下!”
王毓喉头一噎,這小鬼非但叫错他的名字,竟還敢使唤他?
“還愣着干什么!”楚浔冷冷道,“西边這一带都是些沒到筑基初期的小鬼,你不会连這個都对付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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