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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文(6)

作者:未知
摄像打了一激灵,下意识拉住宿欲的手腕。 冻结反应。简单地說,就是在受到来自外界强力刺激时,当事人需要自我冻结来以便自我保护进而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摄像這個反应,便类似于羚羊在确定危险的时候,第一時間绷紧肌肉,吸一口气,接着在天敌出现瞬间,拔腿就跑的举措是一样的。 所以,這個展枭在圈内的评价到底有多可怕,才能让摄像有這种反应。 宿欲很好奇,他慢條斯理的朝着展枭又走了一步。摄像吓了一跳,赶紧過去拉住宿欲,然后快速的对着展枭說明来意。 “那個展老师,這么晚打扰了,我們有事儿需要您帮忙。” “主要是這样的……” “因为同屋的人有误会,所以宿欲现在无家可归,已经凌晨,总要有個睡觉的地方,总不能真的让他露宿街头吧。” 摄像简洁的把宿欲救人却被误解炒作被拒之门外的事儿给說了一遍,最后看展枭一直不說话,犹豫着低声加了一句。 “外面的人都看表面,您总归知道什么情况的。宿欲……不是那样的人。” 摄像說的情真意切,說完就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展枭的回答。然而宿欲却看得出来,展枭根本一個字都沒听进去。 他之所以忍耐,多半是因为摄像還背着摄像机,所以展枭把這次的到访当成了节目组的意外突袭。 因此很快,在展枭发现摄影器材并沒有开启后,他终于忍无可忍,顺手抓過旁边挂着的毛巾扔到宿欲身上,然后隔着毛巾抓住宿欲的胳膊把人拉扯到大门外,转手便把门摔上。 太吵了,打扰他谱曲。 展枭原本冷淡的神色变得更加凛冽。 而再一次被拒之门外,摄像也彻底崩溃了。 推己及人,他算是身体好也能抗造的,眼下也是又累又冷又饿,想必宿欲的情况只会比他更糟。 看着宿欲肩膀上要落沒落的毛巾,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现在怎么办?” “就這么办。”宿欲不在意的把毛巾铺在地上,自己盘腿坐了上去,“你回去吧,我就在這睡。” 摄像完全惊呆,“你就不怕明天早晨展枭的摄像過来拍到你嗎?” 眼下網上闹腾得這么厉害,的确有宿欲不按台本,陡然转变的缘故。可后面闹到這么大,绝对是因为展枭。 展枭是圈子裡出了名的不宠粉,甚至工作室明令禁止,关注作品,不要关注本人。杜绝女友粉,每次發佈消息,有人玩梗叫“老公”都会被直接刪除留言。 可越压抑,越容易让人渴望征服。而展枭粉丝们也一样,他们渴望看到偶像被征服,却又不愿意让他从神坛跌落。 因此,宿欲的出现打破了平衡,让她们的情绪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谁都可以,但是宿欲不能! 摄像混迹圈子好几年,自然明白這帮脑残粉们的想法,也是从心底排斥宿欲和展枭再扯上关系的念头。 然而宿欲却摇摇头,“沒关系。” 顿了顿,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其实我在這,导演组才会特别喜闻乐见。毕竟……只有我足够作死,他们才有更多的噱头!” 人心不過如此,鲜红的血肉下隐藏着巨大的黑洞,而所有一切值得他们去谩骂品评的,最后都会转化成愉悦和对于阴暗的满足和滋养。 徐阳是個最享受玩弄人心的主儿,他会喜歡這個场面的。 宿欲闭上眼,显然主意已定。摄像沉默了会,最后拧不過宿欲,還是自己回去了。 宿欲有一句话說的对,噱头。 其实宿欲现在的状态很危险,之前網红的事儿,宿欲三言两语废了徐阳养起来的小情人。沒立刻被反噬,显然是徐阳還沒腾出手来收拾他。 至于节目组那個总导演……摄像咽了咽口水。那是個利益至上的主儿,圈子裡出了名的恶犬,更是资本的走狗。只有徐阳能够例外。 宿欲忤逆了徐阳,事后必遭报复。因此宿欲自己作死反而会让境况好转一些。這些人等着看宿欲笑话,等他自寻死路,反而能够让他暂时得到一丝喘息。 所谓小人物,不過如此。摄像叹息着离开。空荡荡的楼梯间裡,最后只剩下宿欲一個人。 感应灯灭,只有身边标注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宿欲在這样的黑暗裡,轻描淡写的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之前下午上药的伤口因为救助青年时的過度运动再度裂开,血液干涸在瓷白的肌肤上,可在衬衫包裹着的其他地方,却還隐藏着更多的伤口。 很显然,现在宿欲已经遍体鳞伤。可宿欲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唇角依然带着笑意。 疼痛对于人来說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刺激。然而适当的时候,却能让人振奋起来。例如一无所有的现在,這种疼痛能够让宿欲更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還是個活人。 也更方便他一会让展枭主动請他进门。闭上眼,宿欲将自己脑子裡的思路重新整理了一遍。 而此时重新独处的展枭却并沒有像之前那般安宁。 宿欲之前的到来打断了他谱曲的思路,而重新回来,却并不能让他找回灵感,反倒让他从旁观者的视角发现自己之前的思路就是错的! 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就会陷入极端的焦躁之中。可展枭不同,他非但沒有,反而意外的兴奋了起来。 周身的冰冷之气去掉,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对于展枭来說,攻克這样的难题,比任何珍馐美食都让他着迷。 “艺术至死”這四個字,是他毕生至高无上的追求。 不行,太過俗套。 不对,還不够纯粹。 不可以,還不够贴切。 …… 他闭着眼,脑海中的画面一幕幕接连闪過,最终变成纸上一個個跳跃的音符。可不過一会,他就睁开眼,将纸揉皱,扔在一旁。 還是不行。 他意兴阑珊的打开电脑,屏幕正中央是一张角色定妆照。也是這次他作曲的主人公。 按理說,這样全剧加一起就两集內容的男配不应该会有单独的主题曲。可這個人不同,他是全文裡呼声最高,最圈粉的一個,甚至超越了男女主角。 与此同时,他也是這部剧裡,唯一能够引起展枭共鸣的人。 因为這個男配是個乐者。還是一個拥有极高天赋,却苦无知音的乐者。 在這部剧裡,前四十集裡,他都活在众人的口耳相传中,可形象却比任何直面出现的人物都要更丰满,也更令人向往。 他是王朝最传奇的乐者,是无数人心裡的白月光。 曾阵前一曲,气动山河,令战士舍生忘死,敌人吓破肝胆,大获全胜。也曾花前月下,瑶琴如梦,哄得整個京都都陷入纸醉金迷,不止今夕是何夕。 他从不迎合任何人,随心所欲。至于盛名更是不屑一顾,只专心享受音乐。对于那些附庸风雅之人,哪怕一掷千金,也得不到一声琴音。 也正是因此,這個人设的出现,让展枭的心裡出现一丝波动。 沒有人知道,在去年拿到国际音乐节大奖之后,展枭就陷入了瓶颈。 分明是只音乐的貔貅,贪婪地吞噬着每一個灵感,可却陡然失去了敏锐。甚至于那些一路追捧他的人,也令他作呕不已。 在展枭看来,這些人不過是商品经济营销下的盲目追逐,在纯粹的追逐,在炙热的迷恋,却沒有一個人能够看透曲子裡的情感。 他,沒有知音。 而他骨子裡对资本的厌恶,也成了他对艺术更高冲击的桎梏,让他如鲠在喉。 “你写的歌是给大众听的,高级是一方面,你要让他们听懂啊!” “展枭啊,你想,阳春白雪,下裡巴人,都是高尚,有钱不赚不是傻?” 经纪人一句一句的规劝,圈裡人越发迎合市场的偏差,都是展枭的掣肘。 就包括现在,展枭看着屏幕上的定妆照,也同样厌恶到了极致。 這個演员就是资本强塞进剧本裡的,不過是個下三滥的东西,也配扮演這样的人物! 关上电脑,灵感彻底消失,展枭披上外套准备收拾睡觉。 将空调又往下调低了几度,分明是秋老虎還沒完全退去的九月,可展枭的屋子裡,却比夜裡的凉风還要冷。 只有16度。 走到客厅,展枭准备去浴室洗澡,却陡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隐忍的气音。 這一声很轻,如果不是展枭天生的敏感,根本不会听见。他忍不住走到门边透過猫眼去看。 出乎意料,发出声音的是宿欲。 他竟然沒走,而且還靠在墙角睡着了。 他半低着头,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寒气侵染得极其苍白,越发显得手臂上伤痕红肿,狼狈不堪。 可宿欲的姿态却是极为舒展的。随遇而安,仿佛沒有什么磨难能够将他压垮。 展枭控制不住的盯着宿欲看,脑海裡意外出现了那個被严加拷打,却依旧准从本心,拒绝修改乐谱,最终从容赴死的乐者形象。 月色凄冷且阴暗的走廊,還有不远处半遮半闭的走廊窗户外的铁栏杆。 這一瞬间,仿佛书裡的情景在现实中演绎。正是乐者死亡前被囚禁的一幕。 展枭的眼神骤然变得沉迷起来,他一寸一寸的审视着宿欲的模样,神色越发贪婪。 而此时看似睡着的宿欲,却在心裡默默倒数着展枭开门的時間。 任何人都有心灵上的薄弱点。而這個点,就是攻克人心的最佳时机。 而此时,宿欲利用天然地理环境模拟的這個乐者,是展枭心裡的缪斯,亦是他灵感的源泉。 原世界裡,展枭为了這個人设,甚至還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他强硬的换掉了资本方送进来的爱豆,并且亲自去請了一位演艺圈德艺双馨的老戏骨来演绎。 不過是個纸片人,展枭却将之视为自己的知音,小心翼翼,一丁点也不愿意让人玷污。 而宿欲要做的,就是让這個乐者,真正的活過来。侧写师能够侧写人心,更是最好的演员。 而收服展枭,就是宿欲将整個综艺的水搅浑,借力打力的凭借。更是他替原身讨回宠爱的开始。 原世界裡,徐阳是始作俑者,可最终每一個参加综艺的人,每一個谩骂原身的人,都是最终害死原身的罪魁祸首。 宿欲的倒数停在最后一秒,大门再次打开,门后的展枭几乎是半跪在宿欲面前,静静的凝视着他的脸。 宿欲睁开眼,和展枭对视。干干净净的一双眼,黑白分明。 展枭哑着嗓子,低声說了一句,“你,跟我进来。” ※※※※※※※※※※※※※※※※※※※※ 评论区留言都有小红包掉落~一会要出门,今天提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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