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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作者:鹿焰
为实现愿望而竭尽全力的日子,漫长而又短暂。

  一晃,就要過除夕了。

  数月来沈放率军所向披靡,将太子派来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耶国来犯的军队虽然兵力强上很多,也被他们击退了。

  有了云骑兵,他们的兵力更强,再加上百姓流离失所,不少壮年主动参军,军队从当初的三万增加到五万。

  带着五万兵力,沈放一路南下,到了平城。

  平城虽远离京城,但其实是京外最后一道防线。

  本朝建国之初,□□就很有先见之明,在這片巍峨的山间建了一道长长的防线。

  十座城池散布在此,看似分散,实则十城联动,接成一條巨大的防线,任何一处受攻击,都有其他九城相援,十座城池联合防守,将偌大的国土守护的滴水不露。

  除非来犯兵分至少五路,每一路都有十万兵力,同时攻城,方能冲破防线。

  而平城位于中间,是這條防线的眼睛。

  沈放和身后黑压压的军队,在离平城十裡处大军压阵。

  一路行来,所经之处已经开始有過年的气氛了。

  但此刻,他们军中,却唯有严肃。

  甚至還有一些沉重。

  沈西纵马来到沈放身侧,小声报:“西侧五裡之外,只有一万兵力压阵,但再西五十裡地,埋伏着十万耶**;南侧和北侧十裡之外,各自驻扎了四座城池的八万兵力,共计十一万,前面平城城内,埋伏着九万兵力。”

  沈放望向四周。

  這一路,他们把对手击溃,顺利之余,他们的锋芒也再无法遮掩。

  原本只是太子和耶**的兵力追击他们,后来皇上终于意识到沈放這只强大的兵力带来的巨大威胁了,一边派人谈判,一边悄悄地派出军队来偷袭。

  等到他们发现沈放的兵力强盛势不可挡之时,就干脆不惺惺作态,做表面功夫了。

  防线附近本有十万兵力,皇上调遣了十五万大军压阵,挡在防线外侧。

  太子与耶**合谋,而耶**也意识到沈放的可怕了,生怕真让沈放夺了帝位,以后要面对的对手,就是沈放了,也派了十万精兵,压在后面。

  耶国与本朝破天荒的联手,四面围堵,想要一次性绞杀掉沈放。

  眼下這场战役,实际上就是沈放与当朝之间的生死对决。

  沈放五万兵力,要对上三十一万大军。

  沈放临阵不慌,第一时刻就判断清楚形势。

  四面包抄,他必须迎战。

  而且兵贵神速,三十一万大军正是想把他要么围剿,要么拖死。

  但,对方两军交杂,正给他留出了漏洞。

  沈放当机立断,立刻部署,云骑兵如利刃,尖锐迅速,作为前锋冲阵,突破平城阵法,沈西宋赤各率一军,做两翼包抄,沈放率主军,成锥形阵,快速强攻。

  很快,强攻就有了成效。

  一日后,沈放损五千兵力,折了敌方四万兵力。

  三日后,沈放损一万兵力,折了敌方五万兵力。

  七日后,沈放剩余两万四千兵力,敌方兵力从三十一万,锐减到十万。

  沈放骑在战马上,一身铠甲,看着对面平城城墙上的滚石和火墙。

  他以两万五千兵力,折损了对方二十一万兵力,眼看着這平城已经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被他们攻下来了。

  可是皇上突然又追加了十万兵力,已经快到了,還有几十裡路就到了。

  沈放的两万四千兵力在一场场车轮战中,也已经疲惫了,再对抗二十万大军,几乎沒有可能了。

  而平城裡有新的武器,让他们吃了很大的苦头。

  沈放问:“平城裡那武器是怎么回事,查明了嗎?”

  沈西在他身后,低声道:“查清楚了,是新出现的机关,不是容族做的,但是仿了個**不离十,我已经让人按照主公的吩咐去拆解了,果然能拆,就是需要時間,得再用三天才能拆掉。”

  沈放垂了垂眸。

  三天。

  等不了了。

  云骑从后面策马過来,报:“主公,西南侧和北侧又有异动,离得太远,现在還不能确定,但可以推测,应是耶**也追加了兵力。”

  云骑便是云骑军将领,历代云骑军将领都沒有自己的名字,以云骑为名。

  他们心知肚明,耶**自然也是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

  沈放慢慢道:“我军以两万五千人,力克敌军二十一万,以一当十,但——”

  他扫過云骑:“云骑军一共五千人,折损两千。”

  云骑垂首。

  沈放继续道:“军中兵士,亦折损一半。”

  其余几個将领沉默不言。

  沈放道:“无论牺牲的還是健在的,個個都是英雄儿郎。我敬重各位,但前有二十万敌军,后有朝廷增援,這一仗生死成败,都无法给大家保证。各位若有退意,我不会……”

  他的“我不会怪罪”几個字還沒說完,就被沈西打断了。

  沈西平静道:“主公,生死有命,看见他们十几二十万大军,对上我們這么两万五千人,都吓得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不敢前进一步,只敢等增援来,我觉得解气,有面子。身为武将,這辈子值了。”

  云骑那张从来沒有笑意的严肃脸上,也有了一点隐约的笑意:“我云骑军存在几百年,参与過数次江山之战,這是第一次打得這么锋利,這么痛快。這是我們云骑族谱上的荣耀,云骑军为什么要退?”

  沈放心神微动,环视一圈。

  所有的将士虽然疲惫,但都在看他,目光炯炯,眼睛都是亮的。

  “我已无憾,但求一战!”

  請战的声音潮水一般在军中扩散。

  沈放看着他们,久久不言,片刻之后开口,說的却出人意料。

  他第一次在军中這么温和:“后日就是除夕,亲人還在等着我們回去。”

  這些战士在外征战,大多已经许久许久沒有见到家人。

  沒堤防主公突然說出這样一句话,這些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儿郎们,眼底猛地一酸,用力把头扭向一侧。

  原本已经存了死志,觉得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

  這会却突然觉得,不能死。

  還有人在家等着自己,要活着回去见他们。

  要赢,要活着。死的不该是他们。

  他们沒有退路。往前进一步有敌军,往后退一步,同样沒有活路。

  唯有一战到底。

  沈放把手放在心口。

  护心甲下面,是一封信,姜凉蝉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他一直随身带着。

  被围困之前,他得到的關於她的最后一個消息,是她被姜平轩强行送去西域。

  他的手攥到发抖。

  也好。

  這样不用连累她一生,她会過得很好。

  也好。

  也好。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沈放已经收起了情绪,高高举起手裡的长刀:“此战只许赢,不许败!赢了回去,好见家人。”

  年轻的战士们已经有的偷偷哭了,擦擦眼泪,心中豪气万丈,握紧武器高声和道:“只许赢,不许败!”

  沈放不再拖延,骤然喝令:“沈西,云骑,宋赤,三将听令。”

  三人慨然应喝:“是!”

  沈放手裡长刀猛然挥下:“号令三军,即刻攻城!”

  驻军和耶**忽然发现,对面那只原本就很可怕的军队,变得更加让人胆寒。

  虽然人少,但他们好像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好在自己方人数众多,才能勉强吃一個定心丸,上前迎战。

  双方都察觉到,這是殊死一战了。

  沈家军以比刚才還要强的攻势,攻到了平城城下。

  眼看局势有一点好转。

  但城门即将被攻开的那一刹那,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敌方的增援,到了。

  平城守军明显兴奋了很多,原本被沈家军碾压的局势,顷刻间就有反過来的倾向。

  沈放心裡有数,必须要趁着這個关口,把平城攻破,否则援军一到,就彻底把他们的路堵死了,那個时候,就是真正的死局了。

  他挥下军旗,下令猛攻,平城城门突然开了。

  一個庞然大物出现在门口。

  就是這個东西,让沈放他们在前几日的攻城裡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紧要关头,敌方又把這個抬出来了。

  沈放心裡一紧,知道不好,示意将士们躲避。

  但是已经晚了,那庞然大物裡面滚出巨石,平城本来地势就高,巨石一路往下滚,碾压了不少人。

  沈放反手将趁机袭来的人斩落,脑中快速的转着念头。

  几個对策浮出来又被他压下去,還沒有想到最好的对策,云骑拍马冲過来。

  隔着几個人,云骑就吼道:“主公,北侧异动!”

  平城后面,十万援军离得很近了,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骑兵,和后面滚滚的黄烟。

  平城城门口,那個不知是何的庞然大物還在不断地往外喷巨石,死伤不计其数。

  后面,耶**虎视眈眈。

  而现在,北侧也起了不知名的异动。

  北侧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哪怕激战中的人,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几個怪模怪样的东西,也說不上是什么,像战车不是战车,像怪兽不是怪兽,慢腾腾的挪過来。

  這奇怪的东西,后面好像還拖着什么,看样子应该很沉重,只能慢慢往前。

  平城守军眼尖的发现,那怪模怪样的东西,跟他们守城用的這個大家伙,看起来有几分相似。

  這应该是皇上又运来一個更厉害的武器。

  赢定了!

  前后都有援军,他们志得意满,兴奋溢于言表,几乎都要欢呼胜利了。

  耶**的几個将军对视了一眼。

  這些年中原在兵力进展上,原来私藏了這么多,那個庞然大物,其实已经让他们足够心惊了,却沒想到,竟然還有更多。

  看来,以后還要对中原更加防范才是。

  沈西和云骑一左一右,在沈放两侧,也回头看去。

  沈西怒啐一口:“這老匹夫,沒完沒了。”

  云骑眼神又闪亮又黯淡:“這是什么新奇武器,我竟然从未见過,只是……可惜是敌军的。”

  两個人看向沈放,同时請示道:“主公,是否先攻這個,以免成祸?”

  沈放不做声,看着那几個奇怪的战车从耶**后方一路缓缓行来,碾压了不少耶**。

  耶**边跑边骂:“你们是不是瞎了?友军敌军分不清!”

  那几個奇怪的战车似乎专挑耶**碾压,看似歪歪扭扭,其实角度刁钻,多碾压了不少人,一路都在被骂。

  那战车缓缓向着城门行来,不少耶**忍受不了,开始反攻。

  可那战车還是摇摇晃晃,坚强的往城门开。

  沈放盯着最前面那辆歪扭的战车,心裡忽然升腾起一個强烈的预感。

  沈西看到战车近了,低咒一声,转身就要号令手下的战士去打。

  沈放抬起手来,制止了他:“让人保护那战车,尤其是为首那辆。”

  沈西和云骑都愣住了,抬头看他。

  沈放的表情很严肃,不是在說胡话。

  沈西气得鼻底出气,最终還是一夹马腹,飞奔出去下令保护战车。

  那战车一路碾压着异域面相的将士,来到城门前。

  几辆战车拉着的东西也已经被推到城门前。

  是一個跟平城内那個庞然大物有些相像的武器,但是更加精巧,更加庞大。

  原本的庞然大物,在這個新的映衬下,竟然還显得有几分小巧了。

  为首的那辆战车,慢慢停到沈放面前。

  沈放紧紧盯着它。

  那战车的头顶上掀开了,一张熟悉的小脸从裡面冒出来。

  姜凉蝉說過,她在梦裡,梦见他见到一個女孩,骑着高头大马,英姿勃发,他瞬间动了心。

  当时他听了,只觉得她在說梦话。

  如今,她在战场上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黑发红唇,烈烈红颜,将他的灵魂都烧得灼热。

  姜凉蝉坐在自己做出的土方低配古代坦克上,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对面眼圈泛红的男人。

  忽而,她笑起来。

  “你看,我說到做到,来跟你并肩作战了!”

  战场上,多了這样一個谁也沒料到的变故,形势陡然就又变了。

  這几個新奇兵器的加入,让守军和耶**都错愕不已,一时沒反应過来。

  沈放在战场上极为敏锐,趁着他们沒有反应過来的這片刻间隙,立即下令反攻。

  守军被沈放的反攻打了個措手不及,竟然有一点溃散的迹象。

  沈放和姜凉蝉对视一眼,眸中都有一丝笑意。

  姜凉蝉把自己带来的這几個战车叫做坦克。

  其实也不是坦克,這是她比着被她破解出的容族的造机关法,加上从沈放那几本书裡提取出来一起武器制作方法,融在一起,做出来的。

  后面那個大型武器,则是后来联系上了段融后,段融给了她一本秘书,她照着做出来的。

  姜凉蝉的低配坦克军和她的庞然大物机器开道,对沈家军来說如虎添翼,形势竟然真的一点点扭转過来。

  沈放眯了眯眸子,依然策马上前,把姜凉蝉挡在后面。

  他心裡清楚,眼下的占上风只是暂时的。

  十万大军已经压境了,仅凭這些坦克,无法彻底对抗对面的二十万大军。

  姜凉蝉心裡,也清楚這個道理。

  坦克裡面有数人操控,不需要她。

  她从坦克裡出来,骑上一匹战马,与沈放肩并肩,等着大军压境。

  她已经学会了骑马。

  十万大军逐渐侵過来,肉眼已经能看到为首的前锋了。

  两個人并肩骑在马上,相视一笑,伸出手拉住彼此。

  沈放的笑声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你信不信,就算多這十万大军,我也护你平安出去。”

  姜凉蝉嫣然一笑:“我信。”

  不能平安出去又怎么样?

  面前就算是千军万马,一起闯過,生死同归,足够了。

  何况,她真的信他。

  耶国将军远远看着,看见沈家军竟然抓住這短短的时机,配着奇怪战车的帮助,又重新掌握了局势。

  他冷笑一声:“果然是個顽固的中原狗,不趁着這次消灭,以后必成祸端。副将!”

  副将应道:“在!”

  耶将军冷笑:“把我們的秘密武器也祭出来。”

  在战场的后面,原本隐蔽的林子裡,悄无声息的推出了一個数米长的火炮,就架在战场正后方,对着沈放的方向。

  這是他们的秘密武器,火炮。

  這火炮能打出去数十米,燃烧在战场上,前面那些军队,无论是沈家军,還是老皇帝的大军,都无法幸免。

  就让這些中原狗一起见鬼去吧!

  将士们将灌满火油的铁炮浇进去,点燃了火焰,准备拉动引管。

  耶将军不知道那個沈放为什么那么敏锐。

  也许在他让耶**队撤退的时候,沈放就已经注意到了。

  引管還沒拉起来,沈放和姜凉蝉已经带兵策马而来。

  耶将军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表情了。

  来得正好。

  他狞笑着,挥了挥手,做了個发射的手势。

  就让他们先尝尝火的滋味吧。

  引管共有四根,一根根绷紧,第四根也马上就要绷到最后一分。

  沈放第一時間挡在姜凉蝉面前,从身后□□手身上抽出几支箭,刚准备搭弓射箭,忽然顿住了。

  空气中,已经有箭的声音破空而来。

  接连四声箭响划過,四声砰砰的爆裂声响過后,四根引管齐刷刷断裂。

  刚抬起来的火炮耷了下去,轰然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向着箭来的方向看去。

  一個银盔甲的少年骑马站在那裡,手裡的□□還沒有收起来。

  他身后,数万银衣大军正策马而来。

  少年将军对上沈放和姜凉蝉的视线,笑了起来。

  “姐姐,豹哥,并肩作战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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