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咬三十五口
但触感明显不是纪域的手,他猛地睁开眼睛。
“纪域?!”
他能說话了。
听到声音,被窝裡“咪呜”了一声,小鲫鱼钻了出来,在他的脖颈处贴贴。
所以纪域应该沒走远。
纪域后脚就进门,還端了壶热水。
见他醒来,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探了探他的头,“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施淮摇摇头,一觉醒来,他已经觉得好多了,而且梦裡似乎還闻到了“初雪”的味道,让他睡得特别安稳。
纪域的目光往下滑,“腺体呢?”
施淮下意识摸了一下,感觉有点热热的。
不說沒感觉,一被纪域提醒,他才反应過来自己已经是個omega了。
除了腺体有点胀,最难受的时候已经挨過去了。
“我睡了多久?”
“就半天。”
跟别的omega比,施淮的接受能力和恢复能力已经很强了。
“半天?!”施淮抱着小鲫鱼,掀开被子找着什么。
“我的衣服呢?!”他的外衣已经被脱了,只剩下裡头的打底。
“在,慢点。”纪域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按着他坐好,取来衣服给他。
施淮摸索了一下,拍拍大衣口袋,稍稍松了一口气。
“還在。”
摸出来了,是草莓娃娃。
纪域去江城之前,施淮找他要過来的。
草莓娃娃其实就是一個娃娃套了层草莓果皮衣服。
施淮从夹层抽出几张彩色的纸来。
“小纪同学!”虽然脸色稍显苍白,但他眼睛裡神采飞扬,“生日快乐!”
“恭喜我們小纪同学成年啦!”
纸上是他画的简笔画,是他飞来江城途中在飞机上画的。
第一张是插着蜡烛的小蛋糕,第二张是戴着生日皇冠的小鲫鱼,第三张是许愿的小人儿,第四张是两個手牵手的小人儿。
一笔一画,勾勒着他的满怀希望,也勾勒着他的小心试探。
纪域心思一动,想拿過纸片来看看,却见施淮很快地将它们收回衣服夹层裡。
“纪域……”施淮突然看向窗外,眼睛瞬间亮了。
“是不是下雪了?!”
纪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户,恰好看到一枚雪花飘着落在玻璃窗上,即刻融化。
夕阳才落,月影方出,天空在這一刻却不显得灰蒙蒙,如同被這场如福祉般降落的雪涤荡了一般,一片天光清朗。
“我們下去玩吧!”
“你……”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纪域說不出拒绝的话。
他心下叹气,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换给他。
“喵!”小鲫鱼在旁边找存在感。
纪域像是突然反应過来它還在一边,就想把它收回去,犹豫了一下,就见小家伙已经抱住了施淮的手心,“咪咪呀呀”地撒着娇。
施淮把猫猫抱起来,后者顺势一扒拉,钻进了羽绒服裡,扒拉着施淮的打底衣,无辜地露出一颗猫猫头。
這下施淮的肚子也是暖暖的。
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猫猫头,“要不让它也跟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
纪域默默盯着装无辜的猫猫,最终還是沒有把它收起来。
他把围巾解下来,一圈一圈绕到施淮的脖子上,把腺体完全遮挡,施淮很快被包裹成了一個小粽子。
他乖乖站着任由他摆布,心裡却无比雀跃,全身上下都是纪域的温度。
他望向窗外,突然觉得就连上天都在帮他。
這场雪不大,也不算太冷,落地就融化了,窗户底下是一片草坪,此刻已被雪水打湿。
施淮伸手,接住了一片软糯糯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初雪。”
“嗯。”纪域克制了一下,沒克制住,伸手抓住他的手,把雪水擦干,放在手心裡暖了暖受。
施淮一笑,抽了回来。
在纪域的怔愣中,他說:“男生之间牵手,好像有点奇怪,对不对?”
雪落在纪域的眼睫之上,惹得他颤了一下,沒敢直视施淮的眼睛,“为什么?”
“不为什么。”
施淮的心跳得很快,但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一些。
草地上只有两人走动,衣摆偶尔碰到衣摆发出的轻微声响。
纷飞的雪花倾洒在行人的肩上,皎洁的月光给每一個角落镀上一层温柔。
“你知道初雪的时候最适合做什么嗎?”
纪域心头一跳,倏地抬眼看他,却又像被燃烧的火焰烤炽一般,猛然躲开。
他觉得有点干渴,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只戴了一條围巾過来,還是施淮给他的,此刻又回到了施淮的脖子上,這让他所有的不安无所遁形。
施淮把口袋裡的小草莓拿出来,碰到了窝在羽绒服裡边的小鲫鱼。
小家伙从领口钻了出来,爬到施淮肩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位主人身上辗转。
施淮摸了它一下,沒管,而后把草莓给了纪域。
“现在可以看画了。”
纪域不知道他這么做的缘故,但還是照做了。
背在身后的手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施淮“啧”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放松一点。
還有闲心逗纪域:“小纪同学,手别抖啊。”
借着月光,纪域把一笔一划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反反复复看着,一张、两张、三张、四张……月光之下,透過小人儿,他好像看到了别的什么。
纪域将第四张纸片翻了個面。
扑通、扑通、扑通。
背面還是两個小人,只不過這一张,他们不再只是手牵手,更有一颗爱心把他们连在一起。
他看到了。
施淮手心发烫。
他咳了一声,嗓音在夜色中很清晰:“初雪……适合表白。”
施淮不懂浪漫,想的表白方法都是从網友那得到的经验,无非是送花摆爱心蜡烛表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觉得不能再拖下去。
在康城,他毫无准备,只能用這样简陋的办法,好在天公赠予他一场初雪,给他的告白多了一点点缀,不至于那么寒碜。
施淮低着头,心裡沒底。
“给你买草莓蛋糕,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是因为我想对你好。不让你喝酒不是想管着你,是怕你喝醉被人欺负。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牵的,只让喜歡的人牵……”
“虽然我們都是omega,但我還是喜歡你,可能你只把我当成好朋友,但我還是喜歡你,就算你要拒绝我,我想我還是会喜歡你。”
他很俗,想不出什么浪漫的华丽的话,只能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地說着這句“我喜歡你”。
听起来沒脸沒皮,但实际上他臊得要命,耳朵烫得要命,抬头不敢抬。
“所以……纪域,我喜歡你。不是对朋友的喜歡,是想当你男朋友的那种喜歡。”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简直是豁出去了,“你要是不接受就当作沒听见,现在转身离开我就懂了,明早起来我就开始追求你,好么?”
“我就想告诉你,我喜歡你。”
纪域身子是僵硬的,手指也是,心脏裡迸发出来的血液却在加速流动。
他微微低垂着眼睛注视施淮,将他的一举一动,他說话时所有的表情都刻入脑海裡,深藏,铭记。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竞赛之后想跟我說的话?”
纪域沒有第一時間拒绝,這种等待审判的感觉特别煎熬。
施淮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咬咬牙,“是!”
施淮一紧张就变成了個话痨,“你爱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拉倒,反正我摊牌了,我就是喜歡你。”
“我說這话也不是想逼你,也不用怕拒绝我就当不成朋友什么的,我沒那么幼稚,就……”他想着那天在医院听到的话,语速越来越快,“喜歡一個人沒有错,不喜歡一個人也沒有错,就算想拒绝也不用觉得有负担,反正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放弃的概率是零,继续追求是百分之五十,所以……”
属于纪域的气息裹着微凉的霜雪,扑鼻而来。
施淮同学突然卡壳,手脚无处安放。
纪域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因兴奋而稍显凌乱。
施淮被完完全全地紧紧抱住,感受到滚烫的耳垂被人触碰,他听到纪域說:“我给你百分之一百。”
纪域轻轻笑了一下,施淮就觉得半边耳朵都麻了,话唠在這一刻成了哑巴。
小鲫鱼在施淮的帽子裡做窝,高兴地打着滚。
“但是……”
纪域說:“你抢了我要做的事。”
施淮脑子转不過来,好像想明白了這话裡的意味,又好像什么都沒懂,只是呆呆地回应他:“那怎么办?”
“沒关系。”纪域感觉身在梦裡,沒忍住埋进他的围巾裡,磨蹭着触碰他的皮肤,仿佛要這样才能让他有实感。
贴近之后,纪域喟叹一声:“你以后好好补偿我就好。”
听起来還挺委屈。
施淮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回应得很快:“好。”
“呵。”
又是一声轻笑,让施淮脑子越来越懵,丝毫沒发现被套路了。
纪域的手指勾着围巾,探了进去。
鼻尖在脖颈间轻轻摩擦,“你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么?”
施淮梗着脖子,很僵硬,“是什么?”
纪域近乎痴迷,“草莓,是我最喜歡的味道。”
“真的嗎?”
“嗯。”他的唇轻轻触碰,就如春风点燃火种,迅速烧遍了整片草原。
施淮有点发抖……
但他沒有推开纪域,“那……给你闻?”
“……”
纪域无言,不知道還說他太缺乏ao常识還是该說他太会钓。
一個omega邀請alpha闻他的信息素,而且還是在刚刚表完白的情况下,這种行为不亚于直接邀請他……
手指扫過后颈的皮肤,收紧,轻轻捏了一下,纪域呢喃:“怎么這么乖。”
!!
施淮的耳朵快炸了,但他动不了,就這么僵硬地任由他抱。
好在纪域沒有那么不清醒,也沒那么禽兽,赶在他的omega分化的第一天标记他。
他克制着往后退了一点,结束了這個缱绻的拥抱。
“普通朋友不可以随便牵手,那……”纪域朝他伸出手,“男朋友可以嗎?”
迷迷糊糊,手被人牵着揣进了兜裡,施淮后知后觉回神。
低着头,嘴角偷偷上翘,小声嘀咕:“男朋友可以。”
男朋友……
他在心裡默念了三遍。
纪域是他的男朋友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他的手指被分开,纪域的五指嵌入其间。
他偏头与之对视,听到纪域說:“你一来,初雪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說:
有的人表白:你一来,初雪就来了。
有的人表白:我就是喜歡你,你爱答应答应,不答应拉倒。
语文老师:你礼貌嗎?
表白成功了,崽托我在评论区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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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明天要上夹子啦,非常非常重要,所以今天早点更,然后明天(17号)晚上11点之后更新,大家第二天再来看也可以!抱住!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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