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咬四十一口
施淮和小鲫鱼两双无辜且懵懂的眼睛齐刷刷看向纪域。
“怎么了？”
施淮用手拦着想往他衣服裡面钻的小初雪,被鲫鱼伸出爪子拍了一下，更懵了。
“我想把它收回去,”他干笑了两声，“但是我不会。”
“。”纪域教他自己惯用的意念法,但施淮试了几次都沒有奏效。
“算了。”
纪域把小白虎捞起来揣进大衣口袋裡,“就這样出去吧。”
小白虎在裡头滚了两圈就消停了，乖乖窝在暖暖的衣兜裡,不叫也不闹。
倒是小鲫鱼坐不住了。
它从床上爬起来,作势也要往纪域口袋裡钻。
纪域捏着猫猫的后颈,冷酷拒绝。
“你不可以。”
小鲫鱼：喵喵喵？
话音刚落,猫猫应声消失。
纪域把它收了回去。
“走了。”
施淮于是跟着纪域物理班上了一节课，期间小初雪都特别乖地在睡觉。
中午下课，施淮吃饭前去往洗手间洗手，竟又听到裡边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但這一次不是两個人的对话,只有时不时的闷哼声,听起来很痛苦。
“……”
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他擦干手就想往外走。
裡头却突然传出一声低吟,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大动静。
施淮并不是個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想坏了别人的好事,但更不会因为一次的误会而不去理会任何一次可能发生的意外,他快步往裡走。
靠近一点点，他闻到了一股浓郁刺鼻的香味。
施淮捂住鼻子走近,在最后一個隔间看到了半瘫在地上的人,竟然還是上次哪個男生。
“你沒事吧？”
男生双眸迷离,手上握着一根针管。
那股香味正是从他的腺体散发出来的。
“你在注射信息素？！”
看到施淮，男生眼中升起了厌恶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不用你管！”
他靠着墙喘了一会儿，似乎慢慢缓過来了，扶着墙壁站立起来
施淮皱了下眉，“你真沒事？”
男生不理他，自顾自地把针管收进袋子裡，利落地抛出窗外。
“走开。”
施淮知道，市面上有各种各样的信息素注射剂出售，而且是特别受欢迎的情/趣用品。
注射信息素也并不是很罕见的事情，许多beta或者信息素含量不够的omega都会選擇這么做，目的就是在欢好时吸引alpha。
施淮不知道他为什么選擇在這裡注射，但也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他人的私事。
“不好意思，打扰了。”
犹豫了一下，施淮往外走。
离开时，他和三四個抽着烟的alpha擦肩而過。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沒看到那天在楼梯间遇到的男人，看起来這几個人都只是学生。
“那個人真给你发信息了？”
“我骗你们干嘛？短信還在這呢，看看。”
“艹怎么這么马蚤！”
“他不是個beta嗎？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這有什么关系？看，他說刚注射了信息素，還是牛奶味的。”
几個人凑在一起看手机上的照片。
“他跟我說让我到时候帮他一把，他想拿奖。”
许是觉得可笑，那人說完也嗤了一声。
“听說是三十六中的，我就說這么個烂学校出来的人来参加国赛不就是自取其辱么。”
“绝了！我還沒试過這样的。走，玩玩去。”
施淮脚步停住，顿在原地。
几個男生的声音越来越远，施淮愣了一会儿，摸索着从包裡翻出一瓶抑制剂。
只要冲进去喷几下，信息素的味道就会被压下去。
“怎么這么久？”纪域提着打包完的饭過来找他。
见他神色不太对，纪域攥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小初雪从施淮的外套领口钻了出来，冒出一個头。
施淮伸出手指将小老虎按回去，白着脸把刚刚遇到的事告诉纪域。
纪域神色一凛，将饭盒塞到他手裡。
“你站在這别动，打电话叫老师過来，我进去。”
不待多說，纪域已经拿過他手裡的抑制剂，小跑着往洗手间去。
施淮立马给老师打电话，不到一会儿就见裡头的三個alpha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面带惊恐，边跑還边往后看，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施淮刚想进去看看情况时就发现纪域已经出来了，他伸手拦住施淮，面容冷峻，“喷了抑制剂，沒事了。裡面沒什么好看的。”
“裡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就這么出来了？你有沒有觉得哪裡不舒服？”
那個人注射的信息素浓度太强，他刚刚在裡面闻着都觉得很难受。
“我沒事。”纪域又将他往外面推了一点。
“他们還沒来得及做什么，可能是心虚，见到我进去就跑了。”
可他们那带着害怕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施淮心中存疑，但纪域這么說他也就沒再多问。
老师很快就赶過来了。
男生被带出来时一直低着头，只在路過施淮时突然抬起头来，目光幽怨地看他。
施淮嘴巴张了张，手腕被纪域握住，继而就被护在身后，阻隔了男生的视线。
淡漠的目光落在男生身上，后者身子一抖，瑟缩着收回了视线。
集训最后一天课的中午，走去餐厅的路上，突然有人讨论起有一位学生退出集训班的事，流言飞传。
施淮下意识放慢脚步，拉着纪域一起走在几人后面。
“我听說是上周五吧，他在酒店厕所裡跟人那啥，被人举报给老师，当场抓获。”
“卧槽？！刺激啊！就在厕所？怎么這么寒碜啊？再不济也得给人家开個房吧？”
“据說還是4p。”
“我听說是5p！”
“牛哇！這也太会玩了。”
“真的什么人都有。”
“是生物班的吧？我同学也在生物班，說是個长得還蛮清秀的beta。”
“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真ex。”
……
流言纷纷扰扰，处于话题漩涡中心的主人公此刻却出现在了物理班门口。
他偷偷盯了很久，清楚施淮的座位在哪。
男生悄声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
最后一排的位置，书被随意地堆在桌子上，矿泉水瓶就放在旁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男生伸出手……
“陆遇晨。”
如鬼魅般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男生迅速转過身，将手背在身后。
他神色慌乱，“二……二哥。”
“我不是你哥。”陆尘舟的嫌恶和烦躁溢于言表，一步一步靠近他。
他面色阴沉，视线扫過施淮的桌子，冷冷看向陆遇晨，“离他远点。”
陆遇晨手掌攥紧，心中不甘，“凭什么？你不也是带着目的接触他的嗎？！”
陆尘舟眼中有一瞬的失神，眉头蹙了一下，“不关你的事。”
陆遇晨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突然爆发一般，歇斯底裡地吼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维护施淮？我只是想要考好一点，我只是想要拿奖，我只是想向爸爸妈妈证明我不比你们差！为什么他要三番两次破坏我的事？！”
陆尘舟突然嗤笑一声。
“拿奖？你是說在国赛上嗎？”
“陆遇晨……”他念出男生的名字，提醒着他，“忘了你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嗎？你本来只就是我和他的替代品，永远只能那么卑劣，永远都低人一等。”
他一字一句，不杀人只诛心：“你不配，懂嗎？”
陆遇晨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他虽然不是omega，但却总能哭得楚楚可怜，也正是因为這样，更让陆尘舟觉得厌恶无比。
那個女人就是靠這样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骗了他爸爸。
他胡乱抹着眼泪，“是，我是不配，只有我是最普通的beta，永远都比不上你们。”
“但是施淮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害我被人在背地裡议论，我不会放過他！”
“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抓住陆遇晨的手腕用力一握，对方“啊”了一声，手上的小透明袋掉在地上。
裡面装着浅黄色的药粉。
陆尘舟面无表情，双眸无波地盯着陆遇晨看，“你想对他用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嗎？为什么要阻止我？！只要他喝了水，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陆尘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弯腰捡起药粉，放在手心裡掂了两下。
陆遇晨上手去抢，沒抢到，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质问他：“难道你也喜歡上他了？”
“闭嘴。”陆尘舟打断他，眼眸幽深。
“进去厕所把那几個人赶跑的是他吧。”他的目光落在纪域的桌子上，上头同样有一瓶水，喝了一半。
他笑了一下，“把药下到他的水裡啊，不敢么？”
“你！”陆遇晨往后退了一步。
陆尘舟收回视线，坐到施淮的座位上。
他掀开书本，指腹在施淮手写的名字上轻轻划過。
“我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行。明白么？”
陆遇晨咬紧牙根，良久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爸爸說得沒错，你果然是個疯子！”
陆尘舟脸上绽放出笑意。
“是啊。所以，趁我发疯之前……”
他看向陆遇晨，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在某個点僵住。
“滚。”
作者有话要說：
抱住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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