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人公车4方向
林晓被陆尚抓住手腕,手裡的蜡丸也被人拿走,就一脸死灰的垂着头,“我也不愿意,都是他们太過分!”
陆尚也无奈了,举着蜡丸问道:“你知道這是什么东西嗎?”
林晓老实的摇头,那個人给他的时候只說可以保护他不受人欺负可沒說這裡面是什么,他也是抱着尝试一下的心理,毕竟谁也不想总被人欺负。
“在哪弄的?”陆尚将那蜡丸小心翼翼的收好,打算拿回家销毁,這蜡丸裡面的东西可不是善类,他小时候跟着陆羽一起游历的时候见過,那东西叫鬽是老旧的器物成精所幻化的精怪。
鬽极其狡猾,孔子說,老而不死是为贼,這老东西一旦成精可当真厌恶之极,這东西一旦放出来必要食人魂魄,不死不休。如果处理不好放跑了会害死人的。
真不知道這些学生在那裡得到的這么邪恶的东西,难道這几起坠楼案都和這东西有关?那可真够糟心的了。
“一個公交车司机给的。”林晓人很老实,被陆尚拆穿之后问一句說一句,毫无隐瞒。
呵!公交车司机?這都哪跟哪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出来找存在感。陆尚伸手一揽林晓的肩膀,“走吧,小兄弟,和我去校医室好好谈谈。”
木叶正担心的在校医室裡直转圈,就见陆尚领着一個学生回来,就伸手一指,以眼神示意:這是什么情况?
陆尚无声的回复了他一個大事不妙的眼神,然后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对林晓道:“从头开始要一点儿不落的把事情說一遍。”
林晓好不容易鼓起反抗的勇气一下子全被陆尚给打消了,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底庆幸陆尚拦住了他。
几天以前,天气一直都是小雨连绵。林晓被逼着帮同学抄完昨夜要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学校裡就剩下初三的毕业生還在上晚课。他收拾好了书包,发现雨伞又被人拿走了,总是這样,他都习惯了,那些人总是欺负他。
林晓抱着书包迈进连天的雨幕裡,学校周围连出租车都沒有。他只好步行到最近的公交车站,要是走回家恐怕要后半夜了。他无精打采的靠在公交车站台的广告牌上等着公车,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雨是越下越大,雨点打在遮雨棚上的声音又大又急促。
正巧這個时候来了一辆公交车,夜黑雨大,林晓也沒注意看,反正這條线上的公车随便坐那一趟都能回家。他就跳上了车。
上了车,他才发现,车上一個人都沒有,车厢地面上脏兮兮的但是這么大的雨一点也沒湿,只有一串他自己刚刚走出来的湿脚印。昏暗的灯光不停的闪烁,林晓下意识的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司机是一個大胖子,整個人都挤在驾驶座上,林晓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坐下就站不起来?司机沉默不语的开着车,公车裡静悄悄的不仅沒有发动机的声音,连车窗外密集的雨滴的声音都好像消失不见了。
林晓浑身湿透冷的牙齿直打颤,他有些不安的抱紧书包,缩在座位上。
“师傅,下一站停车。”林晓细声细气的叫道,虽然下一站距离他家還很远,可是他宁可走回去也不想這车上带着了。
那司机置若罔闻的继续开着车,到站也不停,林晓紧张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叫道:“停车啊!停车!”见那司机還不理他,林晓一股劲就冲到前面去了。
他虽然性格懦弱总是被同学欺负,但是泥人也有個土性。老实人被欺负狠了,爆发起来尤其厉害。林晓冲到那司机旁边大喊大叫,对方依然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开着车。林晓彻底的怒了,所有人都欺负他,连公交车司机都欺负他!他压抑着的情绪爆发出来,一副豁出去的意味,拿起书包就抡到那司机身上。
“停车啊!我要下车!”
“不是還沒到家嗎?着急下什么车。”那司机被林晓用书包砸也不躲也不生气,一脸不为所动的說道。
林晓捧着书包呆呆的站在那裡,懵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提前下车?
见他一脸疑惑,那胖司机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歡我的车,上了车就害怕,像是见鬼一样逃下去。”
林晓一听顿时在心裡涌出一股同命相连的感觉来,他讪讪的坐在司机旁边的位置,低着头,嗫嚅道:“大家也不喜歡我,還欺负我。”
两人就這样沉默着,直到车行到林晓要下车的路口,那胖司机从车前面拿出一個小盒子递给林晓道:“這個东西送给你,谁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放出盒子裡的东西,它会帮你的。”
林晓迟疑了片刻,還是接過了那個小盒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司机說的话非常有诱惑力,心裡不断的冒出一個念头来,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让那些欺负他的人从此消失该多好?让他们再也不要出现他在他的面前了。
回到家后,林晓好奇的打开了那個盒子。那是一個白色的塑料小盒,方方正正的像是他爸爸的麻将牌,打开后裡面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蜡丸。他对着灯光照了照,只能看见裡面有一团阴影。
林晓将蜡丸收好,仔细一想這事也挺怪异的,他感觉這個司机還有公交车都怪裡怪气的。但是他還是将那蜡丸带着身上了,全当是心裡安慰好了。谁知,他今天刚决心试验一下就被陆尚撞了個正着。
也幸亏他碰到了陆尚,救了他一條小命。不然不仅那些欺负人的孩子要死,他也会为自己這一举动付出代价。
贪婪是鬽的本性,让它实现自己的心愿,同时也要献上自己的灵魂。
简单一句话,沒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陆尚听林晓說完,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行啦,男子汉大丈夫有事要靠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家长帮忙,别垂头丧气的了,捡回一條小命還不知足啊?”
林晓抬头有些忐忑的问道:“那個东西真的那么危险嗎?”
陆尚点头,“好啦,好在沒有酿成大祸,记得啊再碰见那個公车躲远点,快回去上课吧!”
陆尚說完又掏出一张隐身符,木叶一阵头疼,還来?
“我去教训教训那帮小混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捅了這么大的篓子。”陆尚心中气愤,這才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呢!今天要不是他在场,林晓要是捏碎了那枚蜡丸在场的那些人恐怕都跑不了。估计那個刘莹莹就是着了鬽的道,才无辜送了死。
青春期的小孩真是难搞!
陆尚贴好隐身符义愤填膺的拉开门,砰的一下撞到一堵肉墙,头都晕了。抬头一看就见贺新年正揉着自己的下巴,陆尚扯下隐身符捂着额头靠在墙上一脸控诉的表情哀嚎道:“疼死啦!”
贺新年立刻就心疼的走過去给他检查伤口,就见陆尚额头撞红了一大片,倒是不严重但是他皮肤白皙额头上的這片红肿就显得十分醒目。木叶赶紧递過去一個冰袋,心說沒那么严重吧?怎么他们贺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陆尚头顶着冰袋稍微的缓過神来就见贺新年近在咫尺的俊脸,两個人靠的极近,贺新年一手按在墙上一手正拨弄着他的额发,陆尚沒来由的心中一紧,有些慌张的转移话题道:“面瘫大事不好了!”說着话的同时就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动身体,企图离开贺新年的包围圈。
贺新年见陆尚紧张的模样不禁心中好笑,他另一只手也按在墙上断了陆尚逃跑的路线,低声說道:“哦?什么大事不好了?說来听听?”
陆尚见退路被截住,身体碰到贺新年的胳膊顿时接触的部位就跟着火了似的,烫的他心裡火烧火燎的。他心裡腹诽,這死面瘫现在都会蹬鼻子上脸了。他不想露怯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balabalabala的将刚才的事情经過简单告诉他。
木叶在一旁看的都傻掉了,贺队這算是耍流氓?他自从进了重案组看到的贺新年一直都是全程高冷,雷厉风行。从来沒见過他耍流氓,這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不得不說,陆尚来了之后,他们贺队变了好多。
贺新年一听事态严重,就放开陆尚,正经起来,“你說凶手另有其人?”
“是另有其‘鬽’!”陆尚纠正贺新年顶着個冰袋走到一旁的病床前坐下继续說道:“這东西叫鬽,我估计它是在暗中操纵它的□吸食人魂魄然后补充给本体。這东西十分狡猾,靠吸食魂魄为生。在沒有本体之前它会先行寄生在活人的体内,等到吸食够魂魄能够化形就会从寄生体内脱离出来,继续害人。”
鬽十分贪婪,一旦尝過活人魂魄的美味之后就不会罢休的。不過這东西已经很少出现了,早年间還有现在社会发展這么日新月异那還有什么经年的旧物?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冒出来的东西。
陆尚怕就怕這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心裡隐隐约约的有些怀疑。能這么干的人肯定是不安好心,這人能招来鬽那他同时也能招来其它的妖物。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上了那辆车,不知道谁手裡還有這东西,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陆尚心想,要想结案必须要擒贼先擒王才行,要找到那個寄生体,趁着他還沒化形之前就除掉他,不然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同样的道理,要想解决這些总是围绕着他的麻烦,首先要找到那個幕后黑手,那個害死陆羽居心叵测的家伙。
陆尚怀疑他不是沒有道理,毕竟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除了那個人谁会闲着沒事惹是生非?自寻死路?他觉得那人迟早是個祸患,不知道在那裡就会给他摆上一道,真是可恶极了。
贺新年坐在陆尚旁边就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一会抿嘴一会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道:“有把握嗎?”
啊?陆尚回過神来看着贺新年,明白他问的话后答道:“你派個人跟踪赵毅,他是刘莹莹的朋友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咱们今晚上留在学校会会這個刘莹莹。”陆尚判断刘莹莹可能上過那辆车,她可能会有些线索。就算她和這件事无关,一個孤魂野鬼老是在学校裡游荡也不是事,還是把她收了为妙。
“好。”贺新年在捉鬼這方面完全信任陆尚的判断当即就点头同意。
“我先给师兄打個电话,告诉他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陆尚說着将冰袋放在一旁掏出手机就要给陆离打电话。
木叶也趁机给李治发了一條短信,让他到学校来。
贺新年看陆尚放下冰袋打电话,整個额头露出来,微微的发红。他扳過陆尚的下巴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轻轻的亲了一口,嗯,被冰袋冰的凉凉的。
陆尚整個人都不好了,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悚的看着贺新年,手裡的电话直接滑落到腿上,他以为贺新年只是要看他的伤怎么样了那成想這人直接就亲了上了。
“我下巴被你撞得好疼。”贺新年面无表情的控诉。
陆尚這才反应過来抓起手边的冰袋直接扣到贺新年脸上,拿起手机跳到两米之外,瞪着贺新年,要死了你?大庭广众之下
贺新年手裡颠着冰袋捂在下巴上,一挑眉,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了?随后他脸上一喜,還是說只要沒人就可以
做梦!陆尚眼裡飞刀。
木叶发完短信一抬头就见這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谁也不說话全程都是高能的眼神交流。他還纳闷,這样也行?他们俩什么时候這么有默契了?
“喂?小尚?喂?”陆离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過来,打破沉默。陆尚一咬下唇做出了一個威胁的表情就抬手接起手机,“喂?师兄!”他說话间面带笑容,立刻换了一個表情。
陆尚笑起来左颊上有一個浅浅的酒窝,非常耐看。贺新年郁闷,這俩人关系忒好,要不他帮帮萧业庭?看那人也是认真的,应该不算他助纣为虐吧?
“嗯,知道了师兄,我会小心的。对了,我想吃......”
“水果羹是吧?”陆离坐在床上微微笑着接過话头,這個馋猫。他一边摸着幽灵豹顺滑的颈上皮毛一边继续說道:“待会就做给你吃。我知道,身体已经好多了。”两人又說了几句,陆离就挂了电话。
他看着趴在床上将硕大的脑袋搭在他腿上眯着眼睛假寐的幽灵豹有些无奈,這豹子個头太大又黏人,這头压在他腿上都麻了。陆离左右看了看伸出双手将幽灵豹的大脑袋抬起来挪了一個位置,幽灵豹抬了抬眼皮就继续眯着眼睛睡着。
外间,乌鸦王满眼羡慕的看着這一幕,为什么那只臭豹子睡觉有美人陪啊?而他身份尊贵的王族却在這裡站冷板凳啊?命运何其不公?回头要好好向僵尸王抗议!先是让他看着死人,现在又来看着活人,难道這就是他的命运嗎?
怎么办?他好想一翅膀掀飞這操蛋的命运
小狐狸坐在乌鸦王面前的桌子上,他的表情比乌鸦王也好不了多少,怀裡抱着一個足球,眼泪汪汪的望着卧室却不敢进去。
呜呜呜呜~那只豹子太讨厌了!独占着陆离哥哥呜呜呜呜
陆离一抬头隔着帘子看见小狐狸一脸委屈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对他招招手,過来!
小狐狸犹豫了下最后還是抱着球一溜烟的就跳到床上一头扎进陆离的怀裡不肯出来。過了一会也不见幽灵豹有反应,他回头偷偷的看了看,见那豹子连眼皮都沒抬。小狐狸一见自己安全了就举着球仰着脸对陆离叫道:“球球!玩球球!”
到了晚上放学,学生们都回了家,出了這样诡异的跳楼事件,谁也不想留在這上晚课。一到放学時間,霎時間整個学校走的干干净净。天很快就黑透了,整個学校乌云罩顶,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重案组的众人除了周光远去监视赵毅之外,其他人都在這裡了。陆尚看着一屋子的人拉了拉贺新年的衣角小声道:“咱们是抓鬼,人多沒用的,你叫大家都来干嘛?”
贺新年摇头,“不管我的事,是他们非要来的。”說完還回头给了众人一個‘我說的对吧’的眼神。把陆尚气得牙根直痒痒。
他磨着牙压低声音吼道:“那也不行啊!有危险我照顾不到大家啊!”
众人都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两人說话,白言一听就忙道:“沒事的,小陆,我們会小心的。”說完摸摸鼻子,看向别处,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活了三十多年還沒见多鬼长什么样呢
他這一开话头,大伙都跟着点头,对啊对啊,无图无真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這次一定要参与到底。
“既然如此就都留下吧!”
贺新年发话了,陆尚也不好在反驳了。他任命的掏出一摞符纸挨個人的分下去,真是好奇心害死一窝猫崽。
“這是替身符,可以抵挡一次灵体的致命攻击,但是记住只能抵挡一次。”陆尚竖起一根食指不断的强调,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灯,胆大心细,自主意思强烈,不知而无畏。這些优点在他這裡都成了沉重的包袱,尼玛,就因为這样才不好控制啊!
“发现可疑情况立刻叫我,千万不要擅自行动,這不是你们拿手的范围,不要逞强啊!”陆尚不放心的一一叮嘱。
“大家分组行动,一组负责一栋楼,争取在天亮前完成任务。”贺新年话音刚落,木叶就拉起李治的手道:“我們一组!”
陆尚看木叶眼裡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在昭告着他想要趁机捞点福利什么的。陆尚望天,神啊,原谅他吧!他還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池燕一副我們懂得的暧昧表情,“我和连容一组,徐再思你呢?”她眼睛看着徐再思,心說你小子机灵点赶紧過来跟白队一组,别去给人家当电灯泡。
徐再思认命的走過去,陆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等等,你還是跟我們一组吧!”
嗯,贺新年也点头,一指池燕和连容对白言道:“她们两個就交给你了。”
切!池燕失望的撅着嘴巴,三人行要闹哪样啊!
“好了!赶紧行动!”陆尚生怕池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就迫不及待喊开始。
五十二中一共有两栋教学楼,发生跳楼案件的是主教学楼,虽然只有八层但是每一层的左右两边对称分布八個教室,走廊两边都有大门,每层楼還有额外的洗手间。并不是每层楼的房间都用作教室,這其中還有教师职员办公室,理科实验室,标本陈列室等配置。另一栋楼就小的多了,也是八层,但是每层只有八個教室,比主教学楼少了一半。
這样,重案组的众人一共分了三個组,白言池燕和连容三人一起到东面的小教学楼,而陆尚和贺新年徐再思就锁定了跳楼现场的那一面教学楼,這裡阴气最重,刘莹莹在這裡的几率最大。
李治和木叶就负责另一面的教室,于是众人调好对讲机,就开始了分头行动。
這时,五十二中的围墙外一個個子娇小穿着一身牛仔装的女孩子手脚利落的翻上墙头。天气依旧阴沉,四周昏暗无光,那女孩骑在墙上面毫不在意的拍着满是泥水的细白手掌,嘿嘿笑道:“徐再思大笨蛋!你以为不告诉我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作者有话要說:心塞,要气流产了
每次看到有读者评论我三观不正,我就不能好了。
唉,花田裡犯了错,說好破晓前忘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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