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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的方向(上)

作者:by金银花露。宠文網提供乐可免費閱讀和txt下载。简介:一开
這個晚上,谢槿知睡得极不安稳。

  某個瞬间,她忽然惊醒,坐直了。

  抬头,天已经亮了。

  “……小杰?”她扬声喊道。

  偌大的房子裡,静悄悄的。并沒有她所熟悉的那個小脑袋,怯生生地从墙角冒出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隔壁房间。

  屋子裡亮堂堂的,细细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小杰的鞋也不见了。书包却還在椅背上搭着。

  槿知站在房间门口,愣了一会儿。转身就朝外跑去。

  ——

  太阳刚从大山背后冒出头,時間尚早。小学的院子裡,一個人還沒有。

  聂初鸿今天穿了件长袖T恤,黑色外套,牛仔长裤。站在桌前,整理背包。這還是他毕业那年买的衣服。只是同样一套衣服,当年看着是朝气蓬勃的青年,如今却已是骨骼坚韧结实的成熟男人。

  他往包裡放了几個面包,又拿起几瓶水和一大包零食放进去。這還是昨晚决定进山看花后,他晚上一個人去镇上小卖部买的。

  女孩子大概都是喜歡吃零食的,但他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站在店门口抽了支烟后,告诉店主每样拿一包,统统买给她。

  刚把包拉好,就听到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聂初鸿抬起头,却看到她喘着气跑了进来,脸颊绯红,发丝凌乱。

  “聂初鸿!小杰一個人跑到山裡去了!现在還沒回来。”她劈头盖脸就朝他喊道。

  聂初鸿一愣,不等他說什么,她又连珠弹发般說道:“他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我們马上进山找他!”

  喊完了,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大概是打算去通知其他人。聂初鸿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等会儿,慢慢說!你怎么发现他去山裡了?他会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玩了?”

  槿知转头,斩钉截铁地說:“不会。其他地方我都找過了,而且他昨晚就动了进山的念头。他一定是进山了。”

  聂初鸿沉吟片刻,点头,抓起背包,就跟她一起往外走。谁知一抬头,就见顾霁生抱着胳膊,冷着脸站在门口。

  “慌什么?”他淡淡地道,盯着谢槿知,“小杰沒事跑进山干什么?周围這么大,你确定都找過了?可别瞎指挥,耽误找人的時間。”

  昨天他冷言冷语,槿知都只是笑笑,或者压根不搭理他。哪知今天他话音未落,槿知就非常冷地扫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叫顾霁生一愣。然后她說道:“我沒時間跟你废话。我說确定就确定,进山。”

  說完也不看顾霁生的脸色,扭头就走了出去。

  顾霁生站在原地,還有点发愣。聂初鸿也从他身旁走過,丢下一句:“我信她的判断。”

  顾霁生讪讪地望着他俩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也跟了出去。

  槿知转头又进了庄冲的房间。

  刚推开门,靠在床头玩手机的庄冲就抬起头,翻身坐了起来,语气略兴奋:“进山?”

  槿知点头,又摇头,飞快地說:“救人。小杰丢了。”

  庄冲神色一敛,抓起自己的户外背包,就开始把床上散落的东西,一股脑往裡塞。槿知看他塞了绳索、指南针、匕首、手电、绷带……等等进去,最后就是那把追月驽。

  跟他相识這么久,槿知头一回感觉到,他可能要起用处了。

  ——

  两人走出房间,就看到聂初鸿和顾霁生已经站在外面了。

  让人意外的是,从来衬衫长裤的顾霁生,也换了套黑色运动装,更显得面目白皙。并不出众的五官,也显得醒目起来。他甚至還背了把枪,看样子有点粗糙,像是自制的土枪。看到槿知和庄冲出来,他只淡淡扫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另一侧。

  而聂初鸿立在他身旁,手裡拿的却是全校唯一一根棒球棍。他反手将棒球棍往背包裡一插,然后說道:“已经让村民過来照顾孩子们,通知警察過来還需要時間,我們先进山。”

  槿知和庄冲都点头。

  聂初鸿忽然抬眸盯着槿知,嗓音低沉:“进山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你时刻跟紧我,不要乱走。”

  槿知看着他:“哦。”

  四人便动身,朝学校背后巍峨的大山进发了。

  ——

  现在是上午,森林裡的阳光温暖金黄,穿透树枝照在溪水泥土上,但并不刺目。四人依次而行:顾霁生识路,在最前面;然后是聂初鸿、槿知;庄冲殿后。

  這样的深山老林,更加难行。走了一段時間后,前方就沒路了。只能辨明方向,披荆斩棘往前走。顾霁生走在最前面,一路就听到他低声骂骂咧咧,显然是对這样的地方非常嫌弃的。聂初鸿却在這时展现了非常强的行动力和魄力。他将衣袖挽起,還背着最重的包。遇到困难,他先上;陡峭的岩壁,他先三两下攀爬而上,再一個個拉他们上去;湍急的溪流,他先挽起裤腿,淌水而過,试完深浅,再一個個帮他们過去。

  槿知是跟在他身后,過那條小溪的。结果水底崎岖,鹅卵石又十分的滑。快上岸时,她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說时迟那时快,走在她前面的聂初鸿,转身就拉住她。结果两個人一起摔在尖石嶙峋的河滩上。

  槿知是倒在他怀裡的,迎面只闻到淡淡的汗水味道,還有他胸膛滚烫的温度。而他结实的手臂箍在她的腰间,让她沒遭受到一点撞击和疼痛。他握着她的手站起来,低头打量她:“有沒有摔疼?”

  槿知摇头:“沒有。”却注意到他刚才垫在她身下的那只胳膊,全是被碎石磨破的鲜红伤痕。她吃惊地一下子拉起他那只手:“你受伤了。”

  聂初鸿却只是淡淡一笑,将這只胳膊从她手裡抽出来:“小伤。”然后转身,继续朝前走。

  這动静当然也惊动了顾霁生和庄冲,两人跑過来。顾霁生只淡淡扫一眼聂初鸿胳膊上的伤,好像也见怪不怪了。然后看向槿知:“你沒事吧?”得到肯定答复后,转身就走。而庄冲则盯着聂初鸿的胳膊,静默片刻,点头:“真汉子。”

  槿知揉了揉刚才被他握得很紧,有点发疼的手腕,也跟了上去。

  ——

  正午過后,四人终于抵达了半山腰的花海。

  這裡的树木更密,遮得严严实实,半点阳光都沒透下来。可是树林之外,前方开阔的山脉上,却全是火红的杜鹃,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如同一片璀璨的火焰,绵延了几個山头,再与云海相连,壮观秀丽无比。

  可是他们却沒時間和心情,欣赏风景。跋涉了大半日,别說聂初鸿的后背已经湿透,槿知几個更是精疲力尽,气喘吁吁。聂初鸿便找了一片平坦的地面,让大家先休息会儿。

  這片山区這么大,要找到小杰如同大海捞针。所以他们也只能先往花海来,再在附近找,這样几率最大。

  槿知坐在一堆落叶上,尽管裤子上沾满了泥,也不在意。她从包中拿出瓶水,喝了两口,就看到顾霁生走到她对面的一块大石旁,弯腰看了看。又从口袋裡掏出张纸巾,擦拭了几下,這才慢吞吞地坐下来。

  槿知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等他坐下抬头,两人四目一对,都沒說话。

  槿知从聂初鸿的包中,又拿出一瓶水,伸手递给顾霁生:“接着。”

  一旁的聂初鸿和庄冲都抬头看過来。

  哪知顾霁生的目光先是在她脸上一扫,又落在那瓶水上,嗓音依旧是凉凉的:“你的手干净嗎?”

  庄冲皱眉。聂初鸿本来坐着在抽烟,闻言弹了弹烟灰,递给顾霁生一個警告的目光。但是顾霁生就跟沒看见似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槿知却忽然想笑了。

  她想,這個男人還真是幼稚,幼稚到有点可爱了。

  她换了只手拿那瓶水,然后伸手在地上的泥土裡抓了抓,只抓得满手乌黑,又换這只脏手拿着水瓶,抬头,再次递给顾霁生。

  聂初鸿和庄冲都看愣住了。

  她微微一笑:“包裡就剩這一瓶水了,你喝還是不喝?”

  聂初鸿倏地低下头,笑了;庄冲也低笑出声。顾霁生却是满脸震惊的表情,低吼道:“你還是不是女人?你還讲不讲道理?”转而又愤然瞪着聂初鸿:“這就是你說的……温、柔、静、好?”最后四個字简直是咬牙切齿說出来的。

  聂初鸿被烟呛到了,轻咳一声,转头看向一侧,只是唇角笑意未褪。槿知却看着顾霁生,将手裡的水瓶朝他一抛。顾霁生无法,只得黑着脸伸手接住。到底是气不過,用两根手指提着水瓶,起身就要往边上走。

  刚走了两步,却听到槿知平静清脆的嗓音传来:“有力气生闷气,還不如省下力气,找小杰。”

  顾霁生脚步一顿,竟然破天荒的沒有還口,闷闷地走到一边去了。

  槿知拿起地上的水瓶,又慢慢地喝了几口。一抬头,却见几步外的聂初鸿,已经捻灭了烟头,双臂搭在膝盖上,正看着她。

  树林中四处都是深绿色的背景,虽沒有阳光直射,人的视野裡却很柔和明亮。而他的轮廓,也更加显得清晰。棱角分明的脸上,眼睛漆黑沉氲,鼻梁高而直。那是一张非常正直而坚韧的脸庞。

  察觉到她也在看他,他微微一笑:“這還是我头一次看到霁生吃瘪。干得漂亮。”槿知也失笑。

  他站起来:“走吧,继续找。”

  槿知和庄冲都马上站起来。

  花海的面积很大,几個人走上一天,也不一定能把它走遍。但這也是小杰最可能到過的区域。

  顾霁生被槿知训斥后,已经喝完那瓶“脏水”,一声不吭地沿着花海边缘在找了。聂初鸿也朝一個方向找去。

  庄冲跟槿知站在一起,问:“我們从哪儿找起?”

  槿知抬起头,目光静静环顾一周,最后,落在花海看起来最茂盛的某個方向上:“从那裡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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