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說,小狐狸也沒有要理事的想法。出身都好办,朝中那么多一品大员,随便找一個姓方的出来做個便宜国丈還不容易。如果有太后在都能压一头。不過太后在,肯定会直接弄死莲成的。不会让他为了一個女人而沉迷。
“皇上,你刚才說有什么都可以說的。”
应帝盯着她,“說吧。”
莲成吸了口气,一鼓作气的說:“我不愿意殉葬,我要葬在我自己那口棺材裡。”
应帝都懒得气了,“葬进长公主陵,休想。”
“那挨着我爹也行,你答应過带我去看的。”
“等着吧,等朕什么又春狩回来。不過,朕是不想再去西郊猎场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朕中了毒,无力反抗任何人。如果影不是忠心耿耿,如果那时来了刺客,如果侍卫中還有叛徒……哼!拔毒那半個月,朕痛到床单都揪烂了两床。”這些话应帝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說出口,今天被莲成一激,脱口而出。
“算了,翻旧账咱们也算不清楚。朕是說到做到的,许给你的,不管你要不要都会给你。你也答应了朕不再背离。咱们就好好過吧。”
“我想出去看爷爷。”莲成揪着他的衣衫下摆。
应帝原本就心中有愧,闻言道:“给你一個下午,晚膳前回来。”
“好。”莲成高兴的应了一声,急着想走,结果应帝故意拉拉杂杂的跟她說了半天话才离开。气得她恨恨的瞪了他的背影两眼。
“想衣,赶紧换衣服,我們出去。”
两人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拿了萧泉给的腰牌出宫去。在街上找了個地方换過衣服就成了两個翩翩少年郎。要說喝林寻梡的药最明显的作用就是莲成长壮实了些,应帝最喜歡在她身上到处捏,“不错,小狐狸长肉了。好像也长高了。”
云想衣的眼睛直楞楞的盯着前方一個人,那是她老子,正往一处不起眼的赌场裡钻。要說云鹤這一辈子,就是酒跟赌总是戒不掉,特别是赌。不然,他老婆也不会跟人跑了。
“你去找云叔,我先回去。”莲成拍拍她的肩。
“可是,让你一個人,遇到坏人怎么办?”
莲成微微转头,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再說了,文房四宝肯定有两宝在暗中跟着。云想衣也想到這点,“好,你先回去,我去叫我爹。”
莲成看着门牌号,凌云巷八十九号,她们住七十二号,再走几步就该到了。
斜刺裡跑出来個脏兮兮的小孩子,险险的就要撞到莲成身上。莲成微微一笑,她听說過這种伎俩,不過,她身上的银子可沒那么好扒。轻轻闪過,顺手拦住了,她也不知道是文房四宝的老几的手。那丫头已经把小孩子揪在手上了。
“别打他,要不,你把他抓到衙门去好了。你是老几?”
“我是小纸,我不能离开娘……”云想衣成日裡小笔、小墨、小纸、小砚的乱叫,栖梧宫裡上下也跟着。
那個小孩子听小纸叫娘,转头去看莲成,问:“她是你娘啊?那她怎么不知道你是老几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是可爱。
小纸拧他一把,“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家大人在哪裡?”
“我們家早就死绝了,你打我一顿好了。算我倒霉,碰上了练家子。”
莲成急着回家,不想耽搁時間,那個小鬼忽然叫她:“哥哥,不是,姐姐,我看你很面善啊。”
莲成笑笑:“咱们应该不熟。”
“真的,你跟庙裡的师傅有几分像。”那小鬼很认真的說。
正好想衣找了云鹤一同回来,云鹤听說,一把抓過小鬼,“小姐,我去看看。哪個庙,你带我去。”见莲成点头,他便往小鬼指的方向走去。
莲成推开院门,這是处外头不显眼,裡头却安逸敞亮的小院子。进门的路上,摆着一人来高的竹编的十二生肖,后院传来鸡叫的声音。
“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听到声音出来,看到莲成很是高兴,而且她面色還难得的红润。莲成拉着他的手唧唧咯咯的說着自己长了十来斤,又长高了几寸,很是得意。莲成在冷宫的时候,开始时因为常常半饥半饱的,长得不好。這两三年倒是很长了长個头。
爷爷拉着她坐下,比划:回宫以后,他待你好么?
莲成笑着点头,“您看我不是高了、胖了么。”她的性子从来就是报喜不报忧。
可以待多久?
莲成的脸垮下来:“晚膳前就得走。”
爷爷想了下,那我們早点吃晚饭。
“好,我可想爷爷的鸡蛋十八做了。”
有有有,拾了好多鸡蛋,就等着你回来。爷爷做鸡蛋的手艺,那是在冷宫裡练出来的。
云叔回来告诉莲成,小鬼說的那個师傅已经出寺云游去了。
会是凑巧么?莲成看看那边跟着想衣喂鸡的小纸,让应帝知道了有這么個人又会起风波。会是徐家的人么?或者朱家?
“莲成,开饭了。”
爷爷不住往莲成碗裡夹菜,当然不只是鸡蛋。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小时家贫送到宫裡,本来在御书局裡当差,后来一场大病失去了說话的能力,也沒有路子钻营。還是当时的总管太监看他可怜,让他去了冷宫,不然就只有被赶出去宫去。临老,算是捡到了那时沒人要的小莲成。一老一小,在冷宫裡相依为命十年。他慢慢忆起年少时看過的许多书,教给了這個孩子。那时真的沒想到,還能有出冷宫的一天。
莲成抹抹嘴巴,“真的得走了,不然下回要回来就不容易了。”
几個人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
栖梧宫裡灯火通明,应帝竟在,看到莲成,哼了一声,忍耐着沒有出声。
莲成自知理亏,乖巧的上前,還从怀裡掏了個东西出来,“皇上,這是给您的。”
应帝接過来,是两個并排坐着的人偶娃娃,眼睛笑的眯成了缝。
莲成眼尖,撇到男孩子手上有了條裂痕。应帝倒沒看见,就說了声:“是你生的才好。”
莲成私下嘱咐萧泉趁皇帝不注意粘一粘。
与此同时,毓王府内也是灯火通明。于氏打点着到北地的衣物和日用品。
“王爷,皇上這回只让你监军,不让你领军,是不是不信任你了?”
毓王正在写信,写好拿起来吹吹,“作为炎夏的皇帝,他谁都不能全信。還是母后說的对,我就在皇兄的盛世安安分分做個王爷就好了。等李奕李宏他们能帮上皇兄了,我就告几日假。带你们出去走走。”
于氏笑道:“那感情好,我還沒出過京城呢。”
“是么?”毓王把信封起来。
“是啊,哪比得上江湖女子,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所以王爷在外那么多次,也沒见给我写過回信。沒有共同话题嘛。還偏要当着人家的面来写。”于氏嘟囔。
毓王失笑,“难道還要背着你写才好。我不過是告诉她,得防着李奕那小子一点,别让他给卖了。回头把事全推到槽帮身上。”
于氏看着他,“你這一去几时才得回来?”
毓王把信放在桌上,“這一去,能呆多久我就呆多久。府裡就要辛苦你了。”
于氏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目前储位不明晰的情况下,毓王能离京是最好不過。虽然不舍,当下也只淡淡說了句:“你放心。這趟出去,你可要把三皇子照看好,虽說是亲近的侄儿,但毕竟是皇子。說起来也不知道把個皇子交给你做什么?”
“這個你才放心,那小子沾上毛比猴子都精,放哪都吃不了亏的。皇子,爷還是皇子呢。管他什么意思,咱们听话办差就是。皇兄的這帮皇子皇女的,還真都不错。难怪他从前看废太子那么不上眼。不過,咱们家的几個你教育的也很好。不起他们成龙成凤的,知道孝顺友爱就行。”
“早些睡吧。“
白狐荷包(新增情人节番外)
過了几日萧泉甚悲催的告诉莲成,他正趁应帝不在把那個人偶找出来想粘上的时候,应帝他老人家就龙行虎步的进来了。然后看到了,非說是萧泉弄坏的。最后,恨恨的罚了他三個月的俸,外加粘成原样,還不能让莲成知道。
莲成问:“那你三個月的俸是多少啊?”
庄姑姑从裡头走出来,“萧大总管,您是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還能少了孝敬,跑到我們娘娘這裡来哭穷。”
萧泉摆手,“对、对、对,娘娘,奴才不缺钱花。主要就是想皇上能高兴,咱们做奴才的日子就好過。娘娘不在那段日子,皇上生起气来都能拿茶盅砸人。昨天,可好多了,罚俸是小事,小事。”
“那最后粘好了嗎?”
萧泉摇头,“皇上让奴才去弄個一模一样的回来。”
莲成告诉了他地址,萧泉就去找人买去了。
這两位倒是渐入佳境,如果一直這样,差就好当了。
朝中,应帝正在听二皇子李奕细细禀报南越宗宁這几個月一共去了哪些地方。
“他倒是把我朝的文治武功看了個遍。明日他离京,還是你去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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