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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作者:玄月儿莲成站在长长的队列的后面。秀女的站队是很有讲究的,排在
洛王府从前是一個异姓王的府邸,修得本就雕梁画栋,舒适雅致。再经李宏手下一個会装院子的文人妆点了一番,来過的人都說是個吟诗作画、谈天說地的好去处。富贵含而不露,清雅现于表面。

  装好以后便办了一個堂会,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朝中官员、后宫诸妃与诸皇子公主爱热闹的便都来凑這份热闹。因特意挑了朝中休沐,皇子不用上课的一日,所以分外热闹。

  秀丽的婢女与十岁以下的小厮在特意隔起来的一座独栋小院中伺候着。差不多便是将应帝的后宫整体搬了出来一日。舒王妃在一旁小心的陪着客。方才领着众人在迷城一样的花园裡逛了会,李霄跟夏末险险的差点掉下了跨桥。皇后便說戏要开锣了,都回去看戏。

  “二皇嫂,什么时候請我們去淮王府玩一日啊?”李霄跑来跑去沒半刻消停。

  沈王妃笑着說:“再過半月,我們那裡也该弄好了。到时再請母后、各位母妃与弟妹们去玩一日。”眼裡四下打量着,“弟妹,你们這裡怎么這么快就完工了?”

  舒王妃浅浅笑了笑,“那是因为呀,我們为了偷懒也为了省钱,只做了门面功夫。可比不得二皇嫂府上那么精心。”

  戏台子上,目下正唱到《安天会》。孙猴子被压在了五行山下,天宫裡热热闹闹的招待如来,也为受惊的众仙压惊。

  莲成在外头看過前面的一出《大闹天宫》,知道那出有些犯忌讳,是不可能在這裡唱的。她也是爱凑热闹的,所以舒王妃那日一說便和阿螺說要来。莲成从前一直在冷宫,即便溜出来玩也避着人。可如今在外头游玩了大半年,见惯了天宽海阔。而且有小玺在,有热闹必凑。她性子中爱玩爱闹的一面也慢慢开发出来,再要让她如从前般困守斗室却是很难。所以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出门,她自然是要出来的。

  今儿见了洛王府的气派,心头愈发觉得李宏夫妻是明智之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裡当神仙,有什么不好。那個刚进门的夏氏跟在舒王妃身边帮着招呼,一副笑容可掬、低眉顺眼的样子。为妾者,就当如此吧。

  今日德妃沒有来,八皇子有些咳嗽,只叫了宋美人带着夏末出来。倒是一堆平日被束缚的紧的小孩子都撒欢的玩。最后闹到大人不能看戏,索性放了他们去花园裡。只是交代跟着的人留意,切不可再爬山近水的。

  “以前四哥也叫人来唱過這個戏,不過我更喜歡前一出。”阿螺小声跟莲成說。

  莲成微微一笑,她也喜歡前一出,不過這话在這裡不能讲。她睨了阿螺一眼,“不如我們去走走。”

  两人便向皇后告退,出去走动。

  “我們都到這裡来了,宫裡可只剩下了那一位,你就這么放心?”花园裡有两個并排的秋千,两人一人占了一個。执泷与阿螺的清屏都被留在园子门口。她们两人便自己轻轻荡着。

  “男人的心是长着脚的,关可关不住。心在我這裡,我收着。不在了,也强求不得。”

  莲成一直觉得阿螺的表现有些费疑猜。整個宫裡,阿螺是唯一肯公开同她来往的人。而且表现的毫无妒忌,似乎二人亲密的一如姐妹。从阿螺清澈的眼底,莲成也沒有看到那么多的算计,宫裡实在寂寞,闲时有人一处聊聊也是好的。莲成能肯定的只有一点,就是阿螺对应帝丝毫沒有儿女之情。她真的就只是来尽她身为南越公主的义务的。

  “這么豁达?来,你先推我,然后我再推你。”

  “好。”莲成爽快起身,去推阿螺。

  莲成担不担心德妃趁机做什么,当然有一点。可是,如她自己所說,男人的心是关不住的,何况是李图。

  应帝午睡起来,在殿前空地裡散步。觉得宫裡一时空荡荡的,平时那些费尽心机的巧遇都沒有了,還真是不习惯。小狐狸一大早就乐颠颠的跟出去了,把他一個人扔在宫裡。

  案上還有一尺来高的折子待批,“這皇帝当的,是個人都出去玩去了,朕還得干活。”

  萧泉把手裡拿着的外衣给他披上,不接话。他今儿本来也轮休的,可应帝不让他休,說换一天。反正就是见不得身边的人都不在,非要拉他作陪。不然,他现在也在三皇子府裡喝着小酒,听着小曲。

  “皇上,也沒有特别紧急的公务必须马上处理了。要出去么?”

  应帝伸了下懒腰,“算了,朕去了一堆人不自在。去看看八皇儿好了。”

  走到德妃的颐沁宫,恍然惊觉竟有点陌生。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德妃娇媚的歌声带着温柔的母性从屋中传出来。应帝顿住脚步听了一会,一旁的宫女太监都被萧泉的颜色暗示沒有出声也沒有进去通报。

  德妃拍哄着怀中幼子,待他睡熟才交与乳母放入摇篮中。余光看到一角明黄,她微微站直身子,然后依礼拜了下去,“臣妾参加皇上。”到后头,声音就带了几分哽咽。乳母识相的退了出去。

  “听說皇儿有些不妥,朕過来看看,可好些了?”

  德妃做了個‘悄声’的手势,引他到摇篮边看。

  “昨夜一直沒睡安稳,刚哄的睡了。沒什么事,吃過药就不咳了。皇上放心!”

  “哦,那就好,怎么不叫人来同朕說一声,也省得朕挂心。”

  德妃的嘴微微张了下,最后出口的话把所有的怨怼都藏在了心头。“正要让人去呢,想不到皇上亲自過来了。”

  应帝低头去看摇篮裡的婴儿,眉眼挺像自己的。小手握在嘴边,嘴裡還吐了個泡泡出来。前面几個孩子出世的时候,他都忙于政事,倒是李霄和夏末出生那会稍闲些,有功夫来关注下。一晃眼,那两個也大了。倒是很久沒见過這么小的孩子了。

  伸手轻轻托起婴儿粉嫩的手,指甲是透明的,小嘴砸吧砸吧的。

  “皇儿還沒有大名呢,宫人成日就是八皇子八皇子的叫着,請皇上赐個名吧。”德妃的杏仁眼裡水汪汪的,好像就快溢出来一般。

  应帝站起身,“朕回去好好想想。”

  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叫声‘皇上’,一双白皙的手腕抱到自己腰上,背上也顿时湿了一块。德妃伏在他背上哀哀哭着:“皇上,为什么要這样对臣妾?臣妾已经给你生下皇子了。我、我也是你的妃子啊!”

  应帝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可一时又說不上来。

  “哇!”摇篮裡睡着的八皇子可能被母亲有些破碎的声音惊醒,张开小嘴哭起来。一时沒人来抱来哄,哭得愈发大声起来。

  “湘濬,孩子在哭,快去看看!”应帝声音平稳,手上微微使力,把德妃的手拉开,迈步出去。

  回到乾元殿,应帝摊开面上的一本折子,正要看,就见到萧泉去香炉那边添香。

  “萧泉,方才德妃用的什么香?”

  萧泉添香的手顿住,“奴才闻不出来。”

  “让人去把楚偭叫来,那家伙惯喜研究這些古怪东西。還有,今日你同谁换的班?”

  “厄,是副总管刘顺。”

  楚偭被叫過来,听了应帝的描述,摸着下巴想了会,“有些香料的确是起催情的效果,不過,一般是青楼女子才会用的,大家千金很少。”联想到上次莲妃下的毒需要另一物一起才能发生作用,“也有可能是两宫的香料同时起了這种效用。皇上要知道确切請抗,臣可以取些回去研究。”

  门外,有個小太监悄声在萧泉耳边說了几句话。萧泉进来在应帝耳边說了:“刘顺本来收了好处,今日要把皇上引到德妃宫中去。不過,香料的事他不知情。”

  应帝让楚偭退了出去,“那是谁把朕新换的香料透露出去的?”

  “厄,這個奴才再查,一定给皇上一個答复。”乾元殿算是萧泉的地盘,能在這裡当差的人祖宗三代上上下下都是被查過了的。萧泉本来也有信心,即便是有人收了宫妃的好处,說点好话什么的,但应帝身边的事還是沒人敢透露出去。不過,出了香料的事,很难說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問題。德妃也真是,青天白日的就用上那东西,整個一画蛇添足。

  “找了出来不必来回朕,你自己处理了就是。”

  “是。”

  颐沁宫中,自应帝离去,宫人便人人自危。其实,自德妃生下皇子,仍然得不到皇帝的青目,就时常如此,动辄打骂宫人出气。

  德妃一直都遗憾自己只生了個女儿,在怀上第二胎被太医断定是男胎时简直是欣喜若狂的。可应帝一直不大当一回事,只是补品流水价的送来,家中父兄得到升迁,对自己,却沒有预料中的软语温存。

  那個时候,他一直守在那個狐媚子那裡。

  德妃手中的丝帛被撕裂开来,一匹一匹的被撕开……

  “娘娘,娘娘,您别這样。”从宋家跟进来的贴身丫鬟拉住她的手,“這宫裡就是這样的,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当初,小姐刚进宫的时候,也是盛宠過的。之前得宠的楚修媛就曾经恶狠狠的在背后說過:“你也会有這一天的,我等着!”

  “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原来都一样。不,不一样,他已经迷那個狐媚子迷了几年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娘娘,别胡說。這话传出去咱们都别想好過。如果莲妃真的出了事,第一個就得怀疑到咱们這裡的。”

  “我有儿子,我還有女儿,她有什么?连孩子都不能生,她還算是個女人么?”后面的几個语音破碎的从丫鬟捂住的嘴裡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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