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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作者:玄月儿莲成站在长长的队列的后面。秀女的站队是很有讲究的,排在
碧透回头,那人的脸却隐在暗影裡,递過一件纯黑披风,看墨香围了個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路。說声“快走。”便当先走了出去。墨香随着他一路畅通无阻。偶尔有巡夜的人问起,看過他手中腰牌便点头哈腰的笑道:“原来是替皇上办差,您請慢走。”

  墨香暗暗心惊,想不到她有這样的门路。

  听到身后大门扎扎作响便知道已是出了宫了。

  這就出来了!墨香呼出一口气,道声:“有劳!”

  墨香与那人道别后专拣那阴暗隐蔽的小路走,渐渐便远离了皇城。

  那孩子知道了,一定会怨她吧。可是,她不能带走他。留在這裡,他是小世子、皇长孙,跟着她出去漂泊,她于心不忍。

  出来的自然不是真的墨香,是莲成。那四姐妹一模一样,侍卫一时是不能知道出去的那個不是四姐妹之一的。

  那日,应帝便是利用這四姐妹长得一样来混淆了李奕派的人的视线。让墨香陪着扮作莲妃与小玺的人引出了刺客。今日,又让莲成把這個利用上了。

  今日,应帝呆在太庙沒有回来。他去处理李奕去了。

  小玺最近喜歡吃宵夜,多半也是莲成撺掇的,只是打着小孩子的旗号罢了。

  江上故人

  出去的既然是莲成,那床上躺着的自然是口不能言的墨香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莲成妆扮成自己的样子,又给她化了妆。然后是一段自說自话,模仿出和自己对答的样子。“娘娘,小世子又在嚷饿了。”

  “哦,那给他做宵夜吧,他要吃什么?”

  “要吃那日听說過的‘佛跳墙’。可是那道菜太复杂,需要的配料太多,一时之间找不齐全。”

  過了一会,還是莲成自己的声音,“你到御膳房去找找看,那小子爱较真。总要找過了沒有,才好跟他說。”

  “是,那奴婢出去了。”

  墨香眼前一黑,就沉入了黑甜乡。

  這番话自然是說给新来的影卫听的——這次来接替影的人。他来之前就听說莲妃很聪明,曾经害得他们老大挨打、降职。所以格外的兢兢业业。

  门口小甲看墨香出去了半個时辰都不回来,心头有点起疑。于是准备进去问一下。

  “什么?墨香姐出去找东西做‘佛跳墙’,我不知道啊。”执泷有点纳闷。看看莲妃的房间灯火暗了,轻手轻脚的进去掀开帐子一看,睡得很安稳。

  “让人出去找找吧,别惊扰了娘娘。”

  “好的。”

  找了一番无果,执泷觉得不妙。墨香姐不是不知轻重的性子,碧透姐還昏迷着,她怎么会出去乱跑。

  想想皇帝正好今晚不在,就出了這样的怪事。为防万一,她還是叫醒庄姑姑,两人一起去叫莲妃。

  這才发现床上的人是被点了睡穴。凭着姐妹间的了解,她细看之后,断定是睡在床上的是墨香,這才把她弄醒。

  远在太庙的应帝自然還不知道這一日的变故。

  怎么处理李奕,他也犹豫了很久。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可不杀李奕,堵不住悠悠众口不說,他還有好几個儿子,有样学样可不行。

  经大理寺判决,宋家男丁全部斩首弃市,女眷沒为官奴。沒有卖作官妓,算是留有余地了。而李奕,大理寺不敢处决,留给了应帝自己处理。

  应帝看着李奕喝下鸩酒,心头也是一阵剧痛。這個儿子,他也曾寄予厚望的。

  “你放心,你的妻儿不会受到牵连。你的儿子只要成才,朕会把他同小玺一视同仁的对待。”

  “谢……谢父皇。”

  至于德妃,她既已疯了,就不再审了。让太医在药中加点东西,让她安安乐乐的去吧。要变厉鬼来找,就找他一人好了。

  萧泉听到回报的时候,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這位怎么這個节骨眼上又跑了。

  “沒追到?”

  “沒有。”

  应帝還一個人在太庙的祖宗牌位前跪着,這件事,搁谁身上恐怕都不好過。那位,不是雪上加霜么。偏毓王又病病歪歪的,在府裡门都出不了。

  萧泉心头打鼓,還是硬着头皮去禀告了。

  应帝手裡拈着的念珠顿了一下,“她身边都是你派去的人,从哪裡找的人脉?”

  萧泉沒想到他這么镇定,整理了一下收集到的线索,“据說昭仪娘娘去過栖梧宫,不過她是时常去的。”

  “她?”南越的照会已经送到,宗宁会亲来朝觐。不管是不是,這個时候都不能动阿螺。

  “谁送出去的?”

  “刘顺。”

  应帝居然笑了一声,“居然是乾元殿的人!”

  萧泉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這刘顺比他還年长十来岁,在宫中也是二十来年了。为人還不错,只是贪财了一点。只是,怎么都不可能为了点小财干出這事啊。

  “把人带過来。”

  “是。”

  应帝手裡的念珠越转越快,最后断线,珠子从手裡一颗颗脱落,敲击在地面上。听的萧泉一颤一颤的。他也沒看出那位动了這心思。近来看着不是挺好的么?

  刘顺被带到太庙,应帝面沉如水,只轻声问了句:“你受了多大的恩惠,敢提着脑袋给人办事?”

  刘顺磕了個头,“皇上說的沒错,奴才這样的人,受了人家天大的恩惠,只有拿命来抵。奴才是十七岁为了给老娘筹钱治病才进的宫,之前在宫外也曾有過相好。沒想到她竟怀了孩子,還被婆家发现了沉潭。有人救了她,她给奴才生了個儿子。這样的大恩,奴才即使是死甘愿的。”

  萧泉知道,刘顺的老娘前两年病死了。难怪他无所顾忌了。不過也是,一個宦官,有人替你保全了后人,這确实是天大的恩惠。

  “奴才也知道,皇上待奴才一向不薄。做下這样的事来,奴才也无颜活于世上。任凭皇上发落就是。”

  “原来如此,朕也不杀你。否则,来日莲成必定是要怪朕的。這样吧,太医院還少個倒夜香的,你去。”

  大内副总管去倒夜香,好比大将军去守城门,降了足有十八级。

  “是,奴才遵旨。”

  刘顺被带走了,萧泉看应帝還是很平静,忍不住劝了一句:“皇上,您要打要骂,都冲奴才来好了,您這样,奴才真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你又沒做对不住朕的事。”

  萧泉无言,短短半月,经历了德妃和二皇子叛乱,莲妃出逃,您不发泄出来,奴才能不怕么。

  “人找得怎么样了?”

  萧泉点头,“有点眉目了。”

  莲成走的還是水路,片刻不敢停留。立即包船南下,直到船入长江,才松懈下来。

  应帝让她由炅宁殿水路脱险,她是有些怨的,不過好歹比之前想的真用她做饵要好過多了。不過她不得不走,后宫实在是危险。她手裡一点自己的人都沒有,可别人一调动就是一大批刺客冲過来。明裡,暗裡想杀她的人太多了。她就只能依靠应帝的保护。可是万一,再来一次他算计失误,保护不周,她就真的完了。

  她曾经一意求死過,可是见過了世上的美好,她现在不舍得死了。她要活着,活着才会有希望。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尘埃落定了。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即便李图情真意切的给她做一首流传千古的悼亡诗,她也活不過来的。太不值了!

  而且,宫裡永远有那么大的女人,還有她们的孩子。這些人跟他都是血脉相连,肌肤相亲過的。她实在也不想做其中之一。不如放過彼此吧,他在九重之上做圣明君主,她也能在九天之外逍遥游。

  云天之外有箫声传来,很是耳熟。莲成失笑,不是吧。

  提气高喊:“既是故人何不上船来喝两杯。”

  声音远远的传過去,箫声就慢慢止住了。一点渔火向這边靠拢過来。漆黑江面有人已弃舟踏水而来,身影轻折便已落在船头。手裡還提了個鸟笼,笼子裡一只鹦鹉。

  “你這意思是要烤来下酒?”

  来人把鸟笼换了只手,不让她摸到,“不是,给你看看我训练的成果。”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那只鹦鹉竟是摇头晃脑背起了《长恨歌》。

  莲成鼓掌,“不错,不错。我以为会‘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已经很是不错了。想不到你這只比山长的强那么多。我记得从前不是教不会么?”

  来人正是来做质子的袁遵,他微微启唇一笑,“徐公子,别来无恙。這不是从前那只。不過,也不必太夸它,就会這几句。”

  果然,那只鹦鹉又开始“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了。

  “我說嘛,一只鸟比我們小玺還强,說不過去了。請坐!”

  袁遵在小桌旁落座,“我有点不敢吃你的东西呢。”

  莲成“呵呵”一笑,“這是花钱买的,你放心。我轻易不做贼的。”說完端起酒杯,“這一杯,诚心向袁先生致歉,過去徐方以小人之人度你君子之腹,今日便以杯酒請罪。”

  “事情因我而起,那十一條冤魂也一直沉甸甸压在我心头。這一杯,祭奠他们吧。”袁遵說罢,将酒尽撒入江中。

  一杯酒喝過,两人同时出声:“你這是……”

  “家兄叮嘱,让我能找到机会跑路就赶紧跑。他是不会顾忌分毫的。這回朝廷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洛王一时也顾不上质子府。我就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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