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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十六

作者:未知
新开了粉丝专页,正在举办留言抽奖的活动~ 請在fb上搜寻「冷音」,或者从书籍资讯页的连结点過去即可~ 帝王虽未将心中的顾忌說得太過明白;但萧宸有前生的经歷在,自然很清楚父皇口中的「争端」指的是什么。 储位未定,就代表還有争取的可能;而身为皇子,又有谁不曾做過荣登大宝、登极临视的美梦?如非父皇正当盛年,几個兄弟也才刚到了临事的年纪,只怕人心浮动下,整個朝堂早已彻底陷入诸子夺嫡、派系倾轧的漩涡当中了。 事实上,萧宸前生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场,也正是因为身分特殊,让那些争储争到疯魔的人当成了心腹大患所致。 按說他上辈子经歷了那么一遭,对储位空悬的隐患本该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警觉才是。可萧宸幼时──這裡指的自然是前生──曾有過的志向和野心,早在那数千個缠绵病榻的日子裡被病痛彻底消磨了殆尽;就是重活一世,有了从头再来、彻底翻盘的可能,他也始终不曾真正将父皇託以家国重任的言词往心裡放,自也不会想到自己久未归京以致储位空悬,会令前朝后宫掀起多么大的波澜。 他虽满心渴盼着父皇的宠爱与关注,却不像其他兄弟又或那些個后宫妃嬪一般,是为了藉此换取更高的位份、更大的权力。這些年来,他心心念念的始终都只是父皇一人,从不曾对那個人人欣羡嚮往的位子动過半点心思。之所以如此奋发向上、自我进益,归根结柢,也仅仅是不想辜负父皇的期待、渴望能成为父皇的臂助而已。 也正因着如此,便是帝王不提储位之事,萧宸也早在父皇亲往景丰楼寻他之时就已做好了回宫的打算。如今听父皇主动提及,当即顺着口风一個頷首,应道: 「是孩儿想得浅了……一切听凭父皇安排。」 「如此,让人将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三日后便随朕啟程回京。」 见少年应得乾脆,本担心爱子会否玩到心野了不肯回宫的帝王這才暗暗松了口气,雷厉风行地紧跟着做出了指示…… 「還有……道别可以,可不准再找你那寧姓同窗喝酒,知道么?」 「孩儿遵旨。」 三日后啟程虽有些赶,但父皇是拋下了公务特意前来迎他的,耽搁久了总不是個事儿,以萧宸一贯知事理、又处处以父皇为中心的性子,哪還生得出半点意见?尤其他只需人跟着走就好,家当什么的尽可放着让下人慢慢收拾,应承起来自无半分勉强。 只是想到父皇還不忘特意叮嘱他莫要同敏行喝酒,许是对他此前喝得醉醺醺的事儿有些着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解释道: 「孩儿今日本是第一遭同人那般恣意畅饮。若父皇不喜,孩儿再不做便是。」 「……這倒不必。朕只是担心你酒意上头,容易失了警觉为人所趁。要真想喝個痛快,父皇陪着你就是了。」 「孩儿明白。」 萧宸虽不觉得自己会轻易着了旁人的道儿,但父皇此言本是出于关心,他听话应着便是了,却是无需为此争辩些什么。 而這样顺从的态度,无疑大大取悦了帝王。 萧琰之所以千裡迢迢赶来昭京,就是担心彼此之间的感情因這五年的分别而生疏、爱儿也再不若当年那般亲近依赖他。如今见次子对自己的孺慕信任仍一如当年,心下松了口气之馀更是因這睽违多年的、父子间全无一丝隔阂的亲密融洽而倍觉开怀,终究沒忍住胸口欢悦却也躁动的心绪、低头又自亲了亲爱儿额角。 少年颊上本已褪去的霞色因而再次泛开,眼帘微垂、羽扇般的长睫颤动不已,一方面沉溺于這样的亲近、一方面也不可免地有那么几分羞涩无措。 帝王虽不知他心思,但想到自個儿明明才刚反省過「宸儿大了、不好再像对小孩儿一样恣意亲吻」,却說沒几句话便又故态復了萌,心下多少有些尷尬……好在瞧着宸儿神色,并不像是反感這些的样子,便也按下了心底微妙的心虚感,边摸了摸少年已无甚湿气的滑顺乌发、边转移话题道: 「头发已经乾得差不多了……你换件厚点的裡衣便先安置吧,朕沐浴完便来。」 「孩儿想替父皇擦背。」 萧宸此刻犹自心绪未平、更谈不上什么睡意,故一听父皇准备沐浴去了,才刚让帝王服侍着擦乾了头发的少年便忍不住投桃报李地主动請缨道,「孩儿也有许多年不曾這么做了,心下委实十分怀念……」 「……好吧。」 萧琰也是想和爱子多多亲近、尽快填补這几年父子分隔两地的空缺的。故替少年束好脑后披散的长发后,他便终究還是一個頷首,让次子同自個儿一道进了浴间。 ===================簡體================== 帝王虽未将心中的顾忌說得太過明白;但萧宸有前生的经历在,自然很清楚父皇口中的「争端」指的是什么。 储位未定,就代表還有争取的可能;而身为皇子,又有谁不曾做過荣登大宝、登极临视的美梦?如非父皇正当盛年,几個兄弟也才刚到了临事的年纪,只怕人心浮动下,整個朝堂早已彻底陷入诸子夺嫡、派系倾轧的漩涡当中了。 事实上,萧宸前生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场,也正是因为身分特殊,让那些争储争到疯魔的人当成了心腹大患所致。 按說他上辈子经历了那么一遭,对储位空悬的隐患本该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警觉才是。可萧宸幼时──這裡指的自然是前生──曾有過的志向和野心,早在那数千個缠绵病榻的日子裡被病痛彻底消磨了殆尽;就是重活一世,有了从头再来、彻底翻盘的可能,他也始终不曾真正将父皇托以家国重任的言词往心裡放,自也不会想到自己久未归京以致储位空悬,会令前朝后宫掀起多么大的波澜。 他虽满心渴盼着父皇的宠爱与关注,却不像其他兄弟又或那些個后宫妃嫔一般,是为了藉此换取更高的位份、更大的权力。這些年来,他心心念念的始终都只是父皇一人,从不曾对那個人人欣羡向往的位子动過半点心思。之所以如此奋发向上、自我进益,归根结柢,也仅仅是不想辜负父皇的期待、渴望能成为父皇的臂助而已。 也正因着如此,便是帝王不提储位之事,萧宸也早在父皇亲往景丰楼寻他之时就已做好了回宫的打算。如今听父皇主动提及,当即顺着口风一個颔首,应道: 「是孩儿想得浅了……一切听凭父皇安排。」 「如此,让人将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三日后便随朕启程回京。」 见少年应得乾脆,本担心爱子会否玩到心野了不肯回宫的帝王這才暗暗松了口气,雷厉风行地紧跟着做出了指示…… 「還有……道别可以,可不准再找你那宁姓同窗喝酒,知道么?」 「孩儿遵旨。」 三日后启程虽有些赶,但父皇是抛下了公务特意前来迎他的,耽搁久了总不是個事儿,以萧宸一贯知事理、又处处以父皇为中心的性子,哪還生得出半点意见?尤其他只需人跟着走就好,家当什么的尽可放着让下人慢慢收拾,应承起来自无半分勉强。 只是想到父皇還不忘特意叮嘱他莫要同敏行喝酒,许是对他此前喝得醉醺醺的事儿有些着恼,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解释道: 「孩儿今日本是第一遭同人那般恣意畅饮。若父皇不喜,孩儿再不做便是。」 「……這倒不必。朕只是担心你酒意上头,容易失了警觉为人所趁。要真想喝個痛快,父皇陪着你就是了。」 「孩儿明白。」 萧宸虽不觉得自己会轻易着了旁人的道儿,但父皇此言本是出于关心,他听话应着便是了,却是无需为此争辩些什么。 而這样顺从的态度,无疑大大取悦了帝王。 萧琰之所以千裡迢迢赶来昭京,就是担心彼此之间的感情因這五年的分别而生疏、爱儿也再不若当年那般亲近依赖他。如今见次子对自己的孺慕信任仍一如当年,心下松了口气之余更是因這睽违多年的、父子间全无一丝隔阂的亲密融洽而倍觉开怀,终究沒忍住胸口欢悦却也躁动的心绪、低头又自亲了亲爱儿额角。 少年颊上本已褪去的霞色因而再次泛开,眼帘微垂、羽扇般的长睫颤动不已,一方面沉溺于這样的亲近、一方面也不可免地有那么几分羞涩无措。 帝王虽不知他心思,但想到自個儿明明才刚反省過「宸儿大了、不好再像对小孩儿一样恣意亲吻」,却說沒几句话便又故态复了萌,心下多少有些尴尬……好在瞧着宸儿神色,并不像是反感這些的样子,便也按下了心底微妙的心虚感,边摸了摸少年已无甚湿气的滑顺乌发、边转移话题道: 「头发已经乾得差不多了……你换件厚点的裡衣便先安置吧,朕沐浴完便来。」 「孩儿想替父皇擦背。」 萧宸此刻犹自心绪未平、更谈不上什么睡意,故一听父皇准备沐浴去了,才刚让帝王服侍着擦乾了头发的少年便忍不住投桃报李地主动請缨道,「孩儿也有许多年不曾這么做了,心下委实十分怀念……」 「……好吧。」 萧琰也是想和爱子多多亲近、尽快填补這几年父子分隔两地的空缺的。故替少年束好脑后披散的长发后,他便终究還是一個颔首,让次子同自個儿一道进了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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