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官粮不见了 作者:我爱吃小鱼仔 众人遁声望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只见王当头几人抬着一头肥硕的野猪,吃力的往這边走来,那猪的体型,乍一看去還以为是头牛。 “哟,老王你這是搞到好货了?!!”赵烈也是惊呼一声,连忙跑過去帮忙,其他几位官差也紧跟其上。 流犯们心裡顿时兴奋起来,又有肉吃了! 与此同时,前往嘉名江的官道上,几匹骏马正缓缓地行走着,或许是因为之前奔跑過快,几匹马出气都十分粗喘。 “那個叫做陆忞的孩子,将军可是了解了?”行一江轻摇羽扇,话语中带着些许趣味。 炎卿尧睨了他一眼,“你還挺关心她。” “瞧将军這话,”行一江嘴角浅扬,带起個温温润润的笑意:“在下难得遇到個合心意的小女娃,自然要多关注些。” “呵,”炎卿尧冷笑一声:“怎地不见你多关注多萝郡主?”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在下一介草民,怎敢妄谈郡主之事。” 炎卿尧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理论,這人儒家巨子,辩论沒人能辩得過他,哪怕是自己。 见他闭口不言,行一江心裡顿时一阵畅快,這局他胜。 哒哒哒哒哒—— 這时,一阵快马加鞭传来,几人立马喝停身下马匹,很快,高林来到几人面前,吁的一声叫停了马匹,而后一拱手:“公子。” “可有查清?” “回公子的话,”高林一拱手,缓缓道来:“陆家大太爷是原户部尚书第十七小妾的第六個儿子,因为犯错被户部尚书赶出家门。” “呵,被赶出家门就罢了,”行一江笑着岔了一嘴:“居然還遇上株连九族這事,真是哀其不幸。” 炎卿尧脸色一黑,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掐死行一江,奈何对方多智近乎妖,弄不死,他只得忍着,毕竟是自己找的智囊。 懒得理行一江,他问:“陆姑娘呢?” “陆姑娘乃是柳氏所亲生,从未离开過柳氏身边,前些日子還差点儿饿死。被救過来后,便发生了些许变化,性格脾性变得成熟了不少。 但她从流放到现在,依旧从未离過家人的视线,所以……” 不会出现别人伪装的情况是嗎? 炎卿尧眼睑微敛,脑海裡不断浮现陆忞說话时的姿态,一言一语,身子笔直,态度不卑不亢,气势甚至隐隐有平起平坐的趋势,這些,可不像是一個八岁的孩子所拥有的。 可是以高林的调查来看,她又从未离开過家人,完全不可能会有人伪装,可這些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 鱼嘴分堤、飞沙堰溢洪和宝瓶口這些,一個八岁的孩子,真的能說得出来? 還是說,果真如行一江這厮所說的那般,如甘罗一样? “将军,這天色怕是要有暴雨,我們可還有二十裡路才到驿站呢。” 行一江的声音带着些许揶揄,果不其然看到了炎卿尧那略显阴沉的脸色,心裡顿时就觉得畅快,又赢一局。 炎卿尧对這個幼稚如五岁孩童的行一江已经无话可說,两腿一夹马肚,率先冲了出去。 行一江笑了笑,而后紧随其后。 其他护卫相视一眼,齐齐拍马加速。 军营,粮仓,楚逸珩(heng)看着为数不多的粮草,脸色稍显凝重之色:“卫新,那些囚犯种植的粮食什么时候才能收获。” 后面的卫新一拱手:“秉将军,還有两月。”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那些粮食不是很好,谷穗不饱满不說,颗粒還很少。 连接几個月的干旱,凌河水位不断下降,无水灌溉,果蔬被旱死了许多。别說我們那部分粮食了,很多囚犯都开始吃野菜了。再這样下去,恐怕……” “诶……”楚逸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搭在最近的一袋米上,语气无奈:“岭南易干旱,山地众多,种植实在是不易。 现在粮草不多,又有几批流犯即将過来,就這点儿粮草和那些未收的一起,哪裡够。 而且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若是在十一、二月抵达的话就麻烦了。 开春四月才能种地,四個月的粮食缺口,可就太大了。” 闻言,林冲皱眉:“将军,朝廷的粮草应该就快抵达了。” 楚逸珩苦笑着摇了摇头:“层层剥削下来,真正能到达這裡的能有多少。” 這话一出,林冲和卫新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将军不說,他们都忘记還有這么一回事了,更何况,临城的城主和将军不和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卡個一两個月也都是正常不過的事。 想想還真特娘的…… 窝火! 他们用命在镇守边关,身后的人却时时刻刻想着捅自己一刀,所以不得不防着,這感觉還真是…… 难受的! 林冲很不舒服地开口:“将军,马上就到十月了,流犯最早来的一批怎么都得到月底,种地怕是来不及了。” “不但来不及,我們還得想办法保证他们能熬得過這個冬天。”卫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這几天已经让兄弟们去建房子了。” 楚逸珩点了点头:“尽可能的多建,粮食沒法保证,至少别让他们冻死在冬天。去吧,多看着点儿,尤其是那些粮食。” “是。” “是。” 待两人离开,楚逸珩這才缓缓坐下,看着這最后的一個粮仓,眉梢渐渐蹙起。 按理来說,朝廷的官粮应该早就到了,可为什么现在還沒来? 难不成姓何的那家伙真的扣下来了? 不,不对,他沒那個胆子。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城主府一大肚便便的男人狠狠一巴掌拍在案桌之上,瞪着下方八個人,怒道:“說,究竟是谁干的?” 沒有人說话,也沒有人抬头,只是那眼珠子四下转了转。 见状,何成光脸皮子一颤,气得两腮直抖动:“给老子說啊,不說全都给老子去蹲大牢。真他娘的胆子肥了,那是官粮!官粮!官粮你们都敢动,动了怎么不敢承认啊,啊?!” 在众人的挑唆下,一個八字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轻声道:“老爷,這,我們也沒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