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主亲爹
看爹爹那样子,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任何事。
徐音希不免觉得有些心寒。
目睹全程的徐振英看得兴趣盎然。
啧啧,她倒是低估了二伯母的战斗力啊。
看来那天二伯父用庶子换嫡女的事情真是伤透了连氏的心哪。
得,以后流放路上不缺好戏看了。
不過二伯父都到了,原主的爹呢?
徐振英也迎上去,脑子裡努力想了一下原主父亲的模样,随后在人群裡搜索了一番,才拉着苗氏道:“母亲,父亲在那儿!”
徐德贵也在搜索着她们四人,一扭头就见苗氏那张含泪羞怯的脸,“夫君——”
“爹爹!”徐梅晓已经叫出声来,快步往徐德贵怀裡奔,徐德贵连忙拥住苗氏和徐梅晓,又冲徐振英和徐慧鸣点头,欣慰道,“几天不见,怎么瞧着你们两长大了不少?”
徐振英见徐德贵虽然身体有些虚弱,可神情看着還好,想必沒有遭什么大罪,也道:“咱们一家人一朝入狱,這几日起起落落,确实很让人成长,好在性命无忧。”
徐慧鸣拱拱手,眼眶翻红,很想像梅晓一样冲入父亲怀裡,可他到底年龄大了,不好做小儿撒娇之态,只声音略有些哽咽:“父亲,您受苦了。”
徐德贵欣慰的摸了摸徐慧鸣的脑袋,“你们几個吓坏了吧?”
苗氏回道:“還好,主要是担心你们那边受刑受伤。不過……”
苗氏略一踟蹰,轻咬贝齿,对徐德贵耳语了两句。
徐德贵先是惊愕,随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徐振英。
徐振英心知苗氏說的是郑家退婚的事情,见徐德贵一脸担忧,便满不在乎的一笑,“爹,不用担心,女儿早已经想通。郑家为二伯父的官位势力而来求娶,自然会因徐家倒台而离开。可见這样的夫婿也不会真心和我過日子,女儿很庆幸及早认识了郑家人的面孔,否则真跳进了火坑裡才醒悟,那才为时已晚呢。”
徐德贵很是自责内疚,本就浑浊的眼睛裡似沒了光,有些手足无措說道:“還是怪爹沒本事。爹当年要是能像你二伯父一样用功读书就好了——”
“爹何必自谦,世上读书人千千万,有几人能够像二伯父一般考上进士为官?以女儿看,爹爹凭自己养活了我們一大家人,上孝父母,下顾子女,对娘亲也是千依百顺,比世上其他男儿好上千倍万倍。”
徐德贵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爱怜的揉了一下徐振英的头,“我家小六這嘴何时变得這般伶俐了?”
见徐振英被夸奖,徐梅晓也连忙道:“爹爹,爹爹,我也觉得,姐姐把我想說的都說完啦!”
“好好好,我家小梅子也乖。”
徐德贵一碗水端平,把三個孩子都夸了一遍,一大家人倒是显得其乐融融。
divclass=contentadv大伯母在后面却急吼吼的隔着人群冲徐振英道:“六丫头,六丫头!你快看是不是郑家来人了?”
徐振英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牛掌事撑着胖胖的身体往這边冲過来,他身后還跟着一辆马车。
“哎哎哎,牛掌事,這边!”大伯母喜不自胜,连忙招呼起来。
徐家众人一看那满满的马车,瞬间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前,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大伯母甚至不等牛掌事,便自行吆喝着大房的人,迅速爬上了马车,清点起物资。
“妈呀,发财了,這么多东西!這下咱们不愁了!”
大房老大徐慧嘉眼睛瞪直了,哎哟了一声,“我滴娘,哪裡来的這些好东西?不是說咱徐家的院子都被查抄了嗎?”
黄翠娥扯了扯徐嘉慧,又暗地裡从装干粮的行李裡抽出了好几個馕,急吼吼的揣入腰裡,贼眉鼠眼道:“這是六丫头提了退婚,郑家补偿给咱们的。快,趁现在沒人,咱悄悄拿几個。谁知道三房会怎么分這些东西——”
徐嘉慧那双细长的眼睛一亮,随后不由夸道:“還是娘有远见!”
“那是,我吃過的盐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且看着吧,這一路上鸡飞狗跳,咱得早做打算才是!”
牛掌事径直朝徐振英跑過来,他胖墩墩的身体跑起来跟球一样,到了跟前止不住擦汗道:“徐六姑娘,您要的东西都给您弄来了,您点点——”
“牛掌事办事我放心,你我都是老熟人了,我肯定是信任你的,倒也用不着清点。郑家清流勋贵,不至于克扣徐家這点东西。”徐振英笑盈盈的回话,暗地裡却使眼色给大伯母。
大伯母正要反驳,见她眼色立刻懂了,心想着這六丫头真上道,她還以为真不清点了呢。
四婶和祖母也钻了进去,祖母一眼便瞥见黄翠娥鬼鬼祟祟的,随后看见那几個包袱被拆得乱七糟八,她心中有气,却又碍着這么多人,只瞪了一眼小黄氏。
小黄氏立刻咧嘴一笑,胖乎乎的身体象征性的挪开一点,“娘,我正清着呢,保管一样不少。”
祖母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带着徐家几個人清点了起来,黄翠娥见状,也立刻挤上前去。
一翻那药盒,竟只有零星几颗药丸,黄翠娥立刻扯着喉咙喊:“牛掌事,你這事情办得不地道啊,怎得药丸子這么少,說好了一百两买药呢,你這么几盒糊弄谁呢——”
牛掌事最怕跟黄翠娥這样的妇人打交道,连忙拍着大腿道:“哎哟,徐大夫人有所不知,這几日汴京城裡受木材案的影响,别說药材价格上涨了,就连一斗米都涨了好几十文钱。再加上時間紧,大早上的能买到這些药已经很不容易了。”
黄翠娥下意识的去看徐振英的脸色,见徐振英点了点头,她才一挺胸脯,恶狠狠道:“行,算你识趣儿。要是让我发现郑家东西缺斤短两的,我可少不得要让众人评评理!”
“唉,唉——”牛掌事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怎的,他商场打滚了這么多年,按說黑白两道的大人物也见過不少,偏唯独莫名其妙的有些怵那徐家六姑娘,他小心地陪着笑,“徐六姑娘,您真是說笑了,咱们郑家家大业大,真不至于。您看——那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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